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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送不送?”
沈澈见她歪着脑袋,十分认真思索的样子,不由点了点她鼻尖:“你做主好了,怎样都好。”
这还不是什么都没说,何雅拿了一支老参,沉吟半响道:“算了,平时还好,此时再惹得大嫂多想就不好了,以后再说罢。”
沈澈道:“也好。”
听他应声虫般,何雅一点成就感也没有,搁下老参后一转身,发现房里人不知何时都出去了,沈澈笑着拉过她抱在腿上,腻腻亲了一会儿,手搁在她肚子上道:“孩儿们,想爹爹了么?”
何雅头皮都有些发麻,狠捶了他一拳,沈澈并不生气,此刻却瞅着那堆东西发起了呆:“你不是说你哥哥最疼你么?揍了我一顿就跑了,也不关心关心你!”
何雅拧了他一下道:“你怎知不关心,喏,那都是哥哥送来的。”
沈澈此时才瞅见桌子下面还有一堆,有纸盒装着,有包袱兜着,还有一些干货直接扔在地上。
“我哥没那么细心。”何雅见他蹙眉道。
“咦,这个倒是好看。”沈澈见里面有个用天青色明光纸糊的盒子,看外面就感觉里面装的是好东西,赶在何雅弯腰前拿了起来,嘴里道:“别弯腰,窝着我儿子了。”
何雅瞪了瞪眼,也探首去看那盒子。
沈澈打开盒子,里面垫着同色丝绸。却是一整套小儿佩戴的金镯子、金项圈。金子成色自然是好的,做工也极为精致,沈澈却嘟囔道:“分明是两个宝贝。却只送一套……”
话音未落,何雅从盒子里夹起一张纸片:“这不是哥哥送的。这是……蒋怀风送的。”
蒋怀风?
沈澈凑近了往那纸片上一看,上面果然写着蒋怀风的名讳:“他这用什么笔墨写的,字竟可以写得如此之小,又很清晰。”
不用沈澈问,何雅拿起纸片的时候就暗自惊讶开了,因为蒋怀风这张纸片上的字,像极了后代的钢笔字。
“我也不知道……回头让哥哥问问,放到铺子里。许是还能赚大钱呢。”
沈澈笑话她是个财迷,何雅由他取笑了一会儿才道:“你有没跟静王提我哥哥的事儿?”
沈澈道:“我正要去寻你哥哥,有我做担保,殿下他自然是信得过你哥哥的,不过昭王一伙仍未死心,还得提醒他别惹上了。”
何雅见他肯为自己做这些,眉角不由展开,戳了戳他道:“你不用去寻他了,他明个儿休沐,我要过去看他。”
沈澈见她如此坦荡。倒也不好阻拦,只是略有犹豫,叫她注意身子。别碰着了。
何雅见他担心的样子,好笑地在地上蹦了几下,吓得沈澈连忙去捉她,正巧沈娇过来,沈澈只得放了她,暗自却为她这性子摇头不已。
次日一早,何雅便命人带上那早就收拾好的一大包东西往何纲在轮回巷的宅子里去。
沈澈见她那一大包里什么都有,不由吃味。
何雅笑道:“哥哥他刚回来,屋子里空空荡荡的。我再不给他弄点儿,就更像叫花子了。”
何纲那个纨绔子弟。就算一贫如洗也会把自己打扮得像羊屎蛋,犯得着么?
但沈澈哪敢反驳。只叫梅兰竹菊都跟上,又再三嘱咐肉圆子看紧了,要是有一点闪失就不用回来了。
肉圆子对沈澈的威胁天生免疫,梅兰竹菊可不敢,好在何雅这次出门是乘轿子,一路安安静静的。
轮回巷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何纲这次回来,沾了蒋怀风救了老皇帝的运气,也许是老皇帝看见他念起何世平虽然奸诈贪财,但对自己,却是忠心耿耿,破例让他担了个御前带刀侍卫,这不由给很多人遐想,何纲以前那些酒肉之友,纷纷寻上门来,何纲这次也算长进,在轮回巷买了一处宅子后,只有一个又瞎又聋的老奴看门,平日大门紧闭,一个也不见。
不过何雅早命肉圆子去通知过何纲,何纲这日哪也没去就在家里等着何雅。
何纲那日离了沈府才醒悟过来,自家妹子这是有了,有了,有了沈家的种了!
