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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平轻点了头,“她的身体还好吧?”
“小峰小姐是个非常健康的女性,我想她也会生出非常健康的小孩。”
“那就好。”知道她们母子均安,胜平松了一口气。
“比企先请放心,我会密切注意她的身体状况,不会有问题的。”
胜平睇着他,淡淡一笑,没说什么。
三个月了,自从她离开,至今已经三个月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不敢出现在她眼前,只怕她怀了孕还要四处搬家。
其实他没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她的食衣住行,包括工作及医疗问题,他都已经暗地里帮她安排得妥妥当当。
粗重的,别人做;轻松的,别人也抢着做,她根本是闲闲等领薪水。
幸好她很单纯,只以为自己天生运气好,都碰上了些好人。
这要是换了别人,早该觉得事有蹊跷了。
“比企先生,”医生走上前,“恭喜你一次就有两个孩子。”
胜平眉心微微虬起,自言自语地道:“有孩子却没有妈,有什么好恭喜的?”
二00三年七月八日 PM21:08
怀孕五个月,朱实的肚子已经从微突到隆起,有时看着镜中的自己,她还是无法相信自己肚子里真的有了他的孩子,而且一次还两个。
经过医生的证实,她怀的是龙凤胎,而且都非常健康也足重。
有时摸到孩子的胎动,她就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喜悦及满足。但只要想到这两个孩子一出世,就必须离开她到比企家去,她又常难过得整夜难眠。
他的目的是传宗接代,要的一定是男孩,那么……她干脆给他儿子,然后自己偷偷留着女儿。
她偶尔会这么想,但旋即又觉得被分开的小孩太可怜。
提着刚从超商买回来的牛奶,她一个人独行在回家的街上。
突然,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子匆匆走过她身边,然后停在她前面。
正当她觉得奇怪的时候,那男子忽地转身向她冲来。
“啊!”她一时反应不及,被他推倒在地。
男子抢走她的小皮包,朝着街道的另一边快速跑去。
“该死的东西……”她觉得屁股好疼,手也好疼。“没看到我大肚子吗?”
掌心一翻,她发现自己的手心擦伤,阵阵刺痛。
“好疼……”她皱了皱眉头,一幕记忆却倏地钻进她脑海里——
上次手心受伤是什么时候呢?啊……就是他带她去骑马的那一次。
那一回被缰绳扯得好疼,还是他替她擦的药。但现在没有人能替她擦药了……手心的伤虽然疼,但她的心更疼,疼得她忍不住掉下眼泪。
吸吸鼻子,她抹去眼泪,像在替自己打气般的自言自语:“哭什么?他才不会替你疼呢。”
拎起牛奶,她站了起来。可是一阵不明显的痛觉却自她下腹袭来,让她一时脚步不稳。
“唉呀……”她往墙边一靠,勉强地站住,接着,额头开始冒汗。
她下意识地抱住肚子,“不会那么衰吧?”这种倒霉又可怜的剧情,不是只有电视剧里才有吗?
下一分钟,她发现肚子越来越疼,而她也根本动不了。
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房东太太,是……是我,我被抢,现在肚子好疼……”
“什么!?”手机里传来房东太太惊慌的叫声,简直可以“免持听筒”。“你在哪里?”
“我在小春居酒屋的对面街上……喂?喂?”她话还没说完,房东太太已经挂断了电话。
她怔怔地望着自己的手机,“你也太紧张了吧?”
说着,她又觉得肚子痛,倚在墙边,她浅浅的喘气,等着房东太太来救她。
不一会儿,房东跟房东太太都来了,他们急急忙忙地穿过街道,朝着她冲了过来。
“小峰小姐,天啊!”房东太太一把扶住她,“你没事吧?”
