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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芊低下头：“属下不敢。”
“不敢？”欧阳衍轻轻呵了一声，“你现在出去看看，看看外面的场景，你会明白现在的秋夭是多么的丧心病狂。”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龙都内一个客栈，客流量很高，景色优美且依山傍水。
虽然天色很黑，但是却依然不影响他们的视线。
目光所及之处，满是残垣断壁，血流满地，空气中还弥散着火焰的余温，虽然那火焰已经消失，可是，哪怕已经消失还是能让人感受到侵入灵魂的恐惧。
每一次呼吸，鼻腔内都是血腥之气。
若是说，之前的这里是景色优美的圣地，谁会相信？恐怕不会有一个人会相信。
“看见了吗？”欧阳衍说，“这里都是拜她所赐，你看见地上的那些无辜人了吗？”
夏芊嘴唇颤抖，不敢相信。
“你现在还敢说秋夭的无辜的了吗？”
“你看看地上躺着的尸体，你为秋夭求情，可以啊，可是你能让无辜人都醒来吗？”
“若是没有这个能力，那就收起你那泛滥的同情心，我知道你从小和她长大，她受的一切谁都没想到，可是，若是她老老实实的，能发生后来的事情吗？”
“机会，我之前给过她，可是她自己接受了吗？没有吧，反而算计你，你知道若是你今天不来赴约这些人或许会平安的渡过一夜，你想过原因吗？”
欧阳衍从没想到当初自己给秋夭的仁慈会造成这样的后果，若是知道，他一定提前就解决了她。
看着这些无辜的生命离世，尤其是他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从他眼前丧命，甚至有些还不过是孩童年纪，本该是快快乐乐的成长，可是今日，因为他们，他们却
“他们从没想到自己在这里住上一晚会有这样的后果，若是早知道，他们一定不会来这里，你能为她的行为买单吗？不能吧。你知道不知道若不是夜星寒，今夜我们所有人都会交代在这里”
“呵！”欧阳衍冷笑，“你知道这里面有人是孕妇吗？他们肚子里的孩子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世界，他们都还不知道这个世界长什么样子，未临世就离世，你知道这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情吗？”
欧阳衍忍不住的说了很多、很多，他心里有气，胸腔里堵着一股气，看着这悲壮的情景，他就觉得一股胸闷
“少主——”
夏芊没想到，她真的没想到，事情竟然演变成这个样子。
她主动请辞，愿意卸去在外的任何职务，愿意抄佛经万册，为自己赎罪，为那么无辜被殃及的人超度。
欧阳衍并没有拒绝，“这几天你先修养一下，然后将今天的出事的人统计一下，发放赔偿金，该给的一个都不能少，这些事情都处理完了，你立刻回去。”话里带着不容拒绝。
*
而此刻，夜星寒也已经赶到了行宫。
行宫门口，黑熊一直等在这里，看见夜星寒的时候，直接告诉了他月兮被关押的具体位置。
夜星寒想问‘她现在还好吗’，可是话到嘴边就咽了下去。
牢房这个地方，怎么可能会好？
黑狐一直在牢房门外守着，看见夜星寒出现的瞬间，他瞬间迎了上去。
“主子，龙辰皇刚刚进去了。”
第372章 请继续你的表演（）
“在里面？”夜星寒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黑狐长话短说，说了月妗死亡的消息，其中很明确的提到了月伊。
“当时属下跟随主母来到现场的时候，月妗就只剩一口气，直到看见主母，说了一句话，对龙辰皇说了一句，然后，她的身体整个就消失不见了。”
夜星寒了解到整个事件，对着他吩咐几句，就进去了。
黑狐从来没见自己主子这么着急过，就算是一人面对百万大军，夜星寒也不曾出现过慌张或者其他的情绪。
可是现在他轻轻的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牢房内。
宫浩威盯着月伊：“你告诉朕，她是不是没死，是不是换了另一种方法躲着朕？”
“躲着你用得着这个方法？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月兮冷笑。
