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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柳氏的手艺抖，手中的布匹直接落到了地上，“怎回事，可是有人受伤？”
“具体还不清楚，得去看了才知晓，我刚是碰到村里的人了。”老宅被烧掉，不只意味着财产的损失，也意味着后续的麻烦。
“快，东西车上吃，先回去了再说。”柳氏随意将东西归拢在一处，拉着齐斯农就要走。
齐秋霜忙去喊梁澈钰，叫了马车一路赶回去，刚进村口，远远的就能看到老宅的方向上空有烟气升起，这火怕是没灭多少吧。
马车在老宅前停下，几人下车一看，都有些傻了，大火烧得比想象中的还严重，周边还围着不少村民，指指点点的。
看房子周围的痕迹，挖出了一条沟，是防止火势蔓延到周围的，毕竟齐家老宅靠山，十月底正是干燥的时候，这要是烧起来，可不得了。
第706章 安排（）
“哎，斯农回来了，斯农两口子回来了，大家让让。”村民早就注意到这马车了，但并不知道车里的人是谁，此时意见，顿时嚷嚷起来。
这声音就像是落入那热油中的水底，噼里啪啦响，那边两个黑乎乎的人影就冲了过来，分别抱住齐斯农和柳氏的手臂，哭喊起来。
“哎呦，老三，你们可是回来了，这可要帮帮忙啊，也不知哪个杀千刀的烧了咱的老宅，这还让不让人过活了。”听声音，却是那小舒氏无疑。
柳氏皱着眉头，感觉小舒氏掐着自己的胳膊的手非常的用力，用力挣了下没挣开，“二嫂，你先放手，好好说话。”
现在柳氏说话也不会软绵绵的了，这一声，倒是让小舒氏乖乖松了手，但仍离得很近，与紧贴着的趋势。
齐斯苗正是打着有村民看着的主意，想强迫齐斯农答应下来收留他们的，去城里住，可比在这乡下好多了。
“老三，这房子是没了，所有东西都烧在里头了，这还让人怎么过日子了，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爹娘如今身子不好，可没法等到新房子建好。”齐斯苗开始哭，一个大男人，那嗓门又大又粗，听着别提多不舒服了。
一听，齐秋霜就明白了，瞅了梁澈钰一眼，示意他留在这帮着父母，自己则往里头走，就见在屋后的方向看到了齐二爷，正蹲在地上猛抽汗颜，而舒氏蹲在不远处，小声哭泣着，两人都显得非常的狼狈。
“爷爷，奶奶。”齐秋霜轻声叫道，同时朝左右看去，没见到齐大爷一家的影子，刚才在外头，也没细看，人没在老宅？
齐二爷愣了下，抬头看了一眼，显然很是意外，“是霜儿啊，怎回来了，就你一个人？”
舒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结果齐二爷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一般，侧头瞪了她一眼。
齐秋霜注意到齐二爷这个动作，不由勾了下唇角，“有些不适应北边的日子，大病了一场，就回来住一阵子。爷爷，这是怎回事，老宅怎会走水呢？”
齐二爷闷头继续抽着旱烟，整个人看着非常消沉，舒氏这回没忍住，“都是大房那杀千刀的，也不知上哪惹来的仇人，一把火给烧了，啥东西都烧里头了。”
说着，也是老泪纵横，在知道儿子都不能靠后，舒氏也没了其他心思，只想着老宅和那些田地，哪里想过会这样？
“大爷爷他们人呢？”该不会是早知道会有人纵火，所以提前跑了吧。
“谁知道，那时天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估计趁着我们救火时跑了。”舒氏显得非常不高兴，也许是找到了宣泄口，开始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的不满。
而齐二爷没有阻止舒氏的抱怨，可见他心里对于大房也是有怨言的。
“爷爷，奶奶，屋里若是没什重要东西，就跟我们回城罢，您们年纪也不小了，该享享清福了。”
齐二爷和舒氏两双浑浊的眼睛瞬时都看向齐秋霜，眼底满是复杂的神色，但是他们也都知道，不去齐斯农家，也没地方可去了。
