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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叶听罢想转身收拾一会,又听得她老爹道:“把你这些天抄写的东西给我瞧一瞧。”
陆子叶心里顿时明白过来,她老爹此番前来的目的。
她回头点点头,一边收拾一边企图从她拿着抄的乱七八糟的手稿里找出几张能看的。
结果就是她找了半天,陆子叶的老爹大概终于坐不住了。茶也喝完了,坐也坐够了,于是亲自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随手拿了一张纸端详起上头的东西。
陆子叶咽了咽口水,没敢说话。
“这个字写的不错。”
她老爹许久才放下手中的东西,说出了这句话。
陆子叶这时候几乎是堪称惶恐了。
她结结巴巴的道:“父亲父亲谬赞了。”
谁料陆子叶她爹放下手中的纸,居然一脸欣慰的样子,抚了抚她的头,道:“子叶会有出息的。”
说罢温柔的对她笑了笑。
陆子叶惊奇。
在她的印象里,这个父亲几乎从来没有这样对她说过话,更是很少像这样抚摸着她的头发。
陆子叶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她想起了自己以前的时候,没有这样认真读书的时候,她爹总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尤其是在发生了她兄长那些个不能见人的丑事以后。
陆子叶低下头,眼中有些酸涩。
她道:“父亲”
正想说出一些感动人心的话,门外就听见了折桂的敲门声。
她在门外道:“家主,主母请您过去一趟。”
陆子叶她爹转过身,正要离去,却又像想起什么一样,从腰间掏出了一把钥匙递给陆子叶,道:“这是书楼的钥匙。”
陆子叶不解,道:“书楼不是不锁的吗?”
陆子叶她爹没说话,只是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就转身离去,惹得陆子叶一个人在原地对着这把钥匙摸不着头脑。
折桂送走了家主,走了进来道:“娘子休息休息吧,快到用膳的时间了。”
陆子叶点点头,对着折桂道:“你知道书楼还有什么地方是锁着的吗?”
折桂有些茫然,摇了摇头,对着陆子叶笑道:“娘子,咱们下人里除了打扫书楼的人,别的人是不允许进去的。”
陆子叶有些失望的低下头,瞧着自己手中她老爹刚递给她的钥匙,陷入沉思。
书楼里有什么东西是锁着的?她爹把这个钥匙给她又不说清楚,这很让人抓狂的。
陆子叶决定找个时间去书楼里一探究竟。
然而这个念头不久之后就被她遗忘了。
在她抄书的这段日子里,陆子叶没有忘记晏含璋交给她的请柬任务。
可是给各个大人们的请柬格式是不一样的,她又不好总是去麻烦晏含璋,所以只能常常入宫去太书院寻求帮助。
这还要多亏了晏含璋上一回给她的那枚玉佩,让她在宫中几乎畅行无忧。
不过因为这样,她也时常能碰见帝姬,走在去太书院的路上,被冒出来的小宫女请到帝姬那里喝茶的事也是常有的。
就比如说现在。
她上一回见到帝姬的时候,帝姬还是个小孩子的样子。
眼睛里还没有那么多的阴谋算计。
陆子叶还记得她第一次见到帝姬的时候,春日祭上的那一场舞令人惊叹不已。
那时候的帝姬,大概还是纯白无瑕的璞玉,只是后宫实在是一个令人绝望的大染缸,让人害怕。
第109章 初遇的春天()
帝姬坐在她面前的时候,陆子叶正在神游天外。
“陆娘子,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呢?”帝姬正端起茶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陆子叶刚一听见就忍不住想要抽自己两个耳光,她怎么能在帝姬面前走神呢。
于是她急急忙忙解释道:“不是臣女臣女只是在想晏大人给臣女布置的作业。”
帝姬放下茶杯,道:“是吗?”
陆子叶急忙点点头,其实像这种情况,陆子叶也在帝姬这里经历过不少次,但是每一回陆子叶都是这样诚惶诚恐的样子。
帝姬笑道:“不知道晏大人给陆娘子布置了什么作业呢?”