回去后,一个人在屋子里坐了半天,那老奴又聋眼也不好使,平日里跟何纲也没两句话,自然不知何纲想了些什么。
此番何雅上门,何刚极为高兴,两人将上次没说完的继续说了一遍,提及何世平,两人都有些黯然,不过想到皇帝已经赦免了何世平,团聚只是早晚问题,何雅为打发这略显沉重的气氛,转而提起玉狸。
不提还好,一提何纲脸色倒变了。
何雅细问之下方知,不是方知,大将军玉衡本来就瞧不上何纲,何家落败后,更别提了,现在何纲虽是御前侍卫,算是皇帝近臣,但还不如原先的锦衣卫指挥使,几次去将军府,都被拒之门外。
“你和她不是早……”何雅话说了一半,被何纲眼神吓住了。
“她那个狠劲儿,不比你差,老子——”何纲老子了半天,一拳捶在桌子上,桌子没碎,上面的酒杯骨碌碌滚地上了。
真是躺着也能中枪,何雅无辜地想道,简要把沈澈的意思给说了,何纲答应要注意一些,毕竟这关系到何氏整个家族的未来。
何雅此次过来,考虑周详,知何纲这连个做饭的也没有,自带了熟食,令肉圆子想办法热了,何纲和自家妹子也没什么见外的,两兄妹吃完说完,不带啰嗦的,何雅便欲回去,路上还能逛几家铺子,买些东西。
走时给何纲留了一匣银子,何纲喜出望外,直接揽入怀里。
何纲送何雅出去,两人便走边说,老奴刚打开门,外面便撞进一个人来。
何雅抬眼,只见此人内着写意山水浅米色园领长衫,外披圆领宽袖青色褙子,前襟和袖口处都以银线绣着墨竹,好不飘逸雅致!
再看其面容,浓眉挺鼻,下巴并不削瘦,却也不过分宽阔,颇有气概之余,和服饰完美搭配,整个人潇洒又不失阳刚,是个少见的英俊男子。
(猜猜这是男几?啦啦啦)(未完待续)
097 来历()
那人也打量着何雅,一眼过后便极为有礼后退一步略一躬身。
没想到何纲的妹子竟如此明艳,不过最为奇怪的分明没见过,却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何纲惊喜道:“怀风兄。”
原来这人便是蒋怀风。
何雅微微屈膝,算是行礼,并不多言,由肉圆子扶着上轿走了。
何纲回过身来,蒋怀风收回视线:“进京以来,也曾听闻些许闲言,今日方知传言不可信也。”
何纲颇为自得:“世间宝多,鉴宝人却少,故而常有明珠蒙尘。”
蒋怀风暗笑自己一句客套话竟引得何纲感触良深,那何氏虽给他熟悉但感觉,但人海茫茫,有相似面孔,相似笑容也非不可能,他心中虽有一丝触动,但此前大事要紧,这些儿女情长的现在都不在他考虑的范围,故而哈哈一笑,偕同何纲进院说话了。
再说何雅上了轿子,行了一程后突然撩开窗子上的轻纱,对着外面的肉圆子道:“你以前见过那蒋怀风么?”
肉圆子仔细想了想:“小姐,我跟着你这么多年,不曾见过。”
肉圆子见何雅垂下眼睛思索,轿子行了百米有余,何雅唤她凑近窗口,低语几句。
梅兰竹菊得沈澈命令,要“时刻小心”,有心听她说些什么,无奈距离较远,何雅声音压得又低,片刻后,见肉圆子应了声“我这就去一趟。”人就往回返了。
梅兰竹菊只得等回府之后寻隙将此事禀报于沈澈,沈澈并未搁刀,将每一朵花菇都切成薄片后入煲好的高汤继续炖煮,这才微微点头示意知道了。
肉圆子直到天擦黑才回来,进屋就喜气洋洋道:“办妥了,小姐你这次要赏我一大锭银子才好。”
说完才见沈澈也在屋里。连忙屈身。
沈澈不悦道:“小姐,小姐,不知是哪家的小姐。”
何雅早瞧见他听肉圆子说话时就不高兴。听见这话露出一笑,并不理会肉圆子尴尬的求助。
肉圆子将手中事物亮出:“老爷。夫人这次可要发大财了,这可是好东西,那蒋大人非常豪爽,立即将配方写了出来。”
何春花手上的东西与蒋怀风有关?
