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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忘了,他许少瑾也是个傲骨铮铮的人,自然不会轻易低头,于是接下来我们在一起五年来,第一次真正吵架。
具体表现在什么地方呢,大概是人变的愈发冷淡,医院隔三差五的加班。
最后的最后,谁也不想同谁讲话了,他干脆住到了医院办公室。
这乍一看是我的虐待,月嫂看出了点猫腻,我说是他工作变忙了。
而跟恩恩和平安她们解释道,是爸爸最近出差不能回家,过几天就回来了。
当然过几天我心里也没有数,对恩恩和平安,也就是个敷衍。
没想到我还能跟许少瑾闹起脾气来,想想就觉得有点好笑。
笑完之余,又觉得有点气,主要还是气自己。
一个星期,许少瑾终于舍得回来一趟,这事并没有提前通知我,恩恩和平安见到许久不见的爸爸,眼泪汪汪的求抱抱。
我当时在厨房做饭,忙的不可开交,隐隐听见了动静,但不是很确信,也没有很相信,恩恩跑到厨房来喊我。
“妈妈,爸爸回来啦!”
我瞥了她一眼,刚想说点什么,菜就到了起锅的时间,怕糊了就没怎么下细管恩恩的话,只是说:“你别站在这儿,先出去客厅和妹妹看电视,别等会儿被油星伤到了。”
恩恩笑的眉眼灿烂嘴角下漩起小小梨涡,一边蹦出去一边嘴里头喊着:“好,妈妈我好饿,你快一点啊!”
恩恩这样子,我还真是忍俊不禁。
饭菜做完了,我端出去时才看到沙发上一脸宠溺看着我女儿的许少瑾。
我忍不住的一怔,看着许少瑾那垂眸浅笑的模样,真真失了魂。
这男人,跟自家女儿相处的时候,才叫真真正正的深情。
这份深情,我从来没见过。心里不由得看到,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小情人,这话说的真的是一点儿都没错。
许少瑾很快就注意到我,然后对上我的目光,我下意识的垂眼。
然后,悄然无声的躲开他的目光,若无其事的放下菜会厨房端其他的。
松手时那刻手指有些疼,我回到厨房一看,原来红了一大片。
灼辣辣的疼。
我刚刚那是做什么呢,他回来就回来,不过时间久了一点,心里哪里至于泛起那么大的波澜,还把自己手给烫了。
自讨苦吃。
我看着自己的手,抿了抿唇,用凉水冲了一遍,感觉才稍微好一点。
我继续将其他的菜一一端出去,然后一边摆放着四个人的碗筷,一边说:“不是早就说饿了么,来吃饭了。”
两个孩子齐齐坐下,许少瑾悠悠走过来,如往常一样。
我给恩恩夹菜时,瞧见她眼中的异样,心里一怔一软。
恩恩都已经是六七岁的孩子了,大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就算瞧不出个彻底,可是明里暗里都能感觉到什么。
这气氛总容易带动,我还是和恩恩和平安这方面的影响。
我视线停留在眼前的一道菜上,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到许少瑾碗里。
“你喜欢吃这个,今天火候控制的不错,你尝一尝。”
许少瑾没有看我,夹起糖醋排骨送到嘴里吃完:“好吃。”
他抬眼看我,说的跟平常语气一样:“这几天不见,你厨房见长。”
我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庆幸他给的这个台阶。
恩恩笑出了声,闹着:“妈妈,我也要,恩恩也要糖醋糖醋排骨!”
我没理会她:“自己动手。”
“妈妈真偏心!”
她哼了声,然后伸出筷子来夹我面前的糖醋排骨,够了半天够不到,皱了小小柳叶眉苦了一脸的表情:“我夹不到”
这哭唧唧的小模样,顿时把我逗笑了。
许少瑾顺手给他夹了一块放碗里,平静的说道:“女孩子吃饭,不要做那么大的动作,知道了么?”
