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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匆匆,谁也无法抵挡。
云烟有时候对着铜镜,才会想起自己是异世的灵魂,时光似乎对她很是宽恕,她的心早就是不是脸庞的年岁了。
她与他的样子越来越显出差距,她不知,他是否会觉得奇怪,但他似乎也从未刻意说起过,他对她,一直是最好的。
这年春节,云烟和胤禛在四宜堂过了几日,又到了圆明园小住。
年里无事,云烟闲暇时爱画服装的图样,渐渐就勾画现代内衣的形制,很有种女孩子小时候爱做衣服那种小脾性。
胤禛在外厅忙碌时,她无事就自己在房里照着自己画的样子找了手边布料来剪裁了形状,又手工缝纫。
一件挂脖系带的嫩黄色内衣,只有薄薄的光面绸子,丝柔的触感。另一件粉红色轻纱的,更是轻薄无物,看了都让人脸庞发烫。
云烟做衣服的瘾倒是过了,但又做贼似的不敢拿出来,思量了下还是藏到箱底去。
年后的胤禛开始越来越忙,云烟心里也一清二楚。
康熙五十八年三月,大将军王十四阿哥胤祯抵达青海省西宁,开始指挥作战。他统帅驻防新疆、甘肃和青海等省的全部八旗、绿营部队,号称三十余万。
并且,为了提高胤祯在西北军中的威望,康熙帝特降旨青海蒙古王公厄鲁特首领罗卜藏丹津:
“大将军王是我皇子,确系良将,带领大军,深知有带兵才能,故令掌生杀重任。尔等或军务,或巨细事项,均应谨遵大将军王指示,如能诚意奋勉,既与我当面训示无异。尔等惟应和睦,身心如一,奋勉力行。”
而十四阿哥胤祯本人也的确文武双全,很注意做好对青海各部头目的团结工作,且与士兵同吃同住,治军严厉,赏罚分明,甚得人心,渐渐威望大震。
这一切,都在身在京师的各位皇子深深感到坐立不安,暗潮汹涌。八贝勒胤禩和九阿哥胤禟与胤祯联系紧密,时常秘密书信来往,从无间断。
胤禛曾收买截获胤祯给胤禟其中密信,内容几乎大多是询问康熙帝身体情况,京城中各个皇子的动向。他密信原封不动的封好再由人送出,更加隐忍不动。
年羹尧和胤禛私下的书信来往更密切了,前线军队的情况,战事的情况,他都了如指掌,日夜钻营。
由于年羹尧的当差得力,年家满门都更让胤禛青眼有加,对年家荣宠更甚。侧福晋年氏每每逢年过节的赏赐总是数一数二的丰厚,嫡福晋纳拉氏待她更加亲厚,连家宴座位也每每将她安排在胤禛身边,而不是自己身边,府里下人也都是精明会看的。
但侧福晋年氏一直恭谨小心的伺候着,一点也不敢因此显露出得势的模样来,很是柔顺乖巧,也让胤禛颇为满意。
云烟春日懒睡,又日渐暑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少管他家宴或后院的事情。
胤禛从侧福晋年氏房里用完午饭回来四宜堂,屋里静悄悄的,见云烟背靠在账里午睡,窗子半开着,竹帘掩着,凉风徐徐,甚是幽静。
胤禛拨帘进去,挨在她身后躺下,轻轻抚摸她脑后披散在枕间柔亮的青丝,用脸颊贴在上面,一阵柔软又清凉的感受。
云烟睡了一会便哼了哼,不由自主的身子往里挪一挪。刚刚睡舒服些,又觉得身后热了,又往里挪了挪。几次下来,终于炸了毛,从睡梦中掀眼转身过来。
胤禛哈哈一笑,将她一下搂个满怀,看她那蹙眉嘟嘴的样子,甭提多可爱。
云烟迷糊的皱眉,嗔怒:“就你坏,人家睡个午觉,你还来闹,热。”
胤禛曲指刮刮她睡的白里透红的脸蛋,宠溺道:
“你热就少穿些也行啊,在屋里睡觉你里衣里裤的穿这么周正做什么,再说上次我给做的那套雪域天蚕丝的里衣呢,穿那个不是很凉爽?”
云烟蹭蹭脑袋困倦的打了个哈欠慵懒笑道:“不记得了,你有给我做过么,别是背着我送给什么其他小美人的吧”
胤禛听了在她白嫩的耳垂上磨牙气结道:“好好,等我在箱子里找到,咱们再算!”
