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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的。”
香气飘散,看起来就很好吃。
徐椀本着一个孩子的乖巧,配合她就接了一小块。
松软香甜,果然是很美味,她点着头,恳切地扯出一个笑脸来:“嗯,很好吃”
李覃这就拿了食盒给她身后的花桂,让她收好留着慢慢给徐椀吃,花桂自然是谢过,提了手里。没说两句话,那边有人来叫,说是赵澜之要走了,叫小姐过去。
起初,徐椀没有动。
直到花桂叫她,她才反应过来,人家口中的小姐是哪个,原来是在叫她。
连忙与祖母和李覃都福了福身,转身出来。
赵澜之在前院等了她,来来回回踱着步。
他一身蓝衫,手中提剑,怕是这就要去东宫了。
徐椀快步走过来,忙叫了他一声:“爹!”
一仰脸,唇边还沾着一点蒸糕,男人蹲下身来,伸手给她抹了下:“人家给你吃你就吃,不是说不想要后娘的么,那就少理她们。”
徐椀连忙改口:“也不是特别不想要的啦,我看李小姐对你真的很上心,她待我也挺好的。”
不等她说完,脑门上已经挨了一记,赵澜之瞪她:“吃了人家什么东西,这就说人家的好话了?阿蛮,你想吃什么爹给你买,可不许这样。”
她试图说服他:“不是,我是想反正我娘也死了”
话未说完,额头又挨了重重的一记,痛得她惊呼一声。
赵澜之目光复杂,却是渐恼了:“你舅舅才走,不许说死字!”
她当然不是因为吃了人家的嘴短,徐椀捂着额头,见他脸色,警惕地看着他,生怕他再用力弹:“我真的觉得吧,爹你也二十多岁了,的确是该成个家了,不能因为我就就一直这么一个人啊啊!”
她在说什么啊!
男人叹气,一把将徐椀举了起来,惊得她啊的一声,忙是抓住了他手腕,很怕摔下来。
在空中,她看见他眼中渐渐又有了笑意,才慢慢放手:“爹”
赵澜之扬着脸,盯着她的眼:“别胡说,谁告诉你是因为你,我才不成家的,没有的事。”
说着,他举着她,竟是转了两个圈,然后一把抱了怀里。
似是亲近不够,赵澜之抵住了她的额头:“疼了吗?”
当然疼,不问还好些。
徐椀别开脸去,不看他:“”
他笑,更是哄着她:“好了,爹给你赔罪,别生气了”
徐椀还不理他。
他更是晃着她:“都赔罪了,别气了啊!”
她没忍住,笑了,回过头来,还故意哼了一声:“那你要怎么赔罪才好?”
赵澜之嗯了下:“爹带你去东宫玩,怎么样?”
他带她去玩,当然是哪里都好。
趴了他的肩头,当真是享受这一刻温馨。
耳边的碎发被掖了一掖,赵澜之的叹息声就在她耳边响起:“爹也不是一个人,你以后就知道了,爹是在等一个人。”
回头瞧见花桂侧立在旁,心里知道怎么回事。
之前还一直不想有什么后娘,突然改变了主意,和老太太也亲近了,也愿意接受什么后娘了,必然是身边人说了什么,劝通的。
冰冷的目光在她脸上一扫而过,见她心虚低头,他脸上笑意渐失:“你主子的心,怕是你才不懂,少揣测才是。”
说着,单手抱着徐椀,大步走了出去。
小殿下()
第二十八章
东宫外的巷子里;赵澜之牵着徐椀的手;走得不快。
来的路上;他在车上打了个盹;也是昨晚彻夜未眠;真是困乏了。
阳光透过云层;照着父女身上;把她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徐椀低头踩着她爹的影子,每一步都似踩在云朵上一样。赵澜之单手提剑;也很悠闲自在的模样。
巷子很长,徐椀脚步很慢。
赵澜之时刻记得给女儿洗脑:“有空的时候,我就带你出来玩;想吃什么爹也给你买;所以,回去不要再吃什么李小姐;张小姐给你的东西。你祖母呢;她老了;就当是哄着她;有的时候爹可能会敷衍她一下;但是真的;你不要参合进来,你还小,不懂得轻重。”
轻重?
徐椀直言不讳:“可是;我觉得你这样好像很不孝;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想成亲,难道是因为我娘吗?你忘不了她,所以接受不了其他的女人?”
