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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见她的瞬间,准备点燃烟火的慕容玦站在了原地,手中的火把跌落他都没有感觉到。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马儿嘶鸣一声带着马背上的女子缓缓走近。帷帽下秀美的面容,清澈的眼眸无比熟悉。
她浅浅一笑,就成了一张网,网住了他的心神。
很久以来他都做着一个同样的梦,梦醒的时候都会觉得心痛难当。梦中颜儿靠在他的身边,或是与他一起去看两个孩子
但从未梦见过她骑马而来,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出现在他的面前。
她解下了帷帽,在城前百姓目光中,在城楼上文武百官的注视下走到了他的面前。
这个场景,让他分不清是真实还是虚幻。他只觉得心在痛,痛得唇角发白,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她唇角勾出怡人的笑容,看见他满头的白发,微微一愣。
人影、时光如同静止。他一瞬不瞬地望着她,望着这抹纤细娇柔的身形。
脚下踉跄之后,他不顾一切地向她跑来,什么都不顾了。
他脸上神色万分的小心,像是她是一道虚影,轻碰之后就会消失。凤眸望向她的眼神,伤怀深邃,如不见底的幽潭要将她吞噬。
他停在她的面前片刻才敢走近,这样的动作让人心疼。
慕容玦走到她的面前,将她抱入怀中,修长的手指捧着她的容颜,“这个梦真好。”
她动了动柔唇,慕容玦却将手指放在她的唇间,“嘘,狠心的坏丫头别说话,说话这梦就要醒了。”
苏夕颜诧异地看向自己的手背,那温热的水滴他竟是流泪了!他抬手拂过她的眉眼,她的面颊,她的唇瓣。
指尖的温热那样真实,如果这是梦他宁愿再也不醒来。
看到他这样的反应,苏夕颜按住他的肩头让他俯下身子,带着风尘仆仆,凉意柔软的唇吻住了他的青丝,他的眉眼,他的鼻梁,最后落在了他薄唇之间。
在他似诧异,似渴望,似颤动的眸光中,她在他唇间轻轻一咬,“慕容玦你这个大混蛋,我是苏夕颜,你又把我忘了吗?我回来了!”
第268章 尘埃落地()
在辽国百姓的见证下,在辽国百官惊诧的目光中,他们的君王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吻住了。
“颜儿”他搂住怀中的女子,轻声呢喃。
一道咳嗽声从旁边传来,苏锦昭环手望着他们,“我将妹妹送到你的身边了,以后就由你照顾她。慕容玦你以后要是敢欺负他,或是将她再给忘了,别怪我将她带走!”
他只知道慕容玦是他的妹夫,可不管他是什么辽国的帝王。总之他要欺负颜儿,就不行!
这一刻,慕容玦才敢确定怀中的女子是真实的,这不是他的幻觉。他更加用力地握紧了苏夕颜的手。
“你终于回来了!”他说着,将夕颜搂入怀中不让她看清自己脸上的表情。凤眸眸底的水雾再次聚起。
他从未如此感谢过上苍,感谢上苍将颜儿又还给了他!
苏夕颜靠在他的怀中,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他白色的长发,抬起的眸中满是心疼。
苏锦昭又咳嗽了一声,“我千辛万苦将妹妹送来辽国还没用膳呢!你们等夜深人静之后想怎么一解相思之苦都行。”
慕容玦终于回过神,紧握着苏夕颜的手不放,让宫人将苏锦昭领入辽国宫殿内。
“你们回来的真巧,宫中有满周宴。”这一晃已是一年过去了,颜儿离开了他一年之久,让他尝尽了相思的滋味。
他出神地望着苏夕颜的面容,还有一些恍惚,那日在城楼间他看见颜儿吐血,短箭射向她的胸前。为何她还能活下来?
苏夕颜见他望着自己出神,捏了捏他的掌心,“还在发什么呆?还当我是鬼魂吗?”
慕容玦望着她薄而精致的唇勾起浅浅一笑,“不是,我只是在想上天对我不薄。”还有的事他不敢去问,心中有太多的愧疚。
她是他的妻,是他的一切,他却没有将她保护好。
苏夕颜抚摸他白发的手,微微用力一攥,“你要感谢的不是上天,而是染辰哥哥。他离开关塞去救舅舅突围之前,将身上的铠甲给了我,让我穿着。那一箭确实射中了我,好在被胸前的铠甲挡住,但强劲的力道伤了我的心脉。我卧床调养了一年才能来见你。”
那一箭慕容幽雪用了十足的力道,是一心想要她死!
