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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这一次发作得严重,脸上的伤痕抓得太深,怕是会留疤。”
他依稀能看出苏雨嫣之前的清美无双之颜,一张好端端的脸被毁掉实在有些可惜。
苏雨嫣握着蝶儿端来的茶水,神色震惊,“怎么可能只是瘙痒症状?分明是有人给我下毒了!”
御医脸上露出不悦之色,“姨太脉象平稳怎么会是中毒?姨太若是置疑下官的医术大可以再请旁人过来验脉!”
青鸾王爷也道:“孟太医在御医院中最擅长诊治中毒之症,他说你不是中毒,就不会有错!你现在还想再攀咬谁?还要闹到皇后那儿去吗?”
御医在宫里见多了恃宠而骄的嫔妃,并没有将苏雨嫣的话一直放在心上,他收拾药箱要走的时候,补充了一句:“王爷若是心疼这位姨太,就去皇宫中拿些生肌膏吧,可能会让疤痕变得淡一些。”恢复如初,不太可能
青鸾王爷送孟御医离开,苏雨嫣伏在床榻上呜呜地哭着。
送走御医之后,青鸾王爷去了正院,宫嬷嬷看见他玉立的身影松了一口气笑说道:“王爷您总算来了”
他若再不来,恐怕珑鸢郡主就要坐不住了!
撒帐之后,青鸾王爷拿过衬杆随意挑开了珑鸢的盖头,珑鸢郡主今日盛装打扮,额间贴着用蝉翼做得花钿,面颊间化着红痕妆。
但青鸾王爷挑完盖头就转身了,甚至没有看她一眼的欲望。
珑鸢郡主伸手不顾一切地拉住他:“王爷你要去哪?刚才是去看那贱妾了是不是?”
听到珑鸢郡主咄咄逼人刁蛮的话语声,青鸾王爷转身目光冷凝地看了她一眼。
宫嬷嬷赶紧上前劝道:“王爷,郡主才是正妃,您应该留在这多陪陪郡主才是!”
珑鸢郡主抓住他的袖子不肯松手:“我不管,我再也不许你去看她!”
青鸾王爷冰冷的眸子微眯了一下,“本王的后院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女人,你想清楚就留下,想不清楚现在还可以再回皇宫去!本王还要出去会客,松手!”
珑鸢郡主望着他的眼睛,畏怯地松开了手,等青鸾王爷走了之后,她又哭了起来:“嬷嬷,玄月哥哥怎么可以这样伤人?我才是他的正妃!就算他不喜我,他也不能这样对我呀!”
宫嬷嬷只得安慰她,心中更担心的是今夜青鸾王爷会睡在哪。
青鸾王爷走入了王府偏静无人的花园,闻着菊花的寒香,他吐了一口浊气。女人谄媚的笑,嘤嘤的哭泣,无一不让他厌烦。
因为他知道这一生无法圆满,才随意应下了婚事,想要忘掉那个人。没想想到,越想忘掉却越忘不掉,以至于他看到其他的女子,都只剩下了敷衍与厌烦。
“李福海”他唤了一声,身后传来快步走近的脚步声。
王府的李管事今日也换了一身红色,他离王爷三步的距离停下,静候王爷的命令。
他高大的身形站着,一道斜阳晚辉映在他红色喜袍的肩头,却添了沧桑念远之色。一双凝着细碎怅然痛色的眸望着满院的菊花,许久才开口:“李福海,今日是本王的大喜之日,为何本王爷一点都不觉得有何不同,一点都不激动欣喜。”
他说着伸手抚上自己的心口,那儿还空着。
李福海没想到王爷会与他说起这个,李福海忽然想起王爷准备给苏家大小姐提亲,准备嫁妆时的神色,满脸的笑容都发自内心。
王爷不喜欢这些女人,娶再多跟放在府中的花瓶有什么区别。
李福海只能迂回地说:“王爷无论对苏姨太还是郡主都没有上心,等哪日上心了,王爷您的心也就满了。”
他的心上已经住了一道影子,恐怕此生都无法再被谁填满。
罢了
青鸾王爷与李福海说起了别的事情,“让人去查当年本王在民间游学,被人欺凌的时候到底是谁救了本王。”
他越来越觉得,这个人不该是苏雨嫣!当年她只告诉自己叫“嫣儿”,是苏家的小姐这么多年他一直将苏雨嫣当成恩人。
李福海微微一怔,他没料到王爷大婚之夜竟要让他去查当年的旧事。
“奴才遵命。”
天暗了,黑了,王爷都没有再去正妃院子。
苏雨嫣由蝶儿服侍着喝药,她心中隐隐有些期待,王爷或许会心疼她,今晚就来她的院子陪着她。
珑鸢郡主在奢华的新房中等得厌烦,她不顾宫嬷嬷的劝阻站了起来,领着一帮陪嫁的宫女气势汹汹地去了萧木院。
珑鸢郡主顶着金晃灼人的凤珠步摇,一手提着裙摆就上前去敲院子的大门,声音气急败坏叫着:“苏雨嫣你这不要脸的贱人出来!你是不是又将王爷勾来了你这里?真以为本郡主好欺负!”
