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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能力强大,多数从事军事或者刑侦相关的危险『性』工作。
当然,物极必反。
哨兵由于拥有太过出『色』的五感,相对应的,觉醒过后的哨兵,他们的能力由自己的理智也更加难以驾驭和控制。
几乎所有的觉醒——并未与向导结合的哨兵都会患有不同程度的感官神游症。
当它发作的时候,哨兵会几乎全部丧失对于自己杰出五感的控制,看不到听不清闻不见尝不清感觉不到——变得单薄而透明,比一个刚刚来到世界上的纯白婴儿还要脆弱。
这种感官的神游,有的时候是哨兵有意识引导的,当然更多的是根本无法控制的——请想象一下,当你在战场上冲锋的时候,感官神游症犯了的话,这名哨兵会遭遇多么惨烈的后果,这种时候他们无法感知危险,大量哨兵因此死亡。
——甚至,这种病症还有无比危险的可能『性』——当然很微小——永远的让未结合的哨兵深深的沦陷在自己无形无感的精神图景中,再也清醒不过来。
那么何所为向导?
恩,结合并克制哨兵的感官神游症的人。
并具有看透他人思想的能力。
像是青铜的锁头配着青铜的钥匙一般契合般配,哨兵是烈火向导就是能够盛住这捧火的火盆;哨兵是奔腾的洪水,向导就是宽广温柔的河床,承托给予哨兵归宿。
——并时时刻刻用能够看透思想的能力细密的观察着哨兵的精神图景,预防可能发生的任何意外。
诸清:……
人魔表示三大五粗龙傲天久了,女『性』化特征这么明显的人设,真是打击的她措手不及呢。
——恩,我现在就是一只弱鸡。诸清合上小白本,总结完毕。
…。。
……
圣所的吃食真是一如既往的烂,苏苗嚼着嘴里的黑面包,味同嚼蜡,脏爪子挠了挠头发,觉得手里的条状面包壮实的可以锤烂监狱的高墙。
远处的天空灰暗『迷』蒙,看着就像是这帮刚觉醒没多久的哨兵蛋子们脸上的神情一般,看不见未来。
没有背景没有资历没有人脉。说的就是他们,这些十七八岁的少男少女们,空有着活泼强大的资质,却无法获得上升实现人生价值的途径。
外面那些大片绿油的麦田,不竭的泉水,乌黑的石油都是贵族老爷们的专属和资产——而他们,这些在圣所安静的等待着的哨兵们,运气好的话,可能会被那些眼高于顶的贵族老爷们看上,好的提拔进军部,从此步步高升,坏一点的就是被贵族老爷们领回家去,养成保卫兵,从此进入了统治链条,远离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圣所。
然而,从历史统计记录来看,能被挑走的都是熬成了人精在圣所上下关系打点的非常精通的老哨兵,那满脸油滑的笑容能把贵族老爷们的脸上捧出一个个的笑容。
马上就要是贵族们的贞廉选拔仪式了——而他们这些窝在暗不见天日角落里的今年新人哨兵,根本就是没有一点可能。
苏苗安静的啃着面包,看着前面不远处同一批次的瑞文偷偷的蘸着脏兮兮的杯子里浑浊的水,抹抹头发,努力想要把自己『乱』蓬蓬的棕发打理的服帖一点。
女人摇头一笑,金棕『色』的眼睛弯起来像是落满了夏日午后的阳光,把自己的水杯移了过去,“喏,水不够抹干净你那头发吧,用我的?”
