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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好啊,”何清正见此扮相也是一怔,“我来准备,双宝,你去请村长。”
“哦,只请村长吗?”
“只请村长。”袁士妙手中拂尘一挥,又回屋了。
王双宝迈步就要往外走,却被梁小慧拉住了,后者偷偷塞给他一张名片,正是那张屡试不爽的名片。
“西京道源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总经理?”村长梁友富正坐在村委会的排椅上喝着大茶,顺口念了出来,“她不是个道士吗?”
“是道士,也是总经理。”王双宝认真作答。
“她成天在你家里鼓捣什么?”梁友富顺手将名片塞到口袋之中,“还有小慧,为啥成天的往你家跑,大柱都找我好几回了。”
“您去了就知道了。””
“好吧。”
梁友富,四十五岁,兰沃子村村长。仪表堂堂,不怒自威。据说是太平门掌教嫡传子孙,太平经注的疑似拥有者。其人阳中带罡,有修道天赋,然以其年龄推算,此人生于十年浩劫,恐未曾修炼过。有一子梁尧,社会混混,阳气不纯,原因不明。
袁士妙在纸上罗列着梁友富的资料,正在想着以何种策略说服他。
“师傅?”门外传来小慧的声音,“我能进来吗?”
“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想和你聊聊天。”
“哦,进来吧。”
自从天降大雪,袁士妙就一直闭关不出,何清正和王双宝倒没什么,梁小慧却沉不住气了。
“师傅,后天就是大年初一了,您准备的怎么样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袁士妙将眼前的白纸推了过去,“你觉得怎样才能让梁友富交出太平经注?”
“实话实说呗,”梁小慧扫了一眼,“这个人既不吃软也不吃硬,只有将道理说通这一条路。”
“他修过道吗?”
“没有,”梁小慧摇摇头,“听爷爷说,他不仅不修道不参禅,还对这些很抵触。”
“哦。”
“师傅,你就把宝压到那本书上了?”
“有当然最好,没有日子也一样得过。”袁士妙的话模棱两可,却能看出一点决心。
“到时候我干什么?”
“你不要参与,就我和何道长、双宝三个人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梁小慧一听这话就急了,“我要参加!”
“你听我说,”袁士妙伸手止住正欲暴走的徒弟,“你在也帮不上忙,而且这次很凶险,万一我有什么不测,你要将我送到终南山去。”
“可是”眼见师傅这么决绝,梁小慧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就这么定了。”
为了准备这顿午餐,何清正使出了浑身解数,她厚着脸皮去邻居家或借或买或换,才凑出六个像模像样的菜,分别是铁锅炖鸡、红烧鲤鱼、葱扒羊肉、油炸菜角、猪肠烩菜、酸辣土豆丝。每个菜都很精致,色香味俱全,让一旁帮忙的王双宝在垂涎三尺的同时,又惊讶于母亲的厨艺。
袁士妙换了一身黑色的运动装,更显出身材的窈窕,以及性格上的干练。
梁友富到的时候,菜刚好上齐。他一方面惊艳于袁士妙的美貌,另一方面也被桌上的菜色打动。原本他以为村里最穷的老王家做不出什么好吃的,更何况现在大雪封村,物资匮乏。
“哎哟,老嫂子,”梁友富不住的赞叹,“这是中州大厨的手艺啊。”
何清正谦逊的笑笑,又拎出了两瓶上好的汾酒:“村长今天头次赏光,一定要吃好喝好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炕上的五个人熟络起来。
“梁村长,贫道有一事相求。”袁士妙喝了几两白酒,脸现红晕。
“哦?是什么?”梁友富放下筷子,端起茶碗,“说来听听。”
“想借祖上的太平经注一观。”
“那本书在四十年前烧了,早就没了。”梁友富不为所动。
“这次大雪封村,狼群环伺,与外界断了联络是人为的吧?”袁士妙换了个主攻方向。
“嗯?”梁友富早就有些怀疑:电线没断,电话线断了;有线信号在,无线信号却断了,“为什么这么说?”