蝶儿听到外面的叫骂声,去开了院子的门。
她刚将门打开就被珑鸢郡主推到了一旁,她气势汹汹地领人在院子中转了一圈,却没有看见青鸾王爷。
苏雨嫣见她不顾一切地来叫门,心中了然,青鸾王爷肯定也不在她那儿!
“妾身参见王妃”苏雨嫣脸虽然毁了,但娇婉的声音还在。
一听到她的声音珑鸢郡主就像踩了尾巴的猫儿,她被所有人都耻笑了,成亲当天竟然跟一个贱妾一同入门。
“妾身身子不适,就不给王妃行大礼了。”
珑鸢郡主虽没在她这看见王爷,却也不能饶了她。珑鸢郡主指着身边的宫婢道:“本王妃是皇室中的郡主,身份高贵,谁允许你免了礼节?来人将她从床上给我拖下来,你们好好教她行礼的规矩。”
宫婢刚要上前,苏雨嫣已吓得跪在了地上,心中暗想珑鸢郡主未免也太胡搅蛮缠了!
她脸上蒙着一层轻纱,只露出一双水色动人的眼睛,“妾身子不舒服,并非对王妃怠慢。”
这双眸似含着春愁怨色看得人心神一晃,珑鸢在心底暗叹幸好她这张脸毁了!
“你这贱人还敢说自己不是有意的!你在我与王爷拜堂的时候就惺惺作态,王爷舍了我匆匆就来你这,还为你这贱妾找了御医,你配吗?我现在不想听你解释,你先给我跪两个时辰。”珑鸢郡主留了两个丫鬟下来,让她们盯着苏雨嫣不许她起身。
蝶儿畏畏缩缩道:“王妃娘娘,苏姨太的腿不好,不经跪的!”
提步要走的珑鸢郡主闻言转身看了苏雨嫣一眼,淡声哼道:“反正都是个瘫子,这双腿要不要有什么要紧的?你既是王府的妾,在我面前就要执妾礼。以后给我奉茶请安的时候,都要行这样的大礼。”
她就是要跪断掉苏雨嫣这两条腿,又能如何?谁敢出头为她求情一句,小小的苏家没人能为苏雨嫣一个庶女撑腰!
等珑鸢郡主离开之后,苏雨嫣才死咬着唇瓣,闭眸落泪。王爷已经不喜她了,说不定连她的事情都不会过问。
她已经孤立无援了,可苏雨嫣不甘。她想要当上王妃娘娘,想要过上富贵的生活!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珑鸢郡主离开萧木院后,直接去了青鸾王爷的书房。书房中亮着一盏灯,云母片上映出他的一道剪影。
珑鸢郡主刚走近就被门外虎啸营的护卫拦了下来。今晚他哪都不想去,只想一个人独处。
那些女人他看着就觉得憎恶,遑论还要再碰她们!
“王爷,王爷”外面珑鸢郡主的叫喊一声高过一声。
李福海听得都是心惊胆战,“王爷今晚是您的大婚之夜,您哪都不去可不行,明日您还要带正妃入宫,到时候正妃还是清白的身子,太后皇上那”
“连你也劝本王过去?”青鸾王爷抬眸看了他一眼。
李福海赶紧摇头,“奴才不敢,可她毕竟已经是王府里的正妃娘娘了”王爷娶了郡主,又不碰她,这传出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王爷有什么隐疾。
李福海顺势又将方才后院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苏姨太身子不好,还跪着呢!王爷要不要让她起来?”
青鸾王爷剑眉微蹙揉着自己的眉心,外面吵闹的声音更大了。龙鸢郡主不管不顾地就要往里面闯,“你们这些贱奴才还不让开!我一定要进去见王爷!我不信王爷这一夜就睡在书房里。”
这两个女人才第一日入青鸾王府就闹出了这么多的事端,以后的日子更难安生
“她要闹就让她闹吧!宾客都已经送走了吗?”
