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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吧？！！”练红霸不再继续游走，沸腾的火焰遍染全身；渐渐幻化为红龙的形态，他的红瞳一度大睁；眼底金莲猛然绽放！
“拿着作弊的小纸条；就不要再挑衅认真答题的好学生了啊！”
“他是傻子吗？！直接冲上去会！”奥尔加玛丽低咒一声，玛修已经跑动起来；盾牌在练红霸面前落地。
“我来我来防住！”
极黑的光线向四面扩散，玛修露出吃力的表情；saber的剑光宛如狂怒的潮水，在冲击着她的防御；稍有不慎，她就会连盾一起被掀翻掉。
但是不能后退！玛修基列莱特；不能后退！
过往白纸一般人生中；首次出现的、身染色彩的人们；无论是橘色的前辈还是红色的红霸前辈；都很可爱；都过于可爱了，与他们在一起，存在于世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如此的充实而富有意义。
她毫无疑问恐惧着战斗，可有一些东西，总会凌驾在“恐惧”之上。
责任吗？还是荣耀吗？她不知道，也不清楚，玛修终究还是过于苍白的生命体，需要更多更多的事情，来为她的心灵勾勒出色彩。
她只知道，此刻在她苍白心灵上闪动的颜色，是坚定！
有玛修牵制着saber，练红霸也没有置身事外，他应藤丸立香的要求，熟练地拎着她的衣领，把她丢到玛修的盾牌后面，然后任风神加护自然张开，旋转着抵御剑光的冲击。
这有些困难，总有些许余波会触及到他身上，好在红龙攻防一体，他暂时还能前进。
“多亏你牵制。”他在玛修耳边低语一句，然后发力越过盾牌的防御范围，顶着剑光冲向saber。
“笨蛋！他想死吗！”奥尔加玛丽在圣剑的冲击范围之外，气急败坏却毫无办法，练红霸不是她的下属，性情又桀骜不驯，她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身为人类，还直接对从者拔剑。
berserker遭受重创，可仍有站起来的余力，雄壮身躯上的鲜血滴落到地上，很快变成光尘挥发。他拖着斧剑，一步两步，最后狂奔着冲向了开着宝具无暇他顾的saber！
“吼！！！”
saber一咬牙，准备撤剑暂行退避，练红霸突然鬼魅一般的出现在她身边，轮廓漂亮的红瞳之中笑意盈盈。
“还是别急着走了吧？”
丙子椒林横斩，saber后仰避开剑光，几缕被削断的额发飘散，近乎慢放的动作之中，另一把剑紧接而上，神异的白龙舒展身体，在saber眼中一掠而过
然后破甲！
一击得手，练红霸向后跃起，平稳落地。
saber的宝具输出中断，玛修获得喘息之机，场面又形成了对峙，除了再度出击的berserker之外。
“berserker损伤不小，他的状态还会持续下滑。”练红霸尽量客观的陈述事实，“宝具已经用尽的情况下，saber会赢。”
“而我也已经双剑齐出，这样的巅峰状态只能维持半小时不到，如果情况继续恶化”他顿了一下，接着抬起头，直视奥尔加玛丽。
“我会在此，召唤式神。”
奥尔加玛丽怔怔的看着他，练红霸一副底牌尽出的架势，结果这不是还有压箱底的东西吗！他到底有多少压箱底的东西？！
这只不过是个通知罢了，练红霸的视线很快又移回战场，saber比当初的红莲更加棘手，因为对方很硬。这个“硬”不仅体现在对火焰的抗性上，那身甲胄对物理攻击也有一定程度的减免，现在他深切怀念晴明的“星”和“灭”，再不济来个“生”也行啊。
然而事实是什么都没有，他只好自力更生。
“哟，我似乎没有来晚。”库丘林闪现进来，衣服大概是在之前的战斗中毁了，大大方方的袒露着上身，发达却不夸张的肌肉让人再次怀疑他被召唤错了职介。
练红霸瞥了一眼，然后默默的把头转回去。
肌肉那大概是他一辈子都不会有的东西了
谁知道库丘林却作死到来踩他的痛脚。
