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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椀走了卫衡的面前来了,笑:“听闻将军两拒婚,实在担心将军,便过来看看。”
卫衡扬眉,微微往她这边低了点头:“没事,哥哥还撑得住,赐几次婚都一样,除非皇上因为公主的婚事砍了我的头,否则诶呀小祖宗你慢点!”
他话未说完,听见树上簌簌作响,那小身影已经拿着风筝跳下来了,顿时快步跑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一个身穿桃粉裤裙的小不点这就从树上跳了下来!
谁也不用接,她站得稳稳的,手里还拿着个风筝,很是兴奋:“看!我拿到了!”
徐椀回头,诧异地看着这小不点。
确切的说,应当是个小小姑娘,看模样也就七八岁,发辫包在两边,火红的发带轻飘着,圆圆的眼睛,挺直的鼻梁,还是个挺好看的小姑娘。
真是拿她没办法,卫衡对着她摆摆手:“好好好,我果儿最厉害,去玩罢!”
一时间也忘了让她过来见礼,可他忘了,被他称为果儿的这小姑娘可没忘,她还抱着风筝,走过来便是低头见礼。
顾青城神色淡淡的,徐椀却是一眼就很喜欢她,问她:“你叫什么,果儿?”
正说着话,房门一动,一个年轻美妇人手扶着门边,摸索着慢慢走了出来,她药帯覆着半张脸,声音柔柔的:“果儿,你是不是又胡闹了?快回来。”
果儿转身就跑了她的身边去:“娘,我才没闹,我放风筝呢!”
她随手将风筝放下,伸手扶了母亲。
另一侧,卫衡也扶住了她:“没事,我看着她呢,你放心歇着。”
女人这会虽然看不见,但是听得到动静,对着徐椀和顾青城这边翩翩一福身:“既然来了客人,那我就带果儿进去,你好生招待着,不用管我们。”
说着拉住果儿的手,转身往回走。
树下的两个丫鬟连忙也跟了进去,卫衡并未再说别的,只等她们都进去了,才关上房门,伸臂请着人往前院去。
十分默契的,谁也没有再开口,出了后院,顾青城才是顿足,看向一侧的卫衡:“这母女是?”
卫衡左右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徐椀,笑:“你们也看见了,卫衡心有所属,不能娶安平公主,安平自小在我身边,情同兄妹,我或许能为了她做些别的,但是娶她是万万不能。”
莫名的,徐椀鼻尖微酸,她狠狠点着头,眼眶顿湿。
顾青城却是不解:“心有所属?”
卫衡点头,一把揽住他肩头,目光灼灼:“嗯,我突袭受伤之际,落在边关,是她救了我,敌军搜过,她一柔弱女子,看着那般柔弱,却有胆量,她照顾我,温柔又善解人意,她劝慰我不求回报,甚至为了我还被毒雾伤了眼,幸而能治,此生无憾。”
提起这女子时候,他眼底有那样的光亮。
听他说起如何相遇,他甚至并未多说果儿身世,想来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见他多少真心,徐椀真是动容,泛起了泪光来:“好一个心有所属,好一个心有所属”
她看向顾青城,却是瞪大了眼睛,不让泪珠落下来:“看样子,安平公主不能得偿所愿,哥哥说,这可如何是好?”
也不知什么滋味在他心底翻腾着,顾青城竟是无言以对。
都给他罢()
第一百二十四章
日头偏了西了;可在宫墙之下;却是不见半点的霞光。
风渐渐大了;也似吹在头顶;后颈冰冰的凉;马车就停在北门处;顾青城没有下车;徐椀提着裙子,回头看他。
顾青城声音低沉:“原来,你是想要这个。”
车里光线已经暗下来了;他微低着脸,看不清他的表情。
才要去掀车帘,徐椀闻言回头又看他:“什么;我想要什么?不过一颗心罢了;一开始我就与你说,你左右衡量;哪见真心。”
他也不分辩;只勾起唇瓣来:“安平待卫衡;如何不是真心;你道卫衡也是真心;可他真心又能坚持多久;就像你爹娘,你爹待你娘是真心真意,但你怎知李昇不是真心?你爹一无所有;所以没有可失去;李昇自小便是天之骄子,他一身傲骨如何能愿将就?有些事你看不见,你娘看不见,所以不知,我却觉着,他用情至深,否则怎肯轻易罢手?如今他锋芒尽收,却是为了新帝与我制衡,所以真心,无非不过是片面之词罢了,如此而已。”
本来已经抬脚要走了,徐椀气极,憋着忍着的情绪一时间都冒了出来:“说这么多,非让我自己把你想当然的,认为你像二皇子那样有心,为什么不直接说你有心,你心中只一个我,说不定我信你,不用谁特意拿别人比较来说服。”
她瞪着他,他靠了车壁上,一手抚了腰间双玉上面:“我说,你便信吗?”
