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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宠妃-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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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一扬鞭,马儿就疾驰了出去。

永兴三年() 
第一百二十一章

    永兴三年;桃花盛开之际;京中出了一件令人津津乐道的事情。

    当年先帝最宠爱的安平公主;被新帝赐婚于卫衡卫将军;结果卫衡第二次抗旨不尊了。是了;他这不是第一次抗旨了。

    一年之前;太皇太后有意将安平赐婚与他;但是他赶赴边疆,并未接旨。

    乃至于他一回京,小皇帝连贬他三级。

    之后再赐婚给他;他仍旧抗旨不尊。安平公主快十六了,传闻她刁蛮任性,从来不讲道理;她可是先皇最宠爱的公主;也是如今待嫁年龄中,唯一的公主。新帝到了她面前;还得恭恭敬敬叫她一声姑姑。

    过去这两年以来;先皇迎入太庙;新帝登基之后;战事不断。

    大明朝三面受敌;顾青城卫衡等人带军赶赴边关;历经两年之久,终于平底边关,两次往返京中;这一次带回了质子;安邦定国。

    说起来也是巧了,卫衡抗婚,最大的受益人不是别人,正是徐椀她爹。

    赵澜之听闻战事,跟着旧部入了册,赶赴了战场。

    徐回连送他三十里路,与他交代种种事宜,才放了他去,妻儿在京中,他一到边关如鱼得水,巧了是分了卫衡部下。

    徐回待卫衡有救命之恩,卫衡对他自然也是恭敬三分。

    这个官降三级的,回京复命之后,因为抗婚被圈禁了起来,这个捡漏的报了军功得了将位,也急忙回家了。

    微风徐徐,徐椀在宫里却不得空闲。

    尚衣局忙着分衣,她坐了窗口,低着头。

    春祭之后,后宫又多了两个妃子和许多宫女,选秀过后,有些人出了宫,有些人又进来了,她在宫里已有三年多了,看着人去人来,也觉出些许唏嘘来。

    窗口有风,微风吹过她脸边的碎发,徐椀手里的衣式图在她眼里慢慢变成了令人眩晕的各种字号,她连日熬着心血,日日早起迟归,也是困乏。

    一闭眼,点了下头。

    刘秀儿一旁看见了,过来拿过衣式图:“我看着就行了,你歇息一会儿。”

    徐椀点头,索性单手托腮,撑着自己这就打起盹来。

    她颈子歪着的弧度,在外面刚好能看见那雪白的肌肤,如玉一样的,站得远了些,光能瞥见一二,也觉是美。

    走近了些,李显放轻了脚步。

    他一身常服,一摆手,身后的宫女太监们都站了不敢跟了,走到窗口处,少年手里拿着的桃花枝就在徐椀的脸边扫了扫。

    花香扑鼻,微风一动,还有什么撩了她的鼻尖,一睁眼,什么都没有,她闭上眼睛,换了个胳膊,继续打瞌睡。

    后颈袒露在外,李显在窗外站了起来,又拿着桃枝点着她的肩头,他还学着猫叫,可对于他的声音太过熟悉了,徐椀一下坐直,将他桃枝抓了个现行。

    睁眼间还有一瞬间的恍惚,李显这两年又长高不少,他双手都扶着桃枝,一脸笑意:“徐尚宫,你抓着朕的桃枝,意欲何为?”

    徐椀见他身边也无旁人,更是站了起来,在他手上一拍,趁他因痛放手时,将整个桃枝都抢了过来,横了胸前:“现在,这是我的桃枝了。”

    李显哭笑不得,才一伸手,桃枝便轻轻打了他手上:“别动!”

    他只得背过手去,光是看着她。

    徐椀伏在窗口,拿桃枝点着,让他退后:“说吧,陛下大驾光临,到底是为了什么?”

    说话间,尚衣局有人出去见了李显,忙是见礼。

    当着别人的面,徐椀也只得绕了内殿,走了外面去。

    李显眼底都是笑意,见她上前福了福身,才是开口:“皇后身体微恙,这两日一直念叨着,让你亲自过去一一趟,给她调调香。”

    徐椀抱了桃枝,笑:“这还不简单,叫个人来知会我一声不就行了,等着,我回去拿香料,这就过去。”

    说着,将桃枝扔了过来:“花香还是自然才好,你把桃枝送了皇后,她一定更高兴。”

    李显一把接过,站了殿外等着她,笑笑没有说话。

    很快,徐椀背了香料出来,二人一起转身,走过之处,宫女和太监就跟了后面。出了尚衣局,李显还饶有兴致地抖着花枝上面的桃花,让花儿落了一地。

    徐椀连称可惜,跟了他左右。

    待花都揪没了,李显漫不经心地将桃枝扔了一边:“阿蛮,你可听说了,表叔回京了呢,他可有来找你?”

