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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声音似就在耳边,像是安平公主的,又不像:“那不是你么?”
这话音一落,徐椀扑腾一下落水,惊得她啊地一声,脚一蹬在梦中醒了过来。
蓦然睁开眼睛,花桂正拍着她胳膊,叫着她:“该起了小小姐,这怎么还叫不醒了呢!”
洪珠已经穿戴整齐,一边洗着脸。
徐椀慢慢坐了起来,心有余悸,心口处跳得厉害。
怎么突然又梦见那些事了,忘掉忘掉,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一声喵叫,小猫儿主动爬了她的怀里来,这团柔软似乎感受得到她的惊慌,还拿爪子轻碰着她,小家伙真可爱,她抱着猫儿转身下床。
洗漱一番,才在屋里吃过饭,瓶儿就过来传了话。
说是京里开了学院,办了女学,家里托了人,让几个小姐也过去上学。
就是在上学之前,先在家里给找了个先生简单教一些认字,说是就在西厢房书房边的空屋子里置办了家什,让都过去呢。
徐椀自然是高兴的,特地穿了青衫,里面衣裤方便行走,倒是真个像个小小学士了,就是花桂一如既往的给她弄了包子头,她对着镜子看了看,伸手按着眉心,笑。
临出门的时候,小白又跟了出来。
喵呜喵呜地跟着她身后,徐椀不能带着它,就让花桂抱了屋里去。
昨夜一场秋雨,地面还有些水汽,她小心踩在青砖路上,才走出院子,看见徐妧靠在洪柳身上,哼哼唧唧没个正经的,抬眼看见她了,才站直了快步跑了过来。
姐两个一起走,徐妧拉住了徐椀的手:“阿蛮,我好烦啊!”
快走两步,都把丫鬟甩在了后面:“烦什么?”
徐妧叹着气,凑了耳边和徐椀小声咬耳朵:“昨天晚上我爹和我娘又说我的婚事了,我才多大,干什么这么着急就打算上了,还说什么天赐良机的,烦死了”
徐椀不明所以,抓住了这傻姑娘言语当中的重点:“什么天赐良机?”
徐妧更是长长地叹了口气:“昨天要黑天时候不是下雨了么,我爹和我娘说,有个叫卫衡的来看小楼里那个,结果被这场雨耽搁住了,没有回去,我娘说这公主的儿子命不好,说不定克亲,她说她瞧着那个卫衡模样不错,家世也好,可以趁我小亲近亲近。”
徐椀才要开口,徐婼和徐婳也在一边那偏路上过来了。
徐妧赶紧扯了她的手,不让她说话了。
二人都站住了,那两个低着头也把丫鬟扔下老远,一起说着话。
徐婳的声音听着有点恼,扬起了一些:“阿姐这是多好的机会啊,娘说了,卫衡是摄政王的遗腹子,一直养在宫里的,就连皇帝都要宠着长大的,要是”
一抬头看见这边站着姐姐徐妧,徐婳连忙把剩下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徐妧听得清清楚楚,扯了扯徐椀手。
徐椀暗自失笑,上辈子她可没注意到别人的婚事,原来这些个都是打小开始算计的,想必各房都有各房的心思,一小开始打量着外面那些小子,遇着合适的就像逮兔子似的
不过,她印象当中,徐妧腿上有伤,之后徐婼和徐婳的婚事好像都不错。
就是她当年也没在意过,都是谁家。
徐妧重重咳嗽一声,伸手刮着脸嘻嘻笑道:“诶呦,我这二妹妹是着急找人家了吗?要不要我回头跟爹说一声,让他好好给你参详参详,是勒,听说昨个咱们家来了那个小子,是什么摄政王的遗腹子,连当朝皇帝都更疼三分呢,我看你们就很相当,嘿嘿”
她一笑,徐婼脸就红了:“姐姐别笑话婼儿了。”
说着加快了脚步,先走了,徐婳不敢顶嘴,也跟了上去。
徐妧在她们后面哈哈大笑,拉着徐椀撞着她的肩头:“什么宝贝疙瘩似地,当我稀罕,徐婼想嫁让我爹给她说说去,我才不要这样的夫君呢!”
徐椀整日和她在一起,也染了些她的性子:“那你想找什么样的?”
