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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细数唐卿卿生来这二十余载,感情生涯却足以是十分的命途多舛。神算子一句命无官星,仿佛一语成谶。无论是有着多美好开端的感情,总能一泼狗血将自己撒得那叫一个凉凉的。什么备胎四角替身梗,闺中密友横刀夺爱……没有遇不到,只有想不到。我只想谈上一场简单的感情,许给一个平凡的家庭,守着膝下的儿女,有这么难吗?上苍曰:做梦!然后把一个祸水塞给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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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001、药香()
001、药香
夜半皇都,总归是有那么两分清冷。
点点雪光从天而降,落在瓦头,屋檐,积累成皑皑一片。又或者被北风一卷,四处飘零。
饶是这样一般的冰天雪地,也未能阻止火势的蔓延。
伴随着呼啸的风声,那火也是愈燃愈烈,噼里啪啦地作响,团团浓烟如同沸开的热水冲上云霄,隔着数百里之外都能闻到焦木的难闻,里面还夹杂着许些异样的气味。
不远处,直挺挺地站着一个人。
那颀长的身姿和迎着北风呼啸而散的墨发,显得是那么的疏离,又仿佛伸手便可以触及。
这般想着,唐卿卿还真的便伸出了手来。
太疼了。
她倒在那一片火海的边际上,浑身脏乱一片,更是疼得厉害。
“夏破云为什么”
唐卿卿只觉得眼前恍恍惚惚,看不真切,到处都被浓烟呛得漆黑一片,眼前的人更是如此。胸口只感觉像被大石压住,泪水还未能落下便被大火蒸干。
那宛如天神般的男子,听到这一声呼唤,身形微微一怔,便是迈开了步子,朝着唐卿卿走来。
他俯下身来,浓烟中混杂着她熟悉的气息,本该觉得心安的。
夏破云的声音飘飘散散,明明看到他的嘴唇在动,却什么也听不清。倒不是因为他气息不稳,反倒是因为唐卿卿耳鸣得厉害。
她努力地听着,睁大了那双杏眸,想要一字不差。男人却是伸出了大手,钳住了她的下颔,一片混乱的大脑终于在这一刻清明了起来——
“这就是你背叛我的下场!”
随之,接连来了两三个人听从夏破云的命令抓住了唐卿卿。望着面前负手而立,毫不念旧情的背影,唐卿卿大声呐喊着,为自己拼命地辩解。
她怎么可能会背叛他,怎么会。
直到嘶声力竭,眼泪流尽,这一切都没能使这薄情的男子动摇,唐卿卿终于死心了。这一切都是她的错,若不是她一厢情愿,不听劝告飞蛾扑火,家族也不会惹上这人祸。
“是我的错我只求你放过剩下的唐家人。”唐卿卿挣脱了他人的钳制,跪了下来,额头一声又一声重重地磕在了不平的地面上,闷声又响。
而这般的她,又怎会看到男人眼中闪过的一丝不忍。
他的手藏于袖中,捏得是那般的紧。
“我的罪,我来赎。”见夏破云依然没有回应,唐卿卿终究是轻声一笑,那决绝的模样像是凋落的枫叶。
看来,她终究是高估了自己。
夏破云心中陡然一紧,回过头那瞬间便伸出了手来,却只是滑过了她的衣裳——
而就是在唐卿卿跃进火海的那刻,她仿佛看到了烈火如同张开了血盆大口的猛兽在朝她咆哮。
顷刻之间,化为乌有。
记忆仿佛还停留在数日前与他重逢的那一天——
唐家的院落里,微光透过枝头,掠过细雪。悠悠地坐在秋千上,身旁立着这位令人闻风丧胆的冷面太子,望着自己的眼中却恍若饱含粼粼柔泉。