“你要是爱她，现在要做的难道不是去找真凶，一个劲的装深情有用吗？如果这样人能回来，我不阻止你，请继续你的表演。”
皇帝，对她来说就是一个称呼，只是相对而言这个称呼比起平民要权利大一点儿，财富值厚一点儿，其余的什么都不算。
闻言，龙辰皇青筋直爆：“你真的以为朕不敢杀你们。”
月兮摊手：“我可没这么说。”
“真凶朕不会放过，一直在找，可是找到她一样重要。”
“呵呵哒。”月兮赏他一个白眼：“人在世上的时候不懂得珍惜，人离世的时候才想起对她好，你这样的人，你爱上谁就是谁的悲哀，你爱上了月妗才是她今生最大的悲哀。”
龙辰皇脸色阴沉，“你再说一遍，她没死，她不会死，不会。”
他像是在宽慰自己，一直重复。
“你真的当她是神？就算是神也会有逝去的那天。”月兮也不想接受，可是这就是事实。
月兮看着他，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声音中却夹杂了一些哽咽，她不是不在乎月妗，而是一直憋在心里，她对月妗太心疼了。
“她是人，不是神，她也会累。”
“永生花？想永生？我告诉你做梦。”
“为了一些不存在的东西，你利用了最爱的你的人，如今月妗走了，永生花也没得到，你开心吗？”
“我告诉你，从你开始利用月妗的那天开始，所有的一切早就已经注定了。”
月兮低下头，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月伊心疼的抱住她。
月兮像是有了依靠，在她肩膀上小声呜咽了起来，“月伊姐姐，当初的你们为什么要出来，若是不出来，是不是就不会遭受这一切？”
“你都说了一切，一切早已经是命中注定，既然一切已经注定，那这就是我们的命。”月伊知道她很伤心，哭出来或许会好一点儿吧。
夜星寒看见这一幕，心像是在滴血，可是，他知道她想处理这一切。
那他就站在这里守护她，可是他真的好想将她抱在怀里。
月兮知道这个时候的自己不该哭，可是她忍不住，内心告诉她，要坚强，可是她就是为月妗感到不值。
“无论怎样，那是月妗自己的选择，哪怕是最亲最爱的人，也不能干预她做出她的选择。”月伊摸摸她的头，“她走的时候是开心的，你明白吗？那都是她自愿的。”
“可是可是她不能转生，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会寂寞的。”月兮反抱住月伊。
“你说什么？”龙辰皇注意到最后一句。
第373章 一母同胞的龙凤胎（）
“我说什么？你还不到耳聋的年纪，难道自己听不见？”
她抹抹脸上残留的眼泪，明明长的像天使，明明脸上还挂着未完的眼泪，可是下一秒却笑的像是地狱而来的恶魔。
“月妗之前不是说过，同族人不允许自相残杀，否则永堕地狱，难道龙辰皇忘记了？”
他从未忘记，只是不曾想过这是真的，她当时威胁他，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不会让这件事情发生。
看他的表情，真的是不像相信的样子。
“不相信？”月兮往前站了一步，嘴角勾起冷漠的弧度，“那个时候你就一直认为月妗是在哄你？可惜，你错了，这是真的，我们有族规真的是这样！”
月兮现在对于自己的身份泄露已经很无所谓了，其实从最开始，她就不是畏惧，只是担心一个个麻烦接踵而至。
龙辰皇的身形踉跄一分，似乎已经不敢问下去了。
“顺便告诉你一下，我之前在那个控神幡里看见一个少年的灵魄，他可是你的儿子，和那个在忆雪园埋葬的女孩，乃是一母同胞的龙凤胎”月兮看着他，“若是今天我们没法出去，那他自然也活不久，因为只有我才知道现在控神幡的下落。”
她明目张胆的威胁他。
龙辰皇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视一圈，咬牙切齿：“朕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信不信随你。”月兮在角落里坐下，也不着急。
现在急的应该是龙辰皇，他一直觉得忆雪园的那个女婴是月妗的孩子，那么现在的他也会认为，这个所谓的男婴，会是月妗和他的孩子。
哪怕心里很不相信，可是，他也不敢冒险不敢相信。
