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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冬季,一旦温度上升,这些病毒的传播速度和繁殖速度不是直线型增长,而是几何型增长,到时候一个喷嚏,便可以感染一整座城池,就算配出对应的疫苗也根本来不及。而且,我怀疑这只是他手上的一种,因为我找不到母株,这样的话,母株在能变异出多少种很难说,那意味着从确定病毒到找到对应的解药需要的时间大大延长……”
两个人显然都听懂了,虽然难以置信这根本看不见的东西会有那么大的威力,但司马瑜知道何雅所言不虚,因为这两年来他曾多次亲眼见过这东西的厉害,通常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死绝。
确定这病毒现在一个时辰便能死亡,何雅也没必要再清理一番,当即由沈澈驮着回去,等两人走了司马瑜才想起应该用马车送他们一程。不过想到沈澈临走前要求丁香多呆几个时辰,怕是他们另有打算。
且说沈澈驼了何雅离开墨门,何雅体恤他辛苦,想要下来却被沈澈给牢牢托住。
行了许久,何雅从他肩头看去,发现不是往何家而去。
也不着急,由着他背着。即使带着她,身子仍灵活的像个狸猫,三下两窜的,何雅也被带上了屋脊,她有些担心,别的地儿上过,这种屋顶还是第一次上来。
沈澈小心牵了她手,两人在最高处坐下,此时月已偏西,却仍是又大又亮,周围有一圈清辉。
空气寒冷,两人呼出的气都能看见,何雅想搓手,被沈澈捂在掌心。何雅顺势看他眉眼,一层清辉下画一样俊的不行了。
沈澈也瞧着她,翘起的鼻翼都闪着银光。
他先前想说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她想问的什么也都忘了,一直到这个吻结束。
“某姓沈名澈字雪涯,京城人也,二十有五,上有父母、祖父、祖母,有兄、嫂。雪涯才疏,二十未有功名;雪涯性劣,不惹人垂怜;雪涯愚钝,不善解人意;雪涯志浅,使君蒙尘……”
何雅回过神来,觉得方才美好的感觉一下子不见了,然而沈澈容颜愈发端庄,简直滔滔不绝地开始“贬低”自己。
既然自觉不配,走人便是,干嘛啰嗦个没完,挥爪一掐他大腿:“说重点!”
沈澈面前白气飘过,浓眉扬起,颇有一番打断的不悦。
就说真是自我检讨也不该是这幅样子吧。
“说人话,快!”
“我祖父沈齐山,我师从白远山,我虽不才,但假以时日,多少也能扶起来点儿……”
何雅没注意到沈澈后面说了什么,听见他说“师从白远山”真是呆了。
沈齐山、白远山,这两个山,都是大周响当当的牌子,不过沈齐山出仕,白远山不出仕,从两人并列来看,何雅觉得白远山可能更高沈齐山一点。况且,名头同响,先不说有没有暗里较量了,各家子弟俱应维护各家声望,万万没想到白远山竟然收了沈齐山的孙子为入室弟子。
“爷爷知道吗?”何雅第一个反应。
“雅雅……”沈澈无奈道,他想说的不是这个。
何雅眼一弯,要说沈澈也挺奇葩的,把两山都抬出来还不是为了往自个儿脸上贴金,和蒋怀风相比,这不是怕她嫌他无用么?心里不无感动,把手放他手心里道:“放心吧,我不会嫌弃你的。”
沈澈心思被她直白说出,脸上倒有些挂不住,一咬牙道:“若是你肯教我,我也不会比他差……”
何雅从未见他表白一点醋意,思及他今日所为,里面担心自己看轻他倒占了一大部分,心头翻滚道:“你果然愚笨的无药可救了。”
不等他答话,接着道:“你是我见过最聪明最英俊最伶俐最英勇最狭义最可爱的人。”
沈澈正为她话难受,猛听得她这一连串赞赏,依他之能,如何听不出来这些词都是被何雅胡拼乱凑而来,但一个一个钻到耳朵里,他竟也觉得面颊微微发烫,控制不住嘴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我们能回去了吗?”谈情说爱也要找个暖和一点的地方啊。
沈澈尚觉不够,只觉得如此重要的事情就被她三言两语给打发了,瞧她缩手缩脚的,却也拦腰抱起她,这样的屋顶,他走的极稳,她在他背上也极踏实。咬着他耳朵问:“你怎么认识司马瑜呀?”
