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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般爱的母兄生出隔阂和怨对。
她静静地看着薛嬷嬷的脸庞,想从中探寻到什么,可是任她如何细瞧,薛嬷嬷却仍是一幅眉目微敛,神色沉急之态,竟瞧不出一点异常之色。
最后,她不得不暂时放弃这个念头。
薛嬷嬷今日的出现,已经给她带来了意外的震惊,不论薛嬷嬷此刻隐瞒了什么秘密,于她来说都不重要。
眼下,唯一要做的,便是要趁着敌人毫无察觉,防备之时,给予狠狠一击。
她收回目光,看向了这破落寒酸的房间,一道冷光闪过,嘴角倏然勾起一丝笑意。
闪电划过,照亮了整个房间,也就是这么一瞬间,薛嬷嬷只觉得她苍白的脸庞因这抹笑而绽放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与光彩,她心里头猛然升起一种强烈的预感,小姐一定会为公主报仇,一定会夺回原本属于她自己的一切,这公主府要变天了!
昨夜一阵狂风暴雨过后,印月阁里一片狼藉,月容走进院子却是视而不见,径直朝正屋走去。
来到门口,她先是轻唤了两声:“大小姐,大小姐。。。”
屋里无人回应,死一般地寂静。
她不禁勾起一丝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欢喜笑意,猛地便将门推开走了进去。
当她进到屋里,却见顾曦已经坐了起来,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目光似空洞,却又直直地盯着她,就像是恶鬼一般悚然凶狠。
她背后的寒毛倒竖,一种说不出的恐惧和惊慌曼延至四肢百骸,竟吓得连话都说不出了。
突然,听到一阵咯咯的笑声,只见顾曦眼神又回复到以往的呆滞,动作也显得颠疯,好似很开心一般。
“啊啊啊!吓到了吧,吓到了吧!月容,你被我吓到了吧!”
月容差点瘫软在地,抚着胸口重重地呼吸了两口气,这才走了过去,神色疑惑地看着顾曦道:“小姐,你。。。你怎么起来了?伤好了吗?”
“伤?啊!这里疼,还有这里,也疼,这里疼,好多地方都疼。”顾曦咧着小嘴,指着头,后背,和手脚,话才说完,突然眼睛一翻,整个人又晕死了过去。
月容又是吓了一跳,站在床边犹豫了一会儿,这才慢腾腾地走了过去,用力推了顾曦两下,见毫无反应,这才放下心来,又将手探向额头,感到烫手,眼睛狠狠一瞪,啐道:“真是个丧门星,怎地这般命大,烧成这样竟还没死。”
话毕,又在顾曦手臂上狠拧了几下,见仍是没有半点反应,这才转身出了房门。
待门砰地关上,顾曦才缓缓睁开眼,目光寒冷如冰,叫人心头发冷。
很好,很好,就是一个婢女也敢对她如此辱骂虐待,她若不好好“回报”,又怎对得起她们这么些年的坑害算计?
皇宫,御花园的南门里,因昨夜一场大雨,园子不复往日绚烂,宫人们拿着锄头,扫帚来往忙碌着。
花房里的宫人将一盆盆破败的花搬走,又重新摆上了各种美丽娇艳的花,只为了能够让宫里的主子们能及时地欣赏到美丽的花朵。
太后穿着凤袍,在宫人的搀扶下缓缓步入了御花园里。
却看到宫人们正在忙碌,于是责备地看向了身边的云嬷嬷:“哀家都说了不出来,你偏让哀家出来,瞧瞧,这花园里不正乱成一团。”
云嬷嬷却浑不在意,含笑道:“太后,这雨过天睛的,空气才最是清新,早上出来走走,身子骨也舒畅些,您整日地呆在坤宁宫里抄经念佛,身子都会被闷坏的。”