“知道了,谢谢爸爸。”
平安见姐姐这样,也跟着风:“平安也要”
然后眼泪汪汪的望了我一眼,又巴巴的望了许少瑾一眼。
我动作比许少瑾快了一步,率先夹了小块儿放平安碗里,许少瑾筷子一顿,很自然的将想要给平安的那块排骨放进我碗里。
然后,若无其事的低头继续吃饭。
我看着碗里头的排骨,然后夹起来送进嘴里,忽然觉得,好像是真的好吃。心情忽然的愉悦,又多吃了几块。
我也不知道我和许少瑾这算不算是和好了,但他肯退一步回来,我肯退一步夹东西给他,也算是双方给的台阶。
并且,也都顺利的下了这台阶。
吃完饭,我去洗碗,许少瑾在客厅,辅导着恩恩做作业。
而平安,看着姐姐做作业,虽不知作业为何物,但知道拿着恩恩的铅笔橡皮擦乱画,恩恩看着恼,却没有办法。
恩恩无数次问我,为什么要将平安生的比她晚,如果平安早一些出生,她就不用当姐姐了,就不用天天对着作业哭爹喊娘了。
再说到恩恩的成绩,不知道是那方面基因不好,这丫头对于学习硬是草包一个,数学语文,一年级的简单内容,就没及过格。
我自小成绩就不错,奖学金什么也拿过,而许少瑾是医大博士毕业,智商就更不用说了,怎么的偏生会有个这样的女儿。
想不通。
第一百三十章瑾年安好时(四)()
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恩恩的哭起来了,大的一哭,小的也跟着哭起来。
我看情势不对,刚想上前哄来着,可是还没开口说第一句话,许少瑾就震住了场面,哭的声音瞬间戛然而止。
我并没有听清许少瑾说了什么,但声音听着很严肃,我慢慢走过去。
两个孩子正惊恐的望着许少瑾,恩恩看了我一眼,小脸一扭曲,表情十分委屈的哭出来,然后扑进我怀里。
“还要哭是不是?”许少瑾面无表情的说。
恩恩又止了哭声,哽咽着,大眼睛泪汪汪的望着许少瑾,一张圆净小脸上全是眼泪,那模样,可怜巴巴。
我看的心里一软,即使大约知道了现在情况还是有些不忍。
我看了看许少瑾,皱着眉开口说:“要不就算了吧,你这样,她不会还是不会,对她来说可能是真的学不进去。”
“学不进去?她什么玩的都学进去了,偏偏书学不进去。”
“”这个我倒是不否认,恩恩玩的开,动手能力也强。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对于学习这一块儿,就是没觉悟。
大概是老天爷把幼时读书这块儿的天分散尽在我和许少瑾头上,所以恩恩愣是一点没沾到,对书本硬是一窍不通。
想到这里,我不禁忧了心,万一再过个几年平安真正上学了也成恩恩这样,虽然她现在看着精灵古怪的,可也说不定。
“好了,你让开,今天这道题她解不出来就不用睡觉了。”许少瑾对我说。
我皱了皱眉,慢慢松开恩恩:“恩恩别怕,慢慢来,爸爸在这儿教你,我去给你洗点水果,一边做作业一边吃。”
恩恩眼神不舍,却也不敢伸张,看着我走掉又转回椅子上乖乖做好,看着作业愁眉苦脸,时不时还偷望许少瑾的表情。
五分钟之后,我端着一盘洗干净了的苹果放到桌子上。
“吃吧。”
恩恩伸手,动作又停下,怯怯的看了一眼许少瑾,不怎么敢动。
“吃完了继续。”许少瑾说。
另一边平安昏昏欲睡,拿着手上的绘画板还在打瞌睡。
许少瑾注意到,于是对我说:“你先带平安去睡觉,我看她困了。”
我也正有此意,对着许少瑾点点头,压低声音说:“你好好跟恩恩说。”我真的怕我这前脚一走,下一秒恩恩又哭出来。
“我哪一次不是好好说,可是她哪一次是好好听进去了?”