说着,抬起脸来,目光灼灼。
徐椀回身又坐了他身边,扭过头去看着他:“说来听听?”
他笑,难得的还伸手掩面,平静了下,才是也转过来也看着她:“嗯,是只你一个人,本王本王心里是只有你一个人这样?”
凤目微扬,顾青城还握住了她的一只手。
徐椀也是扬着眉:“真的?”
他嗯了声,可是再说不出那样的话,看着她颔首:“真的。”
徐椀微微一笑,站了起来,慢慢抽出自己的手:“我信你”
顾青城唇角才是扬起来,她已是瞪了他一眼,接着说了句才怪,转身下车去了。掀起的车帘啪嗒一声又落回原处,一手挑了窗帘,他往外看了眼,这姑娘也是回眸一笑,倒退着走了两步,到了宫门处,掉头跑了。
他一手拐在窗边,一直看着她身影不见了,才是放下了窗帘。
高等上前,站了车边问他要去哪里,他说哪也不去,靠了车壁上闭上了眼睛。徐椀不信他,也有情可原,因为他对她之情,缘之于前生。
但是不可说,因为从何说起,都因霍征。
先有霍征,才有他,如今霍征也算有骨气,与徐椀联手,实打实地连着她的这根线,三番两次拒绝了他所谓的照拂。
如何说得,说了,任谁听了,都只要站到霍征那边去,是以不说,不能说。
前尘往事犹如水中浮萍,轻轻飘过心间。
那日回了京中,霍征扯了他,去庙上还愿。
因是母亲祭日,他不大想动,可他偏推着他,让他一起,说着什么好兄弟,让他看看弟媳妇,一脸春风得意。
上车了才知道,原来是从徐家得知了,徐椀要和她表姐去庙上还愿,霍征活了心思,非想也过去凑凑热闹。
这婚事是徐凤白口头应的,说是等着霍征功成名就来下聘,到时再见。
她这个女儿藏得严实,一般人不知道是这么个关系,顾青城和霍征一起去了庙上,拜佛的人真的太多了,转了一大圈也没瞧见徐家的人,更别提徐椀了。
也是,姑娘家家的,不能太张扬。
霍征急了,到处去寻,顾青城原本是不信什么佛,添香的人太多了,他心生烦躁,偏往人少的地方去了。
后院多是解签的人,殿内摆着一尊菩萨,他也不识。
长公主当年就是这样的人,从不拜佛,从不求佛,她和他父亲共上战场,相互扶持,没有爹娘的这么多年,他一直一个人,也从未想过拜什么佛。
走过长门,殿内只有一个人。
她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背对着他。
看起来身形消瘦,腰肢纤细,从发辫上可见是个少女,穿着时下流行的百褶裙,因是跪着,鞋底对着他。
声音也是软糯:“阿蛮没有爹,阿蛮也没有娘,菩萨你说,是不是人活着一天就得高兴一天?横竖高兴是一天,不高兴也是一天,有爹娘高高兴兴,没有爹娘也要高高兴兴,总是这样也好,那样也罢的嘛!”
本来要是走过,听见她自言自语说着的话,顾青城站住了。
少女背对着他,依旧和菩萨说着话:“托菩萨的福,其实我吃穿不愁,也是很好了,眼下我舅舅舅母待我也不错,每日看看书,睡睡懒觉,真是惬意。我就有一件事放在心上,表姐求了三个签了,签签下下,她最疼我,菩萨待我向来不薄,能不能保佑她,有个美满姻缘?”
有些时候,总就是那么巧。
顾青城偏巧一听,就见了徐椀,虽然一个背影,但是听她说的那些话,就是霍征要找的阿蛮无疑。
他片刻犹豫,回头看了下,霍征不知所踪。
那软糯的声音还轻忽地传了出来:“我表姐很好的,她长得美,心地又善,从小到大都护着我”
正是侧立,另外一个少女在老和尚那解了签,远远叫着阿蛮的名字:“阿蛮!阿蛮!”