这时,御花园里领头的太监管事见到甚少出宫的太后驾临,惊了一下,便立即领着宫人们上前请安跪拜。“奴才们参见太后,愿太后福泰安康。”
太后虽已年逾八十,往日身体还算康健,但近日却总是被恶梦缠身,身子也越发地一日不如一日,云嬷嬷在太后身边侍候了四十多年,自然心知太后病因何起,然事已无力回天,也只能在平日里劝慰开解。
“起来吧,你们都忙你们的,哀家还是去别的地方转转。”太后神色怏怏不快,但对待宫人却仍是温和良善,并不苛责。
云嬷嬷见太后并没有说要回去,心里一喜,指着前面一幢三层高的阁楼道:“太后,不如去明珠阁瞧瞧吧,奴婢前个儿从那里经过,见到明珠阁的水塘里开满了荷花,现在去瞧,怕是美得紧呢。”
太后顺着云嬷嬷的目光看去,神情渐渐变得哀痛,脚步不由自主地朝着前面走去。
到了明珠阁,太后便看到了宫女,太监正在忙碌着,围墙前的两棵大樟树下架着一座秋千,前院一座不大不小的池塘里,种满了荷藕,正值夏季,荷花绽放,又加上昨夜一场大雨,塘中水雾轻烟,露珠儿在花叶上莹莹点缀,阳光照射下,绽放出七彩的光芒。
太后的到来,自然惊动了一干宫人,但云嬷嬷见太后神色凄然怀念,打了个手势让宫人悄悄退下,便抚着太后进了阁楼,登上了二楼。
到了二楼,云嬷嬷将太后扶到了廊前坐下,放眼便能看到整个明珠阁的前院景色,确实是赏心悦目,惬意怡然。
“太后,您看,有人在放纸鸢。”云嬷嬷指着天上,笑道。
第010章 摆驾公主府()
太后微抬起头,便看到半空中飞着一只纸鸢,目光渐渐幽远,耳边似听到银铃般悦耳动人的笑声。
“唉,线断了。”突然云嬷嬷轻喊一声,很是惋惜。
太后回过神来,只见方才还在天空中放飞的纸鸢断线掉进了明珠阁里的一片矮木丛里,太后收回思绪,抬手擦了擦眼角,站起身来:“回去吧,哀家是时侯上香祝祷了。”
云嬷嬷见太后出来走了这么一趟,不但精神没好,反而更加伤心郁结,不禁忧心忡忡,却也不敢再说什么,扶着太后往楼下走去。
出了阁楼,站在连接着长廊与门前小路的拱桥上,太后又停了下来,看着身下的荷塘,眼前似看到一个纤细美丽的人影坐在木盆里,穿梭在荷塘中高兴地采着莲蓬。
“姐姐,这是哪里啊?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宫里还有这么一处漂亮的地方啊?”一个清脆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带着疑问和欣喜。
“嘘,小点声,这里可是以前安平公主住过的地方,虽然公主不在了,但这里一直有人轮值打扫,皇上和太后可重视了。今儿个咱们运气好,扫洒的宫人都回去了,不然,可捡不回这只纸鸢了。”又一个声音说道,虽极力压低了,在这安静的前院却仍是听得一清二楚。
“安平公主?就是那个招左丞入赘,后来却生下个傻子的安平公主?”清脆的声音显然对这明珠阁以前的主人十分好奇,又继续问道。
云嬷嬷见太后眉心皱拢,眼底已有愠怒之色,正要喝斥问罪,却被太后阻止。
“你个口没遮拦的,公主的事情岂是你我可以议论的?这若是让别人听到,保不齐你的脑袋就掉了。”被唤作姐姐的宫人唬着声音吓道。
可另一人却似乎完全没有怕被人听到的危机感,仍是大胆地接着道:
“可这里不是没人吗?更何况,我上次还听出去采买的刘公公说安平公主所生的女儿现在过得连一个下人都不如,若是太后和皇上真那么重视,岂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即算是个傻子,好歹也是千金之躯,岂能让下人贱踏欺侮?这不是有损皇家颜面吗?”
