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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人面前,倒是好一幅姐妹情深的画面。
可顾清惜却知道,沈莞乔如此举动一是想踩着她借机抬高自己在外人眼中的形象,二便是隐晦地告诉大家她顾清惜是个一无是处,无才无德之人。
“二妹一曲水墨舞已耗废许多精力,我又怎能忍心再劳烦二妹,方才见几位小姐们为大家弹琴舞曲的,我实在羡慕高兴得紧,也想为大家弹个曲子或者跳个舞的为大家助助兴,可太医曾交待过我不宜劳心费力,于是便和文昌郡主,裘小姐商量了一下,由文昌郡主弹奏,裘小姐舞曲,至于我嘛就做些舞文弄墨之事以愉众位之兴。”
这话刚说完,席上的女宾便议论纷纷,有的听到这番言语感到很是惊讶,有的则是不屑,林若兰却一声嗤笑道:“不会跳便不会跳,何必编出身体不适这种可笑的理由来当借口,真是丢人现眼。”
这话虽然小,却是清晰地传进了每个人的耳中。
席上,贵妃因林若兰三番两次口气不善而皱起了眉头,却仍是不动声色地冷眼瞧着这一切,她很想看看顾清惜会如何应付如今这样的局面。
顾清惜挑了挑眉,看向林若兰道:“本郡主确实不及林小姐的洒脱,也断然想不出以武融舞这等心思巧妙之事。。。”她这话听似在吹捧林若兰,只见对方听了这话之后一脸得意忘形之色,突然勾起一丝冷笑,话锋一转又继续道:“不过本郡主倒是有一疑惑想向贵妃娘娘和各位夫人小姐求解,今日才艺比试,不就是拿自己擅长之技来进行比试么?即便本郡主不会跳舞弹曲,难道就不能参与比试了吗?还是说,如今只有跳舞弹曲才能上得了台面,舞文弄墨便低人一等么?”
这话前半句听似在赞林若兰,可是细想便知是在暗讽她舞艺不精,才会想出剑舞这种奇巧的法子来夺人眼球,虽然效果达到了,那洒脱二字却指她没有一点大家闺秀该有的矜持和素养。
后面的话就更狠了,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弹琴舞曲这种事情素来一直是那些烟花柳巷里卖唱卖笑之人为愉悦恩客而作,可女子若是能文会墨却是一件高尚雅致的才华,且在场的小姐们个个都是豪门大户里的嫡女,身体贵重自不必说了,嫁人之后到了夫家也必定会接掌管家之权,不懂文墨又如何能够管家?至于弹琴舞曲这类的事情,也不过小姐们未嫁之前在闺阁里作怡情养性之趣罢了,若是只会弹琴舞曲却不通文墨反落了下流,而她有意曲解,让众人更觉得林若兰肤浅俗套,毫无大家闺秀应有的才气素养。
林若兰不傻,那张挂着得意笑容的美丽脸宠顿时变得僵硬,难堪。
“既然是才艺比试,那当然是比擅长的,我朝重文治,皇上对文士一向倚重,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能精通文墨,其才情素养便是十分值得赞扬,德阳郡主有这等才情,本宫和各位自然想一饱眼福。”贵妃感到惊讶的同时对她的还击也很是赞赏,不由笑着答道。
众人无不对顾清惜愈发好奇,都说这德阳郡主以前一直被家中的姨娘和庶妹们打压得几年来无法翻身,若不是因为太后突然出宫驾临,现在断然不会有此机会站在众人眼前,其实,若她什么都不会倒也不奇怪,可偏偏她如今的气度和言语每每叫人惊叹不已,反而令众人生出无限好奇之心。
沈莞乔静静地坐在人群里,眉头轻蹙,看着顾清惜神采飞扬地站在那里应对着林若兰的刁难和众人异样的眼光却仍是淡定自如,不由心里生出一种说不出的嫉恨,老天实在太不公平了,给了顾清惜这样光彩耀目的容貌也就罢了,还有着贵重的身份和太后为她做靠山倚仗,现如今又夺走了她在人前所有的光华,她不甘,这些年来辛苦谋算,到头来仍是功亏一篑,心里头越是这样想就越发地嫉恨,看着顾清惜的目光越发地幽冷阴森。
有了贵妃这句话,谁还敢再多言一句,很快,便有人抬了桌椅上来,丫鬟将笔墨纸砚放下之后便退了下去,又见顾明语身边的贴身大丫鬟入画抱着一架琵琶走了上来。
顾明语在顾清惜站起来时便已起身离开,待将琵琶放好,她才施施然地走了上来,手里还拿着一本书,看着顾清惜的目光透着一种奇异的光彩与欢喜。
