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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
烛光下,她穿着一身纯白色宽松的丝绸软衣,白皙的皮肤泛着微微的红,一双漂亮的眸心染了清冷之光,她盈盈而立骄傲的样子看在顾长卿的眼里倒是像极了腊冬寒霜里幽然绽放的红梅,处处是无所畏惧的铁骨铮铮,处处是不可一世的桀骜狂情,不得不说她这般冷傲的姿态倒是正对他的胃口,比起京城世家那些胭脂俗粉矫揉造作的女子,他顾长卿到是觉得她更为可爱一些。
意识到顾长卿的微微失神,顾清惜扫了他一眼,道:世子若是没事就请回吧,若是被人见到你夜闯女儿家闺房,怕是对世子你的声誉有所折损,毕竟时下四王之争越演越烈,世子的一言一行都可能直接关乎到宸王府的生死荣衰,世子切莫被人抓了把柄才好。
这是在下逐客令?
顾长卿狭长的凤目眯了眯,这小女人还当真是不把他当回事呢,亏得他还特意好心的跑来一趟,原来自己在她眼里却是如此不受待见。
身为宸王府世子,顾长卿不论是长相还是家世都是卫国屈指一数的权贵,为此不知有多少女子对他投怀送抱热情追捧,可唯独顾清惜对他偏生冷漠无视,这种堪比天差地别的区别对待到底还是令顾长卿感觉到有些不适,不,是十分的不适。
心里头莫名其妙的有些发堵,顾长卿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顾清惜,道:你如今不过是才刚刚在公主府站稳脚而已,无需急于四处立敌,眼下最需要做的是收敛光芒韬光养晦而非处处与人争风斗狠。
闻言,顾清惜却是被吓的一惊。
她瞳孔迟疑的看向顾长卿,怎么也没想到冷漠腹黑如斯的宸王世子竟会对她说出这番话来,他这是在说她今日在宴会上锋芒太盛招惹了太多敌人?
这话里的意思是在为她着想?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瞬间,顾清惜连忙做出否决。顾长卿是什么人物?生在王府之中自幼学的就是勾心斗角,玩的是浸淫权术,心思城府远远胜与他人,试问如此一个高贵而腹黑的世子怎么会突发了善心来为她着想?
我的事情我自有分寸,不敢劳烦世子操劳挂心。顾清惜微微一笑,语气是一贯的疏远冷漠。
好心当做驴肝肺,顾长卿碰了一鼻子灰心里更是不舒服,同时心里也暗暗责骂自己这是怎么了?他什么时候竟也对女人多管起闲事来了?顾清惜的死活与自己有关么?
你说的对,是本世子多事了。
顾长卿凤目微眯,俊逸温润的谪仙容颜上忽得展开一抹晃人双眼的笑,这来的突然而灿烂笑,柔美的仿佛三江春水荡起丝丝潋滟般让人沉醉,瞬间点亮了顾清惜的双眸。
顾清惜知道顾长卿是很少笑的,即便是笑也不过是轻扯唇角而已,眼下这般晃人心神的笑容实属罕见,故而一看之下才猛的生出一种惊才绝艳的震撼。
顾清惜忙低头,敛了眉。
她知道,像顾长卿这种人越是笑的灿烂,就代表着他心里越是愤怒。
显然,她得罪了这尊腹黑的佛。
砰的一声巨响,两扇窗户被震的疯狂摇摆,顾清惜抬眸,屋内却已不见了顾长卿。
走了?
顾清惜终于是舒坦了一口气,脚步轻挪打算将两扇被世子虐待的可怜窗户关上,随知眸光一瞥却是看见窗台上放着一个小巧的包袱。
拿在灯下打开一看,里面躺着的竟是她在宸王府换下来的衣裳,顾清惜想着这衣服早就被发狂的雪球将裙摆撕扯烂了哪里还能穿,然而将衣服抖擞开来后她才惊愕的发现,这衣服是崭新的新衣并不是她原先的那套!
微黄的烛光下,一件浅蓝色对振式收腰托底罗裙上水芙色的茉莉淡淡地开满双袖,一针一线缝制精细无比,比她之前的那套还来的巧夺天工,那双袖上的茉莉花逼真的仿佛活物,顾清惜凑过去一闻竟然嗅到了茉莉花开的沁雅幽香。
手中衣裙做工精致,袖染芬芳,顾清惜心中微微动容。
他来,是为了赠她新衣的?
