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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抡起袖子,竟就引了几个人上前来拿青蝉与细砂。
束禾没那许多顾虑,再说她们背后有城主撑腰,反正就是为了出气,何不痛打一顿,有些什么,先出了气再说!谅这二人也没那能耐,在姬大人面前胡言乱语!就算去说了什么,姬大人又岂能因为她们的三言两语而与城主反目?她们显然没有那样重的分量!
知蓝姐就是太瞻前顾后了,嘴皮官司不痛不痒,有什么好打的?早该直接暴力解决!
知蓝知道这么的不妥,这两只半鱼被安置在姬大人的府邸里,与她们毗邻而居,显然就不是她能动得的——嘴仗能打,真要把人修理出个好歹,可不就拂了姬大人的面子?但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的计策,那边束禾已经带着人去拉扯细砂与青蝉了。
细砂伤了脚,情急之下往后退一步,脚上立刻传来钻心的疼痛。青蝉估摸着今日这个眼前亏是非吃不可了,对方人多势众,在数量上她们就毫无优势,且细砂又伤了——正想着,那些狐狸精已经到了近前,以束禾为首,齐刷刷地扯了她们往院子里拉。两人势单力薄,很快被扯进府,院门立时紧闭,四面八方的狐狸精眨眼间就包围了她们,却并不动手,只等知蓝吩咐了。
知蓝原本还有犹豫,可眼见人都被围了,要说不了了之吧,反倒打自己的脸!难免有些埋怨束禾自作主张,可束禾却正忠心耿耿地等着她示下,知蓝颇有些骑虎难下。
细砂扯着青蝉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不同于青蝉屡次经历生死,她除了海上被抓那次,就没见过这种阵势,撇开脚痛不提,她本来就手无缚鸡之力,此时除了挨揍,恐怕半分便宜都占不到。
知蓝看着细砂惊恐的表情,心里升出一股快意,再看青蝉,她倒算是镇静,可这样的镇静,在拳头底下又能维持多久?知蓝把心一横,朝束禾一努嘴,束禾抢前两步,扬起手,对着细砂的右脸就扇了下去!
她这一下极为迅速,青蝉都没来得及反应,细砂右脸上已经火辣辣地肿胀起来了。
“这一下是告诉你有些人贵重,可不是你这样的贱命可以肖想的!”
细砂的眼泪夺眶而出!
束禾说着转向青蝉,青蝉已经有了防备,自然不会让对方轻易得手。可两旁狐狸精一左一右钳制了她的双臂,束禾冷哼一声,扬起手:“至于你嘛,别不知天高地厚!”
话音落,她就朝青蝉脸上招呼过去。青蝉闭了闭眼,预期的疼痛却没有来临,只听束禾“哎哟”一声,而后就是翅膀的扑棱声。
青蝉急忙睁眼,一只夜鸦对着束禾头脸猛啄不休。束禾边拍边躲,嘴里高声道:“哪来这不长眼的畜生!连姑奶奶都敢啄!”
另两个狐狸精亦上前帮忙去挥,一时倒松懈了青蝉与细砂。那夜鸦怪叫着飞到院中一棵老树上,精光迸射的双目,如炬地俯视着底下众人。
束禾额头被啄破了,疼得她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一边恨恨骂着夜鸦,一边捂了头,重新面向青蝉,吩咐其他人:“照着嘴打!看她以后还敢乱说话!”
她们只当这夜鸦是无意间闯来的小插曲,可青蝉被钉住了似的,全副心神都被这夜鸦给摄去了!
姜无忧?
天空又传来夜鸦的叫声,束禾抬头,只见另外一只夜鸦,展开翅膀落到了先前那只身旁。
“晦气!”她恨声啐道。
与此同时,府门上轻轻的,传来叩击声。声音虽轻,可却如叩在了所有人的耳朵旁,竟叫人无法忽视。
青蝉的心跳越来越快,是她是姜无忧回来了吗?是她来了吗?
知蓝与束禾沉默地交换了一个眼神,而后知蓝道:“先将她们拉到一边。阿绾,你且去看看是谁,无关人等不用理会!”
