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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死了,母亲一定会解脱的,会痛痛快快的赴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舍弃过往的一切美丽和骄傲,歇斯底里的破坏一切。
“王!您清醒一点啊!这是红霸殿下!”菲尼克斯无力阻止,只能一味哀声劝告着。可是陷入狂乱的女人根本听不到外界的声音,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突然,她注意到了什么——
缠在指缝间的红发。
红色的!
皇族的!
红!!!
练红霸被一把丢开,从台阶上滚下去磕到了头,缺氧和头部的重击让他恶心欲吐,眼前尽是白茫茫的一片,强烈的耳鸣中,他听到母亲疯疯癫癫的大笑大哭着,向另一个方向去了。
啊他还活着
真遗憾
夜晚冷雨瓢泼,水龙剑气急败坏的在练红霸母亲的院落里找到了脸朝下一动不动的他。
水已经积得很高,如果他再来晚一点,练红霸大概就会把自己溺死在积水里了。
“你在干什么?!”水龙剑把小小的孩子提起来,二话不说先裹上自己的外衣,他在这样的大雨中是彻彻底底的分水而行,冰冷的雨水一丁半点都粘不到身上。
怀里小孩子的身体冰冷异常,也绵软的毫无力气,水龙剑到底舍不得再骂。腹部的伤口有些裂开了,他用手压住,单手抱着练红霸回自己待的院子。
大雨落下的轰鸣声里,耳边突然传来轻轻的一句。
“水龙,这个世界是地狱吧?”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看出了人数的减少emmm
不是说昨天那章不够刀嘛?没关系,从现在就开始刀,一路刀到最后哎嘿~
似乎努力一下三章就能写完哎,到时候能写完就把章节名改成上中下好啦。
第202章 202、前尘·白龙天瑞(三)()
“谁说不是呢?”短暂的沉默之后;水龙剑竟然认可了这格外残忍的说法。他抱着练红霸的手稳稳的,甚至体温也在这样的雨夜中略高;可吐出的话语却凉寒无比。
“就是地狱啊,那些活跃着的死与罪,惶惶而不可终日的眼眸谁说不是地狱呢?”
练红霸在他怀里呜咽了一声。
“但是,我要教你的;就是如何在这样的地狱中活得好。”他走进室内,合死有些破损的房门;将风声雨声隔绝在外;只有下方的门缝还在渗入一些残水。
一时之间,黑暗中只听见两人的衣服向下滴水的声响。
“红霸;要成为魔王。”
练红霸抬起眼睛看他,淋了雨;他已经有一些发热的症状,眼尾微微泛红;可那双红瞳之中,却渐渐燃起了一星火光;虽然孱弱;可已经能缓缓窜动。
“魔王”
“是啊。”水龙剑扯过一边的干净被褥;解了他的湿衣服把他裹进去;又升起篝火。火光将四周点亮了;练红霸的视线很快移过去,虚无的注视着跳跃的红色。
水龙剑在火上熬煮药汁,多亏附近荒草丛生;之前找的药材派上了大用。熬煮完毕,趁着药液没有完全冷却,水龙剑一脸从容的划开手腕,混着金色光点的血液流淌进去,很快就融入其中。
水龙剑的行动力向来是他自己都为之自豪的,刚才的雨夜中,电光火石之间他已经有了决定,现在自然也迅速一步步实行下去。
——趁他还活着。
如果他没有重伤,甚至只要还有几年的时间,他就不会动那个主意,而是会发挥他的手段计谋,竭尽所能将这个孩子捧上王位。可惜他已是强弩之末,而且,时空另一端的战友尚缺一个新的核心。
“喝药。”他把碗端给练红霸,耐心地看着他一点点热乎乎的喝干净,嘴角的微笑不由得更加温柔潋滟,映着他的面容,除了一派温煦之外,还多出几分不属于世间的仙灵之姿。
“红霸,我向你保证。”他的口气郑重起来,在火焰的昏黄光线中,伸手摸摸练红霸的头。
“如果有一天,你想远离此地给予你的痛苦,我保证”
“那时你抬起头,一定能第一眼看到我。”
练红霸的反应激烈,“我不走!娘亲还在这里!”
“我知道。”水龙剑按着他想挣出被褥的大动作,口气平缓低回,“我没有要求你什么,这只是一条退路。对我对我们而言,离开不过是一种来日方长的手段。”
“我们?”