房子都是木质结构的，大火一烧，也都烧了个精光，屋顶的横梁还在冒着烟，也不瓦片不时会落下，那摔碎的声音，听着怪吓人的，偶尔还有横梁会掉下来，压根就没人敢进去。
“哎，霜丫头，你们可回来了，老房子烧了，你们可不能抛下我们不管啊，你们发达了，”齐斯采和高氏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叽叽喳喳地说着，高氏甚至想伸手来抓齐秋霜。
“二堂伯，这事我们可帮不上忙，大爷爷大堂伯他们呢？我们两房可早就分家的了，如今大难临头，也是各自飞。”齐秋霜轻轻闪身避开了去，冷冷地看着眼前狼狈的两个人。
三个子女都不在身边，这两人日子也是越来越混，有一日没一日的。反正齐秋霜是一点都不会同情他们，今日的一切，也是他们自己作的苦果。
“爷爷，奶奶，先回去吧，屋里的东西，我会找人清一下，能用的都会找出来。”梁澈钰走过来，警告地瞪了齐斯采和高氏一眼。
任谁一看到梁澈钰，都知道他不是普通人，有心人想扒上，但也要有哪个胆子，而有些人，是只会窝里横的，比如齐斯采和高氏，此时就软了骨头。
舒氏看着齐二爷，却不敢与梁澈钰对视。齐二爷怔了下，从地上站起，身体晃了晃，整个背脊都弯着，显得苍老非常多。
老宅后续的事情，梁澈钰的人会处理，而随即的，官府那边也有人来查，怎么说都是齐书凡状元爷的老宅，谁那么不长眼纵火，不想活了都？
人都带到了庆阳，只是齐斯农和柳氏也早有商量，只让齐二爷和舒氏住进无理取闹，至于齐斯苗一家四口还有齐斯采两口子，却是不行的。
就这两家人的德行，绝对做得出反客为主的事情来，甚至占着不走了。
“二哥，如今大哥不在，老宅又出了这事，爹娘就住在我这边，不用你们另外赡养了。如今这样，你们也无处可去，以前我们做生意相熟的人家，房子还空着，我可帮着你们把租子交到过年，其余的，你们就要自己想法子了。”
齐斯农说得条理分明，反正就是不让他们住进去。
齐秋霜将两位老人给带进去，想出来看看齐斯农的情况，就感觉到一股怨毒的目光，看过去，却见齐秋萍飞快低下头的模样。
她心里不由冷了冷，这个丫头，可是主意最多，又在宫中那种地方浸了不少日子，只怕学了不少手段来，对于如今的地位落差，怕是受不住，就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老三，你怎能这样？别是发达了就不认亲兄弟，你儿子可是状元郎，就是养着我们几家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齐斯苗不乐意了，自己付租子，还什么都要自己做，哪里有住到齐斯农家里舒服，可以当大老爷，每日舒舒服服的，还什么都不用做。
第707章 脑袋有坑（）
“就是，听说当官的最爱名声，要是当今陛下知道你们是这样虐待亲人的，齐书凡的官帽还能保得住吗？”小舒氏也不甘落后地叫道。
齐斯农一听，马上瞪了过去，“二嫂这是什意思？我齐斯农，自认为没做过任何亏心事，就是对天发誓也不怕。你们非要给我扣个虐待至亲的罪名，那就拉到县衙，一道说理说理去，让县太爷给评评理！”
小舒氏被这么一瞪，顿时心虚地别开了双眼，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其实心里还是害怕的，就怕齐斯农反悔连住处都不帮忙交租钱了。
一听到上衙门，齐斯苗就有些腿软，自己本来就不占理，不过是硬靠着血缘这关系混吃喝的，若是被县衙一判，以后都不能去打扰状元爷家人，那可不是亏大了？
将齐斯苗和齐斯采两家人给打发走，齐斯农揉着额头进了屋，觉得非常的头痛。
屋子当初买的并不小，也是有考虑到齐二爷和舒氏来住的情况的，所以一间采光好的屋子是留着的，只要稍微整理下就能住人。
舒氏再看到柳氏这个儿媳妇，眼睛怎么都不敢跟她的对上，孙子是状元爷不错，孙女都嫁了个王爷，但是前提是他们都喜欢她这个奶奶，只是事实相反，她不仅无法仗着这层关系如何，还得担心着会被报复回来。
这或许就是做错事的代价，做贼心虚说的不外乎如此罢。
