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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呆滞地点头说没问题问题,王一鹏的神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些。
在转身离去的时候,他看着我又是笑了一笑,接着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唐小圆,很多事儿,看到的,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只有用心去感觉,才有可能接触到一切的真相。”
这句话听得我莫名其妙,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跟着咩咩接单,其实工作真的很简单,再加上我学过市场营销的课程,虽然是纸上谈兵,但对一些客户的心理还是比较了解。
一天下来,苏咩咩似乎很满意,她在收银机上查看了一下今天的数据,满意地笑一下。
“唐小圆,你挺适合干这个啊,今天店里的招牌菜,被你推荐出去不少啊啧啧,看来啊,大学生就不是不同!”
她赞叹地看着我,通过这大半天的接触,我发现苏咩咩这个女孩子,除了懒一点儿,其实为人还是挺不错的。
之前我在一个专门店打过工,那个领头的导购就处处挤兑我,生怕我抢了她的风头,所以,没干多久,我还是被她弄走了。
耍心眼,的确不是我的长处。
苏咩咩给我的感觉则大不一样,她对我非常地照顾,我问什么,她都耐心地向我解释。
比如此刻,眼前这个一脸刁钻的女人横眉冷对,非让我跟她解释五花肉和三线肉的区别。
其实,我哪里分得清这么多,都是按照菜单上的特色菜介绍的,就吃过五花肉,还吃得很少。
而且直到今天,我才头一次听说有什么三线肉。
“是你跟我介绍的,说这是你们店特色菜,这不就是五花肉嘛,价格却贵了一倍!这不是骗人吗?快把你们老板叫出来!”
女人指着我,咄咄逼人,我看着那一团切成薄片的肉,低着头却不知道该怎么跟对方解释。
好在苏咩咩及时出现了,她还是用那种懒洋洋地语气说着:
“大姐啊我们通常说的五花肉,这个部位的肉就包括三线肉,也就是说,三线肉指的是五花肉的更具体的部位的一段肉”
“那这么说的话,你这还是五花肉啊!”女人一听,放下了筷子。
苏咩咩又是一笑:
“具体来讲,三线肉就是肥肉和底部的瘦肉中间有一道长长的瘦肉线隔着的那种,形成肥肉线、瘦肉线和瘦肉线三道明显的线,因此,俗称三线肉!”
说着,她走了过去,给女人这一桌的客人茶杯中加了点儿水。
“现在,你听懂了吧。”
女人瘪瘪嘴,这一段教科书似的解释,绕来绕去地,连我都有些迷糊,更别说这个四十多岁的女人。
但她还是一扬眉,尽力做出一个高贵的表情,瞟了我一眼道:“原来是这样啊,早说我不就明白了吗,那个再给我们来一扎鲜西瓜汁吧。”
我赶紧说好,离开的苏咩咩冲我眨了眨眼。
转身去取果汁时候,我听到那一桌旁边的人问那女人:“这家店的服务员,态度这么恶劣,生意怎么还会这么好?”
女人却冷笑了一声:“这个时候哪里算好啊?等到晚上十二点左右啊,那生意啧啧才叫好,根本连个号都排不到,也不知道大晚上的,怎么那么多人吃火锅!”
第9章 面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太热,鲜榨西瓜汁的销量非常好,找了一圈后,我发现榨汁台那边的只剩西瓜皮了。
服务员来往穿梭,所有人都很忙,我问正端着菜盘往前走的醒子,他侧了一下身子避开迎面来的客人,朝厨房那边一眼厨房说里面还有。
我看着厨房,脑子里却想着中午的时候,那个奇怪的光头男人,咩咩说他们店里根本没有这个人,难道他只是一个食客?
如果,他只是一个中午来吃饭的客人,为什么会一个人跑到厨房里?
又为什么会对我说出那样一翻莫名其妙的话?
还有,发出那个苍老的声音的人,到底又是谁?