“哈哈哈，小妹妹，看你的眼神似乎很羡慕啊啊！别打！别打！这乌鸦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鸦九一如既往忠心护主，在抓得库丘林满脸花之后，乖乖返回练红霸身上。
“来了就来了，你打算怎么对付saber？”练红霸见saber居然踩上了berserker的斧剑，趁隙攻击面门，不由得眉心一皱，再次意识到这是个何等难缠的对手，简直容不得半分疏漏。
“当然是用宝具”库丘林拎住练红霸的后颈把他拎回来，“别开玩笑了，这可是从者的战争，可不是简单的亡灵一类，贸然插手会死的！”
练红霸反手一刺，库丘林侧身闪开，换了只手仍然打算抓住他后领，谁知道练红霸眸中金莲一闪，像是预知到他的动作一样，一脚踹出。库丘林瞳孔微缩，顺势握住他脚踝打算控制住练红霸的行动，方才隐没的红龙燃烧苏生，一下将他逼退。
“我说你们！大敌当前搞什么内斗啊！”奥尔加玛丽简直无语，她想看到的是库丘林与练红霸并肩作战，而不是他们彼此作战啊！
“啊，抱歉抱歉。小鬼，我对你有改观了，你确实是个战士，刚才的那套动作从saber手下活命足够了。”库丘林认错态度非常良好，不过他的眼眸随即锐利的眯了起来，“但是小鬼，你要记得一点，大多数英灵的依仗，并不是他们近身战的能力，而是宝具。”
“berserker已经失去了宝具，所以他只能作为牵制，与你的定位相同。saber可不是失去了宝具的影从者，那光剑的威力，你们已经有所体会了吧？”
藤丸立香和玛修都低下头，玛修开口道，“非常抱歉，我只能勉强防御，如果对方经过充分蓄力之后的一击，恐怕不是那么好挡下的。”
“所以说啊。”库丘林点头，还是这个可爱的小妹妹比较听话等等！
那小鬼怎么又冲出去了啊！
berserker的理智到底受限，接受御主命令进行作战也总有滞缓，他在以斧剑掀出saber的时候，恰巧称了对方的心意。
这一次saber跃起的尤其高，直至她先前站立俯瞰下方的高台上，风掀动她鬓角的金发，漆黑的圣剑被她空前紧握。
这一次的宝具，规模是空前的！
红龙翻腾而上，练红霸与berserker一前一后试图阻拦，然而为时已晚，他眼睁睁的看着saber嘴角微微勾起。
“不知名的剑士，你唯一的纰漏在于身为人类，除此之外，无懈可击。”
在空中无法调转方向，漆黑的极光逼近，颤抖的瞳孔紧缩成一条竖线，练红霸感知到了那片死亡的阴影。
——一如他牵着母亲的裙摆，在森冷的宫殿中蹒跚前行的时候。
saber在赞美他，可他根本不是人类，这句赞美也就变成了责备。
因为想要力量，他选择生成，为此抛却了人类的身份，甚至对那位白狩衣阴阳师眼中殷切的期盼也视而不见，他不想再活在人类的时间里了，他想要活得很长久，他要——成为红龙。
现在他意识到了，也许他其实哪边都不是，仅仅弱小的漂浮在两者之间，哪边都抓不住。
一个巨大的身影横在他面前，映照在红瞳之中的面容狂乱而狰狞，是berserker。
为什么
剑光持续灼烧皮肉，英灵的身躯开始汽化。
是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了吗那个杀死自己妻儿的悲剧英雄
英灵的瞳眸中闪出红光，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在下落的过程中，把练红霸远远推开。
明明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漆黑的极光吞没一切，练红霸在下落过程中砸中了谁，对方努力想伸展手臂把他接住，结果还是失败了，两人一起滚到地上。
藤丸立香感觉腰要断掉，她第一反应就是按住练红霸的头，两人一起卧倒在玛修盾牌支撑出的安全区域，死死的不敢抬头。
剑光太过强盛，玛修渐渐支撑不住，近乎麻木的撑着盾牌，意识已经有些模糊起来。
藤丸立香见练红霸并没有大碍，缓缓起身，盾牌后的风力依旧很大，她要非常努力才能匍匐前进。
“红霸，安心呆在这里，玛修绝对能撑住的！我去给她一点支持”
