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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脸上划过一丝讶异,这个办法虽然简单,却不失为一个有效的好办法,不知道这个女子是怎么想出来的。
大堂里的锦瑟自然不知道楼上两人的心思,她全副心神放在一个问题上——是要一把就赢了这个斯拉木呢,还是陪他玩玩,然后一鼓作气把他打得落花流水,一雪前耻的同时打响赌坊的口碑?
对面的男子嘴角始终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像个长辈一样耐心等着她抽牌。
锦瑟眼一闭,随手抽了一张,拿到手上时,脸上却一下子现了懊恼之色,草草的把两张牌背到身后洗了洗,再重新摆上桌面。
这个动作无疑是有些孩子气的,斯拉木眼里的戒备果然散了不少,看着两张背面一模一样的牌,思索了一阵,伸手抽了右边那张,还不等他对牌,站在锦瑟身后的围观人群齐齐发出一声长长的喟叹——唉~~~~~
很明显的失望。
锦瑟输了。
斯拉木看着手里的牌,有些得意的摸摸上唇棕色的八字胡,把两张牌缓缓摊在桌面上:“我赢了。”
樱唇微嘟,锦瑟气鼓鼓的道:“再来!”
庄家取了二十两银子奉上,斯拉木接过,放在手里掂了掂,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锦瑟垂下头洗牌,借此掩饰嘴角一闪而逝的笑意,鱼儿上钩了。
接下来的第二把,第三把,第四把,锦瑟都毫无疑问的输了。
堆在斯拉木面前的银锭子已经由十两变成三十两,六十两,一百二十两,二百四十两,白花花的银子摞得老高,闪花了众人的眼,许多赌徒见这种赌法来钱如此迅猛,已经按耐不住跃跃欲试了。
第十二把过后,堆在斯拉木桌旁的银子已经形成一道壮观的风景,围观的人的视线时不时的往上面瞟,荷官发牌的手都有些抖了,按这种赔率和这个不知名的小姑娘这种赌法赌下去,垮掉整个赌坊也就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斜起眼睛瞄了一眼三楼,一袭绯红色的身影入定般站在那里,自家主子怎么还不出面阻止啊?
锦瑟此时的模样在众人眼里却有些疯狂,双手握成拳,额际青筋暴起,红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荷官发牌的手,跟所有输红了眼的赌徒没什么两样。
楼上站定的人却玩味的笑了,这丫头看起来普普通通,演技却不错。
若不是他知道她的底细,恐怕也要被她这副走火入魔的癫狂神态蒙了眼睛。
第十九把,发牌的荷官脸都绿了,这丫头究竟什么来头,爱财如命的主子怎么可能容忍她这样一直输下去?
用袖子抹了把额头上滚滚而落的汗珠,锦瑟哑着嗓子来了句:“再来!”
斯拉木看了一眼身后堆积如山的银锭子,挑挑眉:“小姑娘,你这么一直输下去,你老板没有意见吗?”
“放心,他不敢有意见!”
在场的人都被噎了一下,这口气未免也太猖狂了,敢这么说洛爷的人,这还是第一个。
站在洛爷身后的护卫黑了脸:“主子,这丫头太放肆了!”
“无妨,等赌局散了,看我怎么收拾她!”
宽袖一挥,洛爷施施然往楼上走去,再不看楼下嘘唏一片的赌局一眼。
“我就不信这个邪!”锦瑟“啪”的一声把手上的牌拍在桌子上,气喘如牛:“再来!”
账房先生急匆匆的跑过来,对着荷官耳语了几句,一直克制着的荷官脸色突然像吞了苍蝇一样,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坊中的银子······不多了。”
锦瑟一愣,随即大大咧咧的笑开了:“怎么可能嘛!洛爷不是说他多的是钱嘛!”
“我说的是真的!”荷官铁青的脸让锦瑟不由自主的想起家里那只经常便秘的哈士奇。
“哈哈哈哈······”斯拉木闻言大笑起来,起身从布包里掏出一个大麻袋,抖开,把银子尽数扫进去:“小姑娘,瞧瞧,贵坊都没有赌本了,咱还是不赌了吧,今天我也赢够了。”
“不准走!”锦瑟急急拽住他:“再赌一把!最后一把!”
周围的人见状纷纷劝她:“再赌下去赌坊都归人家了,别赌了!”