“我肚子痛……”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可是她并不自知,还天真的笑着,“那个抢匪真是可恶,连我这种大肚婆都不放过。”
“我的老天,你的脸色……”房东太太忧心地道。
“房东太太,”朱实秀眉微蹙,“我的小宝宝不会有事吧,”
“不会不会,你放心。”房东太太安抚着她。
“别说了,我们快去医院吧!”房东打断了他们,冲到路边拦了辆计程车。
一拦到计程车,他们夫妻俩七手八脚地把她扶上车,然后一路往武藏野妇产科医院去——
“主公,主公!”善胜神情慌张的冲进胜平房里,完全忘了该有的礼貌。
胜平倒没有太计较,只是皱着眉觑了他一眼。“做什么?”
“不好了,小峰小姐进医院了。”他说。
“什么?!”胜平霍地站起,神情冷肃,“她为什么进医院?”
“刚才北条夫妇俩来电话,说小峰小姐遇抢跌倒,已经送进医院了。”
胜平脸上的线条立刻变得僵硬,几秒钟之后,他如闪电般的往房外狂奔而去。
“不要有事,不要有事,天啊,朱实……”那一瞬间,朱实美好的一切在他脑海中如跑马灯一样闪过。
他觉得自己的心被冰封了,他无法呼吸、无法思考,他的脑子里满满的都是朱实。
他开始恨自己放开了她,他恨自己没亲自照顾她,他恨……老天,他不该让她离开他身边的!
凌晨两点,胜平赶抵了医院。
朱实的主治医生,亦是院长的小野医生,亲自到门口接他。
“她怎样?”一下车,他抓着小野医生问。“有没有事?”
“比企先生,你先不要激动。”小野医生试着安抚他的情绪。
他狠狠地瞪了小野医生一眼,“我怎么不激动?”
“比企先生,你放心,两个婴孩都没事。”小野医生自以为能教他放心地说道。
忽地,胜平一把扯住小野医生的衣领,两只眼睛像要喷出火来似的瞪着他,“我半夜赶来,不是为了确定孩子还在不在,我要知道她好不好!”
小野医生陡地一震,惊怯地道:“小峰小姐她……她……”
“她怎样!?”他吼着,全然不管现在是半夜两点钟。
“她没事了,只是有点虚弱,现在睡着了。”小野医生嗫嗫地说。
胜平自觉情绪过于激动,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试着平复心情。“几号房?”
“哦?”
“我问你几号房!?”他忍不住又大吼。
小野医生被他吓得魂都飞了,“在十楼的……的特别病房。”
胜平松开他的衣领,近乎跑步地往医院里冲。
看着他的背影,小野医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老天,我以为会被他杀了呢……”
胜平一走出电梯,房东夫妇俩就一脸羞愧、内疚又惊惶的表情。
“比企先生……”夫妻俩向他深深一鞠躬,“我们真是该死,让小峰小姐遇到这种事……”
胜平浓眉一虬,“我现在不想追究责任,也不想再生气,我要看她。”
“是,”房东太太又一欠,“打了针吃了药,她已经睡着了。”
“唔。”确定朱实已经睡着,胜平这才放心的进入病房。
小心的打开门再关上,他一时还不敢直接走向病床边。
看见她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他松了一口气,也有一种恍若隔世般不真实的感觉。
有一瞬,他真的以为朱实就要永远的离开他了。
犹豫了一会儿,他终于轻轻地走向了她。站在床边,他凝睇着安睡的她……
除了脸色有点苍白,她看起来还不错,像是一觉醒来就能活蹦乱跳般。
其实自从她回东京后,他几乎每两三天就到东京一趟,有时处理公事,有时则像个跟踪狂一样偷偷跟着她一整天。
他躲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看着她,看她笑、看她对着肚子说话、看她在镜子前扮鬼脸、看她总是笑咪咪的脸上,偶尔露出的寂寞表情……
他知道自己深深的爱着这个乐观又爱笑的女孩,只是她不爱他,她恨不得生了孩子后,就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天啊,天知道他一点都不想放弃她。
“朱实……”他一时激动地握住了她平放在床上的手。
当他惊觉到自己可能会惊醒她而急着想抽手时,她突然握住了他的手——
他一震,愕然地注视着她。
她没睁开眼睛,只是眉毛动了动。
“不要……”她像是在说梦话般呢喃着,“宝贝,别走……别……”
他毫不迟疑地反握住她的手,深情地凝视着她。
慢慢地,她的神情缓和了,她的眉毛舒展开来,而她漂亮的唇片也微微地抿起,像在笑……
