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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里是一块灰白色的碎石头……或者,是碎玉?看不出什么。
非遥握住双真的手,将那碎石裹在双真的掌心。
“这是块原石的碎片,是我一直带在身上的东西——算是护身符吧,”非遥尤其慎重,“我全身最值钱的东西。”
双真莫名其妙:“哪里值钱?我能给你弄来一箩筐这玩意儿。”
非遥笑得不怀好意:“你别管,总之这是我的命,现在搁你手里,你要带着它跑了,我天涯海角都要追着你。”
双真赶紧要把那破不值钱的东西塞回去,却因为被非遥紧紧地握着手,没法挣开。
非遥还是看着他笑:“喂,这可是我的嫁妆哈,双真殿下别要始乱终弃吧。”
双真脸一沉,剑鞘直接要敲过去,浅昔却在这时候醒了。众人赶紧围过去。
还没等这边开口,却是浅昔着急的看向非遥:“你没事吧?”
大家都一愣。
非遥一脸郁闷:“这受伤的是你吧?你问我干什么?”
浅昔比他更郁闷:“我这不是怕吗?我昏倒前那么大一条蛇怪缠上你,你都快进它嘴巴里了……”
见双真看他,非遥大气的摆摆手:“没事没事,这不好好的站这儿嘛,这么点小阵帐哪能伤到我。”
浅昔就差没踹到他脸上去了:“小个头!那么一大群妖怪争先恐后地躲过去的蛇群,你跟我说小?!”
双真当真是吓了一跳:“那群妖怪是为了躲这群蛇?”会不会太大惊小怪啊。
浅昔看起来也有些困惑:“我也不确定,但是看方向好像是这样的。其实蛇群的数量倒并不太多,只是那条蛇怪有些吓人。我来过边界那么多次,还从没见过那么大一条的,还有灵力会法术……”他转身看非遥,“我说,你怎么带着我逃出来的?我听说蛇怪没咬到敌人之前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啊。”
非遥眼睛斜的特别嚣张,就差没斜上天去:“就它那点那点能耐?也不看看我是谁。”
众人集体无视之。
双真还是心有余悸:“真没事?蛇群就这么被你甩掉了?”
非遥嘿嘿的笑,手一撑坐在桌子上,震得浅昔险些摔下来。浅昔瞪他,某人视若无睹,并自以为浑然不觉的拉近与心上人的距离:“其实并不完全是我甩掉它们。中途似乎是察觉有什么动静的原因,它们自己先撤退了的。我就被咬了一小口……”
“你被咬了?!”
众人大惊。双真更是完全没去在意搂上腰的某只毛手,忙问:“你怎么不早说?!毒解了么?”
非遥心满意足的干脆两只手都揽了上去:“没毒啊。我没有中毒的迹象。”
双真不信:“胡说,蛇怎么会没毒。”
非遥无辜的摇头:“你看我哪里像中毒的样子。只是被它的牙扎了一下,跟蚊子叮似的。”边说边抓起双真的手,示范性的在上面轻轻咬一口,“就这样而已。”
嫩嫩的豆腐啊。其实他很想咬别的地方……嗯,目前就先这样吧,逼急了那啥啥会跳墙呢。
双真终于开始觉得不对劲:“你哪儿被咬了?”
非遥眼观天:“啊?啊……这个、哈哈……”
奇然低着头在一边专心致志的哄孩子,浅昔侧个身望窗外,落叶悲秋啊,就只有小秋目不转睛的忠实观看。
“啊——喂喂,双真,别这么使劲啊……哎,哎,脱臼了脱臼了,别拧了……”
浅昔一边幸灾乐祸的听着鬼哭狼嚎,一边看着窗外一片萧瑟。外边荒凉的很,连落叶都吹不过两片,白毛倒是有一撮……哎?白毛?
浅昔回头拍拍非遥。
非遥还在叹惋豆腐没吃多两口,心情郁结:“要干嘛让奇然去,我重伤了。”
浅昔回头踢他:“狼来了,不看回头就被吃了。”
“狼?!”