“太子爷似乎几年不见,又俊上了两分。哪怕是我这常年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之女,都知晓太子爷在女子们眼中的英容之貌。”唐卿卿唇角一扬,忍不住调笑了一番。
而夏破云却是不恼,唇角溢出一抹淡笑,手抚过她微风轻拂的青丝,一吻落在其上:“姑娘莫要折煞本殿。”
“不出十日,本殿便会让天下人皆知,这冷血之名大躁的太子即将成婚,八抬大轿,聘礼十里,此生唯此妻一人”
皇族之人,并非只有帝一人一言九鼎。
十日之期至,百年世家唐家深夜的一场大火,基业顷刻之间毁于一旦,唐氏中人,更恍若人间蒸发,全城震惊叹惋。
而随之往后八抬大轿,十里聘礼停在相家门前。
饶是那唐家曾经拥有多么雄厚的家底,这样的事情便瞬间在皇族太子定亲一事的挤压之下消失得烟消云散,一时无人再提。
太子夏破云与相家千金相允儿的婚事,板上钉钉,就此定下。待到婚成,必将流芳百世,成就一方佳话。
此,便要从唐家大火三个月后说起。
唐卿卿从未想过,自己还会醒来。
起先的时候,她日日夜夜都被梦魇所困。
有的情况是双亲遇害,有的是她遭毒手,但无论哪种,都逃不过那场火海。
每每想起,唐卿卿甚至还觉着身上痛的厉害。
其实,最初的时候她几乎是没有五感的。无论是如何想要动弹,这幅身体仿佛也不受控制,若不是眼睛还能够在这一隅之地四处转动,唐卿卿倒是真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早已死去只是暂时停留在了他人的身上。
此处极为陌生。
房间不小,却略显空旷。除了面前的一摆放着笔墨的矮桌以及这被她霸占着的床榻,就仅剩身旁的贵妃椅这一物了。
这椅由极佳的木材制成,凭借着唐卿卿的眼力劲也不难瞧出桌上摆放的宣纸笔墨的价值。
若非达官贵人,此人身家也不会低到哪儿去。
唐卿卿思前想后,怎么也是没能得出自己有些交集的人中,谁是这等身份。
随着门的清响,唐卿卿几乎是下意识地便阖上了眼,长长的睫毛扑闪。
随之,只听到托盘放置的声响,来者便取出一块长绫,掩在唐卿卿的眼上系紧。然后她便听到此人拿起药瓶的声音,一股浓郁的药香便扑鼻而来。
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三个月之久了。
一日两次。
此人都会来。掩住她的双眸,为她上药。虽说仅仅是猜想,但应当是他救了她。
他解开她的衣带,想必早已是驾轻就熟,行云流水般便轻易地避开了她的伤口,帮她翻过身去。
一下子,唐卿卿的心就陡然加快了。
这样的情形让唐卿卿只心觉还会难为情的自己简直是难堪至极。
在这人眼中,她无非便是一名伤患,医者与伤患之间,怎会有那些个子虚乌有的顾及?
但毕竟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子,稍有扭捏也是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为自己讨了个说法,唐卿卿总算是冷静了下来。随着来者手指的拿捏,取下药膏后顺着她的后背抚开,一片清凉便也荡漾开来。
一下子,唐卿卿便又紧张了,浑身都僵直了,直挺挺地趴着。
这人好像也是一怔,手头的动作都顿了良久才又重新开始为她上药。
随着身子被翻了过来,衣服被缓缓系上,唐卿卿总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
“呵”
忽的,一声轻笑便伴着一股温热的鼻息从唐卿卿的耳畔炸了开来。
“老早前便知晓你醒了,算算今日也差不多该恢复了许些知觉,没想到紧张到了这个份儿上。”
唐卿卿还未从这道惊雷中回过神儿来,伴随着这距离过近,令人酥麻的语声,她那张经不起丢的薄脸也是红到了耳朵根去——
事已至此,不如装死!
