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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吃吃!就知道吃!”沈荣妍如惜芸所料的喝了她一句。
惜芸却只能劝慰道:“夫人不管因何生气而不用膳都只是要饿坏自个儿的身子罢了,这不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举止?夫人觉得老爷听了之后会高兴?”
沈荣妍听到最后终于才舒坦了,不管她是否是情愿嫁给蒋兴权的,现在自己已经是蒋兴权的人了,自然要在意这些事情,不然鸠占鹊巢可就亏失大了。
惜芸惴惴地问道:“夫人,要奴婢下去叫人准备早膳吗?”
沈荣妍觑了她一眼,像是看不起眼的蚊子般的神态,“叫人准备早膳去大厅,我和老爷一起吃。”
惜芸猛地哆嗦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道:“夫人老爷已经出去,”见到沈荣妍神情不对,连忙加道,“但是老爷说了,让夫人您别因惦记他落了膳食,若是觉得无聊便回家找莫姨娘说说话。”
沈荣妍重重把茶杯掷在地上,“让我回去?天天都让我回去,是真为我着想,还是想见那沈荣锦!”
惜芸叫苦不迭,自从夫人嫁进来之后脾气只涨不低不说,还阴晴不定,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怒,什么时候会高兴而这个老爷也是,平素和夫人待在一起的时候,觉得两人似是挺好的,可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感觉好似这个老爷只是在利用自家夫人。
惜芸惊了一跳,抬眼去看沈荣妍的怒颜,心中的慌乱稍微平静了些,她低下头道:“夫人,您想想为何老爷让夫人有空去陪陪姨娘?真是为了那个沈荣锦?若老爷真的为了那沈荣锦,大可借着事由直接找沈老爷去,何必借着夫人您来绕这个圈子。”
沈荣妍怔了怔,觉得她说的似有道理,便道,“你接着说。”
惜芸便又道:“老爷也并不是让您去和莫姨娘共诉衷肠,夫人毕竟嫁到了蒋家,若只是因着这些缘由成日回去,只怕外头会有非议”
沈荣妍皱着眉道:“那是因何。”
惜芸笑了笑,“夫人既已是蒋家的人,自然要为蒋家考虑,万莫再把自己归入沈家人来看,故而老爷的仕途便是夫人的倚仗,老爷仕途需要沈家的帮扶,夫人自然便要多去沈家走走。”
惜芸的一番话倒让沈荣妍静了下来,她倚在黄花梨木的椅子上,稍刻之后才道:“你叫下人做些早膳过来。”
惜芸听到沈荣妍语气平常,明白沈荣妍应是想明白过来了,于是连忙道:“早膳早就备好了,就只等着夫人的吩咐,奴婢现下就叫她们端上来。”
沈荣妍看着惜芸匆匆退下的背影,又想起方才娘亲在信中谈及的事情,目光一冷,她的确要为自家老爷考虑,但是沈荣锦也休想得偿所愿!
正看着白瑛白薇更换窗户纸的沈荣锦莫名打了一个喷嚏,倒是把旁边的冯妈妈吓着了,“小姐可是着凉了。”这入春虽说多日,但天气阴晴不定,时冷时热容易把人惹凉。
沈荣锦拿着巾栉掩了掩口鼻,然后道:“无事,估计是着了些粉尘。”
正从窗上撤下高丽纸的白薇和白瑛听言一顿,继而手上动作缓了几分。
等到冯妈妈端上茶来时,回事处派人来说莫姨娘今日送了封信出去,寄给的是蒋府。
惜宣听闻怪异,“这沈荣妍平素皆往这儿跑,莫姨娘竟还给她写信?”
沈荣锦眸光动了动,能用嘴解决的事情何故会用信,会用信那便是嘴不能解决的事情可是近来府中并未发生什么事情
正把茶搁置八仙桌上的冯妈妈面色却凝重了起来,道:“莫姨娘怕是又不安生了。”
沈荣锦只当冯妈妈因着从前莫姨娘的所作所为而作下的臆断,故而并未往心里去,“她自且她的不安生,我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了。”
冯妈妈急急忙忙地道:“那怎么能行!”似惊觉自己太过激动,冯妈妈又压了声音道,“那莫姨娘之前所做的事哪一件不是想置小姐于死地,即便小姐心思聪颖一一挡了回去,但哪能次次能够成功,俗话说得好,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的,总会有所疏漏的!”