顾清惜瞧她这神情,却只是轻轻回以一抹浅笑,便走到了桌前,磨起墨来。
顾明语在早已备好的圆登坐下,将手上的书本打开,素白的手指在弦上试着拔弄了几下,铮铮的琵琶声美妙动听,如微风轻轻拂过涧边兰草,又如松间明月石上清泉,清远疏阔,令人心醉神远。
随着回旋往复的缠绵琴声听起,裘清涟也走了上来,她一身雪白的长裙,手挽长长曳地白色轻纱披帛,乌黑的长发挽成飞仙髻,发髻之上用白色丝带挽起,长长的丝带垂下,与乌黑亮丽的长发产生一种强烈的视觉对比,这一身纯白装扮衬得裘清涟如同九天仙女下凡一般清灵脱俗,美不胜收。
三人本就容色极佳,此刻正如一幅美丽的画卷,赏心悦目的同时也叫人忍不住啧啧称叹。
席上,风清娴听得顾明语弹奏之曲,不禁神醉,忍不住拿起一旁边的笛子走到了顾明语身边,与她并排看着面前的曲谱吹奏起来。
此曲凄清婉转,叫人流连忘返。将人带入一种缠绵悱恻、欲说还休的境界,淡淡忧伤,琵琶独有的“泣泣私语诉衷肠”一步一步被牵引,让人沉醉在音乐意境里而欲罢不能。直刺人的灵魂深处,从内心升腾起一股淡淡的哀伤。
接着,顾明语突然开口吟唱,配上她如天籁般吟唱的女声“啊啊”,在琵琶声泣泣的背景下,将琵琶欲表之情展露得淋漓尽致!
许是这曲子实在缠绵入骨,裘清涟内心竟生出一种无限惆怅和悲伤,她将这种感情全都代入了舞蹈之中,与曲子融合,勾起令席间一众宾客的无限心事,令人莫明地沉醉感怀。
顾明语和风清娴都是爱曲之人,习曲这么些年,却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动听缠绵的曲谱,心中欣喜雀跃不已,弹奏更是欲罢不能,不禁一遍又一遍地,直到顾清惜将笔放下,又从旁边的侍女手中接过洞箫共同吹奏完一曲,四人方才停下。
掌声与称赞不绝于耳,先不论四人方才的配合简直天衣无缝,单是此刻如此养眼的一幕也能令人久久不能忘怀。
而顾清惜站在四个之中,容貌最美,气度风华最为耀眼,尤其她方才吹奏的洞箫更是将之前林若兰之言打破,此刻,众人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她方才所作之画。
“请入画姑娘找人将画举起来让各位夫人和小姐们一观。”顾清惜没有忽略众人脸上的好奇和期待,看向顾明语的贴身婢女道。
入画立刻找来四名婢女,待将画给众人看时,众人无不赞不绝口,这竟是一幅满纸绽放的兰花图,此画用巧妙的构图将生长在风、晴、雨、露、崖、盆等不同环境的兰花一一展现出来。笔法挥洒自如,所到之处形到神到,栩栩如生,意境深邃,体现出兰花清幽空灵的气韵。仿佛画由心生,幽静深远,引人入胜。最重要的是,当她们徐徐展开画幅,一股馥郁的兰花香气扑面而来,令人迷醉。
林若兰心里不甘且嫉妒,却故作一幅屑的神情讥讽道:“不过是一幅兰花图罢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第050章 光芒初露(二)()
顾清惜听了,却是轻轻一笑,对丫鬟道:“请交画转过来。”
丫鬟立刻将宣纸转了过来,众人再度惊呼,原来这背面也是画,众人都睁大了眼睛,古人只有双面绣,却是头一次见到这双面画!仔细一瞧,这画却不是直接画在背面,竟是从正面影过来的四们绝代美人。
顾明语走上前,看了半天,突然道:“裘姐姐,娴姐姐,是我们四个。”
裘清涟与风清娴也一同上前凝神细看,那幅图中,一位穿白衣的美人儿正翩然起舞,身形宛转,美妙无比,不是裘清涟又是谁?再看另外三人,弹着琵琶的正是顾明语,吹着长笛的便是风清娴,至于那站在花中作画的便是顾清惜自己无疑。
画中将四人的神形都描绘得入木三分,简直就像是四位身在兰花丛中的绝世仙子一般,引来众人纷纷惊叹。
顾清惜说道:“借酒杯一用。”
入画连忙端来一杯酒交给了顾清惜,众人都是惊讶之极,不知道顾清惜要做什么,却见她微微一笑,一杯酒洒了上去,过得片刻,只见那画上竟然出现奇异之极的景象。
原来这画被酒一泼,那画中的四位美人儿和鲜花竟然到了同一面,似乎本来便是如此画的一般,细看之下,美人在花中起舞奏乐,若隐若现。