许少瑾平平静静的说出了事实。
好嘛,我得承认,恩恩确实没怎么听进去。
到也不是没认真听,可就是听不进去那种。
“好了,我先带平安过去睡觉。”
说完便走向平安,在拼图地毯上抱起来,然后走进她的小卧室。
进去时扭头看了一眼恩恩,她目光正往我这边对,却被许少瑾一个眼神,吓的感觉缩回自己的四宫格本子上。
可是许少瑾的目光,明明是波澜不惊。
没有那么吓人嘛。
而且恩恩长这么大,从来没挨到许少瑾的大,骂更是少。
我就不明白,恩恩为什么就那么怕许少瑾呢。
怀里面的平安动了动,皱起小小的眉头:“妈妈,我要睡觉”
“好,睡觉。”
给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然后才关灯走出去。
出去时,恩恩正在低头写着,完事了怯怯将本子递到许少瑾面前。
许少瑾神色无常的接过去,检查一遍才放行:“好了,去睡觉吧。”
恩恩顿时灿烂一笑:“爸爸妈妈晚安!”
然后,收好东西在书包,手上抓着两块苹果跑去了房间。
我走过去,说:“我不是记得她作业已经做完了的么?”
“她的话能行?”
我顿时明白自己被这个小丫头片子给糊弄了,想抓过来教育一番又想到刚刚已经在许少瑾这撒够了泪光,还是算了。
这件事,我还真是又气又笑。
要说学习没天赋,可是唬人这却是一套一套的,连我都敢骗了。
我眼下事情都做完了,也该上楼休息,于是说:“我先上去了,明天还要送她们读书,要工作,下午还要去医院看月嫂。”
这一桩桩的事情加起来,还真是有点累。
许少瑾并没说话,我也没有心思注意他的表情和什么回答,我是真的有点累了,说完便转身上楼,准备躺床上睡觉。
我进卧室不久之后,刚到床边,许少瑾就进来了。
他进来,是一直看着我,一直。
我有点纳闷,不解的问:“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我又想到我们冷战的那件事,于是说:“我那天的话,确实是重了,我不是故意,你也不要太介意,我知道,不同的人看不同的事物,想法也是不一样的,这个我可以理解”
他打断我:“温情。”
“嗯?”
“我有件事,还没跟你说。”
我慢慢朝我走近,语气放的很轻:“你冷静的听着,不要太过激。”
本来不至于激动的,可是他这么一搞,弄的气氛都紧张起来。
我莫名的,心里有点慌:“什么事情啊,这么小题大做的。”
“月嫂去世了。”
我心跳泄了一拍,反应过来,好像没怎么听明白,说:“你刚刚,说什么?你是说月嫂你说月嫂她怎么了?”
我已经开始慌了。
“月嫂今天下午,去世了。”许少瑾又看着我,复述了一遍,双手握住我的肩:“你要冷静一点,这是早晚的事情。”
是啊,不可否认,这是早晚的事情。
可是,许少瑾怎么能这么轻轻松松的说出口呢,我看着许少瑾,眼眶里荡着泪花,站在原地极力忍着泪。
许少瑾将我拥入怀中:“她只是在人间的路走完了,去了更好的地方。温情,她在一个我们找不到的地方,看着我们。”
我一个字也不想说,将头深深埋进他的胸膛,眼泪无声无息的掉落下来。
许少瑾一定没有骗我,月嫂那么好的人,她只是去了更好的地方。
我心里像闷着一口气,又不敢大声哭出来,那种滋味真是难受。
那一晚上许少瑾抱了我很久,没说多少安慰话,就一直抱住我。
他大概猜到,那个时候我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最后还是我自己想明白过来,慢慢止住了濒临崩溃的情绪。
月嫂的事情没有告诉恩恩和平安,打算过些日子在慢慢说。
帮思皖给月嫂办了葬礼,小姑娘在葬礼上愣是没掉一滴泪。
不过每次看都是眼眶红红的,大概底下偷偷的哭过了。
愈发的心疼这孩子。
可是,她跟许少瑾还真的是像,表面看着礼貌温雅,其实是客气疏离,他们的骨子里都有一股清高孤绝的劲儿。
这就很头疼了。
我很想帮她,可是她那么聪明,就算是我想悄然无声的去拉她一把,她也会灵巧躲开,不愿意欠人一丝一毫。
月嫂就留下这么一个牵挂,思皖也才二十一岁,小姑娘的年龄,就算可以去闯荡社会了,但还是不能放心过去。
我一天在办公室,秘书送进来应聘的档案,是一批高校推过来的实习生。
看着看着,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思皖也到这种时候了,正需要工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