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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军营里常见的娱乐活动,尽管夙九兮明令禁止一切赌博,却也架不住下有对策。
刚开始觅寻提出加入时,士兵们全是一副奚落的态度,嘲讽他哪凉快哪呆着去,其中一个士兵刚刚输了二十文铜钱,正心情郁闷,被他这么一搅和,干脆把气全都撒在他身上。
“滚,别在这碍老子的眼,一个穷酸书生还玩什么骰子,去念你的之乎者也吧!”
觅寻弯了弯唇,不以为意,从袖口取出一锭银两,轻轻搁在赌桌上。
围着的士兵一看见这锭银两,全都吓了一跳,这可是整整十两纹银,他们三个月的俸禄!
“你、你拿来的钱?”
刚才还骂骂咧咧的士兵哆嗦地伸手将银子放到嘴边,重重咬了一口,是真的!
士兵们全都用惊疑的目光盯着眼前这个气度不凡,出手阔绰的“穷书生”。
觅寻“啪”地一声缓缓打开描金纸扇,不慌不忙,用优雅悦耳的声音,说道:“赌桌上的规矩,钱财不问。”
意思是来赌的人拿出的钱是偷来也好,抢来也罢,只要上了赌桌,统统不许过问。
经常厮混赌场的人都知道这条规矩,想不到这个书生看上去文质彬彬,人模狗样,却是个好赌之人。
士兵们心下犯了嘀咕,要是这书生当真是赌场高手,他们这点家当哪里够赔的。
又一看觅寻这副摇扇浅笑的佳公子模样,狠狠啐了一口。
老子还能输给这个小白脸不成。
“我押大!”
那个输了二十文铜钱的士兵掏出自己身上最后一枚铜板,咬了咬牙,押在大的字面上。
“小。”
觅寻勾唇缓缓一推,优雅地将那锭银子推到小的字面上。
其余人还在观望中。
负责摇骰的士兵阖了骰盅,有模有样地摇晃起来。
“买定离手,开罗开罗。”
即将开盅前,觅寻指尖凝聚内力,在暗中不动声『色』地弹出一股疾风。
“三个六,豹子,大!”
人群顿时爆发出一阵喝彩声。
“兄弟,是豹子六啊!”
“我的个乖乖。。。。。。。你赚大发了!”
“唉,早知道老子就不拧巴了,管他三七二十一,先赌了再说。”
人群中有喝彩声,也有后悔不迭声,这也难怪,掷出豹子的情况已经很难得,更别说是豹子六,须知一旦出现豹子赌注便自动往上翻三倍,豹子六往上翻六倍,再加上那士兵是庄家,在翻六倍的基础上还要往上翻双倍。
也就是说,士兵只用一枚铜钱便赚了觅寻一锭银两!
怎不惹得其他士兵眼馋。
刚刚还输得脸红脖子粗的士兵眼下捧着那锭白花花的银两笑得口不拢嘴,拉着觅寻一个一口兄弟,亲热得不行,其余的士兵也是像饿狼看见肉一般,眼睛里冒出绿光,腆着脸陪着笑纷纷怂恿他再来一把。
觅寻笑着又掏出了一锭银子。
果然同上次一样,觅寻再一次输了个精光,士兵们兜里揣着从觅寻身上赢来的钱,脸上笑开了花。
又输了五十两后,彻底炒热了气氛,士兵们早把之前“非我族类”的偏见抛之脑后,拉着他称兄道弟,掏心掏肺。
一群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高兴之下,毫无顾忌地说起了军营里的长短,那唾沫横飞的模样,连最爱说三道四的长舌『妇』见了也要自愧不如。
最后在觅寻的有心引导下,话题渐渐转到了夙九兮身上。
夙九兮模样生得美,手段也够狠辣,于是私底下士兵们便将他称作“蛇蝎美人”,,最具代表『性』的一件事,还要数四年前夙九兮活剐宋渐声。
宋渐声便是当初出卖夙九兮的那个人,他原是前相宋光之子,后来不知怎的与冷宫的九皇子走到了一起。
众所周知,九皇子夙九兮出身卑微,不得炀帝宠爱,其母贤嫔不过是娆国五公主身边的一名侍女。
当年炀帝刚刚从前朝离帝手里夺来江山,在根基不稳,内忧外患的情况下,遣使到娆国求亲,意在与国富民强、兵力雄厚的娆国联姻,借助娆国兵力渡过难关。
没想到娆国当面答应将五公主嫁到炀国,最后却送来五公主身边一个小小的侍女。
炀帝怒不可遏,却迫于形势,不得不忍气吞声,那将女子纳入后宫。
没过多久,那女子便生下九皇子,炀帝得知后仅是象征『性』地晋了晋她的位分,没有其余表示,连刚生下来的夙九兮也没去看过一眼。