陆子叶有些尴尬的道:“额是抄书。”
帝姬听完愣了一愣,笑道:“这倒不像是晏含璋能够干出来的事。”
陆子叶心里想道:他当然不会对别人干这些事了,这种事情也只有她才能承受得了。
她很尴尬的笑了笑,并不知道说什么。
帝姬道:“陆娘子现在可以算是本宫身边的得力助手了。”
陆子叶心里一咯噔,几乎有些惶恐的道:“帝姬帝姬这样是说笑了。”
她有些搞不懂帝姬的出牌套路,不敢瞎搭话。
帝姬笑了笑,道:“听闻晏含璋将写帖子这样的事都交给你了。”
陆子叶大胆的抬起头,瞧了瞧她脸上的神情,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是。”
她以为帝姬还会说些什么,结果帝姬只是瞧了她,并没有再说什么。
这一番令陆子叶胆战心惊的对话,眼看就要随着宫禁结束了。陆子叶都准备起身,想要对着帝姬告辞的时候,却听得帝姬道:“陆娘子能否帮本宫一个忙?”
陆子叶道:“帝姬尽管吩咐便是,臣女一定竭尽所能的去办好。”
帝姬敲了敲手中的茶杯,似乎是在思考要不要和陆子叶去说。
良久,帝姬道:“能否把本宫的请柬给穆穆大公子递一个去?”
陆子叶解释道:“殿下可是可是名册上并没有穆公子的名字啊”
帝姬闭上了眼睛,似乎很是痛苦的在心中挣扎着。
陆子叶突然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愧疚感。
她有些想补救的对着帝姬说些什么,可是却并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于是陆子叶只能张张口又很尴尬的闭上。
帝姬隔了许久,才对着陆子叶道:“我知道。”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自己的父王明明知道自己爱慕穆琛,可是却不愿意成全她。
这就是帝王。
因为她是帝姬,她是这个王朝的一个工具,为的就是给王室带给最大的利益。
何其可悲。
陆子叶虽然知道自己就算没有帝姬的这些话,她也会做这件事,可是她目前还是有些不太敢。
毕竟这是违背陛下的旨意的事。
帝姬对她道:“还请陆娘子必须要帮帮我。”
陆子叶瞧着她这样恳求的目光,道:“可是陛下那里”
帝姬道:“父王”帝姬咬了咬牙,道:“陆娘子,还请放宽心,父王那里有本宫在。只求只求陆娘子务必帮我递一份给他。”
陆子叶得了她这一声保证,胆子变得大大的。她要的就是帝姬的这份保障。
陆子叶坚信自己还是有利用价值的,帝姬目前还是不会放弃她这颗棋子的。
到时候万一东窗事发,她还有帝姬的这个大腿可以抱。
不过目前还不可以这么痛快的答应,不然总会让帝姬起了些疑心。
于是陆子叶还是装着为难的样子,道:“可是可是”
帝姬哀求着,陆子叶看她这样子,一下子就软了心肠。
“唉好吧。”陆子叶看起来不情不愿的答应了下来。
陆子叶走以后,帝姬看着已经凉透的茶水,闭上了眼睛。
许久才呼出一口气。
她抬头看了看王宫上的天空,已经染上暮色的云朵在她头顶上飘过。
云朵就仿佛她从小一直看到的样子,不曾改变过。
她还记得,以前初识穆琛的时候,他还是个小侍卫。
那时候小小的穆琛被他爹愣是塞到了王宫中,美名其曰说是锻炼。
小穆琛打碎了陛下宠爱的玉萼夫人的花瓶,结果被她父王罚跪在太和殿前,正巧就被从太和殿出来的小帝姬看见了。
她好奇的看着跪在那里的穆琛,也不知道那时候的穆琛是什么吸引了小小的帝姬,只记得那时候她问自己的母后:“那是谁?”
她母后顺着小帝姬的手指过去看着,对她道:“那是穆家的大公子。”
小帝姬看着他,只看见了小穆琛倔犟的头不肯低下。
她上前问道:“你为何不低头?”
