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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她应了一声,淡淡的笑了笑:“我以前觉得人活着才最重要,可当选择摆在面前的时候,我才发现,真的其实每个人都有坚持。”
“我他妈不想输!”她轻笑:“老娘我宁战不降!”
“哈哈~~~哈哈哈~~~”随着她有些神经质的笑声,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开始无端端漂浮了起来。
“跪着的人就未必能活~~~那只是给自己平添耻辱。”
“轰!——”她闭上了眼睛,所有的杂物一齐落地,砰然巨响中,脆弱的花瓶和挂画都摔了个粉身碎骨。
随着震耳欲聋的玻璃破碎声,她脸上的笑容已经不知不觉完全敛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阴沉肃杀:“我他妈这辈子再不会把决定权交到任何人手中!一个莫名其妙的脑残女人而已,居然敢跟我谈投降?啧啧~~~还真以为谁跳出来都能推我一把呢?凭什么啊?!~~~~”
“所以,我决定啊……”听到背后军靴的脚步声,她轻叹,然后扭头看向了走过来的江昊瑜,双眼微眯,满脸都是诡异的笑容:“不负苍生不负卿呢……”
说完,不顾江昊瑜更加难看的脸色,她直接回头,没有再看他。
“去吧~~~”裴罗叹息了一声,揉了揉她柔软的长发:“放心,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我就知道你永远是我无所不能的神~~~”她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什么方法?”
“暂时冷冻吧~~~也是上次看到你使用灵魂的事情给我提了个醒~~~可以以外部能量的方式保持灵魂力量的活力,最近已经有所突破,身体的问题,我会尽快想办法解决。”
“那不是很好吗?~~~”月婳笑道。
裴罗窒了一下,叹息了一声:“嘛~~~可能会很痛苦吧,也许十年都找不到方法……在这期间,你的意识其实都是清醒的……”
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月婳咬了咬唇,忽然又回头看向了江昊瑜,神经质的笑了起来:“我们兄妹还真是一样的倒霉啊~~~你受过的罪,我马上就要重新受一遍了哦~~~哥哥,这算是我欠你的吧~~~”
“不过~~~”唇角挂上了懒散的轻笑,她把头埋进了裴罗怀里:“我不在的时候,你不要瞎胡闹哦~~~”
“嗯~~~我会等你。”
“不论多久。”(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二十章 不屈的意志
“质量……目前坐标点……当前速度3。7马赫,轨道计算中……”
拦截导弹,看似很难又很简单的一件事,所需要的,无非是高精度的计算和对全局的把控能力。
可是现在,这些她都不缺。
无数绿色的数据流飞快的在眼前划过,除此之外就是仿佛虚空般黑幕的一张大网。
在意识里跟阿谦联系在了一起,两人的意识无限延伸,已经成了一张铺天盖地的网格,既然已经决定了要一战到底,她就再也没那么惜命了,就像是毫无保留的燃烧着自己的力量,所有人的思维都被她联系在了一起,攻击和防御,一目了然。
“轰!轰!轰!轰!——”
不断开放在西疆城上空的烟花,就仿佛在庆祝一场盛大的祭典,疯狂而炙热的火焰和黑色的烟云,伴随着山崩地裂般的震动,整个大地都被撼动,弥天极地的战火,就好像真正的世界末日一般。
城外是一场狂欢。
城内也是一场狂欢。
以城中心的广场为中心,整个西疆到处都是黑压压跪着的人群,近千万人的狂潮,仿佛在朝圣般顶礼膜拜的人们眼中尽是狂热,他们在呐喊在膜拜,直到四肢跪到麻木,直到额头都磕出血来,那一双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还仍旧死死的看着城外灰蒙蒙不时爆起火红烟尘和黑色云雾的天空。
因为这已经不是一场跳梁的表演了,而是真真正正的神迹。
对于科技武器的信心被一举崩塌,过往的知识体系被彻底颠覆。在这一刻,外面的那个人,已经成了真真正正的神。
属于这个时代,属于这个城市。属于他们的神。
无所不能,泽被苍生。
这一次,是真的了。