“那下葬的棺椁呢?”听探子回报,说装载她尸首的棺椁已经入葬,他才相信她是真的死了。
“那是舅舅的意思,无论是南国还是辽国太多的人打探我和孩子的下落,舅舅为了保护我的安全,不让我再置于任何危险之中。便让人传出我已死的消息,那棺椁中装得尸首被人处理过,不过是我的面容相似而已。”苏夕颜解释道。
听完她的话,慕容玦久久没有开口。这一路走来,他们能最终相守是有多么的不容易!
百姓们议论纷纷望着他们,新王登基后,后宫之中没有妃嫔,更没有王后。他们还在担心辽国以后会后继无人,原来新王早就心有所属!
身边的宫人重新送来了火把,“吾王百姓都在等您点燃烟火。”
烟火亦是圣火,向来只能由辽国的国主点燃。慕容玦接过之后却将火把交给了苏夕颜,“颜儿由你去点燃。”
苏夕颜听不懂辽国语,只知那宫人看自己的眼神有几分忌惮与怪异。
慕容玦侧身道:“她将是辽国唯一的王后!”
辽国与南国不同的是,辽国信奉的是苍鹰,苍鹰只有一个伴侣,他们更加信奉感情的忠贞不渝。从民间到皇宫,更多的是一夫一妻,所以君王只娶一后的事并不少见。
慕容玦这句话说完之后,宫人将火把毕恭毕敬地送入了苏夕颜的手中,“吾后请您为辽国子民点燃圣火,祈求来年风调雨顺。”
苏夕颜愣神地望着他,不知该不该接。
慕容玦搂住的她的肩膀,握住她的手腕,“笨丫头你以后就将是我唯一的往后,不慕前程,不盼来生,只许今世到白头。”
苏夕颜将火把缓缓接了过去,烛火照亮了她的小脸,她犹豫了一瞬,不自在地问道:“慕容幽雪呢?你与她成亲了没有?”
“傻丫头我想娶的人只有你!就算将你忘了,也不可能去娶别人!”他捏过苏夕颜的小脸,“另外她已经死了”
死了?苏夕颜怔然了一瞬,没有再多问从宫人的手中接过了火把,在百姓的注目之下,她将圣火点燃。
烟火冲天而起,在夜幕中绽开蓝色,紫色,红色的流光。
在烟火下,他就失而复得的小妻子紧紧地抱在了怀中。
“两个孩子还在好吗?”苏夕颜靠在他的胸膛前出声问道。
慕容玦吃醋地翘起嘴巴,“你都不问我是否安好,就只关心他们!”
苏夕颜瞪了他一眼,“你身边之前有其他女人照顾你,还需要我关心吗?”
慕容玦将她抱起在烟火下转了一圈,“坏丫头不许乱吃醋!我只有你,还有我们的孩子!两个孩子我都取了名字,一个叫慕容熙,一个叫慕容妍。”
熙妍,夕颜。
苏夕颜被他抱着,忽然不知该说什么,只有抬头望着他映入烟火比星光更加璀璨的瞳。
皇宫之中一派喜庆,两个粉团子被人抱着,一个穿着金色的小袍,另一个穿着红色的小裙,白嫩嫩的小脸,乌黑转动的小眼睛让人看着无比喜欢。
萧慎陪在他们的身边,左右抱一个右手抱一个,走到哪都要抱着,根本舍不得松开。
两个娃娃看见苏夕颜的时候,两双漂亮的黑眸微愣,苏夕颜陪了他们不过两个月,若是不记得她也在情理之中。
两个小家伙歪过小脑袋一会,姐姐率先朝着苏夕颜伸出了手要抱抱,后面的弟弟也学着姐姐两条小腿在萧慎的怀中乱蹬,要去找母亲。
苏夕颜忍不住将两个粉团子抱进了怀中,慕容玦将他们照顾得很好。
萧慎吹起胡子一脸哀怨道:“女娃娃你一回来,两个小家伙都不要我了!”