这一夜,一股复杂的情绪笼在心,说不清道不明是何种滋味
翌日,宸王府上顾清惜一展才情惊艳无双的一幕仿似在一夜之间扎上了翅膀飞遍了帝京大街小巷,成为酒楼客栈人们茶余饭后的议论高涨的新话题,众人纷纷对这位新晋的德阳郡主表示狂热的追慕,更有一些文人骚客心怀崇拜的写诗写文来歌颂顾清惜的美貌与才华称这京城第一才女的桂冠非顾清惜莫属云云。
听听外面的人可都是在夸赞咱家郡主呢,清晨这出门一趟可别提有多高兴了。宝笙清早起来去为顾清惜采买吃食,一路上听得大家都在夸郡主才情无双,心里自然是美的冒泡泡,一进清韵阁就捂不住嘴,满脸堆笑。
咱家郡主之前不过是明珠蒙尘,世人眼光多是肤浅识不得宝贝,今儿明珠重拾光辉光华万丈,自然是要亮一亮他们眼的。珠云接了宝笙的食篮子,也是一脸的欢喜。
顾清惜坐在铜镜前由着束墨为她梳头挽发,听的外头俩丫鬟的话不由抿了唇清浅一笑,并未做声。倒是束墨除插了话来,道:外头这些话要是让印月阁那位听去了还不得气红了眼。
京城第一才女的头衔,是二妹好不容易辛辛苦苦得来的,今儿我抢了她的风头她心中自然是不甘心的。顾清惜捻了匣子里的一枚晶莹剔透的水晶吊坠玩着,心中笑意连连,沈菀乔在宴会上吃了这么大的亏,一定会寻机报仇,而这正是她所希望看到的。
郡主您还别说,刚才奴婢去厨房拿早点时听说左丞大人风意潇一早就来了公主府,与相爷在书房谈了一会后就去了二小姐那里,说是探望可到现在还没有出来呢。卷碧眼睛转了转,小声的说了一句。
二妹生的貌若天仙,性情又是温润善良,人前人后都是大家闺秀中典范中的典范,这样的人最是会引的男子倾慕,想一想如此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因受了责罚正饱受着痛苦,试问哪个男子不心疼啊,何况是风意潇?
顾清惜巧笑嫣然的闪着长长的睫毛,风意潇对沈菀乔的心意她可是心知肚明,见美娇娘子受了苦难他不来安慰一番怎么行呢?
顾清惜这话虽说的含蓄但丫鬟们却是个个心思玲珑,一语就听出了风意潇与沈菀乔的关系不一般,束墨眉头一拧,心道风意潇眼睛定然是瞎了才会看上沈菀乔这种伪善的女人,亏他还是位居左丞一职,这识人的本事实在是不敢恭维。
既然二妹那里有客人,那我们就先去三妹那里去看望她吧。
郡主,三小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会胸脯肉被狗叼吃了一定会气的发疯的,您去看她,奴婢担心您受到伤害。束墨为顾清惜挽上最后一缕发丝,神情凝重。
沈菀秀的性子早就被陈氏宠坏了,万一去了后她朝顾清惜发疯弄伤了她,她做奴婢的也不好去跟太后交代。
作为姐姐,妹妹受伤我哪有不去''探视''的道理,走吧。
屋子里的束墨与卷碧见顾清惜起身,两个丫鬟不由对视一眼,心道郡主是哪里是去探视,分明是故意去给人添堵去的才对;她们的郡主真是腹黑啊
灵妍阁。
贱婢!敢说本小姐没了胸脯不像女人,简直是嘴欠抽!打!给我狠狠的打,一直到打烂她的贱嘴为止!
还未曾进屋子就听见沈菀秀尖锐的叫骂声,顾清惜面上带了和蔼可亲的笑容,素手挑了帘子进了屋。
第061章 茯苓膏()
充斥着一股子浓郁苦涩药味的屋子里,一个青衣小丫鬟跪在碎瓷片上正是被疯狂的打脸,沈菀秀的贴身丫头芸香手里拿着三尺长的柳树戒尺满目凶残的啪啪啪扇那小丫头的嘴,那丫头的嘴被打的血肉模糊鲜血直流,模样甚是可怜。
这丫鬟是怎么得罪妹妹了,竟惹得妹妹生如此大的气?小心气坏了身子啊。
内室屏风后的沈菀秀一听是顾清惜的来了,立刻抄起床头上掐丝珐琅铜烛台扔了过来。顾清惜眸中寒光一闪诡异一笑。
啊!
一声哀嚎,却是芸香捂着头尖叫起来,见她额头上鲜血直流,瞬间弄花一张小脸。
她刚才明明看见那烛台要砸中顾清惜的,正心里暗暗高兴呢却忽然感觉自己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烛台砸破了脑袋。芸香恶狠狠的抬眼去看顾清惜,得到的却是顾清惜噎死人不偿命的话,哎,芸香姑娘你为我当这一劫是何苦,二妹她心里有气对我发泄一通就好了,倒是你一张如花似玉的小脸被毁了容可真是可怜啊。
芸香傻眼了,什么叫做她替顾清惜挡了烛台,分明是顾清惜故意推她出去垫背的!
