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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真的!啊!我现在心跳好快噢!”
寂静的夜色中,除了轿夫的脚步声,便是身后那顶软轿中传来的娇声雀跃。。更新快&nbp;&nbp;请搜索青蝉撩起纱帘,一眼就望见当头那轮皎洁的弯月。此时此刻,姬莲生的貌相清晰地浮现在青蝉心底确实是出类拔萃到无可挑剔的。
云红。袖提出让青蝉给姬莲生送美人,青蝉横竖不想淌这种浑水:“城主身边能人遍地,青蝉人微力薄,恐怕不能担此重任啊”
云红。袖慢悠悠地吹着指甲,守在她身后的绿萝闻言,轻蔑地嗤道:“城主好吃好喝好住地供着你,你大约是忘记自己的斤两了?不会是记不得自己在这儿的原因了吧?好,那就让我提醒提醒你——你是给你那个好姊妹,细砂!还债来的!想起来了吗?城主不过让你跑个腿,递个话,你就敢当面拒绝她,从今往后,这白鹤城是不是都得小心翼翼把你供成个菩萨,唯你马首是瞻啊?”
言犹在耳,青蝉自嘲地咧咧嘴,是啊,她有什么资格去拒绝云红。袖的要求呢?只是想到姬莲生她与姬莲生虽没有如何深交,但姬莲生屡次三番地帮过自己,抛开各自立场,这个朋友并不算坏。若不知她有心上人还好,现下当了云红。袖的爪牙,去给姬莲生添堵,真是恩将仇报了。
这边青蝉正一肚子的烦闷,那边议论姬莲生正议论地热火朝天的气氛中,突然被人泼了一盆凉水。
——“知蓝啊,岂止是丢了魂,不是连命也没了吗?”
小小的软轿里,先前对话的两位美人统一地盯向一旁的同伴:“不能闭嘴吗?”
“我说实话也不行?不仅丢掉了性命,而且还死的怪惨的——说是被折断了手脚,受尽折磨而死。这么危险的差事,也就你们两个没脑子的能高兴成这样。”
“瞧瞧,说我们没脑子?你这么有脑子,不还跟我们一道走在往姬府去的路上么?再说了,害死知蓝的又不是姬大人,谁人不知啊,对知蓝下杀手的可是半鱼!”
“你怎不说半鱼为何要杀知蓝?还不是为了姬大人!”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姬大人是何等无辜!”
争吵的声浪吵得青蝉不得安生,她捂着耳朵盯住晃动的轿帘,又想起细砂与宸娘,不知她们在海上是否一切都好
各怀心思,四人两轿到达姬莲生的宅邸时已经不早。姬莲生还在与幕僚议事,浮光上了点心茶水,让她们在大厅里稍待片刻,自去禀报姬莲生。
那三位美人一沾凳子,又开始窃窃私语:
“姬大人果真勤勉,有她为城主分担,城主才能如此高枕无忧啊。”
“这么晚还在为了白鹤城操劳不怕笑话,我还真是心疼她。”
一阵讥讽的嘲笑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再不闭嘴当心我撕烂你的脸!”
此地灯火明亮,青蝉不由得打量起对面这三位美人来。她们都着红衣,描眉画目,在外的皮肤如凝脂一般白皙——云红。袖挑选的,皮相自然不会有任何问题,但这三人明显不太对付,说什么都能杠起来,如此的安排真不是故意的?姬莲生若是拒绝还好,倘若她收下这三位美人,那后宅还不得每天都鸡飞狗跳?
青蝉感觉有点不好,默默地喝了口茶,对自己接下来与姬莲生的会面完全乐观不起来。只盼姬莲生议程能足够长,让她将腹稿打的炉火纯青才好。可惜事与愿违,姬莲生不多久就出现在门槛处,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迈进来。
见她走进来,青蝉急忙搁下茶杯起身相迎,只见姬莲生摆摆手,几个大步,在青蝉旁边落座,略带着一点鼻音问:“这么晚找我是为何事?”
两人之间隔了一个茶几,姬莲生将装了点心的碟子朝青蝉手边推了推,示意她用些。
青蝉看姬莲生面露倦色,到嘴边的腹稿怎么都说不出口,搓搓手,她磨磨蹭蹭地问:“姬大人,你最近十分劳累?”
姬莲生轻笑道:“是有些急报,解决起来颇为棘手。嗯?说吧,过来有何事?”
