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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换一个角度看事情，说不定真的能查出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林嬷嬷带着林玉香进门，就先对着梁澈钰行了个大礼，而后低眉顺目地站在一旁。隔了这么多天再看林玉香，整个人似乎变了另一个人似的，原来身上的骄纵都不见了，转而是安静乖巧的性子。
齐秋霜瞄了一眼，还是本人没错，没被掉包，只不过已经养成的性子，变成这个样子，转变未免也太大了些，这不教人怀疑？
“林嬷嬷，何事？”梁澈钰的情绪想来波动都不会太大，看了林嬷嬷两眼，轻声问道。
这个女人，他的印象并不深刻，离开几年，容貌应该是这般罢，看着就是像个小商户家的主母，说不上养尊处优，但比农家妇要好许多。
“回禀王爷，仆妇此次前来，却是想求去，还望王爷成全仆妇两母女。”林嬷嬷很是恭敬地说道，礼仪还是话语都让人挑不出错来。
“你们在王府也待了这么多年了，早已习惯，何必离开王府？难道说王府亏待了？”梁澈钰轻声问道，语调平缓，但听在林嬷嬷的耳里，心里却惊了一番。
“回王爷，王府对仆妇母女很好，只是如今仆妇女儿年纪也不小了，当年王爷开恩，没让她入了奴籍，只是在府中，终究不好寻亲事。”林嬷嬷的理由，听在所有人耳中，是一个为女儿的未来考虑的人，只能不得不离开王府。
梁澈钰抬眼看了林玉香一眼，“难为你为女儿这般想，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挽留了。这些年，你辅佐老管家管理王府，甚是辛苦，除了以往的份例拿两年，再额外五百两奖励，去了你的奴籍，好好寻一营生罢。”
这段话，就是个善良的主人管家对老仆的厚待，听着没什么不同，但齐秋霜总觉得有什么怪怪的，忍不住侧眼瞅他几眼。
林嬷嬷只觉得此事比自己想的要简单，当即拉着林玉香跪了下去，“多谢王爷成全，王爷大恩大德，仆妇母女永世难忘。”
齐秋霜挑了挑眉，她听到林玉香也跟着林嬷嬷念，声音却如蚊呐一般，夹在林嬷嬷的话里头，几乎听不清。
“起来罢，老管家那边我会着人去说。”梁澈钰点点头，看着林嬷嬷母女两人磕头后离开，眯了下眼，看来有得玩了。
都说水至清则无鱼，林嬷嬷这些年在府中地位仅次于老管家，手中怎会没什么东西，但精明的人早就收拾好秘密送出去，走的时候，行礼自然不会太夸张。
只不过林嬷嬷终究不理解那沉默寡言的老管家的忠心以及厉害，对于府中的下人，他可是了解得一清二楚，尤其是林嬷嬷母女的，更是特殊关注，早就存下好几张密密麻麻的单子。
梁澈钰看着那几张单子，眼底闪过一丝煞气，看来，王府的内部还是有许多肥水捞的，这林嬷嬷的手还真是挺厉害的。
“衷叔，过些日子，将府中的丫鬟小厮清一批罢。”至于侍卫，却也是暗卫的外围人员，听从老管家的命令，却是不需要担心的。
老管家弯了弯身子，退了出去，他是梁澈钰的父亲八王爷就回来的，具体身份梁澈钰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一点，对梁家完全的忠心，因此，家中许多事以及生意都是他在打理，更是知道不少机密消息。
所以，这次齐秋霜来王府，没有一个下人敢对齐秋霜有一丝不敬，也都是老管家警告过的，一个明白事理的人，比自以为是的要好非常多。
齐秋霜沉默地看着梁澈钰下了几个命令，叹了口气：“这林嬷嬷有问题？”
第437章 瞄见黄婆子（）
“嗯，有问题，等查出来，再跟你说。”从刚才齐秋霜话里得来的一丝灵感，加上老管家记录下来的这些事，很快就能查个水漏石出了。
显然，林嬷嬷做得很隐蔽，老管家查到她做的那些事，也分析不出什么特别的，故就一直收着，没有交给梁澈钰。直到这一次清查，他知道是时候了，才交了上来。