瑞文干笑,手掌悄『摸』的挪过了苏苗的杯子。
邻桌一个大汉嗤笑,声音毫不遮掩:“就你这皮相,就算是拿珍珠粉抹成白心儿蛋,那也是个小白脸儿!贵族小姐们丝绸裙子搔着你的脸啊,就过去啦!”说完,一群汉子们捶着桌子大笑起来,声音粗俗刺耳,听得瑞文脸『色』一白,缩着脖子咬着嘴唇半天不说话。
苏苗看了那男人一眼,眼角带着冷意,“呦,托尼你还知道珍珠粉呢,是不是吃咱们圣所看门那个老娘们向导的脂粉吃多了都有经验了?“说完,眉『毛』恶劣的舞蹈着,清秀的面容满满的都是恶意,看的托尼心头火起,吱嘎一声推开桌子就站了起来。
“苏苗你这娘们说什——“托尼面容阴仄的说着,话还吐出来一半,就直楞楞的望着门口,舌头打结目光呆愣。
苏苗皱皱眉,转过头来。
她呆住了。
圣所成年不关的大门口站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贵族,穿着蝉翼般轻薄的白纱裙子,柔顺的垂在她修长的腿旁,黑『色』精致的蕾丝绣了满身,手工精细的仿佛可以让人看见好几个手艺人跪在这人面前一针一线虔诚的身影。她带着宽大的黑『色』蕾丝帽,倾斜的大帽檐盖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了一段细白的颈线和苍白的下巴颌,一张微张的嘴唇鲜红欲滴像是新鲜的樱桃。
她带着白手套的纤细双手弹了弹身上的裙子,那纯白的材料散发着水波般的柔光,轻声开口,那声音低沉又纤细,听得苏苗后脖颈一抖,什么酥麻的爬上了后脊背一样:
“亨德尔先生,这就是今年可供挑选的哨兵么?“
说着,她抬起了头,『露』出了一双铁灰『色』狭长的眼睛,邪气又『迷』人。
苏苗都看愣了。
这娘们,长得可真漂亮啊。
第58章 青羊()
那女人的身子亭立,目光宽容温和,远望像是盛夏索菲斯大教堂五彩壁画上的圣母,她再次开口:“亨德尔先生?”
亨德尔猛的抖了一下,心中暗骂自己鬼『迷』心窍,连忙挤出谄媚的笑容弓着腰迎了上去,“啊呀,常情小姐大驾光临,小的真是后悔没有早点迎出去啊。啊。。。”亨德尔怔楞的看着面前这个女人忽的变得阴冷的神情,她方才还『性』感好听的声音突然就变得低沉可怕,活脱一个女恶魔。
“我不想听你虚伪的言辞,回答我的问题。”
诸清拿捏着自己的声调像模像样,气场全开,神情仿佛下一秒就会脱下天鹅绒的黑『色』高跟鞋抽到亨德尔的脸上——好似回到了南华夏执掌杀人权柄,挥斥方遒吞吃版图的时候。
亨德尔几乎要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抖如筛糠,老头子橘皮的老脸皱的可以夹死苍蝇。
“不。。不。。真是对不住小姐。”他笑得比哭还难看,汗出如浆,勉强答道:“是…是的。。这就是今年的哨兵。”
苏苗皱了皱眉『毛』,方才一瞬的痴『迷』仿佛水中花镜中月,现在全都是对于权贵阶层做派的嫌恶——这个女人更甚。
诸清讥讽一笑,姿势略带着粗鲁的扯了扯自己的大檐帽,摇落了一头黑发,扯掉了自己头上的水晶蝴蝶发夹,颠动在戴着白手套的手中,语调倨傲并且理所当然:
“如果没有挑到我满意的,你知道后果的。”女孩子『露』出了一个清晨玫瑰上的『露』水般苍白的笑容。
亨德尔抖得更厉害了。
早知道就不收托尼他们的钱了,谁知道今天来的祖宗这么难伺候——老头子懊悔的闭上了眼睛。
……
…。。
一排排哨兵穿着破旧的军服站成一排排,一溜望过去只看到一个个挺翘的下巴,诸清提溜着手中的黑『色』蕾丝太阳伞,眼神□□又不尊重的从每个人的脸上刮了过去,像是锋利的银刀子。
她轻佻的说着那些暧昧的话,手指勾住了一个汉子的衣领子,轻巧的解开了他的领口两颗扣子,微凉的手指头『摸』着他的锁骨——“呦,小哥,身板儿不错呢。”
人魔轻轻的吐着热气,看着男人脸红成了一个番茄,得意的掩嘴娇笑起来——下一秒伸出手来,重重的打歪了他的军帽。
看这男人的脸『色』,这一下,简直像是响亮的扇在了他的脸上。
苏苗看的一阵火大,咬牙切齿,几乎要忍不住教训这个毫无教养不知廉耻的女人。
——当然她忍住了。
只见,诸清踩着高跟鞋,声音清脆的走到了瑞文的身前——少年瘦弱的身板几乎要兴奋的颤抖起来。诸清抬起手,轻柔的脱下了丝绸白手套,哦那皮肤的颜『色』像是最上乘的白瓷——她轻佻的用指尖挑起了少年的下巴,神情带着点调皮,像个快乐的小恶魔。
“你喜欢我么?”女孩子笑得无邪开心。
瑞文浑身红的像只煮熟的虾子,拼命的点头,鼻孔张大,几乎要忍不住眼中流『露』出来的渴望。
贵族少女困扰的眨眨眼,模样别提多娇俏了,只见她用手拍了拍瑞文的脸,发出啪啪的轻响——“可是我不想要你呢——”
瑞文僵住了,笑容呆滞的模样看着真是可笑。
“——除非——”诸清娇俏的转着眼珠子,灰眼睛像是满月下的小雪狼一样的纯稚可爱,“你给我提鞋怎么样?”女孩子天真的询问着,仿佛不知道这是个多么践踏人自尊的事情一般。
说着,她从繁复沉重的大摆裙子里,伸出了自己白皙穿着精巧高跟鞋的脚。
——仿佛等待着少年脏兮兮的手去托起那只精巧干净的鞋底。
瑞文呆愣的看着诸清铁灰『色』的眼睛,那里面『荡』漾着诱人的蜜光,仿佛被摄走了魂魄,发着抖就要蹲下身来——
“够了——!”苏苗冲了上来,猛地一手提起了瑞文弱鸡一般的身材,金棕『色』的眼睛看着怒气勃发,可她在尽力按捺——努力压低声调心平气和的问道:
“常小姐,请您高抬贵手别再戏弄一个满怀希望的人了好么?”