“嗯。”水龙剑又眸光潋滟的笑了,他意味深长的说道。
“没错,我们。”
明明淋了一场雨,当时还有发热的迹象,可练红霸第二天醒过来,却意外的神清气爽。嘴巴里还残留着药味,不知为何另有一种醇厚的回甘,他咂咂嘴,拥着被子做起来,洗净烘干的衣服已经放在一旁。
桌上放了两个药丸子,下面压着纸条。练红霸识了一段时间的字,大概能认得,很干脆的两丸药都吃了,那股美妙的甘甜又在舌尖泛起,不知道是不是甘草。
他听到庭院里有利器破风的声音,于是穿好衣服就跑出去看。果然是水龙剑在舞剑,晨间朦胧的光影里,银白剑光游龙一般上下翻飞,沉浸在剑招之中的男人的神情,是难言的享受和沉醉,仿佛他的心神已经随着剑光一息十数下的切割空气。
流畅的剑舞出现了一丝迟滞,男人突然以剑拄地,剧烈的咳嗽起来。练红霸心里一慌,这场景与母亲突然爆发头痛何等相似!恐惧无以复加,他跑向水龙剑的时候还差点绊一跤,扑到他面前的时候几乎要哭了。
“水龙!水龙!”
——一只手稳准狠的掐住他的脸颊,用力捏捏,立刻就把练红霸的眼泪捏下来了。他睫毛上挂着泪珠,一脸茫然的看着水龙剑哈哈大笑,明显是恶作剧了一下。
等反应过来自己被戏耍了,他立刻像只愤怒的小斗鸡一样扑了上去!
“你这混蛋!骗子!”
“哈哈哈,我的错我的错”水龙剑虚情假意的求饶,一只手就能制住他愤怒的动作,另一只手却悄然背到身后,将掌心猩红的血蹭到了里衣上。
他听见沙漏在残忍的数秒,疯狂下坠的细的看不到的沙尘纷飞,残留的日子已经屈指可数。
更别说,他还主动献出了大量鲜血。
“药吃了吗?我的药管不管用?”他收了剑,笑着把练红霸抱起来,“怕你讨厌苦,还加了甘草,口味有没有好一点?”
练红霸点头点头,“有点甜,还算好吃。”
“你昨天受了凉,加上身体底子有些不好,之后一周都要坚持吃。”
练红霸不乐意的皱起脸,最终还是答应了,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水龙剑的脸色好像比平日苍白许多。他想要开口询问,水龙剑已经将话题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说起他今日的课业。
下了课,练红霸就跑去看母亲。
其实他并不担心发疯状态的母亲,因为那个状态之下,无论是谁都讨不到便宜,反而要担心自己的小命。脖子上的淤青仍在,但练红霸半点都不记仇,这种被掐住的经历已经有很多次,母亲总会在最后收手的。
他不痛,只是一日比一日强烈的觉得,也许母亲还是死了好。
由他亲手
“喂喂!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他在分心想着其他事情,有人可不乐意了。绑着黑色麻花辫的少年眯起血红眼瞳,危险的盯着他,脚不沾地的漂浮在空中。
“昨天不是说了’等着我‘吗?”
练红霸面无表情,径直绕过这个神经病。
裘达尔那里肯放他走,加上有些卖弄的心思,随手一掷,练红霸面前的道路上就开出一丛巨大的冰花,拦住他向前的脚步。
“我好歹也是有官职在身的煌帝国神官,你这小鬼胆子不小嘛。”巨大冰花的森森寒气中,黑发的魔法师胜券在握的一笑,“我都知道了,你能看见鲁夫。”
练红霸知道鲁夫,那是他们这个世界的力量之源,漂浮于每一寸空气之中的洪流,无论是人类的魔法师还是魔神,都依赖这种鲁夫,享受鲁夫的馈赠,就算死后,灵魂也会回归于这洪流之中。
既然是如此本源的东西,当然是一般不可见的。只有实力强大的魔法师能观察到,或者在浓度达到相当程度的时候,被肉眼凡胎所见。
这些知识都来自于练红霸的母亲,毕竟是魔神菲尼克斯的持有者,闲暇时候,这方面的课程从未短缺过他。
“昨天的浓度可不大,你竟然能看到,还真是有意思。”裘达尔饶有趣味,“喂,你想学魔法吗?煌帝国出个会魔法的皇子,听起来不是很有趣嘛?”