    顾青城已有七八个月没有回来了,她当然不知:“”

    她爹和卫衡是先回来的,前几日得了李显的令,偷偷回去见了,赵家的那个宅院现在空着,从赵澜之离开京中的那天,她娘就搬回了徐家住,如今徐家的旧宅倒是翻修了一通,成了名副其实的将军府。

    李显见她没有搭言,叹了口气:“原来我说什么来着,你及笄之后嫁了不就好了,我还得叫你一声小婶子,你说现在你多大,快十八了吧,估计我表叔热衷的那点劲头早就没了。”

    徐椀回头看了眼,对着李显笑:“喂,你让她们低头。”

    她眼底都是笑意,他一时望进她眼里去,头也未回:“站住,不许上前了,低头。”

    身后哗啦跪倒一片。

    徐回头确认了下,全都低下头不敢再看了,她这才了向李显,脸上笑意顿失,她几乎是跳起来的,一巴掌拍向了他的后脑勺!

    力气大了些,李显踉跄着往前两步,差点摔倒。

    徐椀追着他又是一脚,踢了他的后腿弯处:“你婶子还是你婶子,再说这样的话,腿打折!像这样”

    她抬腿要踢第二下,他已经跳远,笑得像个孩子似地。

    徐椀瞪他,他笑嘻嘻地靠近了些,到她跟前了,又撞了她的肩:“怎么了,让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嗯?”

    她一举手,吓得他连忙抬起了胳膊肘对着她,一脸防备。

    可徐椀只是到凑近了些,用压低了的声音低低道:“你还是多用点心到你的贵妃身上吧,皇后为何病了,你自己不知道吗?这两日是不是又跟新来的妃子玩一块去了?”

    李显低眸瞥着她,也压低了声音:“这你也知道?”

    他眉眼弯弯,一边肩头微斜靠着她,她躲开了去,往前走去:“你去哪里,哪里就是风尖浪口,想不知道,宫里都传遍了。”

    他无奈地笑笑,眼帘微颤,又离她近了些:“你知道的,那些都是我不得不去的,走个过场,无非就是装装样子。”

    她叹着气,无语地看着他:“这些话你还是对皇后说吧。”

    二人走过御花园小天桥,后面的宫女太监慢慢跟了上来,徐椀走在前面,李显不知什么时候手里还抓了两瓣桃花,追着她悄悄扬了她的头顶。

    走进承泽宫,李显快走了几步,追上了徐椀,到她前面。

    她慢行两步,跟了他身后,二人默契十足,前面通传过了,朱雀和朱玲早早迎出来了,跟李显还有徐椀都恭恭敬敬见了礼。

    往里走去,内殿里的宫女们侧立在旁,王韵躺在床上,头上还戴着额带。李显先走过去坐下了,回头指了指:“喏,徐尚宫来了,不是说要调香么。”

    徐椀上前见礼,王韵泪眼朦胧地光只看着李显:“皇上,我浑身都难受,是不是要死了,嗯?是不是要死了呢!”

    她双眼红肿,脸色苍白,真是一脸病容。

    李显看着她,真是很无奈:“皇后怎么又说死不死的,在朕死之前,是不会让你有任何事的,朕说过的吧?”

    王韵闻言又是掉泪:“可是我怎么觉得要死了一样呢!”

    一掉眼泪了,李显顿时手足无措起来,拿了帕子来给她擦眼泪,王韵趁机坐起来,这就抱住了他,靠了他肩头。

    宫女太监们纷纷低头,李显才一扶住她,她更是哭了起来。

    徐椀在旁看着他俩个,默默走到香炉前面,坐了下来,她打开身后的箱子,刮着指甲,开始调香。

    她给皇后调过无数次香了,轻车熟路。

    前日,皇后就叫她过来了,当着她的面,又是哭了好半晌,问她怎么办,这两年多的时光,王韵时常叫她过去说话。

    徐椀可受不得她的眼泪,直跟她说,宫里向来不缺心计多的人,也不缺眼泪多的女人,就是新帝也从小在尔虞我诈当中长大,所以,在他面前,可以耍心计,但是一定要带着真心的。在他面前也可以哭,一定是真情切意的,如果做什么都不对,那就抱着他哭,他总不会推开的。