沈澈声音里有笑:“你不知道爷过目不忘?早先你和他私会时爷就见过了!”
私会?何雅在他耳背上重重一咬,沈澈倒是一声不吭。
仍不是回何家,何雅仍是不问。
沈澈背着她回了福园,瞧她瞅着小芳小华往下摔泪珠子在一旁微笑。
何雅收了泪才拧他:“你说你打什么主意?不想让我回去就直说,我有那么不听劝吗?”
犯得着又看月亮又表白又拿孩子来让她心疼么?
沈澈摸了摸她头:“你这次说错了,你还真得回去。”
何雅在一旁坐下:“凭什么?我还不想干了,我还不如带着孩子远走高飞省心省力。”
看见沈澈柔的吓死人的眼神,她自己就蔫吧了。
临近五更,不走也得走了,丁香早等的不耐,见了他俩就像条鱼似的窜了,眼见天光放亮,何雅被子蒙着头躺在床上,沈澈好生保证天一黑就过来,半响没听到她声儿,掀开一看,竟是睡着了。
脸上还有泪痕,沈澈默默看了半响,弯腰爱怜地吻了吻她的唇,趁着最后一点黑暗翻了出去。(未完待续)
148 发力4()
这两天太忙了,昨天半夜网又出问题了,先把昨天码的2000发上来。感谢亲们对我不离不弃的支持!
明王回京后先在府上闭门七日,由林阁玄确定无恙后准许进宫。
当日晚间便出现在何家,自何世平返京后,何家人首次聚齐摆宴为明王接风洗尘。
何世平借口年岁已大,饮了两口酒便由人扶着休息去了。
何纲索性尿遁了。
何雅心道就算直说让她作陪明王有何不可?
明王一直自打何纲尿遁之后就一直瞅着她笑,何雅多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便提议出去走走。
时值冬日,外面又冷又无甚看头,明王却连声道好。
真到了这个时候,何雅反倒觉得难以下手,两人吐着寒气绕着光秃秃的后花园走了两圈,那些话始终说不出口,何雅手冷的有些发麻,使劲往后一甩,正碰到明王,接着便被握住呵在两手之间,越搓越紧,不知怎的,何雅就到了他怀里。
她不觉想起以前,她有多厌恶他,就证明她曾经有多渴望他。
明王将她搂的紧紧的,都能感觉到他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
“我有要求,我那两个孩子你得想办法弄过来,你得喜欢他们。还有……沈家我不管,他你得给条活路。”何雅脸埋在他怀里道。
明王没有立即回答,过了会儿才轻声道:“好。”
何雅也没立即起身。两人就在树影之下这么偎着。
不知过了多久何雅道:“你遇到什么难事了?”
明王摩挲她头发:“没什么事儿……你怎么知道?”
何雅道:“你一有心事儿就拼命喝水,刚才你喝了整整两壶茶。”
明王笑了,何雅看他笑得极为绚烂。就算在这暗处,也像是洒满了阳光,心里想,老天真是不负他,又给了他这么一副好皮囊。
明王拣着重点说了说,原来是昭王不知从哪寻了个神医,说是皇帝的病有救。并且进献的灵药比他开的方子还要有效。
这事儿何雅自然知道,不能装作不知。点头道:“我想着这事儿是好事,他总能多为你布一些局。”
明王笑意莫测,摩了摩她头顶道:“他也算我生父,但天子眼里。这又算得了什么。”
何雅听得疑惑:“依我父亲所言,我也仔细观察过他,慢性病病入膏肓,想起死回生谈何容易?”
明王笑道:“那神医说是有个法子能彻底治愈圣上。”
何雅装作极为吃惊:“怎么可能?”
明王道:“也非不可能,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像你我能异世相逢。”
何雅赞同,脸上却现出不高兴来:“我现在可没有……况且你和那姓孟的怎么回事?”