徐妧扬着眉,踢着脚边的石头子:“我想找个读书人,以后让他天天给我讲故事,家世不要太好,须得巴着我才能活,日日哄着我,不听话我一天打他八遍的那种。”
徐椀目瞪口呆,随后笑得不能自已:“你这哪里听来的,谁又给你讲故事了?”
徐妧不让她笑,直来捂她嘴:“我表哥说的,他说读书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我这样的一个能打他们十个八个的。”
徐妧的表哥,是王夫人兄弟家的,偶尔会见到。
徐椀对这个人有点印象,他和徐妧从小就不对盘,这话说出来分明是酸表妹彪悍的,不是那个意思,不过很显然徐妧没有听出来,也就不挑拨了。
徐椀可不能让人误导了她去:“你想想,戏文当中那些吟诗作赋,常年流连在青楼暗巷女人堆里的,难道不都是读书人吗?所以待不待你好,跟他是什么人没有关系,他要是欢喜你,自然待你好,不用打。”
徐妧笑:“你好像更懂得一些,那你长大了要找什么样的?”
自古以来,女子的婚事都难自已做主,徐椀想起前世那个人,摊手:“我呀,我不找,就看着你好好找个人家嫁出去就得了”
“你这口气听着怎么像我娘呢!”
“有吗?”
“有。”
“”
两个人说说笑笑到了前院,厢房的门开着,能看见里面摆着三排矮案,不知道什么时候置办的,丫鬟们都站在门口,徐凤白在屋里和一位老先生说着话。
他今日看着气色好多了,两额边把碎发编了上去,容颜俊秀,英美十分。
自从醒过来开始,徐椀和他亲近许多,自然注意着他的动向。
叫了几个小姐妹都过来拜师,徐凤白让丫鬟们给分发了些笔墨下去,才第一日,自然也是轻松,简单教了些师生礼仪,和几个大字。
在屋里坐了小半日,才让走,这些对于徐椀来说都很容易,她故意歪扭着写了,乐得多坐了一会儿。晌午时候,丫鬟们来接各房的主子都走了,日头一上来,昨天的那点雨迹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
徐椀才走下石阶,花桂就急急跑了来,那么愧疚地看着她。
“小小姐,猫儿被人抱走了”
一个小不点猫儿,谁能特意去她院子里抱走,徐椀连忙问是怎么回事。花桂说日头出来以后,她就抱着小白出来晒阳阳,就在院子外头撞见了后面小楼才出来的两位小公子,她弯腰一施礼,小白顿时从她怀里挣脱出来了,结果,被那个叫做卫衡的抱了去。
她才说完,果然,卫衡和顾青城一起从园子那头走过来了。
后面跟着一行人,都是他们的侍卫。
在徐妧的口中,徐椀知道他们两个的身份,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可是她的猫儿,就那么被卫衡抱着,竟然也舒舒服服的一动不动,她有心上去问问,不经意对上顾青城的眸子,又怯步了。
二人走过来,都看了她一眼。
卫衡更是扬眉,拱了怀里的猫儿笑着:“看什么,捡了个猫儿。”
徐椀气极:“那是我的猫!”
他才不理会,笑得更加的坏。
徐椀转身,本能地去寻徐凤白。
问了一边的洪珠,说是看见他去书房了,她快步走过假山,才要上前,发现书房的门开着,小舅舅就站在门口,二皇子李昇站在他的面前。
侍卫队侧立一旁,背对着他们,也不知前言,李昇抬手似乎来抚小舅舅的脸,被他侧脸避开。
“殿下自重。”
“自重怎样,不自重又如何?嗯?清初?”
清初是谁?
徐椀裙角一露立即后退,她探了头悄悄望过去,徐凤白赫然已经跪下:“殿下既然是来接卫衡的,还请早早回,皇妃临产在即,更需殿下关怀,凤白恭送殿下。”
李昇一脸愠怒,却是弯腰。
他伸手钳住了眼前人的下颌,与之四目相对:“你明知道的,我只想要你。”
“殿下!”
徐凤白恼羞成怒,立即挣脱站了起来,他不顾身份一把推开李昇,转身回了书房。
只听咣的一声,房门当着李昇的面合上了。
徐椀紧贴了假山,不敢再看,狠狠捂住了口鼻。
嘻嘻()
第十四章
脚步声逐渐远去了;徐椀这才绕着假山往回走。
刚才眼前的那一幕怎么也挥之不去;她早就对龙阳之好有所耳闻;听说世间就是有些男子生来就喜欢男人;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小舅舅竟然是这种人。
也怪不得;上辈子一直到她成亲;她小舅舅能有三十六七了也一直未娶。
但是听着这二皇子也是不靠谱的;他家中还有待产的皇妃,看着他和小舅舅平时再一起时的模样,难道这两个人早就有些断袖情义;那那个皇妃怎么办?小舅舅怎么办?