云烟哪里管他要找什么算什么,周公最大,只模糊嗯了声,困得就又睡着了。
胤禛从床上拨开帐子汲鞋下来,憋着一口气在角落两口红木箱子里翻找起来,就准备找到了与她“好好算账”。
一层层衣服找过去,有很多都是他给她亲笔设计,找了裁缝做的,几乎每年都有,她保存的很仔细,看起来还像新的一样。
女人的衣物甚为繁杂,一口箱子找下来,胤禛后背已经有些汗涔涔了。他渐渐发现自己找的不对,因为他几乎没有看到里衣肚兜之类的衣物。于是他开了另一口箱子,果然如此。
箱子里都是贴身衣物,尤其是肚兜,粉粉红红,绫罗纷飞,让他看了都要兴味。他一件件翻到下面,终于找出那套天蚕丝的里衣里裤来。
可刚将这套抽出来的时候,一条粉色薄纱的一小条布料随之带出来,他疑惑的用两个指头捻起来,忽然让他本能眼神一暗,喉间一动。
他修长有力的指节刚摸到它,将它轻轻抖开来。他看着这个他从未见过的东西愣了一下,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但男性的本能已然明显让他心脏如雷跳动起来,喉头发紧。
他再一翻刚刚的位置,又拉出一条嫩黄色的缎面布料来,形状虽然不同,但结构很是相似。
像是,像是
下一秒,他怎么也明白了。
那在帐子里酣睡甜甜的小女人,还沉浸在好梦中,完全不知。
当她在毫无意识中被唇间动情的舌吻弄醒的时候,她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待她想清楚现在时辰,她费力的想讲话,不住娇嗔的捶他肩头。
“唔你大唔天的做甚么”
胤禛的手已经在身下把她里衣系带解了,明显坏的要命。
云烟气喘吁吁的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就要去护衣襟,双颊都是红晕,咬唇瞪着他。
胤禛深刻成熟的脸颊上,被光线蒙着暗影,沉默的越发显出不可抗拒的**来。
他缓缓用小指头勾着那件粉色薄纱的不明布料出来,极其沙哑低沉道:
“你老实交代,这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为什么,发完新章明明显示出来了但过一会就被jj抽掉了,前台目录就看不见了==!只好再后台刷新一下,看能不能刷出来。我今天下午就没看见目录里有179章,亲们也是吗?泪嗷
第181章 酸甜苦辣()
云烟交待完兰葭兰夕;便到了正房;侧福晋年氏扶着丫头正婀娜多姿的从嫡福晋纳拉氏屋里出来。
云烟寻常恭谨的要福身行礼;侧福晋年氏忙抬起白嫩玉手笑着温柔道:
“云烟姑姑是王爷书房的人;我怎么敢当。”
云烟站好身子微微点了头,就侧身进去。她们之间的关系谈不上好,但也谈不上对立。胤禛的每个女人都是的一个比一个柔顺,而年氏也早已不是她记忆中那个十三岁的小姑娘。
嫡福晋纳拉氏早坐在桌边等着了,见小丫头果儿领着云烟进来;忙起身来笑道:
“云烟来啦;快过来”
云烟安然的给她福身请安;她一把拉住她手笑道:“又没外人;大热天整那么些虚礼做什么;坐下尝尝我做的冰镇酸梅汤”
云烟安静的坐下来,看着摆好的碗勺;绛红色的酸梅汤盛在细腻的青釉碗里,显得晶莹透亮;还嘶嘶冒着清凉的冰霜气。
云烟看着纳拉氏浅笑了下道谢;在她示意下端起碗来用勺子舀出一勺来入口;酸甜解暑;甚为冰凉。可她的心里,却在等她说话。
云烟放下碗;嫡福晋纳拉氏也笑着说话。
“主要也是这段天热见你一直没来我这走动,想和你说说话。二是,我做酸梅汤的时候就想起你以前夏天总爱做雏菊绿豆汤;每天送一大碗来给弘晖和我,他是最喜欢的那样的日子啊,真的好远了,如今我都老了。”
云烟听她又提起当年之事,心里也隐隐有些软,时光是再不能倒流了。她微笑道:
“福晋雍容华贵正是好时候,怎么会老呢?”
嫡福晋纳拉氏用手间帕子拭了拭唇角,脸上露出笑容来,但眼角的皱纹却随着笑容明显了。忽然让云烟想起她第一次见到她抱着弘晖的样子,白净的鹅蛋脸,年轻端庄的贵妇。
“雍容华贵也比不上青春年少啊,说句不外的话,府里到处是鲜艳颜色,弘晖也没了,若不是王爷待我相敬如宾,将这一大家子交给我操持,哪里还能谈上雍容华贵几个字?”