那叫阿绾的奉命去应门,她先将门拉开一线小缝儿往外瞧,却只瞧了一眼便飞也似的把门合上了。她拿背抵着门,满脸慌张地看向知蓝。
知蓝被阿绾的举动闹得摸不着头脑,正要问问她,谁料更莫名的事还在后头。只见阿绾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居然再次转身把门拉开,冲门外的人牵出一抹又畏惧又讨好的笑容:“大人”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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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蝉被人束着双手;走动不得;只好努力偏了头往外瞅,可惜她的视线被遮挡,从这个角度根本看不见外头来的人是谁。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三姐妹】()
端木是在春宴前一日回来的。
青蝉惊喜地回头:“端木!你回来了!?”
端木穿回了她往常的装束,眼睛也不再是妖冶的红色。她站在微凉的晨光里;两鬓碎发被清风吹起,朝青蝉露出一个美好的笑容:“嗯;回来了。”
说着快走几步,如以前那样,抱住青蝉;在她背上拍了又拍。青蝉深嗅了属于端木的气息,猛然想起了什么,拉开两人距离:“祝音不是不允许别人碰到你?”
端木:“不用管她,我已经自由了。”
谢眠风出了狱;她也将身体暂借给祝音疗伤用,现在她们之间已经两清,所以端木才会这么说。
青蝉点头:“她应该不会再纠缠了吧?”
端木顿了顿,才答:“不会。”
两人搭着手往屋里坐着说话,青蝉的日常乏善可陈,实在没什么值得拿出来讲的,便问端木近况。她多少对端木这段时间的遭遇好奇,被祝音占了皮囊,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她这么问了,端木先还绷着脸端了会儿架子,后来不知想到什么,竟然微微笑了下:“还行。”
“还行?什么叫还行?”青蝉追问。
端木:“属于我自己的神智一直很清楚,只是身体被她支配,她也把我的意识挤到了最深处但是偶尔我也会去抢夺身体的主动权,有时候她会让让我,有时候又不肯让我得逞这么解释你能明白吗?”
青蝉点头,又问:“她有没有亏待你?”
端木看着青蝉,答:“没有。”
青蝉舒了口气,便听端木提起了那次随祝音外出擒妖的事。那老妖几乎屠了大半个村子,剩下的人都被她弄成了半死人,没日没夜地在村子里游荡,偶有不小心踏足那个村落的游人,都成了他们嘴里的食物。那个地方死气太重,底下的人报上来,祝音先派人去处理过一次,竟然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她这才去亲自动了手。
青蝉便听她讲过程是如何的凶险,祝音受了伤,两人藏在树上,底下密密麻麻全是咆哮的半死人。
青蝉正听到紧张处,端木终于松口让祝音占了皮囊,正要与那老妖决一生死之际,外头冷不丁传来一声门响,然后是踢踢踏踏的脚步声。青蝉吓一跳,短促地惊呼后,她压了胸口:“应该是细砂回来了。”
端木不以为然道:“不用搭理她。”
青蝉喝了点儿茶压惊,细砂与端木都是她亲人,她万没有看着两人交恶的道理,便劝:“我知道你对她有些微词,但我们是姐妹,都说没有过不去的隔夜仇,更何况你们只是怄气呢?”
端木不愉道:“我现在一看到她那张脸,就只能想到‘蠢货’这二字!”
青蝉:“不至于吧”
端正冷下脸:“不至于?那我问你,前些天在隔壁院子里发生的事,若不是她蠢,会把你们都陷入险地?你可别告诉我是那狐狸精上这屋里,把你们两个五花大绑了擒过去的!”
青蝉无言以对,过了会儿,干巴巴地憋出一段:“那次是细砂冲动了一点,可当时的情境真的让人难以忍受,连我都觉得——”
“还不是她自己犯贱!?惹谁不好,偏要去惹姬莲生!既然没有那个本事,忍不下都得忍,她以为这还是在船上?这是白鹤城!多少人只要动动手指头,就能把她给碾死了!”
端木说的这番话,青蝉是赞同的,她也知道端木对于细砂的感观,是有些怒其不争,到底还是因为关心她才会这么说。
端木:“说起来你与姜无忧究竟怎么回事?”
青蝉正想端木与细砂的事儿,没料端木突然抛出这么个问题,她一时呆住,下意识就回说:“没怎么回事啊”
端木狐疑道:“姜无忧走前找过祝音,说她留下一双夜鸦,让祝音稍加看顾。那日祝音见了夜鸦,便知有事,循着夜鸦找过去,居然是因为你?”