双真刚要出去,非遥早已经抢先出了门,速度之快,等大家回过神来时,非遥手上已经拎了一只小动物了。
可不就是只狼么。白色的厚厚的毛,看起来倒像是一团白毛球球,球里面塞了两只亮铮铮的眼珠子,极其谨慎的看着众人,带着天生属于狼族的骄傲,还有被逮以后的恼羞成怒。
白狼被非遥悬在空中,万分不适,冲着面前的人呲牙咧嘴,咕噜噜的声音在喉咙里翻滚,彰显着他的愤怒。
浅昔心动的笑:“好可爱的孩子。”
奇然皱眉:“快扔了,狼身上味道大,招妖怪。”
双真倒什么都表示,看了半晌,才道:“它身上待着伤吧。”
非遥直接一只手拎着它进来,走到奇然身边,另一只手拎出小秋,另一边将小狼塞进去,道:“我照顾孩子,你帮这只狼看看伤。”
奇然咬牙:“双真殿下又没说要救。”
非遥事不关己的坐一边,老老实实伸出手指让奶娃娃磨牙,“他又没说不救。”
奇然看着双真,双真看浅昔,浅昔笑着打哈哈:“哎哟,奇然你别那么狠心肠嘛……哎我说非遥,你手脏不脏,就这么伸出去让孩子咬,生病了怎么办……”
奇然愤怒,无言,摁着小狼查看伤势。
没想到不小心摁到了伤处,小狼挣扎了一会儿,居然晕了过去。
晚上双真要守夜,非遥不让,理由是中毒的人需要休息,可是毕竟非遥今天也刚大战一场,需要恢复体力。
于是奇然坐在门边上哀叹他的苦命。
小狼还待在怀里。受的是剑伤,挺大一个剑口子,好在没毒,这会儿睡得很安稳,一点也没有醒着的时候那狰狞的样子……或者说装作狰狞的样子。
外边很静。之前有还住在镇上的人路过,匆匆瞟了几眼,没敢搭话,大概是怕招麻烦,又匆匆的走了。
现在街上依然一个人都没有,高高的天空里镶着上弦月,异常安静。星星躲起来了,因为有云。可是无风,云走不动了,停在月亮面前,半遮半掩,含羞带怯。
奇然在想白天双真说的话。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人生?”
想过,但看着双真,又不想了。忠心好像是留在他们一族骨子里的东西,就是用血也洗不掉。自从找到他的主子,自从看着他从黑夜的边缘徘徊,满身的伤痕和坚忍,他就知道他会追随这个人一辈子。哪怕为他死,哪怕一辈子只是一个附属。
他的人生就是他的主子。没有其他。要他离弃,无疑是要他死。
他叹了口气,想着今后该怎么办。是真的顺从双真回去,还是说服他留在他身边?
秋天的夜很有些凉,即使风也没有,寒气也足够叫人发颤。奇然裹了裹袍子,忽然愣住了。
小狼险些被他摔到地上。
他看见不远处那个伫立的身影,显然已经进入了他的警戒范围之内,然而他却到现在才察觉。如果那人没有停下,恐怕他现在就有可能是一具死尸了。可是他停下了,于是奇然还有大呼的机会。
他却没这么做。
他怔怔地站起来,傻看着那人走近,悄无声息的。
那人用手指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慢慢走过来。
他站在门边朝里探了探身子,缓缓的动作像是怕被人发现。搜寻片刻,目光定在躺在角落的那人身上。
他笑了笑,缓慢而深刻,像他的呼吸,像工作了一天的人回家看见一桌的饭菜时露出的那种表情,既安宁又柔软。
他漂亮的眼睛眯成了弯弯的弧度,有点单纯的喜悦,又有点老谋深算的狡猾。
保持了这个动作好一会儿,直到微风开始有所动作,吹起他血红的发丝。
似乎是确定里面的人不会察觉,他这才又稍微前进了一些,直到走到那个他视线一直没离开过的地方。
双真蜷在一堆干草上面,怀里蜷着肉球娃娃小秋。
他长长的黑发柔顺的散落,有几丝落在脸颊上,隐约得像遮了月的云。
偷窥者忍不住蹲下来,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拂开它们。
双真怀里的小东西不安的动了动,惹得抱着他的人也在梦中皱了皱眉,嘴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线。好像看见了什么危险的东西,他的表情显得防备而隐忍。
风炎终于没有安抚好在他心里闹了许久的骚动,低头碰了碰双真的唇。
双真几乎是立刻就睁开了眼。
一阵香过,世界重又陷入了模糊之中。
风炎心里叹:真是个警惕的小家伙。
不过,反正已经用了药……
他勾起嘴角,再度低头深深的含住那人的唇,细心的品尝。
忠心的奇然依然傻傻的戳在门口,看着自家主子被人下药吃豆腐。
那边风炎终于啃够了,笑眯眯的站起身走出来。
他还是没有开口说话。奇然望着他。
他低头瞧见了奇然怀里的小狼,挑了挑好看的眉,沉思片刻,伸手指了指街的尽头。
奇然没看懂,再想问,眼前一花,人早已没了踪影。
他愣半晌,抬头看看,云过天清。
他又坐回原地,抱着毛球继续忠心耿耿的守夜。
第二天双真起来头疼得厉害。
奇然忙上去关心:“殿下怎么了?”
