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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我们孟家村里的人,基本上都是沾亲带故的,除了娶进来的外姓媳妇,倒插门的上门女婿,没有外来人,大家是供奉同一个祠堂的。”小姑姑回答着,用手指了指祠堂门。
祠堂门上,孟樊今天才算看清楚了,上面写了三个大字,孟家祠堂。
两人聊了几句,小姑姑又去忙了,孟樊正打算过去帮帮村民们的忙,搬桌子什么的,被张桂芸一把扯住了。
“跑哪去呢,赶紧去洗把脸,待会开饭了。”张桂芸带着孟樊到了院子里,给了他洗漱用品。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咱们孟家,有这么多的人口呢。”孟樊一边刷牙,一边兴奋的说道。
“谁也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肯定有根有源。”张桂芸说着,又叮嘱道,“待会儿,你嘴巴可要甜着点,你二爷爷给你介绍族里人的时候,你得喊人,别失了礼数,让人回头说我不会教儿子。”
“妈,知道了,肯定不给您老人家丢脸!”孟樊龇着一口白花花的牙说。
孟樊收拾了一阵,孟娉过来叫人,喊张桂芸跟孟樊可以入席落座。
两人就跟着过去了,坐在一张靠祠堂大门的八仙桌上,刚落座,薛伯和黄阿姨从远处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
“这地方环境真是太好了,早上的空气呼上两口,感觉能增寿好几年。刚我们两口子去爬了下山,太爽了。”薛伯一边坐,一边赞不绝口。
“你要愿意,以后常来,想住多久住多久,农村里没别的什么,吃的都是自家产的,这空气也不要钱。”孟益海在旁说道。
“我倒是愿意,就怕我家这口子,每天没广场舞跳,待不住。”薛伯瞥了下旁边的黄阿姨。
黄阿姨瞪了薛伯一下,“你不也天天要跟那帮子老头喝茶下象棋,打太极拳么。”
大家听着都是哈哈一笑,孟樊知道薛伯老两口每天都爱斗斗嘴,可是感情相当好,不过,他很快就敏锐的察觉到,张桂芸虽然在笑,可那眼里却充满了羡慕的神色,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
“老妈肯定是想爸了,如果老爸还活着,两口子也能跟薛伯他们一样,像一对神仙眷侣。”孟樊心里不免叹息,可又有些无能为力。
在一片欢乐的畅谈中,菜都上齐了,宴席也正式开始。
祠堂门口一共摆了得有十二张八仙桌,一张桌子坐八个人,有的年轻人和小孩,还没地方坐,站在一旁,没有入席。
这些宴席上摆的菜,都是各家各户自行准备的,农村里的女人,心灵手巧,一个个都会几个拿手好菜,所以准备十几桌的菜,其实没什么压力。
孟樊坐着的这张主桌上,鸡鸭鱼肉全都齐了,还有腊肉、野味什么的,也有不少,比别的桌上要丰盛很多,香喷喷的味道,让人垂涎欲滴。
潘浩然自己是开饭店的,平时最常干的事情,就是到各处搜罗美食,可谓是个吃的行家里手,但看到眼前这些菜,也都忍不住的一个劲吞口水,要不是碍于礼数,早就拿起筷子来大快朵颐。
自家酿的粮食酒满上后,孟益海开始发表讲话,内容不外乎是介绍孟樊一行人,着重介绍的是孟樊,作为孟家的一份子,这次算是真正的认祖归宗。
所以在介绍完之后,大家没有急着吃,孟益海带着孟樊,进了祠堂,给祖宗上了香,还磕了头。
孟樊反正是照做,不单不反感这种非常繁琐的礼节,心里头其实很开心,有一种归属感,以及一种在城市里无法感受的安宁。
在孟益海对着祖宗牌位进行祝祷的时候,孟樊看到其中有一块牌位上,写着老爸孟苍的名字,一刹那间,竟是忍耐不住,眼泪流了下来。