穆琛没有说话,连看她一眼都不看。
小帝姬那时候心性还没有这样沉稳,有些气愤的对他道:“本宫问你话呢。”
小穆琛只是淡漠的瞧了她一眼,道:“我没有错,不是我打碎的。”
这样苍白无力的辩解,只叫人听了可笑。
可是那时候的帝姬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被这一句话摄去了魂魄一样。
她居然鬼使神差的指着穆琛,对着她母后道:“母后,我想让他做我的侍读。”
王后有些惊讶,方才在殿中讨论了许久帝姬侍读的人选也没有个结果,可是这个孩子居然现在就随随便便指定了一个人。
那个时候,帝姬还记得,是三月的春天。
正是百花盛开的时候,三月里的天气暖和得让人喜欢去浮想联翩。
以至于这次相遇,在帝姬后来的回忆里总是带着花香。
可是每每想起来,又觉得心疼至极。就好像她和穆琛的缘分,只开过了一个春天就凋拜下去。
后来穆琛因为帝姬的这个临时兴起的念头,去做了一段时间的侍读。然而再后来却因为他爹的缘故,将穆琛从王宫里接了出来,又丢到了军营里。
帝姬从那个时候开始,就鲜少见到穆琛了。
但是幼年和穆琛的相伴,在帝姬的心里扎根成了思念,走渐渐被岁月发酵成爱慕。
可悲又可笑。
帝姬看着头顶上已经深沉下来的夜空,叹了口气。
第110章 出走()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天气开始转凉了。
也许是从那天下午的帝姬凉掉的那杯茶开始,也许是从院子里褪去蝉衣的掉落开始,也许是从开学的时候悄悄蔓延开的流言开始的。
陆子叶在踏进学堂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似乎她成了所有人的焦点?
就连叶陵歌也是看着她一脸的复杂样子。
当她坐下来的时候,陆子叶察觉到了宋明悄咪咪的往旁边挪了挪。
陆子叶有些好奇的看着宋明,小声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宋明一脸难以启齿的样子,让陆子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给他。
晏含璋走进来的时候,陆子叶的那些同窗才停止了他们对陆子叶的目光注视和窃窃私语。
晏含璋大概也感受到了气氛有些不太对劲,问道:“怎么一个假期过来,诸位都变得这么毛毛躁躁的性子了?”
众人面面相觑,晏含璋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再做纠缠,只是重新翻开书开始讲课。
倒是陆子叶,一直觉得课上有许多眼睛瞧着她,这让她一直感觉芒刺在背坐立难安。
宋明这时候偷偷塞了一个纸条给她,上面写着一些话,陆子叶看完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宋明的纸条上写着:“有人说,你同师长有些不太正当的关系。”
她拿起笔,写道:“怎么就不正当了?哪里不正当?”
宋明接到她递回来的纸条,有些无语她的重点。
他偷偷对着陆子叶道:“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想想是谁把这种流言传出来的吗?”
陆子叶翻了个白眼给他,心里想着还能是谁,基本可以断定是沈芾了好吗?
就凭着他当时的小动作,陆子叶就觉得这个局是他的手笔。
再想一想沈芾曾经没有得手的那一个计划,陆子叶现在还有他交给自己的包裹。
这个局简直就是显而易见的。
陆子叶转过头,突然站起身来对着晏含璋道:“师长!我想要先回去。”
晏含璋有些不太高兴的看着陆子叶,他最讨厌的事情之一就是有人在他讲课的时候打断他。
晏含璋对她道:“坐下。”
陆子叶没动弹,晏含璋再次对她说道:“坐下!”
这回的语气更显得严厉,可是陆子叶依旧没有动弹,只是直愣愣的看着他。
晏含璋道:“既然这样,那就请陆娘子接下来的课也别上了。”
陆子叶要的就是这一句话。
她穿过自己席地而坐的同窗们,就往廊下走去。
陆子叶觉得这样,以后的日子大概可以消停一些了。
晏含璋没看懂陆子叶这么做的理由,可是他是觉得自己是该让陆子叶回去。
陆子叶走在路上,苦恼的样子就差咬着笔杆子了。
虽然说她对于沈芾这样做的理由能理解,不过还是有些生气的。
她扯了扯自己的衣角,极为心烦意乱。
出了学堂的陆子叶显得有些茫然,她一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