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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筠,这才过了四年,没了所有的你,要怎么度过那剩下的漫长岁月。
她听着她的那句对不起,终于哭了出来,大声的哭着,整个房间内都是满满的悲伤,她知道初瑾一定知道了,她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妈妈,没有爸爸,她的家,什么都没有了。
起初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是在两年前,那个时候,她刚转到南城监狱,仍旧是那个监狱长,严肃着张脸,那个时候她在搬砖快,监狱长就直直的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通知她,她的父母出车祸当场死亡,她永远都记得那个声音,像是来自地狱,她蹲着身,一块砖头而已,她却怎么也搬不起来,当时监狱长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了一句“节哀”
那句节哀说的就是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周围都是淡漠的目光,可不是淡漠么,本就是监狱,你指望谁来安慰你?她还记得刚来的那阵子,和别人不和,常常都是在澡堂被群揍,有一次直接被闷在水里闷了有五分钟,当时她的脑子全是浆糊,处于缺氧状态,她都以为她快死了。
初瑾抿着唇,拿出手绢轻轻的擦着她的眼泪,她止了哭声,看着她,初瑾什么都没说,却像是说了好多一样。
初瑾走的时候,只是对着她笑了笑,伏在她的耳畔说了一句“等我救你出来”
她没有问什么时候,她选择的是无条件的相信初瑾,初瑾没有提她这四年来发生的事情,可她却觉得,这四年,或许,初瑾过的要比她还苦,她也没有问关于那个叫做即墨钰的男人,她从初瑾的眼中,渐渐的发现,初瑾的眼里似乎再也找不到曾经的疯狂了。
初瑾出了监狱,拿着伞走到巷口的时候,就看见阿墨的那辆黑色马丁,阿墨下车,穿着一身阿玛尼的西装,修长的身形,弯腰替她开了车门,她笑着钻了进去。
阿墨发动车,驶了出去,他撇了眼身旁的女孩,她的眸光一直都看着窗外,神色恬静。
“是回庄园还是什么”
“回宾馆吧,那个地方我不想住了”
阿墨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即又开口说道“出殡时间是明天上午9点,按着爷爷的意思是你明天上午8点就得在庄园里了”
女孩按了按自己的额头,点了点头。
“怎么?头疼?”
初瑾放下手,偏过脸看向阿墨,他直视前方,只是脸上有些温润的笑意。
她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表示无碍“回去吃点药就好,可能一时不太适应N市这多雨的天气吧”
说完她又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她在这里长大,呆了十五年,离开才四年,却适应不了这里的气候了,到底还是变了。
阿墨在宾馆前放下了她,然后又开着车离开。她站在宾馆门前,望着那辆绝尘而去的车,微微晃了晃神,她仰着脸望着天空,似乎仍是不敢相信她已经回来了。
进了房间,扔了那把伞,然后换了身衣服便是倒头就睡,像是累极了的模样。
那四年就像是一场梦,梦里梦外皆是凄凉,那段岁月毁了谁又成就了谁。
初瑾起的很早,大致是因为昨日睡的有些早,她有些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长发,慢慢的起床洗漱,看了眼闹钟,早上5点。
她站在镜子前,愣楞的出神,然后拿起化妆包,一点一点的化妆,一笔一笔的描着眉眼,镜子里那张倾城脱俗的脸顷刻间变得浓妆艳抹,她对着镜子试着勾了勾唇角,很假很假,她猛地站起身,冲进洗手间,捧着水朝着脸上泼,狠狠的洗掉脸上的妆,直到镜子里重新出现那张素颜,她才罢休。
走到橱柜边,挑了件黑色的及膝百褶裙。在镜子前站定,她的身子修长,黄金比例的身材,倾城脱俗的容颜,只是表情有些漠然。
拿起包出了门,到了大厅点了一份早餐,看着那零散的住户,她的胃口颇好,一个人默默的吃完了整份早餐。
阿墨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正优雅的擦着唇角。
“可以走了”
她的手顿了顿,然后放下餐巾点了点头。
那辆黑色的马丁缓缓的行驶着,车内的气氛有些压抑,她一直偏着脸望着窗外,他偶尔偏过脸看看她,她也是安静的模样,他想她是难过的吧,虽然没有说出来。
车子到达庄园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六点四十三。
原本清冷的庄园,今日却是异常的人多,她望着车库里那些名贵的车,笑的有些嘲讽。
她进大厅的时候,入眼的便是那张灰色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不难看出英俊。
即墨孺佝偻着身子在刘仆的搀扶下走向她,淡淡开口“来了”
她看着面前的老人,他今年七十了吧,似乎一下子老了许多,没了曾经的霸气,那些都被岁月抹平了吗?还是随着父亲的离开而消散了?