“或者”黑发的魔法师倾身靠近他,那双血红的眼眸中,闪动着诡谲而恶意的光。
“你想当皇帝吗?”
练红霸冷冷地看着他,他不是傻子,魔法师这说法透着胡闹和逗弄。
裘达尔好几次都碰了一鼻子灰,心情不悦,嫌弃练红霸太过不识抬举,正想动用魔法给他点教训,就见练红霸慢吞吞的竖起了三根手指。
“第一,我相信明哥的判断,应该离你远一点。”
“第二,我听从母亲的忠告,你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混蛋。”
“第三,有人告诉过我”
练红霸的红瞳中突然闪烁凶光,他自己也没有留意到,空气中的鲁夫似乎受到感召,以他为中心开始缓缓流动。而已经在血脉之中蛰伏的龙血,更是加快流速,在皮肤表面留下一闪而逝的鳞纹。
“告诉我——遇到看不顺眼的家伙,能动手就别逼逼!”
他扑了上去,瞬间爆发的速度和力道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来不及多想,他遵照水龙剑的教导,快准狠的先在对方膝弯处一踹将其放倒,丝毫不给他使用魔法的机会,照着腹部就是一拳!之后的动作流畅起来,他凭借突然上涨的身体素质和常年动手积攒的经验,把黑发的魔法师打蒙了!
裘达尔在魔法上卓有天分,冰雷魔法炉火纯青,然而大意被人近身之后,他糟糕的体术就彻底暴露无遗,不光打不过比他小几岁的练红霸,连魔法都几次被打断,只能一边抱头一边憋屈得想死。
练红霸到底经验不足,虽说开始占了便宜,终究还是不能一直把控战斗节奏,被裘达尔抓住机会,狠戾的冰系魔法释放,就要挨到练红霸的身体!
电光火石之间,一抹红光窜出,将魔法击落!握着檀木扇的女人快步上前,眼中怒火熊熊。
练红霸下意识的闭了下眼,以为要被打,没曾想女人反手提起裘达尔,接力一般补上一顿打,专照着最痛的地方下手。
“谁给你的勇气欺负我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写不太刀,哎呀我果然把所有刀都留到最后了撑住最后一风雨哈~
第203章 203、前尘·白龙天瑞(四)()
在这顿骇人听闻的母子混合双打面前;煌帝国神官、创世魔法师裘达尔含恨低下了傲慢高昂着的头颅,皮青脸肿的躺在地上挺尸。
太过分了大疯子带着小疯子把他一顿打
“娘!”练红霸眼睛亮亮的;无限依恋的依偎着母亲。女人张扬的笑着,顺手摸一把儿子的头。
“知道了吗?以后不要怕事,见到这种人就打,打不过就叫娘。”
“嗯!”
裘达尔默默吐血;烦心的侧过头去,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打了人家一顿;女人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裘达尔;她现在还清醒,从小耳濡目染养出的敏锐政治嗅觉就开始发挥作用。神官频繁与红字辈的几位皇室成员走在一起;这其中微妙的暗示自不多说,至少谢殷自己就读出了两点。
一是风雨将至;王权更迭;二是练玉艳只怕最近很忙碌,忙到顾不上约束裘达尔。
“那件事;是不是快了。”她蹲下…身来,沉静的俯瞰着黑发的魔法师;那双眼眸之中;微微闪烁着种种复杂的情绪。
大厦将倾;他们母子又岂能做那完卵?
裘达尔本来烦躁的不想透露;但是他就这么仰躺在地上;对上那个女人的眼眸。那种属于东方的典雅纯黑之色静静地栖息在她眸底,依稀可见当年不可一世的绝色风华。
他突然很想叹息,练玉艳那个老太婆;可真是作孽不浅。
“快了。”他从地上坐起来,龇牙咧嘴一番,挺直的脊梁终于有了几分创世魔法师的风骨和深沉,“所有准备已经万全,没人能阻止她了,你还是尽早找一条退路吧。”
这是恶意满满的魔法师难得忠心的告诫,谢殷领这份情,点点头,露出一截优雅的颈项。
她侧过头,看自己年幼而茫然的儿子,冶艳的红发昭示着尊贵的皇族身份,而很快,这个身份即将变的更加尊贵。
因为红发即将取代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