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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
就在此刻。呆在一旁的方萍,突然尖叫了一声,两人双双侧顾道:“什么事?”
方萍张口结舌地用手一指:“看……这……这……”
两人一回身,“呀!”双双惊呼出声,只见一个黑衫儒士,不知何时,到了两人身旁丈许之处,这未免太惊人了。
“一指迫魂”暴喝一声:“什么人?”
“黑儒!”
“黑……黑儒?”
“一指追魂”与“血影夫人”双双惊怖至连连后退。
“黑儒”一面对“一指迫魂”步步迫进,冷森森地道:“公孙瑾,你要为当年邙山古陵的公案付出代价。”
“一指迫魂”稳住身形,栗声道:“阁下准备……怎样?”
“本儒念及当年杀戮过甚,不想重见血腥,只废你的武功!”
“阁下……你干脆杀了老夫吧!”
“你可以自卫,现在拔剑!”
“老夫……向不用兵刃……”
“如此,你出手吧!”
“一指追魂”惶然望了“血影夫人”一眼,猛一挫牙,弹出数疾劲指风……
“哇!”
“黑儒参哼栗耳”,“一指追魂”的身形连连踉跄,跌撞了七八步之后,“碎!”地跌坐下去,“血影夫人”与方萍,呆若木鸡。
“黑儒”仍站在原位置,像是没动过千般的站了片刻,转身,离去没有再说半句话,转眼间便消失了。
“一指追魂”惨笑一声,挣起身来,跟跄奔离。
“血影夫人”长长舒了一口气,道:“方萍,我们也该走了!”
方萍幽幽地道:“夫人,那姓丁的傲得紧……”
“我就喜欢他这份性格,那些软骨头使人作呕。”
“但他……走了?”
“我们不愁找不到他。”
“奇怪,……”
“什么奇怪?”
“他一走‘黑儒,便来……”
“这没什么,‘黑儒’要报昔日被上千高手围攻之仇,他是跟踪‘一指追魂公孙瑾’来的,也许,公孙瑾现身时他已在侧!”
“太可怕了,闻名不如眼见,‘黑儒’的功力的确是不可思议。”
“管他,我们别招惹他就是!”
※※※
天,完全亮了,凝霜覆盖着大地,入目白茫茫一片,荒野恢复了冷寂,只留下一些凌乱的脚印。
旅邸中,一阵喧嚣之后,又安静下来,要上路的都走了。
日上三竿,丁浩被房门开合声惊醒,一看,柯一尧坐在窗边椅上,忙起身下床。
“柯老哥早!”
“我也是刚起来!”
“老哥回来得晚……”
“凌晨我也在场,眼见你负气离开……”
“哦!”
“你猜,你走后发生了什么事?”
丁浩故作惊愕之状,道:“什么事,‘血影夫人’与“一指追魂”翻脸动手?”
“不,‘黑儒”现身,废了“一指追魂’的武功。”
“啊!后来呢?”
“曲终人散!”
“当年参与邙山之役的,‘黑儒’可能一一拜访……”
“我怕……故事会重演!”
“为什么?”
“各门各派可能再度联手,共谋对付‘黑儒’。”
丁浩暗自一惊,这极有可能。如果故事重演,又将是一场可怖的杀劫,但当然,也可能由于前车之鉴,不会再发生血剧。
可是在“黑儒”索仇的消息传扬开之后,必然人人自危,销声匿迹,要完成师命,将愈来愈难了。
此去嵩山不远,但由于“九龙令”的关系,九大门派这笔帐,得待查出“九龙令”下落之后才能着手。
九大门派以外的人。当初是乘火打劫,目的是藉机消除一个可怕的对头克星,其行可恶、其心可鄙。
心念之中,淡淡地道:“不必听评书落泪,替古人担忧,‘黑儒’必有他的打算。”
“丁老弟说得是,此间事已了,下一步行止如何?”
“小弟南下!”
“巧啊!老哥我也有南方之行……”
丁浩一蹙眉,歉然道:“我们可能要分手,因为小弟办的是个人私事……”
“这……不要紧,人生聚散,原有份定的,本城‘聚英楼’,聘有大内名厨,平时难得一试我们去共饮几杯,再行分手如何?”
“好!小弟从命!”
“现在就走,赶个早,近午便嘈杂了。”
“走吧?”