孟苍去世得早,孟樊那时也就六七岁,对于他爸的记忆,保留得极少,而且还很模糊,当现在越来越多的跟他爸有关的印记出现,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一来是想到他爸在壮年去世,觉得悲伤,二来,是想到自己老妈张桂芸,这多年来,养大他跟孟晖两兄弟,实在很不容易。
孟樊流了眼泪,被一旁的张桂芸看在眼里,不由得也控制不住的流下了泪水。
做完宴席前的一些事情,各自回到饭桌旁,开始正式吃饭。
这一顿饭吃的时间很久,孟樊是理所当然的主角,等胃里垫巴了一点食物后,孟益海开始带着他到处走动,给他介绍族里的长辈和同辈,小辈其实也不少,不过暂时没做介绍,因为孟益海怕他记不住。
一趟走下来,孟樊喝了很多酒,也叫了不少人,张桂芸的叮嘱,他不敢忘,嘴巴叫得很勤,什么三爷爷,四爷爷,堂伯,堂叔在孟益海的介绍下,基本上全都认识了。
这顿饭从上午十一点多开始吃,到了下午三点多,大家还在继续,反正现如今大家家里生活条件都还一般,所以饭菜不缺,吃完了就上。
席间,大家喝得都挺尽兴,几个孟家的年轻子弟,明显喝嗨了,在旁边的空地上,打拳助兴,引起一阵阵的叫好,甚至还有人会上去对打两把,切磋一下。
孟樊看在眼里,时不时点头,酒喝了不少,倒还没完全醉,只是有些飘,还不至于影响观察力,所以他能看得出孟家的这些年轻子弟是真的练家子,不是花拳绣腿的假把式。
即便是喝了很多酒的情况下,这些人的下盘根基还是很稳,手上劲道也是十足!如果不是从小就练,肯定没有这种功力。
不过这种拳,跟飞龙特卫学校教的格斗术,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路子,格斗术,追求的是快狠准,直截了当。
而孟家村子弟练的这种,讲究的是稳平慢,杀伤力和爆发力可能有所欠缺,但要被人打倒也很难,防守多于进攻,甚至于说,更侧重于健身,这是格斗术远远做不到的,因为格斗术速成,却很伤身,肌肉拉伤,关节磨损,那是常有的事。
“樊樊,小时候教你的拳,还记得?”孟益海见孟樊时不时点头,张口问道。
孟樊惭愧的摸了摸脑袋,摇头,“不记得了。”
“看你好像懂,那是有练别的拳路?”孟益海有些纳闷,又问。
“学了点擒拿和格斗。”孟樊不忘谦虚的说。
“噢。功夫都是相通的。”孟益海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有没有兴趣,上去玩玩?”
“不玩了,我学的东西,跟拳法还是有些不同,伤人伤己,那就不好了。”孟樊摇摇头,因为自己的手很重,又喝了酒,容易拿捏不住分寸,怕到时候出事。
“恩,那就算了。”孟益海没有强求。
“二爷爷,他们的这种拳法,是我们孟家的家传功夫啊?”孟樊好奇问道。
第265章拳术不成不出村()
“这拳是咱们孟家的先人,糅合了多种拳法的基础上创造出来的,因此叫孟家拳,咱们这附近练武的村子很多,外人冠有武术之乡的称谓,数百年来,孟家拳,罕逢敌手。”孟益海颇有些自豪的说道。
“没想到我们孟家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牛人!”孟樊听得一愣,心里挺骄傲,虽然他对传统武术了解很少,但也知道,要独创一套武术,而且还能拿来实战的,那得是拥有绝佳的天赋,以及懂得取长补短,去伪存真,直到融会贯通,才能成功。
“孟家拳传了得有将近两百年了。”孟益海又说道,“当初啊,就仰仗着这套拳法,咱们孟家村可是出过无数好汉的,特别是外国入侵战争时期,几乎所有孟家的男丁出外抗敌,组的孟家军,光靠一双铁拳,也不知砸碎了多少敌人的脑袋!”
说道这,孟益海激动起来,双眼放光。
“啊?这有点夸张了吧”孟樊听到用拳头砸碎脑袋的这事,觉得也太夸张,就算是他自己,当前也没能力用拳头把人脑袋砸碎啊,顶多给人下巴打脱臼,手打骨折之类的,要砸碎脑袋,那得是多硬的拳头,多重的拳力!