青蝉:“我那个”
姬莲生专心地等着下文。
“姬大人呐!城主担心您一心只顾白鹤城,却疏忽了自己的身体,所以让青蝉姑娘将我们给您送来——大人呐,城主的顾虑真是没有错,您刚才都打喷嚏了!天呐!就算不为自己,为了白鹤城您也千万得保重呐!”
“”姬莲生转头,好像这才发现大厅里还杵着另外三个人。
万籁俱静,沙漏的声音细细传入青蝉耳中。青蝉几个深呼吸,感觉心里有数以千计的小人在疯狂撕扯。姬莲生的目光重新转回来,青蝉努力扬起一张认真的脸,和姬莲生对视半晌,末了凑过去压低声音道:“姬大人,您不是刚送了城主一匣子首饰吗?这是城主的回礼。”
“浮光。”姬莲生不露声色地吩咐道:“天色已晚,你且将这三位美人带下去安置了,待我明日亲自去主殿谢过城主美意后,再寻个宅邸安放她们。”
之前发声的那位美人似乎对姬莲生的决定有所微词,正要张口诉说什么,便被浮光赶鸭子似的赶了出去,大厅里一时又安静下来。青蝉不知说什么好,姬莲生这副严肃的面孔,根本就不喜欢这些美人,却仍旧要违心地收下,青蝉越想越是愧疚,在云的这出戏里,自己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青蝉在心里嘲道:帮凶。
姬莲生往后靠着椅背,侧头用余光打量青蝉,看了会儿,拿手指在台面上敲了敲:“诶?做何板着脸不开心的样子?”
青蝉:“城主定然不怀好意,你既然收下了她们,就多提防着吧。”
“以后没事少给城主送礼罢,我看城主也不喜欢你的那些首饰,你给她添堵,她少不了要以牙还牙,就今日这事来看,你真是活该!”
姬莲生饶有兴味地听着,看青蝉一本正经地说教,不禁笑道:“嗯,是我活该。”
青蝉看她赞成,又道:“我本来以为你不会收下她们的,毕竟你对城主阳奉阴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更何况”
姬莲生:“更何况?”
青蝉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地嘀咕:“更何况你有心上人了啊,都不考虑对方的心情吗?”
姬莲生恍然大悟,点头:“是啊,你说的对,看来我的心上人,得跟我就这事儿计较很久了”
青蝉一脸“你才想到”的表情,看姬莲生面露为难,她搔搔头,道:“计较归计较,但她一定会理解你的,毕竟有些决定也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说白了,这是你与城主的博弈啊。”
姬莲生“哈哈”一笑,青蝉茫然地看着她,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能惹到她发笑。
看青蝉怔愣的样子,姬莲生又是笑,青蝉陡然意识到自己是瞎操心了,似乎是被姬莲生看了笑话,她愤懑地咬咬牙:“我就是有点内疚,替城主跑这一趟,让我觉得内疚。”
姬莲生笑容并不收敛:“不必内疚,只是红。袖的恶作剧罢了,不要想的太复杂。她隔三差五地就要发作一次,我已习以为常了。今日不是你来,也会是旁的人来,结果并没有不同,别往心里去。”
青蝉“噢”一声,低下头,还是不自在。
姬莲生笑看着青蝉,笑着笑着又安静下来,她移开视线:“不早了,我让浮光送你回主殿。”
青蝉:“不必了,软轿还在外面候着,我自己能回去。”她滑下椅子,冲姬莲生摆摆手:“姬大人,您刚才都打喷嚏了!就算不为自己,为了白鹤城您也千万得保重呐!”
姬莲生本来已经不笑了,听青蝉故意学那美人说话,又笑起来。青蝉也笑了笑,转身走了。
浮光送青蝉到门房,进去了却不见在这里歇脚的轿夫。青蝉奇怪地“咦”了声,浮光问道:“人呢?”
门房上的解释道:“走了。”
青蝉难以置信道:“就走了?”难不成这又是云红。袖的什么诡计?
浮光示意青蝉稍安勿躁,问:“怎么回事?”
门房神神秘秘道:“姜大人来了,那些轿夫都被她打发了。”
浮光一时怀疑:“谁?”
门房上前,对着浮光附耳道:“姜无忧,姜大人!”