两人一样身无长物,说走便走,结了店帐,一个穷老儒,一个俊书生,安步当车,一摇一摆地走向“聚英楼”。
此刻,刚刚开堂,丁浩与柯一尧选了临街的雅座,丁浩他对“食道”可是外行,酒菜全由柯一尧选点。
不说旁的,单是杯盘器皿,俱属上品,看着都觉惬意。
两人淡斟低酌,谈古论今,不涉及半句江湖话,俨然道学之士。
酒客逐渐上座,宁静的气氛被破坏了。
正在酒酣耳热,逸兴遍飞之际,只听屏风后的邻座,传来一个宏亮的声音道:“此次北来,承蒙优礼有加,叶某人感激不尽!”
另一个苍劲的声音道:“那里!那里!阁下大驾光临,敝堡增辉,只是招待不周,未克尽地主……”
“这一说,在下无地自容了!”
“叶兄忒谦!”
“关于请托之事,尚请黄兄大力帮忙。”
“好说,武林同气连枝该尽力的。”
“请尽一杯?”
“请!”
丁浩的脸色变了,两年前遭毒打抛尸荒野的一幕,倏涌心头,他听他隔座那苍劲的话声,便是发自“望月堡”总管“独霸天黄强”之口。
柯一尧发觉他的神色不对,悄声道:“丁老弟怎么了?”
丁浩咬着牙道:“小弟要杀人!”
柯一尧骇然这:“小弟要杀人?”
丁浩点了点头,用嘴邻座一呶,不再开口,两人继续吃喝,约莫枯等了近半个时辰,才听到邻的吆喝算帐。
丁浩也立即唤小二结帐,匆匆下楼,来到店外,紧接着,一个锦衣中年伴着一个黑衫老者,并肩出店,立即有从人牵过来两匹马,两人又客套了半天,才拱手作别,各带从人离去。
黑衫老者走的是出西门的一条路。
丁浩低声向柯一尧道:“柯老哥,后会有期,小弟就此告别……”
“别忙!”
“老哥有何话说?”
“我认识那锦衣中年……”
“他是谁?”
“他是我要的人,齐云庄’庄主‘南天神龙余化雨’手下第一红人,护庄武士总教习叶茂亭!”
丁浩登时心中一动,道:“柯老哥准备采什么行动?”
“跟踪他,伺机打探一个人的下落。”
“好,老哥跟着他,小弟随后赶上,小弟也……准备找他。”
“那又是件巧事,老弟请便吧,前道再见!”
丁浩颔了颔首,转身沿西大街追去,不久,出了城,只见西行大道上那黑衣老者正缓缓而驰两名从人步行相随。
此刻,路上行人众多,丁浩只好远远跟着。
追了约莫两里多路,黑衣老者突地转入林中小道,丁浩心头一喜,加紧身形,从另一方向淌入林中。
小道尽头,是一间小庙,黑衣老者并不入庙,在距庙门约一箭之地的林中下马;栓上了马匹似有所等待。
丁浩为了要看个究竟,隐忍着没采取行动。
不久,一个笑弥勒也似的胖大和尚,由庙门出现,东西一阵观望之后,举步前行,迳趋黑衣老者身前。
黑衣老者用极低的声音,向胖和尚说了几句,还连带着比手势,太远,丁浩听不清对方说些什么。”
只见胖和尚连连点头,匆匆转身返庙而去。
黑衣老者动手去解马匹……
丁浩如鬼鬼飚风般掠了过去,冷喝一声:“黄总管,请留步!”人随声现,一闪到了对方跟前。
“什么人?”
两名随从武士,齐齐喝问一声,拔出了长剑。
丁浩连头都不转,带煞的目光,紧盯在“独霸天黄强”的面上,略不稍瞬。
“独霸天黄强”望了丁浩半晌,突然嘿嘿一笑道:“小子你没死,满像个人了?”声音中充满了不屑之意。
丁浩冷酷地一披嘴,道:“今天真是幸会,免了区区登门造访!”
“你想怎样?”
“不怎么样,偿还昔日总管的厚赐!”
“你……凭你小子?哈哈哈哈………”
丁浩朝林深处一指,道:”我们走远些再谈!”
“独霸天黄强”不屑地道:“还这么费事,在此地打发你也是一样?”
“区区尚不嫌费事,总管不必多言了!”