赵澜之嗯了声,没有否认:“也许吧,说了你也不懂。”
感情这种事情,她的确不大懂:“就像戏文里唱的那样,不能忘情什么的?”
不能什么?
忘情?
男人被女儿逗笑:“哪听来的啊!”
徐椀一本正经地想了下:“忘了是个什么戏了。”
赵澜之不以为意,带她进了东宫。
门口的侍卫都认识他,自然放行,宫里到处都是一片萧瑟模样,树木,假山,长廊,也无人看守,绕过前面楼宇亭楼,后面的院落开始能见着人了,巡逻队来回走过,见了都打了招呼。
走过去,徐椀四处张望。
宫墙很高,院子里除了侍卫队根本见不到其他人。
走了好半天,到了顺承殿前,赵澜之拉了拉徐椀的手,直叮嘱着她:“一会儿,见了太子殿下,要行大礼的,记千万要记得。”
下车的时候,他就告诉她了,徐椀点头。
二人上前,前去通报的小太监很快出来了,长剑收了在殿外,赵澜之带着徐椀跟着小太监走上了石阶。
很快,两个宫女迎了出来。
走进殿内,矮案边坐着的男人正在批示公文,父女连忙上前见礼。
男人抬头,见是他们立即笑了:“看看这是谁家的小姑娘,像个雪团子。”
他一身锦衣,约莫三十出头,在东宫这番模样的,也只能是一个人,废太子李丞,他招手让徐椀过去,徐椀抬头看了眼赵澜之,他点了点头。
李丞看了徐椀,只一味夸赞:“早让你带了孩子过来,你就一直推诿,显儿孤单,能有个玩伴多好。”
赵拉澜之只是笑笑。
李丞这就让人带了徐椀下去。
回头看着亲爹,她爹只让她放心去玩,跟着宫女出了大殿,走过长廊外的青砖曲径,这便进了偏殿。偏殿当中也是静悄悄的,偌大的东宫到处就是一个静。
这地方从来没有来过,难免忐忑。
走进偏殿,一直没有抬头,跟着小宫女进去,听着她通报。
“人带来了。”
只管低头跟着见礼,小心翼翼的。
女人的声音在笑:“哟,快让我来看看!”
不等抬头,一个熟悉的声音也是传了过来:“阿蛮,到这里来。”
不敢置信地抬头,喜上眉梢。
殿内站着几个宫女,顾青城竟然坐在那里,快步走过去,这就站了他的面前。
他身后的一个年纪大些的宫女,过来牵她的手:“诶呦,阿蛮好可爱,怪不得大公子认了妹子,以后可要常常来玩啊!”
徐椀抬头,见她一身宫女打扮,却又与普通宫女不同的发饰,看着年纪得有四十多岁了,一脸的笑意。
顾青城在旁说道:“叫姑姑。”
徐椀连忙叫了声姑姑,惹得女人笑的更开怀:“好孩子,姑姑很喜欢你,以后常常来东宫就好。”
不等徐椀寒暄两句,顾青城起身走过来,在女人手里抢过去一般,拉着她就走:“坐好。”
徐椀分不清东南西北,只管跟着他。
少年一身锦衣,脚步不快,就让她坐了一处矮案前面:“在你长大之前,就来这里。”
徐椀扬着脸:“嗯,然后呢?我来这里干什么?”
他低眸:“玩,给你找了个玩伴,你就陪着他玩就好。”
说着坐了她的旁边。
说话间,女人又拿了笔墨过来,笑得眉眼弯弯:“我就多瞧两眼又怎地,还怕阿蛮被我瞧化了?”
徐椀知道她在玩笑,也不以为意,就只笑笑。
没多一会儿,侍卫队侧立在旁,一个六七岁的小男童在宫女的拥簇之下,走了进来。
他同样一身锦衣,俊俏的小脸上一点表情没有,可当真是个小大人,走路不急不慢,还负着两手,奔着她们就走过来了。
到了跟前,他摆手让人全都退下,径自站了这兄妹面前:“表兄,这是阿蛮?”