就着一旁的椅子坐下,他安静地注视着她,然后什么都不做,就只是握着她软软的手。
时间就在这专注的凝视中一溜而过,等他发现时,已经五点了。整整三个小时,他就那么目不转腈地看着她。
忽然,房东太太轻轻地推门,低声道:“比企先生,已经五点了。”
他给了她一个“我知道”的眼色,然后又望着朱实。
是的,已经五点了,朱实随时会醒过来。而他,不能留下来。
“朱实……”这一际,他的心揪痛得厉害。
尽管他好想留下来陪她、照顾她、看着她,但是他知道他不能那么做。
因为只要她睁开眼睛看见他,情绪一定会非常激动,甚至可能又会跟他吵起来。所以,为了她好,他就算心痛死了,也要离开。
轻轻地扳开她的手指头,他在她额头上温柔一吻,然后走向了房门口。
带上门,他低声地吩咐着房东夫妻俩:“北条,这几天我会住在东京的别墅里,有事立刻通知我。”
“是的,比企先生。”房东夫妻俩恭敬地一欠。
第9章
朱实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梦里,她看见了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孩跟女孩,他们对着她笑,对着她招手,然后……他们跟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
她一直追着、哭喊着,最后却跌在地上,什么都看不见。
她好怕、好寂寞、好伤心,她知道是谁带走了他们,可是她什么都不能做。
于是,她坐在地上,像个孩子似的哭起来,直到一只大手突地握住了她的手。
抬起头,她看见了胜平,他牵着她的手,对着她笑……
蓦地,她睁开眼睛——
看见自己置身在一间淡粉红色的房间里,她先是一怔,然后她想起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
她怎么会梦见他?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脑子不正常,她居然闻到了他身上的特殊香味!?甚至她感觉他曾经来过这个房间……
“不,怎么可能?”
她喃喃自语。
“小峰小姐,你醒了?”房东太太开门进来,见她醒了,十分高兴。
“房东太太,”朱实一脸不好意思,“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房东太太飞快走到床边,握住她的手,“你千万别那么说,要是你有事,我真不知道……”
她差点说出“真不知道怎么跟比企先生交代”的话,但她及时打住。
看见房东太太这么关心、疼爱自己,朱实感动得鼻子红、眼眶热。“房东太太……”
“别哭喔,对眼睛不好。”房东太太笑睇着她,“你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
她点头,“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你还是多住几天。”
“可是我很好,而且我还要上班。”
“外烩公司那边,我会帮你打点好,你安心养胎吧。”房东太太拍拍她的手背,“医师也要你多多休息,你就别担心工作的事了。”
虽然觉得自己身体无恙,但其实她也觉得小心不吃亏。
在她肚子里的是两个与她骨肉相连的小生命,虽然他们的爸爸不爱她,虽然他们一出生就会离开她身边,虽然她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这两个小生命,看不见他们哭、他们笑,他们长大,但是……此刻,他们在她身体里。
她感觉着他们的存在、呼吸、心跳,她发现他们的存在已经比她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不只是因为他们的父亲是那个她所深爱着的男人,也因为她是他们的母亲。
在她跌倒并腹痛的时候,她深深的感觉到自己真的是一个母亲。
“小峰小姐,你没事吧?”见她沉默,房东太太担心地道,“有哪里不舒服吗?”
她回神,摇了摇头。“我很好,你说得没错,我还是休息两三天。”
见她终于不惦记着工作的事情,房东太太松了一口气。“这才对嘛。” ’
“房东太太,”朱实忽地问起,“昨晚有谁来过吗?”
胜平在穿衣服之前,都由阿树婆婆以一种古老又特殊的薰香薰过,所以会有一种特别的香味,而她真的闻到了那种味道。
房东太太一震,“没……没有啊,怎么了吗?”
朱实不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