青蝉往外看,来时停靠在树下的轿子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站在那儿的姜无忧。
夏夜里凉风习习,灯笼的光晕边时不时有小飞虫闪过。
在青蝉看过去的同时,姜无忧也抬头,唇边浮现淡淡笑意。
人走茶凉,青蝉的那杯茶已经没了热气。
“大人,梅先生还在书房候着您,今晚是否让他先去歇着了,明日再议?”浮光看姬莲生一直盯着茶杯看,便不动声色地移走了它。姬莲生对浮光的所为心知肚明,想起青蝉临走前那句拿腔拿调的关切,她似笑非笑睃了浮光:“那就明日再议。”
“是。”浮光得了令,下去知会那位幕僚,走了半程,扭头,看姬莲生还坐在那儿,跺跺脚,又折回来:“大人,有事要报。”
姬莲生抬眸。
浮光:“方才姜大人来过,她打发了轿夫,把青蝉姑娘给领走了。”
姬莲生瞪了浮光一眼:“多事。”
浮光:“”
姬莲生“哼”了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厅。
第93章 【第九十三章 打算】()
长街寂寂,夜色正浓。;。lw+。更新快&nbp;&nbp;请搜索
姜无忧领着青蝉安静地往前走。青蝉心里千言万语哪里按捺得住,跟随姜无忧堪堪走过一程,终究还是小碎步赶超到姜无忧前头,歪了脑袋倒退着走,边走边问:“姜无忧姜无忧!你怎么会来?怎么会知道我在姬大人府上?”
青蝉的声音里有不容忽视的兴奋,姜无忧感知到她的情绪,不由得弯起唇角,抬手到她头顶,轻轻拍了拍。
青蝉的笑容随之放大:“我原先还一直犯愁,要怎么去找你,谁想你就出现了!”
她的模样实在乖巧,姜无忧忍不住又拍了拍她的头。青蝉笑眯眯地捂住脑袋:“做何不说话一直拍我头?发髻都要被你拍乱啦”
姜无忧正待开口,却突然伸手揽住青蝉的腰,略一用力,便把她拥入自己怀中。
“”姜无忧的气息来的太快,顷刻就灌满青蝉口鼻,青蝉浑身麻痹了一般,几乎是同一时刻,脸上就烧了起来。
气氛陡然就变了,姜无忧愣了愣,后知后觉道:“你要踩着石块了。”
青蝉:“”
姜无忧:“”
青蝉僵着扭头,往身后一瞧,可不么?她一直面向姜无忧倒退了走,一副心神全在姜无忧身上,哪会知晓路上有那么大个石块儿挡道?
她为自己一瞬间的反应感到羞愧,好在月色并不能悉数照亮她的窘迫之态,正要拉开与姜无忧的距离,姜无忧却又抬手,抚住青蝉头顶:“你比去年初识之时长高许多。”
青蝉下意识应道:“是想来还会再长高些许。”
她的回答带着一点傻乎乎的孩子气,姜无忧松开怀抱,清了那石块儿,微微笑着继续迈步。青蝉下意识让到一旁,乖乖跟着她走。
“今日午后祝音来找过我。”
青蝉听到祝音的名字,脑子里却还是空的,只重复:“祝大人找你?”
姜无忧:“嗯。”
青蝉:“是有什么事吗?”
姜无忧:“她婆婆妈妈说了半天废话。”
青蝉:“哈?”
姜无忧把眉一挑:“自从有了皮囊,祝音说话办事都不如以前利落。”
青蝉:“”
青蝉的神魂这才彻底归位,她目不斜视:“姜大人,你这是在嫌弃端木?”
姜无忧看青蝉,见她眉心打结,隐有忿色,觉得好笑:“今日的会面,端木一度在祝音的掌控下夺回思维,显然是个厉害角色,你怎么会得出我嫌弃她这种不实的结论?”
青蝉:“呀?”
姜无忧:“祝音拉东扯西,叫人不知所云,端木看不下去,直接问我对白鹤城有何看法,对以后又做何打算。”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早前端木与自己的那番对话适时在脑海中响起,青蝉知道端木那两个问题实则还是在为自己担忧,感动之余,真不知要怎样才好。
“那你是如何回复的?”青蝉小心翼翼问姜无忧。
你以后的打算里可有我的存在?这一句话,青蝉却是不敢问出口。
姜无忧慢慢踱着步子,不知过去多久,不答反问:“你呢?你对以后有何打算?”
青蝉:“我?”
姜无忧:“难道没有想过那些吗?”
青蝉闻言,看向姜无忧。看了会儿,她的情绪低落起来。
姜无忧不知为何:“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