齐斯农见齐二爷坐在桌前，有些手无足措，就去拿了炉子，茶叶茶盘，陪着老人家泡茶闲聊，进而说起这次从京城回来带的酒，才让齐二爷精神了一点，说起酿酒的事请来。
柳氏安排了两个老人的住处，又忙着带齐秋霜出去采买，家里几个月没忍住，都没多少东西，许多都要现买，只能临时准备了。
齐二爷和柳氏就在齐秋霜家住了下来，日子看着平静，不过齐二爷和舒氏显得比较沉默，城里是不像乡下，大门敞开着，在外头随意坐，总是有些拘束的。
“霜儿，我记得澈钰在这里也有栋院子，你们成亲了啊，搬过去那边住。”柳氏显然有劝说的意思。
“啊？娘，为啥啊，我们陪着您和爹不是住得好好的吗？”齐秋霜很是不解，为什么柳氏会这么建议。
那栋院子是非常的精致，不过齐秋霜觉得跟父母住更温馨些，从来没想着离开过。
柳氏顿时有些无奈地看着齐秋霜，脸色微红，“你这丫头，娘也是为你们好，你们两个年级都不小了，得赶紧要个孩子，自己住，悠闲些。”
除了这个因素外，实际上还有齐二爷和舒氏看到梁澈钰就会紧张，这对老人来说也不怎么好。齐二爷和舒氏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也没几个年头，她和齐斯农就想着好好地照料下将老人送走。
齐秋霜一听，脸色不由也有点红，柳氏说得太直白了些，“娘，在家里还不是一样？”
“有长辈在，你们两个小都会拘束的，听话，跟澈钰说去，我跟你爹都说好了的。”柳氏自己是过来人，自然会更清楚些的。
对此，梁澈钰没有什么意见，住在岳家还是自己家，差别都不大。不过他还是能察觉到齐二爷和舒氏看到自己时那紧绷的躯体和神经，长期下去，两个老人只怕要病老，所以对于这个提议，他自然是赞成的。
既然父母和枕边人都觉得不错，齐秋霜也没什么好反对的，实际上并不远，不过一段路罢了。
不过两个人住，的确要放松许多，亲密的动作什么的就多起来，不用怕会被长辈撞见了尴尬。齐秋霜有感觉，自己和梁澈钰感情似乎更加密切了。
抽了个空降稀释的玉液给柳老头也柳老太喝了，齐二爷和舒氏最后也没落下，厚此薄彼什么也是要看情况的。
柳老头和柳老太的身体比齐二爷和舒适还要差上几分，今年本来就一直在吃药，喝了稀释的玉液后，的确舒爽了，药也渐渐断了。
至于齐二爷和舒氏，看着面色红润不少，却不见多大变化，与柳老头柳老太身体上的劳累相比，这两个老人确是心理上和精神上的。
老宅那边，最后从里头弄出不少东西，比如烧了一半的柜子和床，但大多数都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了，更别说易燃的衣物被子。
好在今年新收的粮食都还没收到老宅里，否则损失更大。
“可是有找到有用的线索？”老宅里幸存的东西都别列了清单，齐秋霜其实有些无语的，不过也说明了梁澈钰的人做事非常的有章程，地窖里齐二爷酿的那些酒，受影响应该不大，总之对来人来说也是个心理安慰了。
“是用桐油泼上柴禾的，应当是有四个角落同时点火。”梁澈钰看了看，“大房的人都逃了出去，也许是早就得到消息，在隔壁的小镇，已找到人。”
“你觉得有需要把他们带回来吗？”齐大爷和刘氏年纪可不小了，而齐斯文江氏等人可都是养尊处优的，没地没房，又能忍受得了几时？
“不用我们动手，自然有人会带他们回来。看不出来，大爷爷大奶奶赌性那么强。”
“什么？”齐秋霜非常惊讶，如果说齐斯飞或是齐斯文染上赌博，她还不觉得奇怪，但是齐大爷和刘氏两口子？
“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大爷爷h实际上更好色些，好赌的是大奶奶，大爷爷被抓住了把柄，不得不收敛着，由着大奶奶来。”别说齐秋霜，就是梁澈钰也是非常惊讶的，没想到刘氏竟然有这个胆子。
不过刘氏这人会豪赌，但也脑子也精明，却是没将分到的那地契给抵押出去的，这回输了大笔银子，就打算纵火弄个假象，一家背井离乡，来个失踪。
只是敢开赌坊的人，那可不是简单的，怎可能让齐大爷他们简单逃掉呢？
“所以，很可能这火是大爷爷他们烧的，而等他们被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