李福海弯腰说道:“都送走了,皇后娘娘走之前还嘱咐王爷对郡主要多担待照顾一些,郡主她年纪毕竟还小,不过才及笄而已。”
青鸾王爷轻笑一声,没有再说话厌烦而冷漠地闭上了眼睛。苏夕颜与她们年纪相仿,却显得沉稳许多!
他不知道前世的洞房花烛夜,苏夕颜也是在以泪洗面中度过的。那一夜他挑开苏雨嫣盖头,与她喝交杯酒,抱她上雕花大床,极尽了人间之乐,从未像今生这般郁郁寡欢。
在六王爷府中那些吃酒闹腾的人还未走,王府里到处都贴着红艳艳的双喜鸳鸯。而六王爷就坐在新房之中陪着她。
苏夕颜头上戴得凤冠,用纯金打造,又缀满了南珠。将她脖子都快压断了,她仰着小脸望着六王爷。
入了深秋之后,窗子上的茜纱已经换成了挡风的云母片。
看小东西满天憋红的样子,六王爷抬手,温柔地为她将凤冠解下。
她盘卷着的黑色长发如瀑布般散开。
“你不用出去见客,顶这么重的头饰把脖子压坏,你不心疼,我也会心疼。”她的头发上抹了香膏,长发散下弥漫开一阵幽香。
六王爷又坐近了一些,脸上的人皮面具已经拿掉了,露出了他的魅色诱人的真容。
红色的喜袍穿着他的身上,增染了他眉眼中的夺艳风华。
他一旦靠近,苏夕颜就像只怯怯不安地小兔子往后退去,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十分可爱。
苏夕颜也觉得奇怪,她对这个变态混蛋已无比的熟悉。但一想到晚上的洞房花烛夜,她就紧张地连话都说不出来。
上辈子,她满心欢喜地等了一世,五殿下却连一次都没有靠近过她,更别说碰她。
六王爷也不逼她,站起了身子。他知道小丫头就是看起来胆子大,他可不想第一次将她吓出什么阴影来。
“我先去沐浴更衣,西次间热汤也准备好了,你可以先将嫁衣换下。”
这一身嫁衣繁琐,脸上又扑着雪白的粉苏夕颜觉得并不舒服。
等小东西起身之后,六王爷就先转去了屏风后面,毫无顾忌地更衣。屏风后面点着一盏牛油灯,将丝绢的屏风应得通透。
他的宽肩细腰都能在屏风外看得清楚,苏夕颜无意看见他白玉一般的肌肤,只是肌肤上布满了形状不一的伤痕,如同绢布上诡异,叫人心疼的花纹。
苏夕颜脸烫得厉害赶紧站起身子,招来了清晓。
徐妈妈年纪大了,又因她的缘故失去了一只手。苏夕颜放她出府,给她在皇城中买了一间两进两出的院子,让她继续打理几个田庄的账目。
她虽嫁入了六王爷,但总要为自己留条后路。哪日六王爷变了心,她还可以请求和离,几间铺子和田庄的钱足够她一人有时无忧地生活一辈子。
苏夕颜担心苏家那些人不安分再打娘亲留下财产的主意,她带了一半的嫁妆进了王府,另一半她让徐妈妈管着以后给锦昭娶夫人用。锦昭若是知道,只怕不肯接受她这份好意。
清晓进了房间,她今日送亲,穿着一件莲花纹缠枝的襦裙,发髻温婉地绾成髻,戴着两朵鲜艳火红的绢花。
小玉也在跟在身后,发髻梳得一样身上的服侍有些差别。她本来也将卖身契给了小玉,小玉却不肯离开,她已自梳了这辈子无论苏夕颜去哪,她都跟在左右伺候。
苏夕颜含笑望着她们,“今日你们俩真是好看!”
两个丫头抿唇一笑,服侍苏夕颜去西次间沐浴更衣。
苏夕颜洗了脸上铅华,湿漉漉的长发用一根珊瑚珠的簪子绾着,她穿着朱砂色的对襟裙回了新房。
就看就六王爷慵懒地躺着床榻上看着书,长发未梳有几滴水珠滚落,正好顺着胸前的一道浅浅的沟壑滚入衣襟之中。
两个丫鬟将她送到门前,就脸红地退了下去。明日一过小姐就是六王妃了!
苏夕颜一步一步挪到了六王爷面前,六王爷一双俊魅的凤眸也不看她,袖风刮过,已搂过她的腰将她带上了红色的喜床。
苏夕颜被他压在身下,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六王爷似笑非笑的嘴角,薄而精致。
而他继续翻看着手中的书籍,苏夕颜动又动不得,躲有躲不了,被他压在身下,也不知他想干点什么坏事。
就只能清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