“嗯，我也不急，明日就入二月了，京城的花朝节是初二，收到了几张帖子，真不想去。”这种节日，齐秋霜更喜欢跟家人朋友一起过，这种社交性质的，她一点兴趣都没有。
反正现在也不怕得罪人，去不去也就无所谓了，就是有些烦自己变成上好的肥羊被人窥觊的感觉。
“不去就不去，我们就在王府的花园中走走。”昀王府的占地面积并不是那么大，但是该有的都有，过花朝节什么的，在后花园里也可以凑合了。
齐秋霜自然是乐意的了，“那行，我让厨房初二那日多准备点吃的。”这个时候雪还没彻底地融化，天气很冷的，她傻了才往外跑。
“嗯，你要不要亲手做点什么？”齐秋霜的厨艺并不是特别好，不过有绿液在手，她做的一些东西还是很好的。
“行，我想想去。”齐秋霜笑着说道，脸上有些小兴奋。
进入二月，等雪都解冻后，他们差不多就要回凉州府了，如果北河州没再发生什么事的话。
看着齐秋霜的笑脸，梁澈钰的心里温温的，他喜欢她的笑脸，仿佛一切困难都不足为奇，一切都能解决的，未来是很美好的。
等齐秋霜出了门，梁澈钰却是拿起另一份报告，却是关于王湘平的。那日暗卫跟着出去，后来发信请求支援，几个人轮流跟着，发现了王湘平暗地里的身份似乎不简单。
至少那些带着她走的人对她甚是恭敬，而交谈间，却是不乏一些暗语的，他们的行走方向，却是往中部的洛城而去。
洛城在古代，却是一个朝代的都城，传说是具有龙脉的地方，后来据说龙气耗尽，后面的朝代随着疆域的扩大，慢慢地就迁都别的城市。
经过暗卫的分析，发现了不少的问题，那似乎是一个叫龙夏的组织，进入洛城后，整个洛城明暗力量就多了起来，暗卫不敢再跟着。
后来只两人乔装打扮，光明正大地进入城中打听消息，虽说有时候不一定能作准，但还是总归是个参考。
梁澈钰得到了这个信息，本身是非常重视的，让手下的人不要打草惊蛇，嫁妆在洛城生活定局，慢慢地打探消息。
与此同时，梁澈钰也让太子着手调查，洛城是由谁在管，又是有哪些家族最常往洛城走，甚至当作大本营的等等。凡是与洛城来往密切的，以及跟王家来往密切，都要仔细查清。
都说狡兔三窟，梁澈钰可不信这伙叫龙夏的组织会只有洛城一个据点，就是不知道其他地方的巢穴隐藏在哪里。
而对于京城的调查，梁澈钰重新提起，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再联想陛下那个时候提的事，再在京城的外围建城墙的事。
京城毕竟是都城，有分内墙外墙，内墙又分许多的区域，如今外墙外，也是非常的热闹，若是再建围墙将整个京城围起来，可不是瓮中捉鳖嘛。
许多事情隐隐之间有关联，但是那条明线就是找不到，即使是梁澈钰这么有耐心的人，有的时候也有些烦躁。
不过这一次，王湘平所谓失踪，林嬷嬷的离开，让他寻到了一丝裂缝，同时也为自己的疏忽大意而懊恼，自己府中都被别有用心的人渗透，更别说别的人家了。
林嬷嬷即使走了，也不代表府中就没她的人了，看来得仔细排查了，不过这事老管家能做得到，交给他就行了。
齐秋霜并没有把所有的事情都联系到一起，她有时挺没心没肺的，如今背后有梁澈钰给顶着，自然的，只要不是关于作物的，扔给他就是了。
为了初二的花朝节，齐秋霜决定带着石粉出去买些材料，尤其是那热闹的瓦市，许多非汉人聚集的地儿，能买到许多新奇的东西。
买了两张胡饼，齐秋霜和石粉边吃边走边看，不时地聚在一个摊子边上，买完一样东西，齐秋霜起身，无意间抬眼，就看到个有点眼熟的脸。
待再细看，人就消失不见了。齐秋霜黑着脸，那个人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就是当初从舒氏手中买齐秋雪的黄婆子。
想到后来教这个人给跑了，好在齐秋雪顺利地救回来了，不过这件事，齐秋霜可是记在心里头的，当初在府城找不到人，原来是跑到京城来了吗？
石粉几乎是瞬间就察觉到了齐秋霜的异样，不过她没马上问出口，而是拉了拉她的袖子，两人到了个墙角，小声地询问：“霜小姐，可是怎了？”
齐秋霜深吸了两口气，并没有马上跟上去，“刚我看到个人，可是还有一笔账没算呢，不过一晃眼人就不见了，也不知是不是我看错了。”
