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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死之前,是不是陈姨太就来了苏家?”她一直以为苏富泽是在她娘死后,才纳得妾。现在想想也觉得蹊跷,就算苏富泽急色,也一定事先就有了人选。将陈姨太爱到了骨子里,才不顾礼教,甚至冒着与央家闹翻的风险,也要将陈姨太抬进门。
他们肯定早就认识,陈姨太为了能踏入央家的门,也用尽了手段留住她父亲的心。不然凭陈姨太庶民的身份,生母又是烟花柳巷中的女子,哪有资格踏入苏家为妾。
徐妈妈没想到大小姐会突然问起这个,就点头:“因为夫人身怀六甲,老夫人心疼你娘亲怀子不易,就不许老爷在这个时候纳妾。而且老夫人也嫌弃陈姨太出生风尘,身家不干净,本想挡了老爷纳她为妾的心思。哪知道老爷被陈姨太迷得神魂颠倒,非要纳她不可,明里暗里时常与陈姨太见面,甚至将她偷偷接入苏家。”
徐妈妈说着,想起往事,忍不住重重叹了一口气,“夫人脾气刚烈,眼里容不得沙子。她一个正妻,却比不上一个野狐狸。她即将临盆,你父亲还时常夜不归宿,为此夫人又哭又闹,才没有养好身体,生你的时候就难产了。那时候的陈姨太就像个水做的人,不管夫人怎么说她,她都一声不吭,只委屈抹泪。让老爷更是将陈姨太疼到了骨子里。”
苏夕颜坐在罗汉床上思索,“我听云容郡主说,陈姨太帮我娘亲熬过汤药?”
小姐不提这事,徐妈妈都记不起来了,“确实熬过几回,不过是装贤良而已。陈姨太当着老爷的面送过来,夫人不喝也不行。若当时驳了陈姨太的面子,又会显得自己善妒。那些汤药,奴婢也留心过,并没有什么问题。”
“陈姨太熬得是什么汤药?”
徐妈妈年纪大了,想了半天,也只能回答道:“只是一些寻常补汤,鸽子当归之类”
她们都说汤药没有问题,那陈姨太到底在哪做了手脚?
让徐妈妈离开之后,苏夕颜坐在罗汉榻上,一只手落在矮几上,姿势久久未变。
一直留在屋中的清晓见大小姐眉黛不展,就问道:“小姐是怀疑陈姨太吗?”
苏夕颜目光微动,“现在也只能怀疑,我还没有找到任何证据。”如果真的是陈姨太做得手脚,那这个女人手上到底有多少条人命?
前世的自己白活了一世,竟到死的时候都被蒙在鼓里。
如果她查到娘亲的死与陈姨太脱不了干系,她一定会让陈姨太血债血偿!
苏夕颜只是留了个心眼,打算暗地里慢慢去查,就抛开了心中的疑虑向清晓笑了起来:“院里的丫鬟都去吃雪姨太的喜酒了,你不去吗?喜宴上有不少好吃的。”
清晓翘了翘唇角,“奴婢才不去呢!奴婢要陪在小姐身边,小姐身边总不能没有伺候的人。奴婢只想等着吃小姐的喜酒。”
“你这丫头,连我都敢取笑了!”苏夕颜笑了起来,眼前就划过那混蛋的模样。想到六王爷半身血的走了,心中有了一丝牵念,也不知他的伤口恢复得怎么样了。
也怪自己失手伤了他,大不了这几日她跟小厨房学点厨艺,到时候炖只老母鸡给他补补。
第二日,雪素就由苏富泽陪着去花厅中敬茶,一早的人都到齐了。
雪素一身新妇打扮,穿着桃花粉的褙子,下面陪着一条米色的湘妃裙。耳边戴着珍珠挂饰,人比花娇。
府中几个稍有头面的姨太早就等急了,想要看看新抬的姨太到底有多花容月貌,能让老爷这样心急。
等雪素一抬脸之后,几个姨太都微微变了脸色。还真是个不甚娇怯,温婉如玉的美人。
陈姨太和坐着轮椅的苏雨嫣,两人都是一脸的阴沉,脸上半点笑容都寻不到。
云容郡主最先出声:“将老爷伺候得好吗?”