沈荣锦喝了一口茶,今日冯妈妈泡的是洞庭碧螺春,其汤色银澄碧绿,清香袭人,入口便是鲜爽生津,“我知道妈妈的意思,但如今莫姨娘有何心计我是尚不知晓,能做的也只有如此地步。”
冯妈妈似是被噎住般,想说莫姨娘的动机却又迟迟开不了口,到了末才叹了一口气道:“小姐说的是。”
沈荣锦见冯妈妈很是落魄的样子,以为她是担心自己,便道:“妈妈无须担心,虽然湿鞋的道理不错,但我总归次次都能化险为夷,这次也定然如此。”
冯妈妈忧心忡忡地点了点头,只道了声但愿吧。
第一百零三章诗会()
莫姨娘信件的事情沈荣锦很快就抛在了脑后,继续和叶轻商量着明日锦绣书坊迎来的第一次茶话诗会。
“明日要来的人东林巷的巢大人家的巢小小姐,西园胡同的陈大人家的陈二小姐,宽竹胡同的沈大老爷的沈大小姐”叶轻食指轻轻点在紫檀木桌的名册,指尖正好落在‘沈荣锦’三字上。
沈荣锦目光掠过叶轻近乎透明的指尖,最后定在叶轻莹白如玉的脸颊上,那双眼睛睁得明亮没有丝毫隐晦,“这些个小姐俱不是好惹的,到时切莫小心招待,万万不能不怠慢。”
叶轻自然是知道这个理儿的,她点点头道:“便是不知道这些小姐是否会来。”
锦绣书坊的名字太过逆俗,这些小姐怕有些不敢承帖
对于叶轻的忧虑,沈荣锦却笑了笑道:“这你大可不必担心,这季家的季老爷且不谈如今是延绥巡抚,是地方的军政大臣,便是从前,这季老爷也是兵部侍郎,与如今的吏部尚书与户部侍郎都有着不浅的交情,但从这点上来看,那些人家的小姐不可能不给这季大小姐些情面。”
叶轻点点头,望着桌上的点名册却有些发神,于她私下认为,沈荣锦气质不俗,出手也极为阔绰,其家世定不是小家。这季月明请客名册上几乎囊括了所有大家小姐那么沈荣锦说不定也在其中。
沈荣锦见叶轻微微出神,以为她是近来过于忙碌导致的,于是说道:“今日再抓紧准备一下,明日一过便都轻松了。”
叶轻有些苦笑道:“怕是不会,明日成败与否都会比如今更加劳累。”
人生并没有所谓轻松的时刻,你这时的轻松无非是因为有人替你承受着你的劳累,或是以后的你会因如今的轻松而付出更多的劳累。
曾经的自己不也是如此吗沈荣锦默默垂下眸,看到茶杯上的茶叶缓缓舒展。
第二日的早上,天气晴好,阳光暖和的洒在康衢大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有目的或无目的的行走着,季月明因要在锦绣书坊开办茶话诗会的事情早在很久之前便传彻幽州,故已今日的锦绣书房旁外站满了密密麻麻的围观群众,他们好奇的目光就像是今日的太阳毫无罅隙地穿梭在锦绣书坊的一木一石上。
很快的,不远处慢悠悠地走来簇簇马轿,玉铛环佩随行走叮铃作响,锦绣罗琦在阳光下煜煜生辉,好生繁华。
第一架马车下来的女子着了一件翠纹织锦羽缎斗篷,耳边戴了一对翡翠玉环衬得肤色愈加白皙,等她下马后,第二架马车的女子也被下人搀扶着走了下来。
前面那个戴着翡翠玉环的女子连忙笑着迎了上去,“我的好季姐姐,你今日这身轻烟银罗云衫可好看得打紧,这走起来如同九天玄女下凡一般,如梦似幻仿佛将要飞去了似的。”心中却不由得想,平素看这季月明打扮得好似个男子般,便是行为也是如此,如今这是怎么改性了,穿这样的衣裳,下车竟然还要下人搀扶着
季月明挑了挑眉梢,面色却突然有些纠结犹豫,隔了一会儿才似极不情愿地道:“袁妹妹说笑了。”
袁姓女子表情瞬间有些错愕,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又笑道:“妹妹我这不过说得是实话罢了。”
这话当口,另有几辆马车停了下来,穿着花花绿绿衣裳的官家小姐俱是走了下来,几人看见季月明的表情几乎与第一位女子的表情出奇一致的惊讶。
“这季月明倒是邪性了,平素不爱这些琴棋书画也就罢了,便是举止打扮都似男儿,今日倒是大变样了。”
一旁的女子的笑得有些轻蔑,“这个季月明如今年华二八过了二,岂不得着急些。”
另一女子似恍然地变了脸色,感叹道:“原来这不过是季家作来说亲的排场!”