后面这句话，不过是个习惯性用于罢了，齐秋霜很坚信自己没看错，没想到那个黄婆子年纪不小了，竟然还跑得那么快。在京城是吗，这里说不上是梁澈钰的地盘，但要查一个人，还是能找到的。
石粉一听，心里颤了下，“霜小姐，这说回去请王爷帮忙查，只要人还在京城内，就是跑不了。”她可不希望齐秋霜头脑一热就跟着去追，这过程意外太多了。
若是那人是看到了齐秋霜，并一直跟着，然后故意晃下脸让她去追的话，那这里头的凶险就多了。
齐秋霜也不是那冲动的人，加上石粉这么说，自然是同意她的说法，只不过却也没了继续逛街的心情。
“走，我们回去罢。”当初老榕树将那黄婆子的面容给传到自己脑中，到现在她还记得很清楚，回去照着画下就是。
当初那黄婆子怎么就那么恰好地跑掉，这里头真的没问题才怪，这次不打草惊蛇，最好能将那背后的组织给连根拔起才好。
第438章 黄婆子之死（）
梁澈钰微微皱眉，听齐秋霜说的话，这事他当初也有了解一些，并没有深入调查，这事里头是有点问题，但那时只以为那黄婆子是得了风声跑了，不过跑到京城来，就有点值得深思了。
齐秋霜闷闷不乐的，都说买卖人口是正规的，但是黄婆子的做法却非常的让人厌恶。
见齐秋霜的样子，梁澈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不要想，我让人就去查。”
齐秋霜嗯了声，觉得自己需要去调整下自己的心态，“你忙去吧，我会想清的。”
现在梁澈钰也挺明白她的性子了，也没有多说什么，拉了她的手一下，就出门去了，将空间留给她。
梁澈钰的势力，只要有个人的长相和名字，查一个人还是不难的，不过一直到了初二，还是没什么消息，这个花朝节，过得也是闷闷不乐的。
“这黄婆子，在京城没查到什么具体的消息，也许是改换身份信息了。相信我，会查出来的。”梁澈钰见不得齐秋霜这样，让她跟着自己大过年地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承受了不少外界的压力，他心里是愧疚的。
“我只是有点烦躁，只要一想到当初的情况，我就恨不得将这黄婆子给千刀万剐。”别看齐秋雪现在挺正常的，但实际上，当初的那件事，对她的心理阴影真的非常大。
“等抓到了人，一切随你处置。”梁澈钰眯了眯眼，像黄婆子这样的人牙子，手中定是有沾了人命的，就是死个几十次都不足惜。
若是有必要，齐秋霜并不介意自己的双手染上鲜血，有因必有果，一切是事物发展的必然规律罢了。
沉闷的花朝节过去，没几天，梁澈钰的人就找到了黄婆子，只不过却是这个人的尸体，看起来，她死前的神情是非常惊恐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几乎要蹦出眼眶来，嘴巴微张着，舌头肿大。
这个案子，京城府尹那边又是一头无头公案，不过梁澈钰的人悄悄地将尸体给偷渡出来，自有厉害的仵作进行尸检。
从黄婆子的死后身上的蛛丝马迹，分析她死前去了什么地方，是否留下什么有力的证据。
齐秋霜很快就知道了这事，沉默了片刻，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既然死了，那就发挥最后的作用。”本来只是个作恶的人牙子，这样突然死亡，却是表明了她肯定是触及了某些事情或者是成了无用的棋子被舍弃。
齐秋雪与黄婆子之间的恩怨，随着一方的死亡算是稍稍落幕，但是舒氏当初的行为举止，却是教人无法原谅。
“记得我们在海县时，你们无意间救起的那个女子吗？”梁澈钰忽然开口说道，迎上齐秋霜略带疑惑的眼神，“当初从那女子的只言片语中得到些信息，又黄婆子的事，其中有些联系。”
齐秋霜皱了下眉头，“如果是有组织的，那么各地类似黄婆子这样的人肯定不少，指不定跟拐卖了豆儿的拐子是一伙的。”
豆儿失踪的事，到现在，在大桑村已经成了个禁忌话题，豆儿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