雪素一脸的羞涩,红着面颊细若蚊蝇道:“身子还有点痛。”
身后的芳妩将带血的帕子呈了上去。
陈姨太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看自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愉,心中抑郁嫉妒到了极致。何况这个雪姨太,还是个年纪青稚,雪肤冰肌的美人胚子。
云容郡主看了验身的帕子一眼,“行了,能伺候好老爷就行。不用给她避子药,你能怀上孩子,为苏家开枝散叶最好。”
几个姨娘都给了新入门的雪姨太几样见面里,镯子头面,都是拿得出手的东西。也看得出她们想要跟这个新抬的姨娘交好。
只有到了陈姨太这里,她娇媚地一笑,“妾身今天来得急,忘了带东西过来。”
说着她就拿下了耳边的一对莲花玉耳环,“这是老爷亲手为妾身挑选得耳坠,是和田玉做的,上等的料子。妾身平日里都舍不得戴,今日见妹妹请安,才特意拿出来戴的。来,送给妹妹了,还望雪妹妹不要嫌弃。”
第104章 出面做主()
这样的话一出,整个花厅里面一片安静。
几个姨太掩唇而笑,陈姨太还真有糟践人的本事。新姨娘刚入门,就要捡她剩下来的东西。
陈姨太还摆出一副好意心善,仿佛忍痛割爱的模样,让雪姨太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苏夕颜淡淡地看了陈姨太一眼,陈姨太美眸流淌着高傲含笑的光芒,手中放着一对寒酸的耳坠子。苏家不缺钱,和田玉的摆件也不在少数。这一对耳坠子料子再好,做工再精巧也用不了不少玉石,更何况是陈姨太戴过好几回的玩意。
雪素抬起了手,不安地望了苏夕颜一眼,不知道自己该接还是不该接。她倒不是嫌弃这对耳坠子寒酸,而是觉得这是老爷买给陈姨太的东西,自己拿走的话并不好,有些夺人所爱。
苏夕颜一早就看心底单纯,年纪尚小的雪素,不是满腹诡计的陈姨太的对手。
在雪素要接下那对耳坠子的时候,苏夕颜浅浅一笑,出声:“陈姨太还真是客气,我父亲送给你的东西,你好生收着就是。往日可没见姨太这么大度,愿意忍痛割爱,你与雪姨太同为妾室,不必计较这些虚礼。不过话说回来,父亲纳妾阖府皆知的事情,陈姨太也能忘了,可见姨太的记性真是不太好。我替姨太送雪素一件东西便是。”
陈姨太脸色一僵,握着玉耳坠的手悬在半空之中。雪素受惊一般,不安地收回了手,陈姨太手一转,恨恨地将耳坠子捏在掌心里。
“今日新妇敬茶,妾身怎么好什么都不送。大小姐嫌弃的话,不如妾身回去重新挑一样?”陈姨太朝着苏夕颜望去,眼中诡波闪烁,脸上露出愧疚含羞之色。
苏夕颜没有搭理她,直接朝着清晓嘱咐道:“回去后你让徐妈妈开了库房将,取一面白玉和青玉镶嵌的芙蓉屏风给平乐居送去。芙蓉屏风上有莲花,有莲子,是个好寓意。”
几个姨太听见后,都忍不住露出钦羡之色。
一面玉石雕琢成的屏风,大小姐还真是大手笔,一丁点都不吝啬。
同样是莲花,陈姨太手心那对干巴巴从耳朵上取下来的耳坠子,格外不经看。
玉石镶嵌的屏风,光那些料子,就不知能打造多少对耳环出来。
陈姨太被驳了脸,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睛里像是滚着刀子,唇边还要挤出一缕笑意:“大小姐还真是大方,给雪姨娘就给这么好的东西。妾身真是生不逢时,要是再晚入府几年就好了。当然妾身只是说笑而已,妾身哪有这么好的福气,能得大小姐青眼,能让大小姐亲自引荐给自己的父亲。”
陈姨太继续多事道:“这么标致的一个人,难怪大小姐非要将她弄进府里。可比当年妾身还要美上几分,难怪小姐有这么有把握,一定能让老爷纳妾!”
云容郡主先放下了茶盏,“陈姨太说话要注意一些,别乱嚼舌头,害了嫡女小姐的名声。”
陈姨太有些不服气,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她说错什么话了?苏夕颜当真有本事,找一个这样年轻貌美的狐媚子入府,正好又是老爷喜欢的那一类。她如果再不想点法子,她与她的宝贝女儿还有什么活路?
养在深闺里的小姐,也学会拉皮条了,她还真是头一回看见!
望着陈姨太脸上变化晦暗的表情,苏夕颜不紧不慢开口:“陈姨太说话是要谨慎一点,以免一些话传到我父亲的耳朵里,以为你容不下这刚入门的姨娘。要是父亲不喜欢雪素,我就是做再多的事情也没用,陈姨太你说是不是?”