“嗯”
她点了点头,然后径直的走向灵堂中央,她审视这水晶棺材内的男人,仍是有些恍惚,她的父亲就这么离开了?
三天前,阿墨找到她,说父亲出车祸死了,毫无征兆的,她当时在负重跑,一下子愣在原地,对于父亲的最终印象都停留在他让她离开N城,离开即墨钰的那一刻里,小时候他待她是极其淡漠的,她却总是觉得他仍是爱着自己的,只是因为母亲的离开而消沉了,后来,有了即墨钰,她便不再期待他给的父爱,因为即墨钰会给她所要的温暖的感觉,然后是他发现了自己爱上了小叔叔,他让她离开即墨钰,他让爷爷带走自己,却并未告诉爷爷事实,他护着自己,或许,他是疼着她的,只是那些父爱他给的太深沉,而她也太迟钝,隔了四年才察觉。
即墨零被葬在千远山的墓地处,那里葬的大多是世家。人群的外围有些骚动,她偏过脸扶着爷爷看过去,那个男子迈着稳健的步伐,捧着大束的菊花,一步一步走了过来,那张宛如神祗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那般谦和有礼。
“抱歉,我来晚了”
即墨孺看了眼男子点了点头“献花吧”
她站在一旁,僵直了身子,四年未见,他愈发的俊逸,只是不曾想,再次相见是在父亲的葬礼上。
他弯腰将花放下,眸光渐渐放在她的身上,淡淡的开口“初瑾回来了啊”
那语气平淡无奇,她怔了怔,然后朝着他点了点头,再见他没了当年的欣喜,脸上是淡淡的笑意,他虽然表面上是笑着的,可心却是猛的一震,四年间,她变了许多,像是越发精致的脸孔,像是淡然处之的心态,他从她的脸上再也找不出曾经她迷恋他时的影子了。
葬礼过后,初瑾便随着即墨孺和即墨钰回庄园,车停在千远山下,下了山,远远的就看见一辆黑色且张扬的法拉第,即墨钰指了指车,对着即墨孺淡淡开口“坐我的车吗?”
即墨孺点了点头,这些年,即墨钰和即墨孺之间的关系似乎缓和了不少,最起码即墨钰肯开口带着即墨孺就能看出来。
即墨钰的目光又看向初瑾,挑了挑眉,似乎在询问,初瑾看了看爷爷,然后,淡淡的笑着“阿墨应该送完人了,待会儿我做阿墨的车就好”
即墨孺听见是阿墨,便点了点头,嘱咐了句路上小心点,就进了即墨钰的车,即墨钰淡淡的瞥了眼初瑾,她的眸里一片清明,没有他的影子,他握紧了双手,有些许不甘。
阿墨打点好一切便急忙赶了过来,那个女孩站在山脚下,黑色的裙摆随风飘荡,那墨色的长发几乎和那裙子融为一体,他望着那个侧面,微微慌神,那是他的女孩,如此动人。
“等很久了?”
突来的声音像是惊醒了出神的女孩,她偏过脸便看见阿墨朝着自己走过来,她笑着将发丝别到耳后“没有,我知道来的人比较多,怕是累着你了”
他只是笑了笑,便领着初瑾上了车,一路回去的时候,他淡淡的说着“今天看见你小叔叔来了,这四年你父亲倒是颇为重视他,很多事情都是他来处理的,而且前两年还做了一项大项目,爷爷似乎也开始重视他了”
她听了微微蹙眉“父亲重视他?”