何雅起身接了过去,琉璃瓶里,盛有一半墨兰色的液体,但这不是关键,一伸手。肉圆子将一个木盒递了过来。
“蒋大人特意命人回府取来的,要不我也不会耽搁那么长时间,他说他一共就得了两支,这一支就送给夫人了。”
什么东西需得何雅去讨,蒋怀风又这么大方送了给她?他都没怎么送过她东西好吗?
何雅微微吸了口气打开木盒,沈澈也来看,手掌长短、中指粗细般的一样事物,看不出用途来。
何雅心里却想:竟然真的是一支钢笔,这蒋怀风是怎么做出来的?
沈澈见何雅两手各执一端拿起那事物,用力一拔。里面露出一个闪亮的尖端来,他吓了一跳:“这是什么兵器?”
沈澈居然以为这是兵器……哈哈哈,何雅眼睛弯了起来。拿起来冲沈澈一比划:“这个兵器可以厉害了,上下五千年它都能造出来。”
见沈澈不信,何雅冲肉圆子一努嘴:“给我拿纸来。”
待沈澈见到何雅用那东西沾了墨汁写出与蒋怀风那张纸上大小相近的字来时,领悟道这原来是一支“笔”。
这倒是精巧,蒋怀风还是个能人儿。
“不好用。”没一会儿何雅手上就染了一手墨,把东西扔给了沈澈。
“蒋大人说他还在改造之中,要是有好的了,会给夫人送来一支。”肉圆子道。
何雅淡淡应了一声,猛然抬眼看肉圆子:“你都是按我说的问的吧?”
肉圆子点了点头:“我只说咱们开有铺子。您见了那字很好奇,蒋大人他也没多问。”
沈澈试了试。也弄得一手墨:“这不好,没有毛笔好用。看着也费眼。”
那是他这个还是半成品好不?蝇头小楷好写么?我是写不好。何雅暗想。
“那就算了,本来还想着能放到铺子里卖呢。”其实就是一点怀疑,本来也不是想借此生财,确信之后,何雅有些茫然了,真没想到还有人或许和自己经历一样。那看蒋怀风青云直上的作为,这位仁兄怕是比自己胸大有痣了。
不由多问了沈澈两句,沈澈并无不耐,将朝堂形势细细给她讲了,见何雅一脸木然,笑道:“怎么?担心你相公应付不来?”
何雅这才从蒋怀风七日大破金阳教的消息中醒过来,瞧着沈澈有些疑惑的眸子,笑道:“没有,我哪会不放心你,披着羊皮的狐狸!”
沈澈见她弯弯曲曲地问的都是蒋怀风,心里藏这不悦,听她这么一说,倒是笑了。
“我以前不是告诉过你,早年有位异人到过我家,虽然只有几日,但是却教了我许多东西,这钢笔我曾在那异人的古书上看到过,这蒋怀风许是和那异人有什么渊源……你还是注意些,别得罪了他。”
何雅平日教沈澈那些东西已经够沈澈怀疑的了,要是再说这钢笔她见过弄过,还能给补充完整,指不定被他给扒到什么程度,所以何雅照旧搬来异人一说。
沈澈并未怀疑,而且听到她乃是为自己考虑,暗自责怪自己心里面那些瞎想,猛地搂过何雅,在她脸上用力亲了一下,吓得何雅连忙推他。
搂着人,沈澈才反应过来,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不由笑了,伸手摸了摸何雅的肚子赞道:“这是越来越大了。”
何雅捶了他一下:“那你还不快点给起个名字?”
沈澈一拍脑袋,还真是把这茬给忘了,当晚便钻到书房里苦思冥想,何雅也不去打搅他,仍是在想蒋怀风的事儿。
不过沈澈这名字取的实在有些费力,过了好几日,何雅再度问起的时候才从书房里拿出来一张长长的纸,何雅一看,竟有十几个之多。
这大概便是挑花眼了。
“要不请父亲或者祖父……”何雅刚开了个头,就被沈澈断然拒绝,开什么玩笑,他的儿子,自然得由他来起。
“雅雅,你来挑挑,反正就是这些。”沈澈抱了何雅坐在腿上,小心举着那纸让她挑。
“但是这些都是男孩儿的名字……万一是女儿呢?”何雅蹙眉,不消说,这家伙肯定是想要儿子,如果是女儿,自己会不会就被打入冷宫了?
沈澈一怔,何雅想,他果然没想过是女儿。
“我再去想,先不要着急,反正也还有好几个月,是……女儿,我一样喜欢,左右都是你生的。”
这话……怎么听都带点勉强的意思。
沈澈重新进了书房,过了会儿又出来了,蹲在何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