    回头看了一眼,果然,二人还依偎在一起,也是欣慰。

    承泽宫的边门,一男子身形颀长,站在桃花树下。

    他一身朝服未换,目光也远,身后的宫女洪福跪在了他的脚边:“姑娘每次来承泽宫都只能是做一件事,那就是给皇后调香,王爷什么身份,跟了一路了,不宜再前往了。”

    二人本来是去尚衣局的,谁想到慢了一步。

    徐椀被李显叫走了,可是跟了一路,也没被人发现。

    洪福怕他不信,又是急急道:“是真的,皇后常叫姑娘来调香的,我和洪珠时常跟着,并没有别的事,王爷在宫中行走,不如回偏殿等着,姑娘一会儿就能回去!”

    眼帘微动,顾青城嗯了声,顿时转身。

我回来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点了香;也洗了手。

    朱雀在一旁递了她巾帕;徐椀擦干了手;又把巾帕放回了她的手上。

    李显已经走了;皇后也坐了起来;此时榻上放着的矮桌上面;摆着四道菜一碗汤;她正在桌前大快朵颐。

    徐椀走过去了,坐了一边。

    王韵额头上的额带早就扔了一边了,为了引李显过来;这两天可真是什么都没吃,饿得饥肠辘辘,她眼睛还肿着;朱玲在旁边伺候着;见她大口大口吃着东西,都不忍劝了。

    王韵可是真饿了;这会李显走了;她顾不上别的;就是吃。

    徐椀叹着气;直劝着她:“慢着点;小心噎着;难不成这两天真是什么都没吃?”

    王韵点着头,才要说话,口中还有东西;一下呛住了。

    忍不住咳嗽起来;徐椀连忙过来拍着她的后背,朱玲去倒水,朱雀忙着过来抚着她前胸给她顺着气。

    王韵呛了这么一下,也不甚在意。

    伸手抚过脸面,还揉了揉,扬眉就笑:“阿蛮,你看我的脸,你现在看我的脸,我要不来真的,能装得这么像么?你也知道,宫里又来了两个新妃,今个早上还来给我请安了,我瞧着她们聊起皇上时的样子,就很气,偏偏他又不理我”

    还扁了嘴,表示自己真的很气。

    这两年,她们之间常走动,倒是亲厚不少,徐椀失笑,在旁抚额:“皇后这样未免太伤自己了,身在后宫当中,这样还怎么做皇后呢!”

    王韵吸了吸鼻子,坐直了身体:“别人怎么做皇后我不知道,我不想一直一个人,至少皇上心里得有我,这个皇后我才做得下去。”

    徐椀笑,相处久了,就知道了。

    其实这个皇后,很简单的,她脾气有点太直了,所以做什么事,目的性都很强的。李显的心计太深,和她在一起时,开始还有心哄着些,时日长了,他就没那么多心思了。

    也真是为她可惜,其实徐椀有点喜欢她的:“那这次他来了,下次呢,总不能每次都这样,皇后再怎么样也不能拿自己身子玩笑,还是多待自己好些。”

    王韵不以为意,瞥着她:“徐尚宫还是待自己好些吧,我听说为了春祭,你熬了几个日夜,后来在给太皇太后请安的时候睡着了?啧啧啧,宫里人多的是,你就也睁一眼闭一眼吧,好好等着表叔回来咳咳”

    说到后面,嗓子里又不知怎么了,咳嗽起来。

    徐椀知道劝也无用,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忙是又给她拍了拍,待她呼吸顺畅了才是起身告退。本来过来调香就是借口,也可以趁机出去走动走动。

    自然是没人留她,背了箱子,这就往出走。

    内殿当中只有朱雀和朱玲两个宫女在,外殿静悄悄的,她也没有在意,可才一绕过内殿的圆柱,可是吓了一跳。

    李显不知道什么时候去而复返的,他手里还提着个食盒,偌大的柱子将他身形遮得严严实实,看见徐椀到了跟前了,一把将她拉了出去。

    外殿的宫女们跪了一地,他脚步匆匆,走了外面去。

    进了承泽宫之后,跟着他的太监宫女都留了外面,徐椀跟着他走出来,他憋了一肚子的气无处发泄,食盒随手塞了徐婼手里:“拿去喂狗!”

    真是恼羞成怒,徐椀在旁低笑。

    李显简直是咬着牙的:“没有人能骗得过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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