云烟淡淡道:“福晋,再鲜艳的颜色也会枯萎,比不得您出身高贵又贤惠睿智,满府里上上下下对您的恭敬也都是心悦臣服,连王爷对您也尊重,这才是经久不衰的。”
一番话,既有恭维,也是实情,实在让人听了安慰。
嫡福晋纳拉氏笑了,显然云烟的这席话确实也说进了她的心里,她拍拍云烟的手。
“你这样安静人说起话来比谁都中听,不亏是王爷身边这么多年的人哪。说起来,你们汉军旗的女子都小巧玲珑,又不显老,最让人羡慕。我估摸记得你比冬梅小两三岁,但你看着比她显小不少,变化不大。”
云烟心里微微一咯噔,淡淡笑道:“福晋谬赞了,云烟姿容平庸,想来受岁月影响自然不大。王府内生活安逸,出身汉军旗的侧福晋和格格们确实容颜不减,就连福晋您这些年变化也不大的,依稀是当年的模样。”
嫡福晋纳拉氏笑着说真真是会说话,又让云烟喝酸梅汤。云烟默默低着头喝汤,只觉得她要说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
屋里安静的只有呼吸声。
嫡福晋纳拉氏忽然叹了口气,云烟放下勺子看她,她的脸上带着些忧愁。
“福晋可是不舒服?”
嫡福晋纳拉氏摇摇头,“只是觉得有些乏。你也不是外人,我也不用遮掩什么。现在这种情势不明的时候,朝野上下,如履薄冰,多少王府里都是这样,生怕在皇上面前有一点错处。”
云烟静静听着她说话,点点头。“那您要不要歇息一会?”
嫡福晋纳拉氏摇摇头,继续缓缓道:
“前几日我去宫里给德妃娘娘请安,正遇上皇阿玛也在,正在说隔壁”她微微提了下眼风往隔壁八府的方向去。
“子嗣的问题,皇阿玛年事已高,最看重这个。说说又气的不行。见了我,难免又问我们府里情况。你也知道,除了隔壁,成年皇子里也就属我们王府的比较少了。我只请罪说因着皇太后薨逝守孝耽误了。皇阿玛正在气头上,便说子嗣的事情不是说过一次了,你们府里在皇太后薨逝前两年就没动静了,加上皇子的一年孝期也早过了,胤禛虽然勤孝贵重,但光顾参禅悟道,子嗣大事也这样不上心,也责我没有尽到嫡福晋的责任。”
云烟一听,心里全明白了,她静静的听着她说,带着淡淡表情。
嫡福晋纳拉氏用帕子点了点眼角叹息道:“皇阿玛如何责备我都是无碍的,但王爷沉淀这样多年,本也不如别府声势浩大,如今到了最紧要的关头因为这个受责罚实在哎不论如何,我们都是一心为王爷好的,王爷的成败也是我们全府上下的依靠,如何让我不忧心呢。”
她看向云烟,温声细语道:“一说就多了,你看我,平时也没什么人说知心话。你也是王爷身边多年老人我才与你说这些私密事。”
云烟微笑点点头轻声道:“福晋为王爷,为全府上下辛苦了。”
嫡福晋纳拉氏见她不再说什么,便让她饮掉酸梅汤,又闲闲的与云烟说了些府里孩子的事情,她便告辞从正房出来。
阳光已经渐渐毒了,照的人有些头晕。
云烟站在曲桥前仰头看看日头,浅色的瞳孔里寂静无声。
该来的总是来了。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是无法回避的。
嫡福晋纳拉氏的意思她如何不懂?她怕是费尽心思终于将这个意思传达给她,着实不易。是为了胤禛,也是为了她自己。
平心而论,她说的也句句在理。这是他的抱负,他毕生的意念,如何去让他取舍还是剥夺。何况,古今向来成王败寇,爱新觉罗家的皇子她大多见过,大多不是简单人物,如果胤禛不成功,全府上下包括他自己,怕都是如履薄冰,安危难测。
但历史上,他是成功了不是么?是的,他应该是雍正皇帝。只要历史车轮没有偏驰,他一定会站在紫禁之巅,成就他一生的心愿。
头上的阳光忽然被遮住了,一把伞撑在头顶上罩住她,周身微微凉爽起来。
云烟慢慢转过头,看到胤禛成熟而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