唇角有细细的血线不断滑下。思维早已停滞,只是靠着胜利的信念和意志在勉强维持,所幸阿谦是纯粹的数据思维所以他不会混乱,只要她坚持把这张网撑开就已经足够了。
目前能参与这种疯狂的防御战的,只有星辰和凌夕,唐柔有参与过一次,提前计算轨道的话。陆地武器也不是不能参与拦截,奈何精度太差,聊胜于无,还额外浪费阿谦的计算时间。
身体不能提供的能量就由外力补充,如今她全身上下都插着各种维持生命的器械。裴罗从头到尾都守在她身边不停的忙碌。
其实江昊瑜本来是准备坚持撤离和疏散,通过建造防御体系与之抗衡的,不过她没兴趣折腾那种传统的军事攻防战,即使在军事上,他才是专家,可她仍旧再没兴趣让任何控制之外的事情发生。
而且,为人做嫁衣从来不是她的风格,即使是生命的最后,她有兴趣的仍旧只是……
变成一个不可战胜的神话。
“轰!轰!轰!轰!——”
绿色的数据流在眼前不断流过。纯粹是数据和坐标格的世界中,她无法看到那种天崩地裂的爆炸只能感受到硝烟弥漫的气息,就像一场不真实的游戏,原来终结都是一场盛宴。
身下的土地似乎是下陷了一些,但是她却没有感受到任何奔涌的气浪和火焰的灼热, 精神力构造的世界越来越小。能留下反应的时间也越来越少,爆炸的冲击波渐渐的近了,可是这影响不到她,因为这混乱的战场之中,有人能为她撑起一片天地。
知己,还是同伴?
呵呵~~~她记得,陆远亭在得知这个计划的时候,满脸都是不能置信的苦笑,但是他还是应了,还是护着她,一步都没退。
一辈子说话做事都不负责任的家伙,到底还是会有点坚持,其实她特别想嘲笑他,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不仅是嘲笑他,也是嘲笑她自己。
她跟他一样,也许她没他那么浪荡,但她却是另一种不负责任,自私到恶毒的家伙。
男人,权力,还是这个天下?
她其实是个半点不容许别人违逆自己的贱人。
所以,没兴趣相爱相杀,也不想听什么情非得已。
想要的,我都要得到,挡路的,统统去死……
啧啧,这是怎样一种癫狂和偏执的境界啊……
所以她才喜欢王,年少无知的时候,那或许真是她的梦想,一言九鼎一呼百应。
整个西疆城,就只有他一个导演,他说什么是什么,没有任何人敢反抗,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一切尽在掌握,生死命运不过都是他一念之间。
因为强横,所以残酷,因为高傲,所以施舍,随心所欲。
所以直到今天,她都在仰望他留下的光芒,刺眼的阴霾啊……
可以后,不会了,因为有些事,她已经明白了,她已经真正的超越了他。
鸡蛋和石头之间,我永远站在鸡蛋那边,当然臭鸡蛋除外。
这是他的人生信条,曾经她不理解,以为这是侠义。
而今,她终于知道,这其实是霸气。
只有力量和心境都到了一定程度才能明白这句话,因为再去践踏鸡蛋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所需要的,只不过是找个理由,去打碎各种石头。
不断的打碎——人生信条。
嗯~~~这真的是种意志,不屈的意志。
面对任何人,任何事。
因为不屈,所以,战无不胜,因为不屈,所以虽死犹生。
哪怕是生死,也仍旧不能磨灭的意志。
这世上没有什么绝对的命运,只要站得高就能看得远,我们可以书写别人的,那总有一天,也能书写自己的。
所以,到最后,她还是放下了一切,拿出了一种可以称之为牺牲的器量。
因为,她要的是,无憾。
其实没人不会死,重要的,是怎么死。
谁也赢不了她,包括她自己。
黑色的意识空间在不断挤压和波动,最后一朵烟花在天空中绽开的时候,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脸上带着些淡淡的笑意,黑色的灰烟落了下来,落在眼前淡淡的黑色结界上,又随风飘逝。
清冷又灼热的空气弥漫在周围,她好不容易吸了一口,却觉得从气管到胸口都是刺痛,蔓延到全身的尖锐痛苦中,她已经辩不出来那空气到底是血腥味还是硫磺味,只觉得已经厚重到让她难以呼吸。
遍布整个世界的花火,星星点点的金红色,坠在被硝烟彻底遮盖的苍茫天空上,轻盈的飘飞着,有种别样的美感。
她忍不住伸出手,却什么也没握住,眼前,只有自己苍白到近乎透明的手臂,上面还连着输液的针管。
“喂~~~”已经变调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有一滴滴温热的液体落在了她的脸上:“我都说。”
陆远亭的声音有些哽咽,他道:“真是的,我都说还不行吗?”