“是啊,好像是因为四年前,多亏他才挽救了N城的墨氏企业吧,不过,这些年也可以看出,他是个有才华的人”
阿墨说的时候,眉宇间有股淡淡的欣赏“其实N城的墨氏,大部分股东都是些元老级的人物,难免会昏头,做起事来就会为着自己的利益,他能釜底抽薪,从而注入新鲜血液,也是极有魄力的,怕这也是你父亲一直以来想做的吧”
她又偏过脸,望着窗外,心思却是绕在了那句“你父亲倒是颇为重视他”,以前或许不懂,不懂为什么小时候,父亲总是对着自己说“对不起”,现在渐渐有些明白了,那句对不起是指不该让她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这样的家庭太过庞大,水太深,陷进去就出不来,他是想用即墨钰来代替自己,让自己远离这个家族,印象中的父亲,时常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样,似乎没什么能影响到他的心情,当时怎么会这么想呢?明明有的,那就是自己,她忽然间好想父亲,如果当年她没有犯那么一个致命的错误,没有去荒岛,那么这四年,她就能好好的陪着他,他还会不会醉酒驾车呢?
到即墨庄园的时候,即墨钰已经去了公司,近来的事务都是由他来处理的。即墨孺坐在沙发上淡淡的开口“这些年,钰做的很好,以前倒是忽略他了,我想就将N城交给他打理了,你们觉得怎么样?”
初瑾笑着开口“听爷爷的”。一旁的阿墨也同样是笑着点了点头只是,他总觉得那个男子似乎在哪见过,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不在N城,那么,会是在哪呢?
即墨孺看了看初瑾,或许是因为失去了一个儿子,又或许是真的老了,没了以前的那些狠冽,他淡淡的说着“等这边的事情交代完了,你就和阿墨回美国吧,那边的事务让阿墨帮衬着打点”
初瑾似乎料到会是这样,如果父亲还在,她或许还可以偷闲几些年,那些错综复杂的根系归根到底还是会缠着自己的,只是时间的长短而已。
即墨孺说这话,其实就是委婉的告诉初瑾,墨门从此就归她负责了。
即墨孺对着阿墨招了招手“去给我拿要过来,人老了,前些日子心脏有些不好”
阿墨点了点头,便朝着老人的房间走去,其实,大底都是知道老人是支开他的。
即墨孺示意初瑾坐的靠自己近些,初瑾挪了个位置,挨着他的身边坐下。
“你觉得阿墨怎么样?”
老人的话不急不缓,一个字一个字的冲进她的脑海了,她晃了晃神,然后勾着唇角,一派的安然“很好”
老人似乎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阿墨是他从小带大的,自己的孙女能和阿墨走在一起,自然是喜成乐见的。
“那等再过些时日便把事定下来吧,你父亲走了,我总觉得自己的身体也大不如前了,有着阿墨在,墨门里也不至于能闹出什么大事来”
她望着爷爷,父亲的离开,似乎真的打击到了这个老人,脸上的岁月刻痕越发的明显。指甲深深的嵌入肉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是麻木了吗?她轻轻扬起嘴角,努力的笑着,她不轻不淡的应道“好,听爷爷的”
阿墨站在楼梯的转角处,手中紧紧握着那瓶药,那个女孩轻淡的声音,不断的在脑海中回荡,他的脸上扬着笑意下了楼。
黑色的法拉第靠着路边停了下来,那张俊逸出尘的脸孔冷然着张脸手用力的敲着方向盘,他深呼吸,脑海里全是那张精致绝伦的脸孔,只一眼而已,他怎么就乱了心神。
手机震动,他瞥了眼,闪烁着“卡蓝”两个字。他拿起手机接通。
“你在哪?”
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冲,他拧了拧眉,淡淡开口“待会儿要去公司”
“我知道她回来了,你是不是见她了?”
他的眸子沉了沉,四年前的卡蓝温婉解人,或许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他总是觉得醒来之后的卡蓝变了许多,不复他脑海中的模样。
他直接挂断了电话,不愿在初瑾的问题上纠结,若不是抱着对即墨家的所有恨意,初瑾于他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他缓缓勾起唇角,初瑾吗?你以为你能逃过我为你所布下的局吗?四年之后,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一无所有,你不是曾说喜欢我吗?那么就让你尝尝我所经历的痛苦好了,你们即墨家的爱有多薄凉。
SM国际商厦内,离舒看着面前大堆大堆的文件,摘下眼镜,揉了揉眼。Asida拿着季度报表进来的时候正看见离舒叹气,她掩了笑意,严肃着张脸站在办公桌前。
“离总,这是上个月的季度报表,你看看吧”
离舒从大堆大堆文件中抬起头,望着Asida那张严肃的脸,有些挫败感。
“Asida,帮哥哥解决了吧”
他指了指那些文件,仰着脸望着王牌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