带着这些疑问,我再次进入厨房。
火锅店的厨房里,没有油烟,也看不到挥汗如雨的大厨,只有几个工人正在布菜,中间的工作台上整齐地摆放着一排排菜肴。
送菜的工人核对着每一桌的菜单,他们将菜放进大盘子里,像搭积木一样,垒得很高,接着一起身,像耍杂技一样地就将它们整个端出去了。
菜的销量很快,那几个布菜的工作人非常忙,根本没有人看我一眼,他们手脚麻利地像机械刷子一样。
我只能自己找,往四周看了一眼,突然看见东面的角落里,有几个深绿色的东西堆在那儿,被一张厚重的塑料布遮盖着,没看错的话,那就是西瓜。
走过去,我蹲下来,掀开那塑料布一看,果然没错。
心头一喜,我摸着一个瓜就往外拽,那西瓜实在太大,估计足有十来斤重,费了好半天的力气,我才把一点点它滚了出来。
我正要把那布帘重新盖上去,却感觉那角落深处有一双眼睛正在看着我。
我看不见那双眼睛,却能深深地感觉到它,厨房里很燥热,我满头大汗。
我小心地转头朝那角落里看去,在那几个西瓜的夹缝后面,我看到一个奇怪的凸起状,黑乎乎的,表面有些光滑,看不清具体形状。
一点点往里探,直到我整个身子都钻进去了。
朝那黑色的东西伸出手去,才刚刚摸到它,我就听到了一阵“吱吱”的叫声,紧接着那团东西跐溜一下从我的手心滑走了。
那东西留在我手心的感觉是光滑油腻的,带着一丝温度,配合着那它的叫声,我敢肯定,刚刚那缩在两个西瓜之间的,是一只硕大的耗子!
厨房里有耗子并不稀奇,但问题是,那双眼睛呢?
难道是那只耗子?耗子能盯着人看?!
蹲在地上停留了一会儿,那耗子没有再出来,就在我正要退出去的时候,转身却感觉到旁边的那大西瓜开始轻轻滚动起来。
那圆乎乎的东西朝一边滚动着,我以为又是那大耗子在捣乱,当我再次回头,虽然没有看到那只耗子,整个人却呆住了
我定定地看着那西瓜滚开后的墙面上,镶嵌着一张人脸,不对,是一张面具!白色的面具!
面具上的两个窟窿眼黑洞洞的,似乎里面藏着一双眼睛,正定定地注视着我。
后脊背感觉有些发寒,难道刚才一直盯着我的,就是脸谱上里藏着的这双眼睛!
仔细观察着眼前的面具,似乎在哪里见过,它的颜色白得有些凄惨,越看越没牛芫醯盟缸乓还伤挡怀隼吹墓钜臁
我又朝它走近了些,我想更清楚地看着它的样子。
突然间,我看见它黑洞洞的眼睛流出了液体!
塑料布下的光线虽然不是很亮,但借着从那些缝隙中微微透出来的光,我能看出来,那眼眶中滚出来的,根本就不眼泪。
而是——血!
我的喉咙里忍不住发出了一个声音!
就在这时,一个滑溜溜的东西从我的脚背滑过,我低头一看,是那只体型硕大的耗子,粗大的尾巴在摆动着,相当恶心。
身子往后一退,我倒在了地上,抬头,我惊讶地发现那张白色的面具离我更近了,而它脸上的血泪却越流越快
那面具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黑洞中的两个眼睛始终在盯着我,深邃中像是有一股力量在把我朝里面拽。
我奋力地朝后挣脱。
奇怪,从外面看,明明不大的一张塑料布,在此刻给我的感觉却像是一张天网,将我整个牢牢地擒住,无论我怎么努力,还是被它盖得死死的。
就这么一直往后爬着,我发现自己倒退了很久了,那张面具跟我的距离居然越来越近,我又往后看了一眼,那塑料布将我的身后完全笼盖,似乎是一个无底深渊。
我顿在原地,大口喘着粗气,眼前的那张面具的眼睛依旧在朝外喷血。
那双黑洞洞的眼睛,依旧这么无声的看着我,像是在嘲弄我的胆怯。
我穿着粗气,看向四周,那几个墨绿色的大西瓜,那一跟粗大恶心的耗子尾巴都不见了,一切似乎都消失了,整个密闭的空间里,只剩我和白色的面具中那看不清的眼睛对视着。
血顺着面具,一滴滴落在地面上,红色的液体慢慢汇集在一起,浸入的我的鞋子,接下来涌过来的血水,开始往我身体这边流淌。
那一瞬间,我的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我想自己曾经在哪里见过这张面具了!