内室的沈菀秀听到芸香替顾清惜挡了灾,火气噌的就上来了,下床穿鞋冲了出来甩手就给了芸香一个耳光子,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给我滚出去!
头流血不说,又莫名其妙的挨了打,芸香心里无比委屈的掉了眼泪,小姐;奴婢是冤枉的小姐
芸香,还不快出去!还有你,清儿,你们统统都出去一旁的李嬷嬷沉着脸使了个眼色,芸香虽是不服气但也没办法只好与刚才被掌嘴的丫鬟清儿一并出去,离开前清儿小心翼翼的抬头去看了一眼顾清惜,却是恰好看见顾清惜对她柔柔一笑,清儿先是一愣随后又快速低下头走了。
妹妹的伤如何了,可是好了些?
一场闹剧作罢,顾清惜笑盈盈的开了口,一双清澈如甘泉的眸子扫了一眼沈菀秀,见她巴掌大的小脸泛着憔悴的灰白,左胸口的位置裹了一层厚厚的棉纱布,许是因为刚才打了芸香不小心牵扯了伤口的缘故,此刻有丝丝殷红的鲜血从里面渗出,这般狼狈与虚弱的样子仿佛只要伸手指头一戳她就能倒在地上似的。
顾清惜你还有脸来!你还好意思问我好不好?我告诉你,我现在杀你心都有了!
沈菀秀咬牙切齿的瞪大了眼珠子,那凶神恶煞的模样恨不得要扑上去将顾清惜给吃了。身为女人,没有什么比少了一个胸脯更令人沮丧发狂的,拖着这样残废的身子将来要她怎么嫁人,谁还会要她!
然而,沈菀秀只顾着嘶喊叫骂将一切罪过都赖到顾清惜身上,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若是不是自己一开始存了害人的心思又怎么会落到被狗咬去胸脯凄惨下场。
见她发疯咒骂,顾清惜面上不见丝毫怒气,自始至终脸上都保持着淡淡的笑容。
三妹,你失血过多身子正是虚的紧,若是这般大发雷霆的动怒,只怕不但不利于伤口愈合还会使得你面容变丑,你看看你现在的一张小脸都快要皱成苦瓜了,一点都不可爱呢。
沈菀秀最是受不起激将法,听的顾清惜说她容貌丑,她气的浑身都在颤抖个不停,李嬷嬷见情况不妙立马上前扶住了沈菀秀,道:小姐,有些人出现就是故意给咱添堵的,您要是在气坏了身子岂不是正中了别人圈套?
李嬷嬷一边帮着沈菀秀捋后背一边阴风阳气的说着,心道顾清惜还真是个刺头又有能耐的,一进门挑唆着三小姐亲手打了自己最宠的丫鬟不说还故意讽刺的去踩三小姐的痛脚惹得她动怒,这顾清惜来分明是故意来落井下石的。
秀儿,你不好好躺着怎么起来了?一道动听却略带责备的关切声响起,顾清惜扭头去看见陈姨娘入了屋内,她的身后跟着明嬷嬷。
娘!沈菀秀见陈氏进来忙扑了过去,红着一双泪眼汪汪的眸子,道:娘,我不要看见她,您快把她轰出去!
陈氏自打见到顾清惜的刹那心里恨不得将她给撕扯成碎片,可理智告诉她现在不能轻易妄动,顾清惜这个贱丫头的手段她算是见识过了,想要除掉她必须要一击必中,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
随,陈氏强压下心头的愤怒,娇美的脸上挂了一副慈悲和蔼的笑容,见她轻柔的拍了拍沈菀秀的手,语重心长的开了口,道:你这孩子是说的什么浑话!你大姐好心好意的来看你,怎么能给轰出去?
什么好心好意?她分明是故意来给我添堵的!娘,您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替她说起好话来了!沈菀秀气的嘴都快歪了,跺着脚不依不饶。
这话一出,休说是沈菀秀感觉到不正常,就连顾清惜也是暗暗吃了一惊。
心道昨天的陈氏还冲自己喋喋叫骂不休口口声声要杀了刮了自己,怎么才一夜的功夫她就变了脸,慈眉善目的当起了观世音菩萨?不但对自己没有恶语相向,反而是好言好语替她说话?
事出反常必为妖,这陈氏莫不是心里已经打好了算盘来对付自己?
顾清惜抬眼去看陈氏,恰是碰见陈氏正眼角眉梢都在带笑的看自己,那笑看上去温柔无比,可落在顾清惜眼里却仿佛是看见了一条吐着芯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