“好吧!”说着转向两名从人道:“你俩准备挖坑,这回本总要看着他断气。”
“进入林深处,距离小庙已在数十丈外,丁浩止步道:“此地甚好!”
从人之一讥讽似的道:“好小子,居然学会了看风水!”
丁浩一回首道:“祸从口出,我本无意杀你,现在你死定了!”
了字声出,右手微抬,“哇!”那名武士登时栽了下去,气绝了,另一名顿时面如死灰,亡魂尽冒。
“独霸大黄强”老脸全变了色,他做梦也估不到两年前生杀予夺的小厮,竟然有了这么高的功力。
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他打从内心里发出了寒意,但身为北堡总管,并非泛泛之辈,他的名头,顺江湖中仍是令同道侧目的。
当下冷冷一笑道:“小子,看你不出,是有两手……”
丁浩寒声道:“姓黄的,区区自我介绍,‘酸秀才’便是,别出口不逊,小子小子的!”
“独霸天黄强”骇然大震,栗声道:“你……你……就是近日江湖盛传的‘酸秀才’?”
“对了!”
“想不到……”
“阁下想不到的还很多,不必去想了,当初,阁下打得区区寸骨寸伤,死而幸活,今天,区区只以一剑为报,你能接一剑不死,便算活定了。”
“你口气不小?”
“哼!当初要置区区于死地,是阁下以杀人为乐,还是受人指使?”
“这点本总管不必回答你。”
“恐怕办不到?”
“少狂!”
暴喝声中,“独霸天”一掌劈向了浩当胸,这一掌他已用上全力,势沉力猛、劲道如山,有心要一掌置丁浩于死命。
丁浩不闪不避,反而挺胸相迎,“砰!”然一声巨响,“独霸天”闷哼了一声,被反震的罡气,震得逆血上涌,手腕如折,连退了三步,老脸剧变,心头浮起了死亡的恐怖。
丁浩冷酷的道:“区区说过只报偿你一剑,这一掌不还手,现在可以说话了?”
那名随从武士,骇得如发寒疟似的,籁籁抖个不住。
“独霸天”目珠一转,转身就要……
丁浩如幽灵般截在头里,冰声道:“你别打歪主意,飞也飞不了,回答区区的问话!”
“独霸天”猛一挫牙,道:“无可奉告,算你小子狠!”
“那区区视同出自你的本意?”
“随便!”
“现在你拔剑自卫吧!”
“独霸天”面如咳血,“飕”地拔出剑来,厉声道:“你说过一剑?”
丁浩一边徐徐拔剑,一边冷冷地道:“总管,你阁下还是一样怕死,不错,一剑,决不第二次出手,准备了!”长剑斜扬,作出了起手之式。
“独霸天”不愧名家,在这生死关头,居然能按下激动,凝神一志,那起手之势竟也无懈可击,可惜,他碰到的不是寻常的高手,双方悬殊太大了……
丁浩沉哼一声,目中杀机倏浓,冷喝一声:“接招!””
随着喝话之声,手中剑玄绝奇绝地斜斜划出,这一剑,看似不疾不火,平平淡淡,但其中所含的变化,却是不可思议,令人避无可避,架无可架,角度部位,完全超出剑道常轨。
“嗯……”
一声长长的闷哼,像是发自地底,又像是嘴被捂住而勉强迸出的余音。
丁浩的剑一发即收,“呛!然回鞘。他说过只一剑,决不多出一手。
“独霸天”跟跄退了数步,手中剑斜斜撇向下方,老脸在扭曲、抽动……
丁浩寒声道:“黄强,便宜了你、如以当初你对付我的手段而论、该让你多吃些苦头。”
说完,转身面对那名武士。
那名武士双膝一软跪了下去,惊怖欲死。
丁浩一字一顿缓缓地道:“听着,留你活口,传话你们堡主,丁浩改日登门拜访。”说完,扬长出林。
“砰!”
“独霸天”栽了下去,脚底下已成了血洼,丁浩没有回顾,杀一个“独霸大”,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他不再入城;绕城而过,朝南门外的大道疾追下去。
边走心里边在盘算,那姓叶的既是南庄庄主手下红人,自己此番前去索仇,可说无凭无据,至低限度得先找到当年凶手之一,对方才会俯首认罪,如果打草惊蛇,凶手尽匿,对方死不认帐,对武林便不好交代。
是否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