十五岁那年,我初中刚毕业,因为没有钱读书,跟父母商量之后,我决定辍学跟着乡邻去城市打工。
就在我打包好行李准备离开的前一天晚上,省里一个歌舞团开车进了我们村,说是响应国家号召文化下乡给村民送温暖。
在农村,特别是我们家这种小山沟,要看到歌舞表演是非常困难的。
因此尽管第二天一早要走几个小时闪路到镇里坐长途汽车,那天晚上我还是跟着大家乐呵呵地挤进去去看了这场表演。
那场表演,真是精彩极了,我实在是被它的华丽震惊了,村里上了岁数的老人们也都无不感叹:
这辈子,能在死之前,看到一场这么好的演出,真的是不枉此生了。
终于,在乡亲们的不舍中,这场演出还是结束了,在所有人散开之后,我却舍不得走,一个人静静地呆在台上,看着空无一人的舞台。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阵莫名的鼓点声,一下一下,很有节奏感。
紧接着一阵歌声传来,那歌声于我今天晚上听到的所有唱腔都不同,像是一种奇怪的语言,配合着奇怪的调子在唱歌。
或者是,在说话。
与此同时,那台上慢慢出现了一个穿着长袍的黑衣人,从体型来看,那应该是一个男人。
随着鼓点声的响起,他的身子一下一下机械地摆动着,就像是一个木偶似的。我有些兴奋,原来还有一个节目啊,这场表演还没有结束。
我庆幸自己没有跟着其他的村民走,于是我快步从后面跑到第一排坐下,瞪大眼睛看着那个扭动身躯的男人,直觉告诉我,这个节目一定会相当精彩。
随着男子身体的摆动,鼓点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发急促。
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整个人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舞台上的人还在尽情地表扬,我居然在下面看得热泪盈眶。
但那人始终是背对着我,一直没有转身,我当时不知道怎么搞的,居然飞快地蹦上了舞台,就么站在那扭动着身躯的男人后面,眼睛呆呆地看着他。
同时,我的手伸向他,隔着一段空气,我开始触摸他的身体,眼泪却越来越汹涌
鼓点声在继续,男人身体突然停止了扭动,而后,他猛地转过身来看向我!
我吓得往后一退!
现在回想起来,那男人的脸上,就带着一张面具,跟此刻我在这角落的墙上看到的这张白色面具一模一样!
黑洞中,我看不清他的眼睛,心中原本的好奇忽然间被恐惧所取代。
他朝我一点点靠近,我却开始后退,直到我站在了舞台的边沿退无可退,而他去还在继续前进。
“你知道吗?不是我出现的话,今天晚上你死定了!”
这声音很沙哑,也有几分苍老,就像喉咙里含着一团火炭,听得人毛骨悚然。
他伸手想要抓过来,我却脚一滑,身体一下就往后倒去
倒地的时候,我最后看了一眼台上的男人,面具下的他,我看不到任何神色,意识渐渐迷糊,我失去了知觉。
第二天,我是自己醒的,睁开眼发现我居然躺在床上。
浑身酸疼,我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大劫难,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看了一眼放在床边装满行李的蛇皮口袋,我腾得一下从床上爬了起来,我后妈进屋看了我一眼:“别去了,进城的班车早开走了。”
后来她才告诉我,那天晚上我一夜没回家,第二天被我爸找到的时候,我居然在村东边的乱葬岗里呼呼大睡。
我心里一惊。
当我说起文化团表演的事儿,他们都瞪大了眼睛,莫名其妙地看着我,说哪里有什么文化团来演出啊,村里那么窄的路,外面文化团的车怎么开得进来?
这话一出,我身上的每一个毛孔感觉都要炸开了!
第10章 狐仙()
那天之后,我大病了一场,梦中,我恍恍惚惚总觉得有一个人在我旁边站着,身影很模糊,我看不清样子。
我还会听到有女人细小的声音,似乎在跟人争吵着,我一个字都听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