徐妧腿脚不便,走不快,慢慢往这边走了来。
才还给菩萨磕着头的小姑娘听见了,转身往出走,往外张望着直直走了来。顾青城抬眼看见,柳叶弯眉,浅浅笑意全在脸上。
他终日不知笑是何物的个人,瞧着她,也觉得如沐春风。
见到他站在门口,她往右走去,不想他想躲也往右了,二人都愣了下,又都往左,如此一个来回了,才是错开。
少女走了徐妧那,扶了她,两个人还说着悄悄话。
当然了,没说两句,徐妧就恼怒起来,直说着这签不灵呸呸呸的话,想来是没求到好签,徐椀就在旁边劝着,声音低低的。
顾青城回身瞥着她们,也往出走。
霍征与他讲了太多太多阿蛮的事,虽然她不认识他,但看着她,也觉得熟悉。眼看着她们又去旁边大雄宝殿了,他遇见高等寻了来,赶紧让他去找了霍征古来。
霍征也是没走远,很快,高等就把他叫了来。
听他说遇着徐椀了,少年一蹦老高,一记铁拐拐了他胸前,匆匆忙忙也进了殿中了。秋日的天,说变就变,才还响晴的天,不多一会就乌云密布了。
不少香客急着下山了,顾青城也是去老和尚那抽了个签。
签文他看了说什么鲸鱼未变守江河,不可升腾更望高;异日峥嵘身变化,许君一跃跳龙门,交由了老和尚给解签,问他是求什么,姻缘还是功名。
淅淅沥沥下起了雨,点点滴滴的还不大。
顾青城想了下,说无可求。
老和尚抬了眼,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说:“此卦鲸鱼未变之象,凡事忍耐待时也,得忍且忍,得耐且耐,须待时至,功名还在。”
雨点渐大了点,他转身就走。
老和尚在他背后双掌合十:“施主与我有缘,此签有凶有吉,姻缘之象,功名之象,却在一起,姻缘难成,则功名不在。姻缘美满,则心想事成,凡事相辅相成,却无十全十美,难得一金玉良缘,阿弥陀佛。”
顾青城回头看了他,突生笑意,也就与他点了头:“多谢。”
雨点落在他脸上,高等已穿了蓑衣,拿了伞匆匆找了来。
雨越下越大了,一把伞撑在他的头顶,顾青城转身就走。问了霍征,说是被雨拦在了殿中,二人走了过去,被雨拦在殿中可是不少人。到门口就看见了霍征,他靠了门口,抱着双臂,远远看着外面的雨。
顾青城站定,高等连忙给霍征送上伞去,少年见了他们两个可是乐坏了:“你们来的正好!顾兄可知我心意,给我送伞来了!”
说着一把接过去,还对着顾青城眨着眼。
殿中有男有女,因是徐椀和表姐还有找来的两个丫鬟们一直在一起,他怕人多眼杂,传了徐凤白耳朵里,知道他特意来私会阿蛮生气,也不敢上前,就远远看着了。
可雨越下越大了,他们先走的话,如何能放心。
想必徐家的马车也在半山腰上,不看着她们回去,不能安心,所以他拿了伞匆忙往里走。少年才一转身,看见徐椀四人,又站住了。
再一回头来,两步又回了门前。
嘻嘻笑脸,也没个正经,直对着顾青城抱拳作揖:“好哥哥,我一早就说大哥是好人,今个这样的天,还是在菩萨眼下,您就好人做到底,怎么样?”
他那伞就在他腋下夹着,少年一脸笑意。
雨点就落在脚边,寒意渐上了山了,顾青城才要走,见他不怀好意地盯着他的伞,也是扬眉。霍征这点小心思也太明显,一把伞不够,还想要他头顶这把。
殿中少女已是相互拥簇了一起,高等才说一句万万不可,顾青城已是瞥向了他:“给他罢。”
高等心中千万不愿,一手解开了蓑衣:“伞若给他,那主子穿蓑衣吧。”
霍征大喜过望:“对对对,大哥穿蓑衣先下山,我一会再回去!”
很显然,他还要送人下山。
顾青城盯着他那张心满意足的笑脸,转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