青蝉摇头:“我知道夜鸦是姜无忧的,但也不知它们怎么会出现得那么巧不论是之前还是之后,我都没有见过它们。”
端木不像细砂,与姜无忧从没有过接触,是以印象还一直停留在“从海上夺走青蝉”的憎恶中。端木与姜无忧同过路,也能想见在死亡沙漠时她对青蝉应是颇为照顾的,否则毓含珍死了,青蝉手无缚鸡之力,倒能全须全尾地回来?所以并不如何反感她。
端木:“也对,她那样的人,从来不会对人解释用意。罢了,至少这一次算是帮过我们,若不是祝音及时赶到,我都不敢想象在那个院子里会发生什么。”
青蝉想了想,没忍住,开口问道:“那她有没有说去哪?”
端木:“赴约?之前好像一直在找什么人,后来有了信儿,就去赴约去了。”
“噢”青蝉不是滋味地随口应了声。
端木接着之前没有说完的险遇继续开讲,青蝉却怎样都无法全情投入地倾听。她总是不知不觉就想到姜无忧,想她是去赴谁的约,想她留下那双夜鸦究竟是为了什么?
隔了一阵子,端木的话头倏地停下,她扭头朝门的方向嗅了嗅鼻子,又转过来问青蝉:“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气味?”
她这一提醒,青蝉忙也去嗅:“好像是肉香?”
端木霍然而立,旋身往外去:“厨房的气味根本传不到这里,她在院子里做什么?”
青蝉跟着她开门,便见细砂背对着她们蹲在围墙下,与她隔开一点距离,是一蓬燃着的柴火,谢眠风搭了架子,穿了个什么东西在火上烤。
见到谢眠风,端木脚下就放缓了。青蝉眼尖,已经发现了细砂脚下踏着一块染血的白色皮毛,立即反应过来,只觉血往头上涌,她冲过去:“这不会是知蓝的那只白狐吧?!”
因为不能接受,青蝉的声音尖利到沙哑,事情已经被姬莲生按下了,虽然没有怎么眷顾细砂,但处置了府里的眼线,又禁了那些狐狸精的足,到底已经削了云红袖的面子,云红袖那边还指不定要有什么动作,这边细砂还不知死活地弄死了知蓝的狐狸,这不是生生地往火上浇油吗?
——这可不仅是知蓝与细砂的恩怨了,那是姬莲生与云红袖之间的角力,她们一朝不慎就得沦为牺牲品!
听了青蝉的质问,细砂“嘻嘻”一笑,全然不当回事。伸出春葱似的手指,她指着谢眠风:“我哪来这本事抓狐狸唷,还不是谢大侠出的手?你不知道为了逮这小畜生,我们两个这几天耗了多少时间!”
俨然一副想要得到赞赏的语气。
青蝉知道这下事情可能要遭,被细砂气得实在是不知说什么好,只好去扯了谢眠风:“你怎么也陪她胡闹?”
谢眠风一愣,看着架上被烤到冒油的狐狸:“我最恨狐狸精了。”
细砂得意地飞了个眼风给青蝉,娇滴滴道:“你急什么啊?反正姬大人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再说了,我上次被甩了一巴掌,你就不心疼我啊?就不想报仇啊?你看着,好戏还在后头呢,等这狐狸烤好了,我给隔壁送过去,她们被禁了足,粗茶淡饭的,想来嘴里很没有滋味,正好给她们打打牙祭。”
青蝉:“”
“蠢不可及!我把丑话说在前头,这次可没人再去救你了!”
端木斜睨着细砂,口气不太善。看着端木盛气临人的模样,细砂一想到这是她第三次说自己“蠢”了,就气得不想搭理对方,可输人不输阵,也知道端木不比知蓝,不会对自己动手,便好斗公鸡般,扯直了脖子:“可不需要你来救!最不济,她护着我全身而退的本事还是有的!到时有姬大人善后,我还用操什么心吗!?”
细砂嘴里的那个“她”,谢眠风,此时将火上的狐狸翻了个身儿,沉默而低调地完成着属于自己的工作。
青蝉被细砂噎住了:“你怎么就那么确定姬莲生会帮你?她凭什么帮你?她有那必要为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与城主作对吗?更何况这次是你惹事在先,她就是想帮你,又有什么立场?”
细砂鼓起腮帮,她被掌掴过的那半边脸肿了好几天,青青紫紫的,直到如今还有些看得出来,此时腮帮再一鼓,衬着那青紫,还真有点让人起恻隐之心,可惜她说的话,又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