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徐椀顺着他的话就闲扯了下去:“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不如小女子以身相许如何?”
背后人显然被她这般口吻愉悦到了,连声调也似轻快了许多:“以身相许?”
话音才落,他低头,轻吻这就落在了她的耳边。
这是什么地方,他怎么又放肆起来,徐椀赶紧拉开他手,转了过来,四目相对,他眼底还有笑意,低眸看着她。
她放下竹竿,推了他离远了一步:“你怎么在这儿?”
少女一抬手,露出手臂白白的一截,玉一样的。
四处也无人,顾青城上前一步,拉过她手,把两个卷起的袖子都放了下来:“太皇太后传了我,我只是路过。”
分明不是一个方向,还说是路过。
徐椀想到自己也是才回来,也是庆幸:“那幸好我才回来,不然你就扑了个空。”
他嗯了声:“来的时候,是扑了个空,去哪里了?”
徐椀没有瞒他,将去李显处的事统统说了一遍,尤其说到徐婼,更是唏嘘不已。真是天算不如人算,她不许顾青城插手此事,不想李显却从中动了点手脚,人还是去了殿前。
不过这些,顾青城都不太在意。
他常常这样,不相干的人和事,都不大在意。
能有个通人事的,别有用心的人在李显跟前伺候着,于他而言,还是好事。
瞥着徐椀的脸,他也是想告诉她,各人有各人的命数,徐婼这般行事,什么后果都将有她自己承担,太超出本心的好心,反而多余。
才想说,她先一步双手合十:“话说,我有一事相求。”
顾青城当即皱眉,可就在他以为她是想求他徐婼的事时,徐椀却是上前拉住了他的袖子,还轻轻晃了晃,对着他直眨眼。
晃了袖子,又来拉他的手,在他的手心里挠着他。
他忍不住:“说。”
知道他这就是应了,徐椀眉眼弯弯:“郑尚宫外面的那个表哥,你听说过吗?能不能找一找,看看他是不是还等着她?”
他怔住,一把将掌心里她的手握住了,随即叹息:“我以为你要说徐婼的事。”
掌心温热,徐椀贪恋他这一刻温柔,不舍得挣脱:“人各有命,不能强求。”
到底也不是什么不懂的小姑娘了,顾青城心中甚慰,他长臂一伸,直接将人圈了怀里来:“嗯,你就是我的命。”
“诶呀”
真是,什么时候还会说这样的话了,真是叫人心动呐!
立足之地()
第一百零四章
才推了他;一抬眼看见个转身离去的小宫女。
真个被人撞见了;徐椀不由瞪了顾青城一眼;让他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他才在承德宫回来;绕了尚衣局这无非也是想看她一眼;见到了之后腻歪不够;可真个得走了,就嗯了声。
被风掀开的衣料都压好了,徐椀将竹竿收了起来。
她约莫着时间;尚衣局的宫女们也该是回来了,低头整理了下衣裙,这就跟了他的身后:“我送你出去。”
顾青城回头;等她走上前来了与她并肩。
他脚步也快;她很快落下两步,等他意识到了;已经走了尚衣局的门口;守在门口的两个宫女这时候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
徐椀与他作别;随便摆了摆手:“走吧走吧。”
本来他是要走;一抬脚听见她敷衍的口气;又站住了。
顾青城负手而立;转过身来看着她,眉心都快拧到一起去了:“这是在盼着我走?”
她和他一起时间长了,早将他脾气心性琢磨得差不多;也不怕他。
非但不怕他;还故意对他揖了一揖:“恭送将军,将军一路走好。”
他在她的面前,也说得上玩笑话了,听着这话更是哭笑不得:“这是把我送走了?怎么像是要给人送到阴曹地府去?”
话音才落,她已经跺了脚了:“呸呸,别胡说八道!”