双真有点恍惚:“没什么,做了个奇怪的梦。”
“什么梦?”
双真想了想,不自然的抿了抿唇,又摇头:“算了,一个怪梦,不想它就好。”
奇然莫名奇妙的干笑两声,老实的去给小狼换药。
作者有话要说:哎哎、奇然简直忠心得像个小间谍~瓦咔咔~~~
大家都想风炎出场么、于是我让他来露个脸~嘿嘿~不过正式出场的时间未到呐~因为他娘我最近念书念得神经抽痛,于是决定埋他个一时半会儿的~~他只能偷偷摸摸~~叉腰大笑~~~
缺
(6)
看着跪在门口的自家主子,奇然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听风炎的话非要到街这头来看,还是和双真一起来看的。
其实奇然只是想自己来看看,谁知他走没几步,小狼就冲了上去,双真追出来,一路追到了这儿。
不看还好,这一看,双真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有惊喜,有愧疚,百般交杂的情绪深深的藏着,眼睛却已经泛红。
门里静静地坐着一个老人,花白的发,花白的胡子,棱角分明的面庞,以及一看便是严厉万分的眼神。老人看见双真,也是吃了一惊,原本很没人情味的嘴唇甚至有了一丝颤抖。但只是一瞬间。下一刻,他挥手重重将门关上。
双真黯然,沉默半晌,随即跪了下来。
奇然大惊,要去扶,被双真推了开来,问他也不回话。
里面有似乎是老人的家里人从窗口看见这情形,回头去禀告老人,老人却只是无动于衷的摇摇头。连那小白狼探头瞧了瞧他们,都被人拎回了屋里。
双方都僵持着。
奇然了解主子的性子,若老人不开门,恐怕他是断不会起身的。
他不知道这老人是什么身份,但想必是对主子极其重要的人。他没办法,只好回去找非遥他们。
非遥见双真跪着,险些去砸门,却被跪在那儿的双真挥了开来。
“有话也当面说啊,这么跪着算什么回事啊?”非遥愤怒。
“是我的错,受罚也应当。”双真纹丝不动,依旧跪着,依旧死死盯着那门,“你们都先回去歇着吧,我没事。”
非遥郁闷,他就想不通双真才到这儿,能做错了什么事?
他闷闷的站在一旁,也不动,只说:“那我陪你。”
终于是浅昔问道:“里面是什么人?”
双真苦笑,却是带着一点温暖的意味:“他……是我的师父。”
“陛下,什么时候动身?队伍已经走很远了。”司空树上蹲了大半夜,终于忍不住说道。
风炎看都没看他:“再等等。”
司空欲言又止。
风炎还是没看他,却道:“想说什么只管说。”他不乐意属下把什么都憋在心里,即使那憋着的只是对他的抱怨,只要合理,他都会听。
司空想了想,决定不婉转了:“我就不明白您这么盯着瞧有什么用?双真殿下压根就不知道您已经到他的身边,这不是无用之举吗?”
“狩猎嘛,当然得先守着才能猎,一点耐心都没有,我平时怎么教你的?”
风炎还是什么都没说明白嘛。被训的司空很郁闷。
望了望风炎视线的焦点,那人直挺挺的跪着,坚毅柔韧的线条在阳光的照射下异常惹眼。
司空为主子叹气。这么看得到吃不到,也难为这位天帝陛下撑得住。
风炎知道属下心里想的什么。看得到吃不到的又不只有他一个,何况现下双真很大程度是排斥他的,芸的死始终还是成为了他很大的阻碍。
其实他也闹不明白自己究竟要看什么,只是……想看罢了。
很简单的情绪,哪里需要太多的理由。
看他侧头沉思,看他锁紧眉头,看他半夜惊醒目光茫然的抬头看天,看他偶尔会抱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