姓孟的说的是孟织云,皇后的嫡亲侄女。
明王见她一脸认真。倒是靠在树干上笑了,又带着那么一丝不以为意,轻飘飘道:“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何雅觉得自己呼吸停了片刻。
他们在树底下说说话。明王并不做些什么,某些方面他和沈澈很相似,一样的有耐心,不,是比沈澈更有耐心,沈澈会急。不明显,但是会变着花样儿来提醒她。
何雅不由自主在心里比较他们。
和明王约好明日过府游玩后。何雅意兴阑珊返回碧海阁。
暗中很多人跟随,何雅觉得他们都很开心,所以这次也很利索地让她一个人呆在楼上。
可爱在,见到她没有像往常一样急切地扑上来,何雅望后面看去,沈澈一身黑衣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轻车熟路先来检查有无涨奶,何雅对这一切已经习以为常,不同于往日有些气喘,今日倒有些神游太虚。
沈澈吸完便刻意在红缨上面略重的咬了一口。
“嗳,沈澈,我们找个地方隐居吧,别管这些事了,其实我一直想出去走走的。”
隐居还要出去走走?只能说明她心情不大好。
沈澈想了想道:“现在怕还不行,还要过几年。”
何雅抬头看他,沈澈脸颊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只不过此时今日,看着同以前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你们男人……想的还不是都一样。”何雅伸手戳了戳他脸。
沈澈听她作比较,也不恼:“那你先跟我说说你想去哪看看?”
何雅真坐起来认真想:“我以前……大部分时间都用来读书,后来忙着课题、经费……真正闲下来的时间少,其实想想我最希望的是有一天能够好好休息休息,让我的心静一静……”
去哪,她也没想过,只是想那么一个地方。
“固伦草原。”沈澈忽然道。
“那是个什么地方?”
“那是个可以躺在草上看星星,听风吹过的地方,躺在那儿,你就会什么也不想做,只想躺在那儿。”
“说的美,你去过?”何雅表示怀疑,无疑很向往。
“没有,这是我师父说的,我以后可以带你去,我们可以听风声、看星星,还可以……”
“可以什么?”
“行禽/兽之事。”
沈澈如愿以偿地挨了一巴掌。果然表面越傻的人心里越是猥琐,这个外表正经的老好人脱了衣裳简直让人消受不起。
坤宁宫,上下一片喜气洋洋,原因无他,几年都没来过的皇帝突然驾临,皇后尚能保持镇定,其余人就没那么大的控制力了。
一干嬷嬷宫女围着成帝皇后转悠之时,好死不死的,成帝突然又昏过去了。
这次醒来,成帝脸色就没那么好看,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因为来了坤宁宫才昏过去的,当即要摆驾回去,幸好昭王带着薛衣人来了。
没想到药不够了,昭王当即挽起袖子,用刀划破手臂。
成帝看到昭王臂上的数条伤疤,才知道原来这些药这么管用都是因为用昭王的血做了药引子。
神医的药方显然和明王的方子不同。
薛衣人跪地进言:“事关圣上安危,臣如今不得不说实话,圣上要除去病根,唯有换血这一方法。”
左右早被屏退,成帝眼望着地上薛衣人乌油油的头顶:“讲。”(未完待续)
149 何二现世()
何雅没逛成新修的明王府,成帝下令宫中设宴,大臣可携带家眷一同赴宴。
光听宴会设在拱垂殿,何雅便知这算不上一个多正式的宴会,又可带家眷,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现在除了明王往外,昭王和静王均有正妃,这场宴会,更像是给明王选妃。
难道消息有误,孟织云和明王又没什么事儿了?但以皇后一党的手段,又怎么可能?
何雅尚在揣测,何纲同十三姨一块来了,十三姨满面春风地托着个托盘,上面搁着的衣裳且看不出款式,那颜色料子可是华丽丽的闪人眼睛。
“这月华裙用白莲牡丹罗裁成,是贵妃娘娘专意送来的,十个七仙女一般巧的绣娘一年也就织这么一匹,小姐穿上定美若天仙……”
“阿雅,你很久都没进宫了,我听说那个你最讨厌的周嘉也去,快穿上气死她。”
何纲还挤了挤眼,做出一副风趣的样子。
何雅抖开那裙子,只见那布料中间似乎嵌有银丝,细看却看不出来,裙幅间散发着星星点点的碎光,灵动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