“哈……”他跪在她身边握住了她的手:“为什么会有你这种人啊!?无论如何都不肯放弃……”
“小婳婳……”分明是笑着,他却带着哭音:“你永远让我刮目相看。”
一字一句,她都听到了,但是却辨不清真意,身边似乎有无数人影在晃动,可是眼前的颜色逐渐模糊,她只能看到那金色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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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一章 天威难测
清冷的晨风,别墅三楼的卧室,玻璃门打开着,月婳趴在外面的阳台上,看着脚下平滑如镜的西冷江。
春夏之交,已经被这气候搅合的彻底分不出来,但这并不妨碍四周山壁上的植物散发着勃勃的生气。
只可惜,这新绿之中总是略带阴霾,也许只是因为早晨的阳光还未完全升起,天空还有些灰暗。
当然,也说不定今天是个阴天……
清风拂过,原本无波的绿色江水泛起了细微的涟漪,被那弥漫在江面上的薄雾一衬,仿佛画卷一般,间或还有几只带着银光的大鱼在雾气中一跃而起,充分的展示着自己力与美的身姿,可这只引得她身旁的星辰一阵焦躁不安,圆溜溜的大眼睛瞪着下面的湖面,只是来回踱着脚步而已。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竟折腰……
而今,她终于懂了这句,执掌一切又生死旦夕,微妙的感觉,确实只有看透一切才有资格嘲笑。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然后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淡淡的药味从他身上传过来,相当让人安心的感觉。
“不冷吗?”他弯下腰把下巴搁在她的颈窝里轻轻的蹭了两下,然后一把把她抱了起来:“鞋都不穿。”
“不忙了?”月婳轻笑,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陪陪你~~~”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唇,温暖而柔软。
进了屋,他直接把她塞进了被子里,然后自己也坐了过来,把她拉进了怀里,身后,凌夕已经把连着阳台的玻璃门给关上了。
冰冷的手脚都被他捂在了怀里,他轻轻抚摸着她银色的长发,绕在指尖把玩:“他们都想见你。”
月婳窒了一下,然后苦笑道:“临终遗言吗?真不习惯。”
视线接触到他平静如水的异色眸子。她懒散的朝他怀里窝了窝,道:“让他们都进来吧。”
没多大一会。一群人就陆陆续续的进来了,视线一一扫过了众人,看着他们或悲伤或不安亦或者是复杂无比的眼神,月婳的神情里,有淡淡的怀念。
还不错。这一次,没有任何遗憾,想要保住的人,想要保住的城。她都还是保住了,命运这玩意儿,这一次终于是轮到她来写了。
许久不见的孙尚香。她脸上那条狰狞的疤痕已经不在了,清秀的容颜,一如她们相遇时的那天,只是别那么阴沉就好了。
没有人能回到曾经,但也没有人需要把回忆都当成人生。尤其是不值得回忆的回忆。
至于唐柔,她的气色,明显是好多了,过去的总会过去,大家都要学会释怀。
视线再转过了陆远亭和江昊瑜。包括站在后面的六子和洛雨,月婳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尤鸿渐没来……
他果然很聪明。他已经不需要出现在她眼前,只要在她死的时候,陪她一起死就好了。
失去了尹海哥这根线,没人能绑得住尤鸿渐,想要挣脱一切的结果也有可能是毁灭一切,毕竟他不是她,他已经没有爱。
良久的沉默,月婳刚准备开口的时候,陆远亭却先于她开了口。
“在你发表遗言之前,我有件事想要告诉你。”
“说吧~~~”月婳淡淡的笑了笑,那天她其实听到了,但是人之将死,就没那么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