他不以为意,勾唇:“行吧,这就走。”
说走也没走,一回身,郑尚宫带着三十几个宫女回来了,正是撞见,来人纷纷见礼,顾青城让其他人退下,留下了郑尚宫。
徐椀先跟着宫女们的身后鱼贯而入,尚衣局还有很多活没有做,她初来乍到,还有点摸不到要领,幸好陈鱼和秦英给她叫了过去,给她讲解了一番怎么裁剪下料,也算学到一点东西。
经过侵染的布料,俩人左右抻开,第三人下料。
尚衣局的宫女们各有分工,陈鱼向来话多,拉着她比划着,脚她如何走剪刀,她正是认真听着,背后一人走过。她实在太过认真,也没注意到是谁推了她一把,她本来就有防身之术,本能的回手一把捞住了个胳膊,反手一拧,整个人就转过来了。
站稳了,徐椀这才看清,手里抓着的是一个肤色白白的宫女。
她能有二十多岁的模样,似乎是尚衣局的老人了。
陈鱼直在她身后扯着她的袖子:“阿蛮阿蛮,快放开秀儿姐!”
这个被称作秀姐的女人受不住这疼,脸色已经变了,口中却是没有软弱半分:“对,你拧住了,我早就看你来尚衣局不是好来,我们这都是受苦受难的姐妹,哪里容得下你这尊大佛呢,仗着和顾将军牵扯不清的,你一个小宫女还妄想他能给你做主怎么的!”
来尚衣局时候,就叮嘱过了,不要透露她的来处。
许是在门口,看见她和顾青城说话了,这些宫里头的人,尤其是年头多的宫女,怨念极深,尤其对待同性,更是找到个机会就要踩一脚。
看她的年纪,约莫着平常也是在宫女里挑尖的。
她没有放手,依旧拧着胳膊,直到这被陈鱼称作秀儿的人疼的瘫软,才往后一撤:“怎么?看见我与顾将军说得上话,你也这般气?”
女人一手扶着胳膊,勉强站了起来:“也别叫你太小瞧了尚衣局,知道这深宫当中,死个把人是常有的事吧,我劝你低着眼些,瞪着那双大眼睛到处看的什么?我们是你瞧得着吗?”
她已经二十多了,进宫几年,除了郑尚宫之外,已经是资历最深。
眼看着熬到郑尚宫要走了,却突然来了个徐椀。
才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能有什么依靠。
回来的时候就瞧见了,顾青城站在尚衣局门前,叫过了郑尚宫去,分明就是来找郑尚宫的,徐椀这丫头不知天高地厚还跟他说上话了。
心中怨念太深,乃至于心都沉了下去。
说话间,一点头,竟然真的有几个人围了上来,陈鱼和秦英自动避开,六七个人将徐椀围在了中间,刘秀儿站在人圈外,也是冷笑。
眼看着已有两人要上前来抓她手臂了,徐椀一手提起了裙角,轻笑出声:“既然知道我与将军说得上话,那为何还敢如此待我?就不怕我这就去告诉他,说你们欺负我?”
平时有防备的时候三两个大男人都不能近她的身,更何况是几个女人。
徐椀话音刚落,几个人都冲了上前,她也不躲开,侧身避开,光只一胳膊将人拉扯过来,再一回身,这个撞了那个身上,顿时摔下去了两个。
混乱当中,还听得到刘秀儿的叫声:“给我抓住了,狠狠掌嘴!”
她若非如此,徐椀还没动怒,这六七个人哪里是她的对手,三拳两腿就摔倒一片,她几步到了刘秀儿的身前,在她还来不及后退时候一把揪住了她的领口,一把扯了过来!
“你干什么!我可告诉你我哥哥是”
“”
话未说完,一巴掌抽在她的脸上,徐椀狠狠一摔,人直接摔了地上去,再上前,才爬起来的几个人都纷纷后退,站了刘秀儿的面前,她慢慢蹲了下来。
刘秀儿才见惶恐,颤着眼帘:“你想干什么!郑尚宫可这就回来了!”
徐椀伸手钳住她的下颌,也是笑:“你看,人总是要找个依靠的,你说你哥哥是什么人,你说郑尚宫要回来了,可见有个依靠多么的重要。将军与我的确有些说不清的关系,既然说得上话,那我为何不能靠他一靠?你就从未想过,我真个说上话的,这般行事,只会先让你出了这尚衣局。”
说着她也没回头,将刘秀儿一把又是推倒:“我劝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刚才谁过来围我了,我可以假装没看见,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等我一起身,你们要是还在这杵着,那我会一一记下来,直接给你们撵出去还是有别的去处那就说不准了。”
她不想这样的,但是这深宫里哪里还有什么纯真。
若不狠厉,如何站得稳脚。
背后脚步声顿起,徐椀缓缓站起了身来。
刘秀儿梗着脖子,直看着她身后那些弃她而去的人:“你们!”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也是她撞到不该撞的时候了,徐椀再不看她,转身往出走。众位可都瞪着眼睛抻着耳朵看着她,见她往出走,更是有两个到窗前偷看。
郑尚宫才往里来,顾青城已经不见踪迹了。
想必是已经走了,他才来过,应该是来找郑尚宫的,众位更是纷纷猜测,眼见着徐椀到了郑尚宫的面前了,都面面相觑,互相使着眼神。
有人回头说了一句:“尚宫回来了,将军早走了,都没影了!”