众人都是震的说不出话来,过了半天,这才不约而同大声喝彩,无不为眼前这位少女的才华倾倒。
尤其她才华横溢,又生得如此美丽,行止端庄大方,站在众人眼前牢牢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过了许久,人群中仍是赞叹不已,此起彼伏。
只有沈莞乔却是微垂着眼眸,眼底闪过一抹浓烈的嫉恨之色。
顾清惜听着众人的称赞,脸上始终带着得体的微笑,今日这样的结果她早已猜到,自从接到顾明语的请贴之后,她便知道逃不过今日这场才艺比试,便早早地要柬墨寻了些材料加工制成了一各特殊的颜料,为的便是今日能够派上用场。
如今,她已彻底洗去了顾清惜以前的污点,此时此刻,她在所有人面前是一位举止端庄,德行气质出众,才华素养过人的皇家郡主,再也没有人会骂她是个无才无德的疯癫傻子,更不能拿以前的事情大作文章,再看沈莞乔坐在席间,虽竭力表现出一幅为她高兴的神情,可眼底却仍暴露了她此刻的不甘与嫉恨,今日,自己来这宸王府的目的已然达到。
“今日几位小姐才艺惊湛,令本宫和众位真是一饱眼福,现在该是分出头筹的时候了。”贵妃看过顾清惜今日的表现,对她的好奇愈发浓烈,却压住了心头的疑惑看向众人道。
众人听了,自然是议论纷纷,有提议沈莞乔为头名的,也有说裘清涟是头名的,但更多的则是认为顾清惜才艺精绝,博得头彩当之无愧。
林若兰却是一脸不屑道:“德阳郡主不过是作个画而已,方才柔宁郡主那曲水墨舞可是舞蹈与水墨画相揉合,不但心思奇巧,舞姿绝美,画作更是精绝,论才华,当属头名。”
沈莞乔却是一脸谦虚道:“林小姐过誉了。”
“林小姐这话可错了,且不说清惜姐姐方才所作兰花图精美绝伦,便是那画上的心思,岂是柔宁郡主方才那一曲水墨舞所比拟的?论起舞蹈,柔宁郡主不如裘姐姐方才一舞,论起作画,更不及清惜姐姐的兰花图,再者,贵妃娘娘和众位有所不知,方才我与娴姐姐所奏之曲便是清惜姐姐亲自所作,想必方才大家也沉醉其中吧!论才华,谁当属第一,本郡主觉得非清惜姐姐莫属。”
顾明语却是一脸不赞同地站了起来,言语犀利,丝毫不顾及沈莞乔的颜面,将她说得一无是处。
沈莞乔再好的忍性听了这话,也是微微变色,神情谦和却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委屈道:“文昌郡主所言极是,大姐才华过人,我不敢与之相比。”
这幅模样,真真是楚楚可怜,落落大方,倒显得顾明语咄咄逼人了。
顾明语却是毫不在乎她这幅作派,只是冷冷一笑道:“柔宁郡主知道便好。”
轻轻的一句话将沈莞乔噎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众人听得顾明语这话,得知方才所奏之曲是顾清惜所谱,更是惊叹不已。
林若兰却仍是不甘心道:“文昌郡主这是骗三岁小孩呢?方才那曲谱明明是郡主你拿出来的,怎地为了让德阳郡主夺得头名,连自己的功劳都给谦让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德阳郡主给了文昌郡主你什么好处呢。”
这话一出,宸王妃与顾明语脸色均沉了下来,在场的人谁都听得出,林若兰这话是指顾明语有意讨好顾清惜所以才会这么出言维护。
“林小姐这话倒是有趣得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二妹给了林小姐什么好处,还是本郡主哪里得罪了林小姐呢?否则,今日林小姐每每出言必是针对于本郡主。再者,这里这么多人看着,且贵妃娘娘尊驾在场,文昌郡主怎敢做出这欺下瞒上之事?”顾清惜听了,却是冷冷一笑,再也不回避,而是直视林若兰的刁难,冷声质问道。
林若兰原本见顾明语变了脸色,无法反驳正心里暗喜,却听得顾清惜如此反问,不由僵怔在那里,眼里闪过懊恼之色。
“林小姐,原是我才华不如姐姐,还请林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