确实,苏富泽刚得了新宠,新鲜劲还没过,肯定不喜欢旁人排挤针对她。陈姨太忍了许久,才细声细气地开口:“妾身失言了,还请郡主与小姐不要怪罪。妾身其实也是为老爷感到高兴”
高兴吗?苏夕颜冷眼从陈姨太的脸上扫过,她那张阴沉沉的死人脸,可真一点都看不出高兴写在哪里。
敬茶过后,没有过了两日,雪素就来画心堂拜访。
画心堂中葡萄架子上长出了几串碧绿的葡萄,像翡翠一样挂着好看。清晓闹着想尝尝,苏夕颜也随着她们,让小玉搬来梯子,让她们两个小丫头解解馋。
苏夕颜懒洋洋靠在迎枕上看书,徐妈妈挑了帘子进来,“雪姨娘来了。”
这么快过来,有些反常。苏夕颜目光不抬,对她道:“让雪姨娘进来。”
雪素走进来之后,就看见气定神闲看书的大小姐。穿着浅紫色的纱裙,一边摇着手中的云烟色的纨扇,一边用纤细的指尖翻过一页。
铜炉中腾起的熏香,清雅至极。
雪素的心一下子就静了下来,朝着不说话的大小姐行礼,“妾身,见过小姐。”
苏夕颜这才抬起眸光看了她一眼,雪素双眼微红,像是刚哭过的样子。心里明白一两分之后,苏夕颜缓缓开口:“是想家了吗?需要让你送你回雪家省亲几日?”
雪素连连摇头,眼泪珠子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掉:“妾身嫁入苏家就是苏家人了,从未想过再回雪家。只是这几日,妾身遇到了一些事情,还请大小姐为妾身做主!”
苏夕颜微颦起眉黛,声音很平静,“不要哭,受了委屈你跟我说便是。”
雪素这才用丝绢擦了擦泪痕,说道:“那次敬茶之后,陈姨太就送了两个丫鬟过来,一个叫秋雨,一个叫清风。妾身听了小姐的嘱咐,一直防着陈姨太,没敢让她送来的人贴身伺候,一直让她们在院外伺候。谁知道她们这么大胆,老爷一旦下朝,或是过来,她们就跟老爷说我身体不适,或者已经睡下了。好几回老爷刚到院门口,就被她们支走了。”
苏夕颜一只手摩挲着书页,目光淡淡望着拭泪不止的雪素。
她轻声哽咽:“妾身实在没有办法,原本想去找郡主做主,可是郡主身子一直不好,需要静养。妾身只能来求小姐这么多天,妾身没有再见过老爷一面,妾身听说老爷一直休息在陈姨太那里。”
她才刚嫁入苏家,就被逼得快要失宠了。
苏夕颜看她哭得委屈又无法的样子,心里无声地轻叹。雪素年纪太小,刚嫁为人妇,沉不住气,也不会使手段。
难怪前世,会被陈姨太轻而易举地就要了性命。
苏夕颜开口道:“你是平乐居的主子,你知道吗?”
雪素轻轻点头。
“你一路含泪过来,就让人看了笑话,以为你是个好欺负的!那两个不省事的丫鬟,你处置了就是,你是平乐居的主子,更是苏家的姨娘。你这样一哭,反而让那两个刁奴长了威风。”苏夕颜合上了书,轻揉过自己的额头穴位。
人善被人欺,真是这个道理。
雪素一愣,片刻才柔声细语,结结巴巴道:“妾身在雪家的时候,身边的丫鬟从未有过这样的。她们都很听话,没有谁敢假传妾身的话。妾身以为只要像在雪家的时候,待人友善,这几个丫鬟就会同样待妾身。没想到她们会这样做。还求小姐教教妾身,该怎么调教下人。”
苏夕颜只好起身,要想柔弱的小绵羊长出利齿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就教你一次,随你去一趟平乐居。徐妈妈帮我拿件遮阳的披肩过来。”
披上披肩之后,苏夕颜领着小玉,清晓两个人去了外院。
雪素一脸的不解:“大小姐,不是要陪妾身回去的吗?为什么要来外院?”
苏夕颜向她解释道:“不带些人回去,怎么帮你撑腰?那几个刁奴,被陈姨太养坏了,得要好好治一治才行。”
后院的女眷一般养在深闺,确实很少有人来前院走动。
管事看到苏夕颜之后,就迎上来问道:“大小姐你怎么来了?”
苏夕颜逡巡了一圈:“我来找两个人,田妈妈,钱妈妈在哪?你让她们过来。”
之前抓清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