顾青城嗯了声,在下面握了握徐椀的手:“别怕,给小殿下见礼。”
东宫只有一个小殿下,那就是废太子的儿子李显,徐椀倒是不怕,忙是站起来欠了欠身:“给小殿下请安,我名徐椀。”
两个人年纪相仿,李显盯着她看,看了片刻突然瞪大眼做了个鬼脸。
徐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顾青城忙推了她:“去吧,和他玩去吧,好好玩”
女人连忙跟上,徐椀听着李显叫着她淑娴,在心里记下了。
原本以为玩只是个托词,结果到了里面的屋里,才知道,真的只是玩而已,李显让人拿了许多玩具,很多很多花样,他很是高兴的模样,不断和她说着话。
徐椀无语,只得像哄孩子似地,跟着他玩了。
李显似乎早知道她,很是亲近,真是对她大吐苦水,说什么东宫很闷,见不到鬼影。
他身边到处都是人,怎么就见不到鬼影了,徐椀光是托腮听他说,他叹着气,又说什么活着真无趣的,全是孩子话。他锦衣玉食,从不知人间疾苦,怎么就不想活了
问了他,他只说,东宫有铁面青煞,能置人于死地,让她小心一点。
徐椀无语,不再问了。
李显还送了她一个腰牌,说是以后可以自由出入东宫,听他讲了许多宫里的闲事,本来还怀疑这孩子怎么这么闲,约莫也就半个时辰的模样,淑娴来叫,说是该上课去了。
原来有人掐着时间,徐椀松了口气,心想终于不用哄孩子了,淑娴也叫了她去。
还是之前的偏殿,不过顾青城已经不在了,殿内多了一个长胡子老头,他一身官服在身,铁青着脸,叫了她们过去。
淑娴也谨慎许多,过去说明徐椀来历,也叫她坐了李显身边。
想着李显口中的那个铁面青煞,徐椀了然。
他说的竟是周太傅,先太子的老师。
坐下了,李显一句话不敢再说,周太傅讲的是治国之道,徐椀前世看过不少舅舅书房的书,也略懂一二。若只是孩童,怕是早厌烦了,因她心智已开,突然明白过来了。
说什么让她来东宫玩,是送她来伴读来了。
原来是你()
第二十九章
有人看着的时候;李显就面目表情的坐在那;端端的一个小大人一样。周太傅给他留的课业很多;这会儿可是目不斜视的;一直在写字来着。
徐椀是个混课的;尤其是第一天;当然也默不作声。
两个人还不熟;不过小孩子嘛,下课了,李显就拉着他一起到内室去玩;地上摆着许多东西,琳琅满目的,珠宝和稀奇玩意;在他眼里都和木头没有分别;扔的到处都是。
晌午陪着李显一起用膳,两个人逐渐熟了起来。
他是太子唯一的儿子;吃穿用度都十分精致;能看的出来;平时根本没有人与他一起;难得有个伴;很是高兴。
光是看着他;真是眉清目秀,锦衣华服,不过这位小殿下哀怨的确是多了点;得了空就与她絮絮叨叨;全是烦恼,多半是厌烦课业的,平时可不敢说。
她偶尔附和两句,多听少说,全当是哄孩子了。
午后,小太监又带着他们去了院里,赵澜之带了三四个人,叫了李显过去教他武艺,这可是徐椀第一次瞧见她爹舞刀弄棍,这就站了一旁。
李显还小,这时候不过是打些基础,把式简单。
站了一会儿,她看见顾青城自偏殿走了出来,再一看,身后跟着老宫女淑娴,亦步亦趋的,不知拿了什么东西直往他怀里塞着。
少年虽略有不耐,但还是站住了。
淑娴拍着他的胳膊,直叹着气:“日子过得可真快,转眼间,你就长大了,好生把身子照顾好了,长公主地下有知,也就欣慰了。”
顾青城比她要高半头了:“娴姑姑,我好得很。”
他说好,但是女人还絮絮叨叨叮嘱些个,徐椀瞥见这一幕,怔住。
按理说她不记得见自己有见过这个宫女,东宫也肯定是第一次来,但是脑海当中,也不知是什么一闪而过。
赵澜之留了东宫,让徐椀先回去。
听着她要走了,上面也赏赐了她不少东西,一一都见了礼,顾青城这就带了她出来,他身边没带小厮,光一队侍卫队守着。
上了车,二人并肩坐着,徐椀挑开窗帘,能看见东宫高墙,遮住了半边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