顿时又议论纷纷起来。
“这丫头什么来路?”
“没听说过,就知道有人安过来的,郑尚宫带过来的”
“今个好像还去了泽宁宫,我听小李子说好像是谁来接的。”
“还去了泽宁宫?那跟顾将军有什么关系?”
“”
七嘴八舌的,刘秀儿听了脸色却是变了,泽宁宫是什么地方,自古以来都是中宫,小皇帝才登基就住在那里,有人接了她出去那样一想,说不定也真的是跟顾青城说得上话的,如果真是这样,她可是闯了祸了!
狠狠给窗前那两个推开,她顾不得去数落刚才那几个,往外看去,徐椀就站在庭院当中,似乎在望天。她心下惊疑,正是心惊,郑尚宫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已经走进了殿内。
众宫女纷纷上前见礼,郑尚宫快步走了一桌前,回身坐下。
“刘秀儿何在!”
“在。”
刘秀儿连忙上前,扑腾跪下了:“姑姑容禀,徐椀初来乍到不知礼数,数落我等姐妹,还动手打人,尚衣局从来和气,怎容得下她这样的人!”
郑尚宫半阖着眼,只是叹息:“这尚衣局,是容不下你了。”
刘秀儿大惊失色,可郑尚宫身后的那俩个小太监已经过来拖她了,这姑娘慌得乱了神了,连忙挣扎着,过来抱了她腿求饶:“姑姑救我!我在宫里几年了,一直与姑姑在一处,姐妹们也都知道我的,我不能离开尚衣局,离了这里我无处可去啊!姑姑救我!”
郑尚宫看向门口,腿一动,抖开她手:“若非我拦着,阿蛮真个去与人说了,你以为你还有活路?我已经是救了你了,秀儿,你就自求多福吧!”
刘秀儿顺着她的目光回头,徐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进来了。
她心中慌乱,可却是一滴眼泪没掉,摔开两个太监手,快步这就往门口来了。
徐椀站定,扬眉:“怎么?”
刘秀儿虽然倔强,但也识时务,当即跪下:“徐姑娘,错都在我,我也吃了亏了,今天给你认个错,也是求你了,留着我,比赶走我更有用。”
世道本来如此,不恶,如何能在宫里活得下去。
她说得没错,的确是有这样的人,才能更有用。
“姐姐说的哪里话,何去何从,我可做不了主。”
“我与姑娘交底,只求给我一个容身之所,立足之地。”
她眼底都是恳切,徐椀毫不犹豫地弯腰,到底还是伸手将她扶了起来:“既然如此,那我就跟姑姑说个情,以后让你跟我一起。”
谁能等谁()
第一百零五章
晌午时候;因是偏殿;所以殿内没有一点阳光。
尚衣局这庭院坐落在皇宫北书房旁边;这边很少有人走动。
郑尚宫卖了这个人情;对徐椀欣慰地点头;初来乍到;刘秀儿只是第一个门槛而已。能这么快跳出来的人;不过前面打头阵的。
当众立了威了,足够震慑就好。
宫里多少笑脸的,背后都是小人。
还好;她心中有数,从刘秀儿的言行当中,看她这个人;鲁莽;冲动,倔强;她脱口而出的那些话;也恰恰说明她平时也依靠别人惯了。
走出门来;郑尚宫拦住她时;也是说了;留着刘秀儿;更好。
没有再多闲话,尚衣局急着赶制皇后凤袍,宫女们依旧分散开来;各有所忙。
郑尚宫将徐椀扔下了;她也和陈鱼一起浆了料,刘秀儿虚惊一场,也没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