“大雪下之前,天气预报通知了,而后就有人围绕着这场大雪作的文章。”袁士妙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在下雪之前,这些信号就断了。”
“是谁?”梁友富两道剑眉拧在一起,“他想干什么?”
“小慧,”袁士妙倒不着急了,慢条思理的说,“你来说吧,从头到尾,不许遗漏,双宝补充。”
今天午饭期间,王双宝和梁小慧一直表现的很乖巧,现在轮到他俩发言了。
梁小慧按照时间顺序,从120年前的高加索山说起,原原本本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详细细的叙述了一遍,包括那些诡异无常的事情也都说了出来,而王双宝又及时的作了补充和证明。
显然这些事情严重超出了梁友富的世界观和人生观,更没想到儿子也牵涉其中,太平经注竟被外人所觊觎。
“道无奇辞,一阴一阳,为其用也。”袁士妙引用了太平经上的一句话,这是此书的中心思想。
“得其治者昌,失其治者乱;得其治者神且明,失其治者道不可行。”万没想到梁友富竟然接出了下句。
“你?”袁士妙惊讶莫名,这与她之前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别误会,我碰巧知道而已。”梁友富笑笑,有些无奈,“不管你们说的是真是假,那本书确实没烧,可是也不在我家。”
“那在哪儿?”梁小慧终于忍不住插了一句。
“不知道,原来一直藏在天棚上,有一天家里狗叫的凶,我却没现什么异常,再去看时,经书不见了。”
梁友富虽然是党员,本应是个无神论者,但是这本经书是祖上所传,他舍不得毁掉一直藏在天棚上,没想到竟会不翼而飞。
“呵呵,”袁士妙不怒反笑,“求人莫若求己,一切都是命啊!”
第29章死期将至()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在事实和证据面前,梁友富不得不低头,可他还是执着于信仰,只肯相信有坏人搞破坏,而对那些鬼鬼怪怪的事情哂然一笑。
这其实很好理解,对于这些一身阳气的人来说,鬼怪会避而远之,自然没必要相信。
至于家传的太平经注,在他的理解里,那只是太平经的注释和补充,只有史料价植而不是什么太平要术的字典。
“既然这本书是你家祖传,知道的人应该很少,为什么那个中州玄之妙之公司会派人来呢?”袁士妙的话不言自明,这里头有怀疑梁尧的成分。
“不是梁尧,”梁友富当了二十年村长,理解能力很强,“从小到大,我一直都对他说这本书已经烧毁了。”
“为什么要这么说?”所有人都不解。
“我想把这本书献给国家,一直没下定决心。”梁友富赧然一笑。
太平经素来被奉为中华道学的开山之作,如果其姊妹刻本太平经注现身于世,对道学的发展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
“村长高瞻远瞩,令人佩服!”袁士妙由衷的赞叹,“此乃道门之幸天下之幸啊。”
“书都没了,说什么都行了。”梁小慧咕哝了一句。
“村长,书是什么时间丢的?”王双宝加大声音,盖过了梁小慧的牢骚。
“就是发现狼群那天中午,是腊月二十五。”那天下午还下了大雪,梁友富记得很清楚,“我和梁尧正在家吃饭呢,突然听到狗咬的厉害,就出去看了眼,发现狗对着西屋咬个不停,我以为有野猫钻进去了,就开门看了看。”
“你家有狗吗?”袁士妙也是那一天去的村长家,敲门时并没听到有狗叫。
“有呢,一只雪纳瑞,很少叫的。”雪纳瑞是一种宠物犬,比较安静,不太爱叫。
“后来呢?”
“后来我就进屋看了看,没发现野猫,天棚不知被什么东西掏了个洞,书不见了。”梁友富一阵的懊悔,早知如此,不如早些交出去。
“西屋不是关着吗?”
“是啊,我也不明白啊,天棚那个洞像是老鼠啃的,”梁友富遗憾不已,“我应该早去看看的。”
“西屋有能出入的洞口之类的地方吗?”袁士妙似有所悟。
“有一个烟道,现在不用了,”梁友富有点明白了,“你是说,野猫从烟道跑了?那书呢?”