“不行!再赌一把,就一把!”锦瑟固执的抓住他的袖子不撒手。
斯拉木看了一眼抓住他衣角的白皙小手,半晌,突然邪气一笑:“好,再赌一把!不过——你拿什么做赌本?”
锦瑟歪着脑袋想了想,“这座赌坊地处闹市,地皮价值怎么得也得有十来万,还有我这个人,聪明伶俐,多才多艺,也值个十来万,还有这大堂里几个伙计,外加五楼的洛爷,林林总总加起来四十万,你看怎么样?”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荷官更是干脆,出声喝住她:“你疯了!”
竟然私自把洛爷抵押出去!
锦瑟冲他一笑:“洛爷都还没吱声,你急个啥!”又回过头问斯拉木:“怎么样,赌不赌?”
“小姑娘,你这赌注是不是下得有点大?”
言下之意,你有这么大的权利做主吗?
“唔,好像是有点大,你身后那些银子也就二十来万,拼我这四十来万,我是有点吃亏!”锦瑟假装听不懂他的弦外之音,“要不这样,你也加注?”
斯拉木双手一摊:“我今天就只带了十两本钱,多的没带!”
“这倒是个问题!”锦瑟单手托腮做思索状:“要不用你身上的东西做抵押吧,我看看,诶,你腰上挂的那个玉佩不错,值多少钱啊,不如用这个做抵押?”
锦瑟指向他腰间悬挂着的一块碧绿色的腰佩,腰佩普普通通,形状却耐人寻味,规整的圆形里用镂空的雕法雕出一只栩栩如生的雄鹰,大到翅膀,小到爪子,一笔一划巧夺天工。
斯拉木一窒,下意识的捂住玉佩:“这个不行!”
雄鹰是草原人的信仰,他怎么可能把信仰当赌注来亵渎。
“这么宝贝,看来是个好货色,别那么小气,拿出来给我们开开眼!”锦瑟耍起了小脾气,非要斯拉木把腰佩摆上台面给众人看看。
你一言我一语,众目睽睽下,斯拉木顶不住压力,又牵挂着身后的二十多万两银子,不情不愿的把腰佩扯下来,小心翼翼的放在赌桌上,锦瑟刚凑上前想看个究竟,他却一把捂住,紧张之色尽显:“别碰!”
“我没碰,我只是想看看!”锦瑟不耐烦的拂开他的手,捏起腰佩细细察看,很普通的玉质,拿出去典当顶多值个三四两银子,不过——这正合她意。
第48章 变态美人()
她要的就是好好挫挫这个异域男子的气焰,重振赌坊的名声,如果这个时候押上全部,即使扳回一局,那斯拉木也只是输了十两银子而已,但如果能把这块他这么紧张的玉佩赢回来,那效果就不一样了。
“好了,就这个吧!”锦瑟顺手把玉佩抛给荷官:“发牌!”
“你——”
斯拉木气急,眼睁睁看着心爱的玉佩落入荷官手里,押在一堆的卖身契和地契上,回头瞪了锦瑟一眼,坐下,带着势在必得的气势开始看牌。
这一局,斯拉木剔牌的速度比前几局快了很多,显然他想快点结束赌局,拿回玉佩,锦瑟眼睛放在牌上,注意力却一瞬不瞬的落在斯拉木身上,嘿嘿一笑,你死定了。
围观群众都屏住了呼吸,一个个眼睛瞪得溜圆,想看看这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局牌是怎么被锦瑟输掉的,连一直守在门口看门的小厮也凑上前来,一时间,赌坊里安静得只有两个人剔牌的声音。
剔好了牌,锦瑟手中剩下两张,斯拉木手上剩下一张。
按规矩,斯拉木抽牌。
习惯性的摸摸八字胡,斯拉木冷然一笑,眼角的皱纹挤到一块,整张脸看起来像一朵枯萎的菊花,伸手抽走其中一张牌,一对,眉头轻蹩,学着锦瑟的样子把牌背到身后来回洗了洗,再重新排到她跟前。
锦瑟冲他诡异一笑,笑容里有种说不出的阴沉,斯拉木背脊骨一寒,硬生生的忍住想打寒颤的冲动,看着锦瑟在两张牌之间摸来摸去,不耐烦的催促:“选好了没有!”
“好了!”
手中一滑,牌被迅速抽出,锦瑟看都没看,“啪”的把两张牌摔在桌上。
······
······
······
众人哗然!