后来炀国日益强大,炀帝不再受制于娆国,第一件事情便是将贤嫔连同三岁的夙九兮一起迁入冷宫旁边的偏殿,眼不见为净。
宫里的奴才一向是拜高踩低,见君王厌弃他们母子二人到如此地步,渐渐也不把他们当做主子看,克扣短缺衣物食物那是常有的事,有时候连送去的饭菜都是馊了的。
刚开始奴才们念及夙九兮到底是位皇子,还不敢这样放肆,但见炀帝对这样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的胆子便肥了起来,越发的无所顾忌。
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夙九兮十六岁,后来宋渐声出现了。
没有人知道夙九兮与前相宋光之子宋渐声之间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忽然有一天这位混迹柳巷,油嘴滑舌的宋大公子便得到了九皇子的另眼相待,一向孤僻冷漠的夙九兮竟与他出同车,食同案,那双冰冷狭长的凤眸开始柔软地望着宋渐声。
拿下夙九兮为宋公子的战绩又添上一笔光辉,他四处炫耀人前阴郁冰冷的九皇子是如何千依百顺,贱的像一条母狗。
也有人将这些话捅到夙九兮耳朵里,闹得最厉害的时候夙九兮甚至拿剑抵上宋渐声的脖子,宋渐声见夙九兮真动了怒,忙收起以往不耐烦的态度,赔着笑好言好语地哄着,夙九兮也便作罢。
直到后来,宋渐声为了家族利益出卖夙九兮。
再后来的故事众所皆知,炀帝震怒,当即将九皇子打入死牢,最后还是在三皇子夙丹宸的苦苦哀求之下,网开一面,以“结党营私,意图不轨”的罪名将其贬戍边关。
夙九兮临行前命人送了一封信给宋渐声,说是要请他喝离别酒,宋渐声『色』『迷』心窍,竟真去了。
之后夙九兮出王府奔赴边疆,宋渐声被发现浑身□□,血肉模糊地吊在九王府内房里,身上足足被人割了三百六十五刀,每一刀都避免了他的要害,确保他清醒地受了这一场炼狱般的疼痛。
最后一刀落在他的子孙根处,刀口锋利,下身血肉模糊,几乎削去了全根,足以见下刀人的痛恨与狠毒。
从宋渐声身上割下的三百六十四块肉以及一条小肉虫样的子孙根全都煮进一锅咕咚咕咚冒着热泡的油锅里,宋渐声脸『色』青白,瞪大了眼珠子吊在油锅上面,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当时前去寻找宋渐声的宋府家奴们看见这样骇人的情景,吓得屁滚『尿』流,哇哇大叫。
虽然这件事被炀帝压了下来,不许任何人提及,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人们私底下一传十十传百,倒成了公开的秘密。
最后竟传到了军营里来,军营里铁骨铮铮的汉子听到这样的事也禁不住后脊发凉,对那个『性』情古怪,孤僻冷漠的九皇子更是恨不能退避三舍。
平日在他身边伺候都是战战兢兢,生怕他一不高兴就把自己给活煮了。
忽然围着的士兵堆里发出一声惊慌的“啊”,一个面容稚嫩的年轻士兵急道:“糟了,我忘记给九殿下送饭了。
虽然夙九兮从不搞特殊化,士兵吃什么他就吃什么,从来不因为自己皇子的身份而要求伙营另开炉灶,但是他素来独来独往,连吃饭都是由人专门送到他的营帐中。
军中军纪严明,再加上夙九兮喜怒无常,他错过了送饭的时候,还不知九皇子会怎样惩处自己,那新来的士兵急得快要哭出来。
就在其余人皆面有难『色』,拿不定主意时,一道春风佛柳般和煦动听的声音缓缓响起。
“兄台若是不介意,觅某愿意代劳。”
觅寻不紧不慢地摇着纸扇,笑道。
那士兵自然是求之不得,对着他好一通谢,简直要将觅寻看做自己的再生父母。
觅寻顺势说了几句收买人心的话,直感动得士兵泪眼汪汪,拍着胸脯保证日后愿为他两肋『插』刀。
觅寻不以为然地勾了勾唇,出睡帐后进伙营里取了夙九兮的晚膳。
其实他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只不过听完赌场里那一段八卦后,他对夙九兮这个“蛇蝎美人”越来越感兴趣,送上门来的接近美人的机会,他又怎么会放过。