练红霸也抬起头，一手挡风，看着藤丸立香慢慢向玛修挪动的身影。
人类真的是非常美丽的生物啊
头顶突然传来疼痛，眼前的视线模糊一下，练红霸被迫一手撑地，第二波疼痛立刻跟上。
莫非他被击中了吗？不然怎么会这么的
藤丸立香终于靠近了玛修，同时交出一道令咒作为支援。
盾牌光彩大放，saber脸色一变，看着玛修的眼神微有迟疑。
她是难道她是！
剑光被反弹，saber吃下这一记，倒退几步，胸前的黑甲大面积开裂，她用圣剑支撑起身体，艰难的抬头，突然瞳孔紧缩！
“身后！你们身后！！！”
鳞虫之长，能幽能明，能细能巨，能短能长，春分而登天，秋分而潜渊。
云雾缭绕，隐约雷走，头顶珊瑚角的神灵样生物吐出流火，让整个大空洞越发云烟蒸腾。
龙！
作者有话要说：您有一条龙龙已到货，请查收
第108章 108、回程（）
金光氤氲在龙的眼睑上；下一秒萤火一般浮游上升，消失在云烟之中；这修长而美丽的生物缓缓抬起眼帘，那个瞬间，蛮荒、火焰、刀兵、盛世依次从他眸中掠过，最后统统融化为澄澈如血的红之色。
世界是红的。
人类是红的。
眼前所见；手中所触，呼吸之气息皆为红！红是潮水；红是命运；红是世界！
——红龙！
云雾之中，红龙越过玛修和藤丸立香的头顶；一尾巴抽出，碎石大片滚落；saber坠地，勉强拿起圣剑；剑尖指向已经半身进入大圣杯之中的红龙。
奥尔加玛丽似乎有些明白了，她几度张口；最终却因为滑下脸颊的眼泪和喉头的哽咽不成语调。她现在才感觉到腿软；索性放任自己委顿在地。
为什么会流泪？为什么会悲伤？或者说；为什么要恐惧？
她恐惧的是那双红瞳之中所承载的；压倒一切的时间。
原来人类已经走了这么这么远在时间的横轴上
他一直看着的吗；龙？
红龙低声长吟，悠远如同某种古老的乐器，偶尔会有布满细鳞的身体从云雾间显露；一路蜿蜒着滑入高耸岩壁之后，富藏魔力的灵脉。
“他难道想要大圣杯储存的魔力吗？”库丘林低语，锐利的眼眸落在红龙身上，突然，他的眼眸睁大了。
龙角底部密实的铺着细小的绒毛，像幼鹿角上有的那种，库丘林是非凡的猎手，他当然能一眼识别出来，就算对方是幻想种甚至是神种，生物的共性仍会在身体上体现出来。
“哈哈哈哈哈竟然是这样的”他突然开始大笑，笑到直不起腰来，“我们全都被一个小家伙给吓得动弹不得啊！哈哈哈！”
“库丘林先生，为什么要笑呢？”玛修有些困惑，她看着还有半截在外面游弋的龙的身躯，这生物的巨大让她头皮发麻，“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是小家伙吧”
“不同的生物有不同的大小，这家伙角上还带着绒毛，明显年纪不大嘛。”库丘林目送那截尾巴彻底消失，转向saber。
“如果你直接被龙给干掉，我还会稍微困扰一下，现在那个小家伙看样子并不想干扰我们之间的战斗，这样正好。”
藤丸立香找重点的能力稍微有点强，“龙只是顾着去吃魔力而已吧”
“啊啊啊啊啊啊！”终于从石化中恢复过来的狐之助发出悲鸣，“呜哇哇哇哇红霸大人啊！！！”
他向着岩壁狂奔，四爪抓住裂缝往上爬，在强烈的怨念之下，竟然让他成功的爬了上去，“啪叽”掉到岩壁的里侧，只留下一声高空坠落的长长惨叫。
“掉下去了呢。”
“掉下去了呢。”
“会摔死吗？”
“不知道”
狐之助昏昏沉沉的醒过来，眼前并非纯粹的黑暗，有绚丽的赤色光环在黑暗中游走。他眨巴几下眼睛，一骨碌爬起来，甩了甩头张口就叫道：“红霸大人！红霸大人您在哪里啊？！”
“吵死了。”
啊啊这个不耐烦的语气！一定是红霸大人没错的！太好了！红霸大人平安无事！狐之助禁不住热泪盈眶，他竖着耳朵听脚步声，声音很轻，像是赤脚踩在地面上。
“吵吵嚷嚷的坏习惯快改了吧，在外人面前丢脸了。”伴随着持续响起的清冽嗓音，一只手把狐之助从地面上拎起来，随意拍打几下之后，随手放在了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