诸清疑『惑』的歪歪头,长睫『毛』眨眨,语气无辜,做作的可恶:“我并没有做什么啊。你好凶哦。”
苏苗几乎要忍不住一巴掌抽上去。
结果下一秒发生的事情让她几乎要怀疑面前这富家女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只听诸清声音欢快的说着,像只快乐的百灵鸟:“——不过我喜欢你!”
说完,她另一只没有脱去白手套的手掌一指,灰眸死死的锁定了苏苗,竟让女人产生了一种被一条毒蛇盯上了的错觉——
“就是你了。”
“我看上你了。”
四下一片惊呼声。瑞文脸『色』惨白,托尼一伙人牙齿几乎都要咬碎。
苏苗:……。
她脑子被驴踢了。
卧槽大小姐我给你提鞋行不别选我啊啊啊!
…。。
…。。
选拔还在缓慢的进行着,年轻的哨兵们穿着脏兮兮的衣服眼巴巴的渴望的瞅着那一行轻缓漫步而来的贵族们——现在他们才晓得,刚才那位喜怒无常的常情小姐是完全罔顾了贞廉仪式的流程,自己提前来的——无怪乎一向办事周全圆滑的亨德尔那么疏忽没准备好。
贵族的老爷和夫人们谈笑着,口中呼出的白气弥漫在寒冬冰冷的空气里,他们的目光像是看着一件件物品一般,扫视过每一个翘首仰望的面容,嫌弃的提起自己五颜六『色』的长裙或者用手杖磕着自己的高靴底。
西斯体贴殷勤的替常情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雪白裙子,轻轻的拍着上面的尘土,背着手带着宽檐军帽的模样,微垂眉眼,海蓝『色』的眼睛深情无限——真是就差一匹雪白的骏马了。
苏苗看着他这一幅狗腿献殷勤的模样,往地上吐了一口。
然后她就看到那位长相漂亮『性』格古怪的常情大小姐冲她『露』出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苏苗:……。
大小姐,要不我把口水捡回来?
先后有几个哨兵被一位位老爷太太们挑走了,瞧他们那一脸兴奋难抑的模样,活像从此就甩掉了肮脏的过往走上了人生赢家的康庄大道一般。
托尼被一位穿戴粉紫『色』的肥胖贵『妇』挑走了——临走前,他给了远处苏苗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苏苗翻翻眼白,瞄了瞄那个勾着托尼衣领子的老肥婆——哦,她那脸上的□□都快要从褶子里掉下来了。
忽然啪的一声,什么东西不轻不重的打在了她『乱』糟糟的脑袋上,一个轻缓低沉的声音传来:“礼节,哨兵小姐。”
苏苗惊悚的发现背后常情那张被蕾丝帽遮了一半的脸庞『露』出了假笑,手中摩挲着那双雪白的蕾丝手套。
“淑女,”贵族小姐矜持有礼的停顿了一下,画着飞挑眼线的眼睛半开半阖,雪白的指尖点着虚空,像是意有所指,“一般不会当面鄙夷别人。”
苏苗暗地龇牙,面上挤出了讨好的笑容,正要开口就被诸清截了胡——
“我们会在背后。”说完女孩子俏皮的眨眨眼,装腔作势的拿着手掌挡着嘴,灰『色』的眼睛像极了被人好好珍爱把玩的水晶球,灵动剔透。
苏苗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跳的特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