“书要么之前就被偷走了,要么就是被这个野物叼走了,”袁士妙夹了口菜,放在嘴里慢慢嚼着,“还是之前的那个问题,中州那个公司的人是怎么知道这本书的存在的。”
“反正不是梁尧。”梁友富所答非所问,似另有所指。
袁士妙见对方不愿详说,也不好追问,只好换了个话题继续闲聊,终是兴致了了。待酒足饭饱之后,梁友富就起身告辞了。
“师傅,他说的是真的吗?”梁小慧长出一口气,显然梁友富的存在对她是种压力。
“真倒是真,避重就轻罢了,好像有难言之隐。”
“师傅,您怎么看?书是谁盗的?中州公司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王双宝也有不少问题。
“梁尧还是有嫌疑。”袁士妙若有所思。
中午喝了不少酒,袁士妙睡眼朦胧,倒头就睡。王双宝和梁小慧则无聊的看着老式电视小小的屏幕,百无聊赖。
“双宝,刚才我听说谢林生快不行了。”何清正从外面回来,带回来这样一个消息。
谢成功曾经说过,村子里十五年没死过人了。现在突然获知这样一个消息让人很惊愕,不知如何是好,而这时的袁士妙还在酣睡之中。两人面面相觑,最后王双宝还是决定去走一趟。
谢林生独自一人住在村北的老屋之中,平日时常有谢家的子孙辈前来照料,没想到一场大雪之后,天气骤然变冷,让年老体衰的他很不适应,一场重感冒之后,下不来炕了。
王双宝到的时候,谢成京正要离开,两人互相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家豪,二太公怎么样了?”
“吃了药好多了,”按照轮流照看的原则,谢家豪本应照顾半个月的,没想到就要到期的时候,二太公却重病不起,“就是糊里糊涂的。”
谢林生躺在炕上,呼吸声很沉重,明显出气多进气少,远不像谢家豪说的那么轻松;他嘴里叨叨咕咕的,似乎在说着什么。
“二太公在说什么?”明明谢林生是在睡觉,嘴里却不闲着,王双宝却听不懂。
“梦话。”谢家豪一脸的嫌弃,“双宝,你坐会儿,我出去趟,五分钟。”
“哦,好吧。”
好不容易逮到个好说话的,谢家豪想出去透透气。
“王爷爷二十进去炕洞”谢林生又叨咕了几句,王双宝听懂了几个词语,好似在说他家先祖。
“二太公,二太公!”王双宝推推他,“你说什么?”
“民国三十四年回来庙里”谢林生没有醒,继续自说自话。
“二太公,我是王双宝,你叫什么呀?”王双宝见叫不醒他,试着跟他交流。
“谢章安林生二子”谢林生竟然应声了。
林生果然是他的字,他本名谢章安,二子估计是他的乳名。
“民国三十四年谁回来了?”王双宝喜出望外,忙抛出另一个问题。
“王德显爷爷”
王德显的爷爷就是王端亭,王双宝的先祖。
“他回来找你干什么了?”王双宝趁热打铁,问题一个接一个。
“埋进山神爷爷里。”谢林生在说这句时,脸上有种惊恐的表情。
“他还活着吗?”王双宝从谢林生的表情上猜到了什么。
“活着进去一崩子死了”谢林生断断续续的说道。
“一崩子”是当地方言,意为“一会儿”的意思;也就是说,王端亭在进入山神像腹中时还是活着的,但是不一会儿就死了,之后是谢林生善后。
“还有别人知道这事吗?”王双宝问得很详细。
“宝山”谢林生一字一顿的说出了两个字,这个宝山正是谢成功的爷爷。
“他给了你多少钱,你藏起来了?”王双宝本不想问这句,但看谢林生似乎很在意这个,还是问了出来。
“二十大洋在炕洞里还给王家”这句话谢林生说得比较连贯,说完后气息舒畅了许多,不再说梦话,明显睡踏实了。
民国三十四年正好是抗倭战争胜利的那一年,王端亭归来后找到了二十三四岁的谢林生,给了他二十块大洋,央求他将自己埋到山神像之中;进去时王端亭还是活着的,过了一会儿就死了,而后谢林生又将后面恢复原状,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