“唉,这事我也听说了,你说咱们生来就是个做下人的命也就罢了,可公主这样尊贵的身份,生的女儿却过得连平民百姓家的孩子都不如!而且,我还听说公主的女儿以前并不疯傻,甚至还聪慧可爱得紧,自公主去世,那小姐有一日不小心掉进湖中,被人救起后便从此疯疯颠颠了,也不知是不是被人害成这样的,现在连原本属于她的郡主之位也被庶妹抢了去。。。”
说话之人声音渐渐远去,直至消失,云嬷嬷担心太后受不住打击,正要开口劝慰,却只听到太后声音颤抖,似浮着一层冰渣,神情激怒道:“摆驾公主府,哀家倒要看看他们对哀家的亲外孙女都做了些什么。”
当太后的鸾驾降临公主府时,陈玉莲正在房里检视小女儿沈莞秀的课业,她虽为妾,但因生在玉将军府,从小便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也深知才情对于一个女人是如何的重要,也是因为她的努力培养,才会令自己的大女儿沈莞乔在京城的豪门贵胄面前大放光彩,更是吸引了帝后的喜爱,抢走了原本属于那个傻子的郡主尊荣。
当管家匆忙来报太后鸾驾已到前厅时,陈玉莲以为听错了,猛然起身,神情紧张阴厉道:“混帐东西,说清楚是谁来了。”
管家抹了抹额上的汗,太后驾临也将他吓了一跳,即便是现在,双腿还在发软:“夫人,太后鸾驾已到前厅。”
陈玉莲身形一晃,用力撑住才不至于跌倒。
“什么?”脸上仍是不敢置信,眼底更是有道惊慌之色闪过。
“娘,太后。。。怎会来咱们府上?难不成是来看那个傻货的?”沈莞秀起初也以为自己听错了,如今管家和娘亲说话的模样,让她感到强烈的危机濒临。
“还不给我闭上你的嘴,什么傻子,那是你大姐。”陈玉莲眼底闪过一抹恨色,声音更是冷厉地斥责道。
“娘你居然帮着那个贱人说话!”沈莞秀从未被如此疾言厉色对待过,顿时眼圈泛红,眼中更是不可置信地看着陈玉莲。
“今日不准小姐踏出房门半步。”陈玉莲扔下这样一句话,便匆匆离开,朝前厅迎去。
沈莞秀气极,手一挥,拿起桌上的一方观砚,便朝墙上的架子砸了过去,一个上等的翡翠花瓶顿时碎成一地,看得刚从外面进来的李嬷嬷心痛不已。
“唉呀,我的好小姐,怎地发这样大的火?”
“还不是娘,一听说太后来了,便偏帮着那个小贱人,竟然骂我,气死我了。”沈莞秀愤愤地说道,拿着桌上的笔筒又要砸下去,却是被李嬷嬷及时阻止。
“小姐,夫人哪会帮着那个傻子?还不是怕你说错话了惹祸上身?”
“那也不该骂我,难道我会这般不知轻重?这里又没得旁人,这话难道还会传到太后耳中?娘也太杞人忧天了。”沈莞秀听到李嬷嬷这么一说,怒气倒是降下了不少,但话里对陈玉莲仍是怨怪。
“这府里现在毕竟还是公主府,今日太后突然驾临,也不知所为何事,眼下夫人比谁都着急,小姐切不可在这个节骨眼上给夫人添乱,理应多为夫人排忧解难才是。”李嬷嬷自沈莞秀出生便一直在身边照顾,自然熟知其脾性,免不了对她多加劝解。
“哼,一个快死的贱东西,太后来了又怎样?难道还能让她翻出天去不成?”沈莞秀十分不屑,眼底尽是嫌弃厌恶之色。
而此时,正厅里,陈玉莲来不及换衣,便匆匆进来,跪到了太后面前:“臣妾参见太后。”
太后坐在主位上,正慢慢品茗,见到陈玉莲进来跪在面前,眼皮也未曾抬一下,直待一盏茶喝完,才看向云嬷嬷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云嬷嬷自然懂太后的意思,道:“回太后,已是巳时。”
接着,便看着跪在大厅里的一众婢女和奴才道:“这府里的人难道都死了不成?怎地不见你们主子出来接驾,如此怠慢太后,难道就不怕掉脑袋吗?”
第011章 谋(一)()
这时,与陈玉莲一同进来的明嬷嬷与管家对视了一眼,磕头道:“启禀太后,现在府中一切事宜皆由陈姨娘掌管。”
然,话才刚说出口,便听到云嬷嬷道:“放肆,一个贱妾也敢自称主子?你们大小姐呢?现在在何处?太后来了为何也不出来迎驾?”
云嬷嬷这话无疑是当着一众奴才的面打着陈玉莲的脸,也是在敲打警告所有人,这公主府里真正的主子只有顾清惜,让他们别忘了本份。
陈玉莲跪在下面已是吓得浑身发抖,没了往日的气焰嚣张,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同时心里也是恨极的,没想到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太后竟突然跑了过来,现在那印月阁里的傻东西不管死与不死,她都进退两难,一有不慎,怕是连自己和三个儿女的性命都不保。
思及此,她咬了咬牙,磕头道:“禀太后,大小姐说昨日受了风寒,便让臣妾出来迎接。”
她想阻止太后与顾清惜见面,同时又让太后以为顾清惜心怀怨对才不肯出来迎接,欲彻底断了顾清惜最后一丝希望和依傍。
若是以前,太后或许会信,但想到今日在明珠阁里听到的那些话,思及女儿早亡,留下的唯一血脉也受尽欺辱,此刻正是心如刀绞,听到陈玉莲这番说辞,当下,脸色一沉,手中的烟雨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