斯拉木一瞬间如遭雷击!
一张的方块六和一张红桃六躺在桌面上,红艳艳的颜色像咧开的嘴,肆无忌惮的嘲笑着他。
锦瑟得意的双手环胸,翘着唇角:“我赢了。”
看到锦瑟嘴角那抹算计的笑时,斯拉木才如醍醐灌顶,颤着手指着锦瑟语不成调:“你······你·······你······”
锦瑟抓住他的抖得厉害的手指,笑眯眯的说:“我赢啦!”
说完无视他瞬间白了几个色度的脸,捡起桌上的腰佩,在手上掂了掂,冲他做了个鬼脸,转身往楼上走去。
身后,斯拉木不敢置信的瞪着她的背影——他居然被一个小姑娘算计了!
“慢着!”斯拉木出声喝住她!
锦瑟上楼的脚步一顿,无辜的眨眨眼睛:“怎么了?大叔。”
斯拉木一听这称呼就满头黑线,但还是利落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小姑娘,你赌术不错,不如跟我混吧,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锦瑟先是一愣,随后甜甜的笑开了,眼睛弯成了月牙儿:“我是生是洛爷的人,死是洛爷的鬼,这辈子不可能再跟随第二个人!”
说完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
阿弥陀佛,原谅她睁着眼睛说瞎话吧,楼下一众赌徒都盯着她呢,这个时候要是说错什么话,让众人知道她其实是靠出千才赢了这场赌局的话,之前的努力就全都作废了!
阁楼,洛爷正闲闲的躺在美人榻上打盹,锦瑟兴冲冲地奔进来,把玉佩往他面前一甩:“洛大爷,我凯旋归来啦!”
“嗯。”洛爷长长的眼睫垂下,眼睛都没睁,声线慵懒的应了句。
“我的一千两银子呢?”
洛爷闻言,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把身子别到另一边,背对着她,似乎没听到她的话。
一见他这反应,锦瑟急了,他不会是想耍赖吧?
“喂,你几个意思?我赢了诶!你一个大男人不能言而无信吧?”
吼完见他毫无反应,锦瑟恨不得在他屁股上踹一脚。
但她不敢。
这尊大神不是她惹得起的!
“我说,洛爷,您看我也不容易是吧,为了效果更逼真更具爆炸性一点,我又是掐大腿又是拧手臂的,您看,为了流汗和红眼眶,我这手上青的都跟什么似的,您一言九鼎,就别再玩我了,我真的很需要这笔钱~”锦瑟糯着嗓音说软话。
可榻上的男子恍若未闻,依旧自顾自的闭着眼睛假寐。
“洛爷~我知道您可能还为之前我不小心冒犯了您而生气,可我当时也是······狗急跳墙啊,您换位思考一下,要是您当时处在我这个位置,会不会条件反射的······出脚?”
洛爷淡定的背影几不可见的抖了抖。
“洛爷~您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哪晓得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穷苦哦,吃不饱穿不暖,有病没钱治,只能眼睁睁的等死,哎~我们这些可怜的穷人呐······”
锦瑟试图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着装模作样的抹起了眼泪。
可榻上的人好像暴毙了。
至少锦瑟恶狠狠的瞪着他的背影时是这么希望的!
“我说!洛美人!你聋了啊!!!”
‘洛美人’三个字成功的把洛爷激起来,前一刻还慵懒无比的倚在榻上装睡,下一刻便麻利的一个转身,宽大的绯色袖袍在空中旋出优美的弧度,美目眈眈:“你说什么?”
“我说!你特么的聋了啊!你爸妈没教你听别人说话时要目视对方以表尊重吗?王爷了不起啊!有钱了不起啊!你们这些天潢贵胄吃着百姓上贡的锦衣玉食,却对百姓的生死不闻不问,要你们这些所谓的‘皇家’‘天子’有个屁用······”
下一刻,破罐子破摔的话堪堪断在喉咙口,原因无二,眉目精致的男子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着,可见洛爷气得不轻,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锦瑟脸憋得通红,手脚并用拼命的反抗。
可终究男女力气悬殊,再加上男人身高上的优势,锦瑟伸长的手怎么也够不着他。
风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如画的男子面目狰狞扭曲,恶狠狠的看着她,仿佛想把她生吞活剥了。
二十三年来,还没有人敢这样冒犯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