这个美人,倒比他想象中还要有趣。
第3章 送膳()
觅寻送晚膳过去的时候,夜『色』渐深,营帐前把守的士兵看了他手中端着的托盘一眼,象征『性』地盘问了几句后,便放他入内。
把守的士兵当中其中一个便是之前带觅寻去马厩的张奉,他见觅寻来送晚膳,满面担忧地提醒道:“殿下正在忧烦地形图被盗的事,觅兄弟你可要小心。”
觅寻含笑道了一句谢,掀帘入内。
帐内点着几盏油灯,明媚的灯火将不大不小的营帐映染得通明亮堂,与外面墨蓝『色』的夜形成鲜明对比。
夙九兮正站在一张摆满了军事地图的书案旁,一头如黑缎般乌黑靓丽的墨发长长披在身后。
再加之此刻身披银龙甲脚蹬黑金靴的装束,越发衬得这位年轻的将军身段修长,俊美无双。
他在灯火下全神贯注地盯着书案上摆着的一张羊皮地图,连觅寻进帐来也未曾察觉,好看的眉紧紧蹙起,果然如张奉所说,陷入忧烦之中。
也难怪夙九兮忧心忡忡,日夜难安,眼下正是炀国与褒国的敏感时期,稍有风吹草动便可能惹来一场干戈。
起因是炀国与褒国边境交界处的一座山,那山名叫黑山,由于史书上对这座山的记录寥寥无几,所以这座山便成了无主的荒山。
但这座山上物产丰富,尤其盛产金矿,铁矿,炀国和褒国都想将这座山据为己有。一开始褒国遣了国中最能说会道的使者前去炀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试图以理服人,说这座黑山明显更靠近褒国边境,应该是属于褒国的。
这套说辞放在前朝那位温文尔雅的离帝上或许有些作用,那炀帝是什么人,嗜血冷酷,谋朝篡位的主,怎么会理他。
炀帝听完后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冷笑着坐在龙椅上不紧不慢地擦拭手里银光闪闪的宝剑。
吓得那褒国使者连夜逃出炀国。
既然谈不拢,那便只有看谁拳头大了,两国为此发动了不少战争,奈何褒国实力稍逊,最后不得不屈服于实力强大的炀国,签下黑山归炀国所有的契约书,忍气吞声了许多年。
自从褒国昏聩无用的老君主驾崩后,新国君一继位便发奋图强,广招贤才,颁布了许多改革措施,使得褒国逐步强大起来,近年来,实力已经不输炀国。
于是褒国重新惦记起那座被炀国强占去的山。
若他们知道炀国丢了。。。。。。。。。。。
夙九兮轻轻叹了口气。
“美人为何而叹。”
腰身忽然被人扣住,落入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中,一道温热低醇的声音缓缓拂过耳际。
夙九兮一惊,运掌如风,猛地向后拍去。
身后顿时响起一声闷哼。
“是你。”
夙九兮微眯起狭长的凤眸,目光如毒蛇般阴冷地盯着觅寻。
觅寻俊朗的五官皱在一起,分明疼得有些受不住,嘴里仍不忘占夙九兮的“便宜”。
“古人云最难消受美人恩,城不欺我。。。。。。。。。。。”
“你说什么!”
夙九兮自然听出他话中“调戏”之意,当下恼羞成怒,杀意在指尖聚集。
修长而冰冷的手被觅寻轻轻握住。
觅寻看着他恼怒的容颜,唇边挂了抹戏谑的笑意,戏笑道:“美人,这一掌下去,为夫我只怕消受不起。”
边说,边抬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唇边,拿弧度优美的薄唇去亲吻他冰冷的手背。
“啪—”
猝不及防,觅寻被打得偏过了头,清俊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五个清晰鲜红的手指印。
“你不好好去喂马,跑来这里做什么。”
夙九兮面无表情地说,拿深紫『色』的锦帕缓慢而又用力地擦拭手背上刚刚被觅寻亲到的地方,那嫌恶的模样,好像他手上沾到了什么臭虫一般。
觅寻笑了。
那双幽深魅『惑』的浅灰瞳在明暗的灯火下缓缓眯起,目光危险得好似虎豹在不动声『色』地打量自己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