他只有一条路，那就是相信她，因为除了这条路，他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
事实就如月兮所料，龙辰皇果然放他们出来了。
“王妃！”
“四皇子！”
从他们进去之后，朝臣都聚集在牢房外面，他们并没有回去，一直在站在外面等着。
此刻他们安全无虞的出来，他们的心才安定。
“龙辰皇，此举，本王记住了。”就在此刻，一道霸气的声音忽然响起。
夜星寒站在苍穹之上，俯瞰众生，那俾睨天下的滔天气势，让众人心惊。
寒王？他怎么来了？
“吾等恭请王妃。”齐齐的声音像是重锤一样敲打在众人身上。
他们抬起头就看见夜星寒身后，是一大片黑压压的人影，约莫得有上百之多。
整齐划一的姿势，虽看不清他们身上的面容，可是却能感受到他们身上内敛凌厉的肃杀感。
“寒王！”火战蹙眉。
“身为使臣，不可带外族军队进京，这条律法莫非寒王不记得了？”玉丞相道。
“这是军队？本王怎么不知道？”夜星寒冷笑，也不见他怎么动，只见刹那间，他就来到了玉丞相面前。
“趁着本王不在，就直接敢强硬的将本王的王妃送到牢房？你们这个时候有想到你们的律法吗？”
众人襟声。
洛承嗤了一声，紧跟着嘲讽，“本将军怎么记得，你们龙辰国也有条例说，若是没有证据，不得对使臣出手？你们动手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一条？”
第374章 我会一直在（）
空中的黑影卫看见洛承一挥手，他们瞬间从空中降落，将众人围得水泄不通。
月兮走到夜星寒旁边，他主动拉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圈还有些红的痕迹，心疼极了。
他伸出修长的手，将她拢到自己的怀里，哄道：“一切都过去了。”
月兮没再说话。
夜星寒拍着她的背，那宠溺心疼的眼神在抬起头的瞬间，变成了嗜血阴冷。
“看来这两年，你们过的都太安稳的，若是这样，本王不介意让你们尝尝战火纷扰的滋味。”夜星寒勾唇。
“你没有军队，你真的以为你可以胜过我们龙辰国的千军万马。”有不怕死的想表现自己的大臣开口了，他开口的速度快到就算有人想阻止也都来不及了。
“闭嘴。”玉丞相脸色黑了。
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根本就不知道战场上的夜星寒多么的可怕。
一个人不要命，不要连累在场的所有人。
噗呲！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那刚刚还有气说话的年轻男子，下一刻就爆成血雾，消散于世间，不留一点儿存在。
龙辰皇眯着眼睛，眼中是幽深的光芒，那忽明忽灭的光泽不停的闪现。
“剩下的交给你处理，本王先带她离开。”夜星寒看了一眼洛承，下一秒他的身影就直接消失了。
洛承点了点头。
*
回去之后，月兮在夜星寒怀中睡了一觉，可是这一觉却怎么都不安稳。
“我会一直在。”夜星寒知道月妗的离世对她的打击，虽然她嘴上未曾表示，可是，那心里却是在乎的。
月兮觉得耳边响起了一道很熟悉的声音，慢慢的她的情绪似乎才安稳下来。
一觉醒来，就已经是中午了。
“醒了？”夜星寒端着食物进来。
“你怎么不早点儿喊我，现在狩猎肯定都结束了吧？”
“还没结束。”夜星寒道，“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另外，你的狩猎比赛，月凝已经替你去了。”
月凝，也就是月兮的分身。
若是她临摹月兮的话，那和真人几乎是一般无二的，若不是相熟的人，根本不可能存在发现的可能，可是，就算是熟人，想发现她的身份，那也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情。
“她去了？这会不会不太好？”
“没什么不好的，她就是你，但，你不是她。”夜星寒宠溺一笑，“快起来吃些东西吧。”
很快，没多久，月凝就回来了。
洛承跟着她身后，有洛承相陪，她的身份更加万无一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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