第2章 002、辣手摧花()
见这唐卿卿没什么反应,救命恩人倒也是没有难为她。笑着摇了摇头,摘下她面上的长绫,取了药瓶便是要离开了。
冰凉的触感顺着她的脸庞滑过,带着丝丝不易察觉的轻痒。
尽管向门口投瞩了目光,唐卿卿是依然没能瞧见他的模样。
对于此人,她自是好奇。
那一袭月牙色的长袍倒是与他相衬。
日光下明晃晃的样子倒是让她有些迷不开眼,分明身上透着一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气息,但是她就是抓不住那一闪而过的灵感。
说不定倒是她想得太多,她与此人可能并不相识。
这三个月来,虽说直到最近她才能逐渐感受得到触感。但自打从她醒来,脑海中那场大火就从未消散而去过。
不知生死的唐家人,不知为何被强加的背叛,令她在绝望之中选择了自我放逐。
哪怕就算醒来,求生的欲望也未曾从她的身上出现。
“你倒是心觉着人生轻巧。”恍恍惚惚的弥留之际,正是他的声音唐突地打进了她的心底:“死固然轻松,无非便是抛下了责任,选择了逃避。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葬身火海,倒也是与你相适应。”
带着轻微的低讽,却是在瞬间激起了她怒火。一种恨不得掐住此人的脖子,要爬起来质问他“你又懂些什么”的冲动填满了她的胸腔,硬是这般浑浑噩噩地醒了过来。
后来屡次想起,定是这位救命恩人的激将法了。
由此,唐卿卿求死的心,倒是稳定了下来。
“你的灼伤主要集中在背部,虽然我这几个月以来多次为你调理,但是完全恢复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多日以后,他这还是头一回跟她开口。
将唐卿卿的衣衫穿好,随之推开门,一个身着碧色长裙的丫头便走了进来。
“清之见过戈公子,卿姑娘。”
“太久不见阳光总归是不好的,虽然现在还不宜多加走动,但在院内转转倒是可行,会有利于恢复。”戈墨点头,摘下了唐卿卿的长绫。
本以为能就此见得此人的庐山真面目,倒是不想抬眼脸色就是一沉。
“有劳救命恩人,不会是因为不想让我瞧见长相,还特意去制了个面具戴上了吧?”
戈墨一愣,随即狭长的眸中闪过笑意:“这便是姑娘多想了。在下一介野郎中,没那么多弯弯道道,只不过是素来如此罢了。”
唐卿卿到也说不上信或不信,就前几月的相处来看,是没有这面具的,还是不信。
鼻尖气息一重,便是一哼。
此女倒还是不能动弹时来的可爱。
戈墨无奈摇摇头,一个眼神暗示,清之便心下了然,主动上前开始为唐卿卿整理衣物。
“姑娘可是有出去转转的想法?现在正直阳春三月,外面的桃花开得可艳了呢,煞是好看。”
听此,唐卿卿微微愣了一瞬,随之绽开笑靥:“也好,便去看看。”
身后,戈墨收拾完物什,倒也是没将她表情细微的变化落下。漆黑的眼眸一闪,心中便有了定夺。
桃花不绝,灼灼其华。
恍惚只是一息之变,昨日还是一派皑皑的冰天雪地,今日就化作了这片艳阳春。
“姑娘,这实在是太漂亮了!”清之可不会用什么华丽的词藻,只是知晓此处远比想象中的惊人。
唐卿卿心下赞同,若是能嗅到香气那该多好只可惜现在她除了接触时有钝钝的触感外,不单单是闻不到,每日戈墨喂的米粥,也是索然无味的。
“你刚来这不久?”唐卿卿一挑眉,笑道。
“是啊。”清之笑笑,也没再多做些什么解释了,心里喊着好险好险。
戈公子说了,可不能暴露她是戈公子特意为了照顾卿姑娘给赎来的。
前几日刚刚到这院子的时候,见此处还颇大,就坐落着两间屋子,一大一小,其余地方皆是空旷一片,生着些杂草,顶多两棵树,几盆药草。怎么看,怎么不像住人的地方。转了两圈下来,除了戈公子和这位卿姑娘外,也没了旁人。
但这戈公子待卿姑娘可是真的好啊。
清之一声感叹,心生羡慕。自从听闻了这卿姑娘卧病在床多月,仅戈公子一人照料。说起来可能不过尔尔,具体要操劳多少事情,却是不言而喻。
但是看上去,卿姑娘却是并未将此多放在心上。
“是啊,很漂亮。”唐卿卿眼神略沉,倒是无人知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玉指攀上那枝头,抚摸着那娇艳的花朵,却是触到枝桠根部那出,狠狠地折了下来。
“卿姑娘!”
清之大惊,这唐卿卿的行为举止也未免太过出人预料。
试问有哪位芳龄的姑娘,会见花便摧?
“抱歉。”就在清之连忙上前之时,唐卿卿却是捧着那支桃花,回过头来一脸歉意,甚至隐隐地还能瞧见那双明亮的杏眸中还有略微的水光闪动:“这桃花开得实在是太过迷人,可惜我却无法日日都出来观赏。花期有限,便是想折上一只留在屋内不知,戈公子是否会责怪?”
方才还险些急得跳起来的清之却是被唐卿卿的这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