满殿的人都笑了起来。
春暖花开之后,在辽国皇宫之中举行了封后大典。
苏夕颜穿着玄色为底,绣着红色苍鹰图腾的华服长裙在群臣的注视之下缓缓走向了铁王座前邪俊无双的男人。
他轻轻一笑,如曼珠沙华盛放。
修长如玉的手指在她的面前摊开,携手将她带上至高的王位,衣角相连,并肩共看天下河山。
多年之后慕容熙登基,一统南辽两国,改国号为——谨。以此谨记埋藏在两国岁月中的那些人,那些事。
第269章 修罗场()
十多年前,他被送入修罗场的时候不过十岁。他不知自己叫什么,只有师傅唤他长安。
不想让他活在世上的人实在太多。南国的皇后,辽国的君王包括活生生杖杀死他娘亲的良妃。他不该出生,更不该在世上活得如此之久。
那是一年秋,辽国君王陡然生病,萧慎奉旨入宫诊治。萧慎离开不久之后,就有人来了他们所住的庭院。
萧慎有不少徒弟,都是萧慎捡回来的孤儿。而他正是其中一个。
奉辽君旨意而来的那些人,将他送上了雪山。
雪山位于辽国和塞外的交界,远离人烟,萧慎回来之后也没能将他找到。
雪山上万鸟飞绝,粗粝的风雪扑面而过,雪冷而坚硬脚下踩得是千年不化的冻土。
这一路的风雪就能要了性命。
被送入修罗场之后,按照修罗场的惯例,他被送入畜生道中。所有的孩子被困在一处,忍冻挨饿。
这是他们被训练成杀手的第一步,抛弃人性。
几十个孩子残杀,如同野兽。
无论用什么方法,修长场中的那些人都不会过问,只要活下去。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人杀人,人吃人的情况并不少见。
在一个月之后,修罗场的人才打开了铁笼子,里面污血粪便,一片狼藉。
只有他一人活了下来,幽暗火把将黑暗照亮,他匍匐靠在笼子最边缘的角落,手中还有一只吃了只剩一半的老鼠肉。
漆黑的眸,血红的唇他更像是炼狱中爬出人世的修罗。
没错,修罗场的作用就是培养出没有人性,残酷暴戾只知杀戮的人间修罗。
不能相信任何人,不能放松警惕,再累再困再饿都不能熟睡要想尽办法在别人动手之前,先下手为强。
八年在黑暗中无光的生活,让他的眼睛与寻常人不一样。没有经过训练,他也能在黑暗中看清楚一切。
八年的噩梦,黑暗凝汇的这双眸让他活到了最后。
他从铁笼出来之后,修罗场的那些人教他武功,五年的磨砺。最终他杀了修罗场中的祭司,顶替了他的位置,活着走了出来。
而修罗场中剩下臣服的那些人成了黑甲卫,只服从他一人,为他训练出新的杀手。
他回到了辽国,穿上红衣戴上鬼面,成了辽国国君身边的贴身护卫与杀手,为辽国效力的同时,他没有忘记过心中的仇恨!
十五岁的少年,满身杀气,冰冷残酷精致的面容永远遮挡在面具之下,只露出一双漆黑无情的眼。
他丢弃了感情,冰冷的雪山之巅在修罗场中已磨灭了他所有作为人的一面。
辽君有意吞并南国,让他回到了久违的故土。
为了得到一个能踏入南国皇宫的身份,他踏入六王府,对慕容夜渊下手之前被当朝七公主撞见。
心疾发作的慕容夜渊没有反抗,而是道:“我有心疾本就活不了多久,只求你留下幽雪的性命!”
“要不然你也别想活着走出六王府”
他留下了慕容幽雪的性命,用萧慎传给他的银针渡穴封住了慕容幽雪头后的几处穴道,让她忘记了一切。
一掌震碎慕容夜渊的心脉之后,他让人剥下了慕容夜渊的面皮,至此顶替了他成了南国的六王爷。
他从未想过要真正做辽国君王手中的刀,脚边的狗。
这么多年,他一直记着的是报仇二字。
南国那些人害死了他的娘亲,辽国那些人让他经受了非人的折磨。
仇恨如刀刃,时光越是打磨就越是光亮尖利。
那把明晃晃,伤人的刀刃一直藏在他的心底。
我不知道我叫什么,从我醒来第一眼起就看见了他。
他穿着清冷的白衣,露出一张精致邪魅的容颜,他将我安置在一处庭院内。
漆黑的凤眸眸光很淡,一眼都未在我的身上停留过,也不愿与我说话。可是只这一眼,我就产生了奇怪的情愫。
我喜欢他冰冷的侧颜,喜欢他飞扬的凤眸。
我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