“怎么,不信?”孟益海哧溜的喝了口酒,眉头一挑,含笑的问道。
“呵呵,那倒也不是,只是想见识见识而已。”孟樊不置可否的含糊一笑,当下都喝多了,孟益海吹个牛皮,也情有可原,总不能直接就跟人戳穿。
“我知道你不信,来,跟我去个地方。”孟益海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示意孟樊跟上。
孟樊注意到,这位二爷爷,上身虽然晃悠,可下盘很稳,这七十来岁的老人,脚步的稳沉程度,丝毫不亚于年轻人,可见功力挺深厚。
孟樊很好奇他能带自己去哪,连忙也站了起来,趔趄的朝前走去,脚下有点趔趄,比孟益海飘多了,根本走不稳道。
潘浩然本来还在吃东西,一听觉得有热闹可看,也跟了上去,他倒是光顾着吃菜,没怎么喝酒,并非不能喝酒,主要是怕吐,把肚子里的好东西吐出来,那可就糟蹋了。
所以他顺便搀扶了下孟樊。
孟益海带着孟樊朝祠堂后方走去,到了另一处平地,这里放眼一看,就能看明白这是个练功的场所。
场地上立着很多的海碗大小的硬木桩,木桩上又绑了沙袋,还有一些人形的木偶,雕刻得惟妙惟肖,看那上面的新鲜痕迹,不难看出最近还有人利用这些道具来练拳。
孟益海带着孟樊到了场地右侧的一个位置,有一排磨盘,每一个磨盘直径大概有两米左右,竖立在地上,看那材质,是比较常见的红砂石,乍一眼看,是红泥土跟碎石混在一块,但其实经过了数万年的地质挤压,早已经非常坚硬。
这一排红色的磨盘,有十八个,大小都差不多,一看就是特意打磨成了同样的样子,从别处搬来,摆在这里的。
孟益海走到一个磨盘前,指了指,又指着旁边的一个,对孟樊说:“你仔细看看这两个磨盘的区别。”
孟樊听话的凑过去,眯着眼看了起来,潘浩然也挺好奇,仔细的进行对比。
“这个磨盘裂了,上面有裂痕,还有很多拳头印子,不会是被人打破的吧?”潘浩然指着其中一个磨盘,感到十分的惊奇。这种磨盘,他刚才试了一下,发现手敲上去跟敲在铁块上似的,疼得手背发麻,但那石块是一点粉屑都没掉下来。
可见经过一段时间的日晒雨淋,石头都只留下了最为坚硬的一部分。
“就是被人打破的。”没等孟益海说话,孟樊倒先回答了。因为裂纹是从拳头击打的部位,朝着四周散开,种种迹象表明,那就是被人用拳给打破的。
“咱们孟家村的祖宗,当年是个带队打仗的军官,打赢了仗后,原本要班师回朝,可后来发现这里风景宜人,就决定落地安居了,从此发展出了孟家村,当年还立过一个规矩,说是孟家的后代男丁,除非能用拳头打裂一块红砂石磨盘,才允许出村闯荡,否则,都得在村子里成家立业。”孟益海说道。
“真是被人打裂的啊?”潘浩然嘴巴张开,好似能塞进一颗鸡蛋,以他的判断,这除非拿铁锤砸,不然不能造成这种效果,所以一听孟益海说这话,心里相当震惊。
孟樊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二爷爷,你的意思,我爸当年是能用拳头打裂这种石磨?”
在早些时候,祖宗的规矩,不是那么容易破的,因此孟樊才有这样的猜测,推断孟苍是打裂了磨盘出了村子!
“这个磨盘,就是你爸打的。”孟益海笑着说道,“我记得那一天,他刚满十八岁,也刚好考上大学,拿到通知书。”
孟樊舔了舔唇,他没想到老爸竟然这么厉害,十八岁就能有那么强大的拳力,他自己都不用去试,根本是不可能用拳头去打裂磨盘的。
“不对啊,孟叔既然得打破了磨盘才能出村子,他在哪读的书啊?难不成在村子里?”潘浩然抓住了孟益海话语里的一个漏洞,他记得在车上的时候,张桂芸说孟樊他爹是读过大学的。
“起初是在村子里读的,一群到村子里来支教的外乡人教的他,后来有个外乡人给他提供了一个机会,说是送他去外面读书,当时跟我爸,也就是那时候的村长,聊了很久,反正我不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总之后来是破例,让樊樊他爸出去了,不过说好了,即便是考起了大学,要是拳力不够,到时候也不能离开村子。”孟益海说。
“看来我爸挺努力的,一边读书,还一边练拳,结果大学考上了,拳也能破磨盘。”孟樊不免赞叹,他跟弟弟孟晖,尽管是一文一武,但算起来,也就顶得上他爸一人。
“对啊,这村子里头,除了以前那次为了保家卫国,族里大部分男丁破例出征之外,好几十年来,也就出去了这么一个人物只是可惜了”说道这,孟益海不禁长叹了声,眼眶瞬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