“且不管这季月明是不是来作说亲的,都与我们无碍罢了,反倒是我看不惯那袁青青如此趋炎附势的嘴脸,看着让人怪恶心的。”
其中一女子听得此话轻轻而笑,“人家愿意凑脸上去那也是人家愿意我倒是听说那袁家的那位因为贪财,被人家参了个贪索属员的几款,虽说那袁老爷会专营,官也不小,但这季老爷哪里是什么和稀泥的,只听得一个‘贪’字,便觉袁老爷因贪糟蹋百姓,或因持势欺良,故而极为生气,虽说并未下达什么抓拿令,但这几日闭门不见袁老爷的求见,直直让那袁老爷吃了好多次闭门羹,好不容易听说季大小姐要办茶话诗会,可不得抓紧赶着趟来往季月明脸上贴金,哄人高兴!”
众人听这女子的言谈只啧啧而谈,黄衣女子却道:“不过这季月明倒真是稀奇,你说她若真是为了说亲而作的排场何故来如此的地方,”那黄衣女子看了看门前那个牌匾,黄澄澄地镂着‘锦绣书坊’四个大字,心中莫名发憷,“我母亲起初都不愿我来,要不是我父亲看在是季家送过来的帖子不好回绝,怕今日我只会待在自个儿后院学刺绣了!”
众人听黄衣女子的话罢,脸色皆而一变,遂见到季月明与那袁青青一前一后的进了锦绣书坊,便加紧着赶了进去,再无方才的窃窃私语,皆是闭口不言其它。
锦绣书坊二楼,叶轻悄悄地看着这一幕,眼睛却不停地穿梭在这些官家女子的身上,等待搜寻无果,身旁的丫鬟上来提示说都已到场,叶轻才收回往下处探寻的视线,只道一句,“让无花无因准备一下吧。”
身旁的丫鬟低声一诺,便退了下去。
叶轻站在二楼的隔房处,透过窗户,正看到季月明似被众星捧月般捧了进来,一群官女子一反方才自己所说的话语,皆是在季月明跟前示好。
季月明双颊不知是因这些人的赞赏而微红,还是因为即将到来的未明事情紧张而涨红。
梳着丫鬟头饰的红衣女子走到季月明的面前,带在得体的笑容道:“欢迎各位季小姐,还有各位小姐的光临。”
季月明眉头微皱,面上却松开了几分,“你是这儿的管事?”
季月明环顾四周,看其锦绣书坊绣阁烟霞,画栋雕檐,烛光细摇朱户金铺地,两旁奇花馥郁仙草芬芳,点了点头很肯定地道:“这书坊布置得不错。”
梳着丫鬟头的红衣女子一笑,“季小姐叫奴婢无叶便好。”
季月明身旁的袁青青掩嘴而笑:“你这一身红衣,耳上的紫玉芙蓉耳铛倒是与你的无叶极为相称。”
“袁小姐客气了。”无叶微微而笑。
袁青青一怔,再不说甚么话了。
无叶嘴角依旧淡笑,纤手一伸遥指最前的座椅道:“烦请各位小姐入座。”
众人见位子正前搭得有一处台子,料想应是有节目可看,便纷纷入座,无叶见此与季月明道了声稍等,便随后退下。
无叶一退下,便是七八个着各色衣裳的丫鬟头饰女子端着果盘茶水上来,等上完茶搁置吃食点心便一一退下。
蓝色裙衫的女子悄悄同身旁的黄衣女子说道:“陈妹妹,你瞧这些丫鬟可是有些不同。”
黄衣女子本是陈家的陈二小姐,名茹欣,听了蓝衣女子的话,再去看那些退下丫鬟们的身影,才点头道:“确实有些不同,这些虽是丫鬟,但你瞧她们的举止俱是透出不凡的气质,要不是梳着丫髻,我怕是都以为她们是哪位官家的小姐。”
第一百零四章诗会()
台下私语纷纷,听见一声琴弦拨动,各家小姐才静了下来,只双目睁眼看其台上,见一粉一绿梳着丫鬟发髻的女子捧着琵琶与筝走了上来。
众人以为只是搬琴具的下人,却哪想这两个丫鬟自顾就坐了起来。
众人心中一惊,便听得潺潺乐声从两个丫鬟手指尖传出,柔曼的琴声顺着熏暖的春风吹得人心舒畅。
一曲下来,身后传来‘啪啪’的掌声,各家小姐一惊回头却看见顾玄琪同陈子允站在门口,前者戴了一顶六合一的瓜皮帽,穿着牙白镶边的宽袖斓衫,看上去十分滑稽;后者则是束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