她胡思乱想了一通,走了大门口处,二皇子李昇竟然还在。
洪珠正要找她;徐椀迎头走过来;不敢看李昇,就靠边站着了;侍卫队已经先行出去了;李昇身边站着顾青城和卫衡两个人;一起说着话。
之前这两个少年已经出去了;就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去而复返;此时的卫衡一身锦衣;怀里抱着小白,一下一下轻抚着这猫儿的耳朵,抬眼看见徐椀一下就笑了。
他似乎是对李昇说着话:“看;不用找;她来了。”
说着转身过来,单臂抱着猫儿,一手对着徐椀招了招:“阿蛮,快点过来。”
经过刚才那件事,徐椀一看见李昇就打怵,她硬着头皮上前,挨个施礼。
李昇不大在意她,光是催着卫衡走,小卫衡口中应着,却是捧着猫儿还逗着徐椀:“刚才我在园子里捡了个猫儿,你非说你的话,那咱们就看看,它到底是不是你的。”
顾青城在旁淡淡瞥着他,提醒他:“还是快些回去,别让皇舅舅等你。”
这样最好,徐椀感激地看着顾青城,他淡淡目光也落在她身上,也说不清是什么样的,只不过就那么一瞥,又转过身去了。
徐椀上前:“真是我的猫儿,它叫小白。”
卫衡笑嘻嘻地:“诶呦,这可怎么办,我才给它起了名字叫小黑,你怎么能证明它就是你的?”
这怎么证明,明明是她家里的,被他硬抱了去,还拿着逗她,徐椀不敢争,只能附和着:“其实,公子若是喜欢,这猫儿送与公子也无妨。”
很显然,卫衡只是逗/弄她而已,他并不是真的喜欢猫,他只是喜欢捉弄人而已。
所以她故意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盼着他快些放下猫儿走。
果然,话音才落,卫衡一脸失望模样。
从小,多少人上赶着待他好,送他金银珠宝好些稀奇玩意儿,就是在这府院住了一天,也有许多人给他送了小点心,各种名贵药材或是小玩意,他怎会在意一只猫儿。眼看着徐椀乖巧得不像话,和那些阿谀奉承的人并无区别,他只觉无趣,随手把猫儿一扔,脸色沉了下来。
“谁稀罕你送了!”
转身就往出走:“算了,二哥,咱们走。”
徐椀自然是欣喜若狂,可她才要上前去抱猫儿,这小东西认得旧主,喵着走了顾青城的脚边,还在他鞋面蹭了蹭,她叫了声小白,眼睁睁看着一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先一步抱起了它。
顾青城抱了猫儿,转身也去送李昇和卫衡。
这一次卫衡早早上拉马车,连头都没回,徐椀跟在后面,等她出来时候,侍卫队拥簇着马车已经离开了。
她心中稍安,眉开眼笑,就凑了顾青城的身边来。
他眉眼间尚还有些少年的稚气,但是眉眼精致,美得偏柔,徐椀第一次仔细看着他的容颜,他瞥见她,也转过身来打量着她。
顾青城凤目微扬,不语。
徐椀呵呵笑着伸手来接:“多谢”
话未说完,他抱着猫儿已然抬脚往院里走了:“不必。”
她拍了下手,赶紧跟上来。
就亦步亦趋地,还得快些走才能一直跟在他的身后:“还请公子把我的猫儿还与我,谢谢。”
冷不防前面的人突然站住,徐椀差点撞了他背上,连忙站住了。
顾青城并未回头:“就当才送了人,这猫我收回了。”
说着,再不停留,大步去了。
留下怔住的徐椀,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有心上前解释一番,到底是披着个孩童的皮,拉不下脸来,思来想去先叫了洪珠回了自己屋里。
天冷了,各房都开始做新衣服了,花桂给洪珠也量了下,两个人一起做着针线活,说着话,谁也没有注意到徐椀。她心里空落落的,先还想着小舅舅的事,自古以来龙阳之好的那些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