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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清月已经听过许多遍,上一次是老王这般深情地说的吧,她垂头沉默不语。
时间大神变幻莫测,谁能意料到她会向自己伸出友好的还是不怀好意的手呢?现在的她,最大的优点便是淡定。那如何做到淡定宠辱不惊?答案只有一个:不抱希望。
她好容易苏醒过来的心渐渐又冷却,开始蒙上尘染上灰,变得冰冷苦涩,冯洪健握着那没有温度的手,内心颤抖:我要用怎样的温度,才能融化这颗反复上锁的的一颗水晶心?
☆、第八十六章 怒火冲天 脚踢电台
整间大厅变得寂静无声,晚风夹着水汽一遍又一遍吹拂起白纱窗,佣人收拾起地上散落的水晶瓶碎片,撤走了残花,又用一只蓝紫色琉璃花瓶插上一束紫色的勿忘我,忧郁而柔弱得一如眼前的宋清月。
冯洪健忍不住将她那冰冷的手紧紧握紧,想将自己内心燃烧着的火热传递给她。
门,被“咚咚”地猛然敲响了,寂静中客厅内所有人都被惊了一下,那敲门人动作鲁莽而急切,清月看向冯洪健时,整张脸吓得雪白。
冯洪健将英英放落,从容走上前打开门。
站在门口的,是一脸疾风急火的红云,一眼看见冯洪健之后,脸上焦急的表情停滞一下,即刻将目光转向坐在白色沙发上的清月:“清月,你怎么回事?我在店里看到你的新闻,匆匆就赶来了。”
清月上前握住她的手,哽咽道:“红云??????”
红云走进客厅,重重地合上大门,焦躁地骂了一句:“他娘的,你肯定是得罪小人了!等老娘查出来是哪个,老娘非要把那个狗东西的嘴抽烂了不可。”
宋太太听闻这样粗俗的语言,脸色一变,赶紧拉过英英上了楼,红云全部精力都在好友身上,无暇顾及其他。
打开电视,“小区惊悚案”在滚动新闻继续播送着,屠妇杨小妹的血盆大口仍然在一张一合地喷吐着脏水,红云点燃一支烟指着屏幕,冷哼道:“就是这个泼妇?邻居?”
清月红着眼睛点头。
红云笑起来:就这样一个人,竟然难住了这一屋子的人。读书人!迂腐起来,软弱起来,可真是怕人!世界以痛吻我,要我回报以歌的高尚在她卓红云这里根本行不通!
无赖,对付无赖的方法就是比她更无赖。
红云喷出一口烟,敏锐地看见了冯洪健眼中有冷冷的火光闪过,她愣了一下,再看时那他的眼中已经恢复沉寂。
红云拉清月走进卧室,递给她一杯清茶,听她细细叙述心事,多年来便是这样,两个命运坎坷的女子相互扶持。
“你爱他吗?真的决定和他走下去吗?”红云单刀直入地问。
清月眼睛中分明有火花闪烁,却迟疑了一下,轻轻说:“经历昨晚一劫,我不敢那么勇敢了。”
“我问的是爱不爱,而不是敢不敢。”
“就是不敢,经历那么多,看了那么多,怎么敢还相信男人?”清月将目光投向窗外,城市的夜空早已不再是漆黑一片,被五彩霓虹冲淡。
“哈哈,”红云笑起来:“宋清月,你不要用这样沧桑的语气说话,你经历了多少男人?不就是杨冲这样一个混蛋吗?就这样一个男人,值得你用四年的时间去为他哀悼吗?人和人之间有天壤之别,为那棵歪脖子树,你要放弃整片森林到什么时候?”
“我已经忘记杨冲了!”清月焦躁起来。
红云冷静一下,轻轻说:“担心害怕仍是没有忘记伤害。”她顿一顿继续说:“就算没有冯洪健,你还是会遇见昨天的事情,这是命运注定好的,我相信他可以帮你走出难关。”
“他?”清月疑问,继而苦笑:“这些年来,除了自己和父母,我不知道自己还可以依靠谁?”
红云笑着说:“他和王文渊不一样,他不是书呆子。而且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清月已经无心再谈下去,她心里如汤煮,根本没有心思再去考虑儿女情长,她站起身送客。
红云也不再解释什么,摁灭烟头,走出房间,走两步仰头对冯洪健说:“冯先生,借两步说话。”
冯洪健转头看一看清月,只见她低垂面颊,他轻轻说:“等我一下,我送送卓小姐,你在家小心,任何人敲门除了我,不要开门。”看清月点头,他这才跟着红云匆匆出门。
两人下楼坐进冯洪健的黑色商务车,红云笑了起来:“冯先生不像是开这车的人。”
冯洪健也笑:“原本开梅赛德斯敞篷跑车,为创业抵押出去了。清月不喜欢坐跑车。”
红云点头:“她是个性格四平八稳的人,追求的是安定的生活。”
安定。冯洪健心里咀嚼这个词眼。是啊,自己不就是被那安静如一泉春水,又蕴藉无穷的清月所吸引吗?他唇角含笑,可是心中有淡淡忧虑:自己是否可以给她这简单又昂贵的安定生活?
红云点燃一支大卫杜夫,斩断刚刚的话题:“你打算怎么对付那个泼妇?”
冯洪健笑了:“你呢?”
“找人修理她最亲的人。”红云吐出一个烟圈,鲜红的蔻丹轻轻地抖动。
“她最爱的应该是金钱。”冯洪健说。
“好,那就各行其是。”红云点头,推门下车。
一行人匆匆走过来,为首的是一个短发女子,眉目清秀,握着一支话筒,后面的一个瘦小青年正扛着一只摄像机跟在后面。
只听得那短发女子报道:“各位观众,今天凌晨星河豪庭发生的蹊跷事件,由热心市民杨女士举报,我们已得到线索,其中一位疑犯住在这幢楼。”说着,她用手指一指身后。
冯洪健的热血全部涌上了脸,他按捺住怒火,双手握紧方向盘,将真皮套握得深深皱起。
红云将烟踩灭在脚底,婀娜地走上前。
已是深夜十一点半,今日雷暴雨,居民已经闭门休息,除了几个保安跟随在采访记者身后,小区内并无行人。
那女记者看见红云,立刻迎上去:“小姐,请问你是否看了今天的特别新闻?关于星河豪庭疑犯雌雄大盗的?”
红云笑一笑,不说话,那妩媚的笑容在不甚明亮的路灯下让所有人都黯然失色。
她走上前对着摄影机,那瘦小摄影师一时羞涩,竟然红了脸。
女记者嗤笑起来:一定是没上过电视,想抢一个特写镜头。她得意地转一转手中话筒,上面赫然印着JCTV的字样,兴高采烈地想:自己还是实习记者,便有了单独跑新闻的机会,真要感谢前辈顾晓君,等自己这次转正,一定送她一套佰草集。
红云笑眯眯问摄影师:“录制节目呢?”
那笑容灿烂又娇媚,那摄影师垂下手,拎着摄像机,红着脸点头。
红云忽然发难,横起一脚,踢翻摄影机,她穿的是脚尖钉着铁皮,脚跟钉着铁钉的特制高跟鞋,那摄影机被踢得暴起,在地上打了几个转,她又立刻赶上,用脚跟将摄影机镜头踩得粉碎。
☆、第八十七章 置死地 后重生
摄影师吓坏了,他刚刚参加工作,好容易赶上一个大新闻找人托关系才加到这个班,看着自己的吃饭的家伙被眼前这个女侠踢坏,吓得惊叫起来。
女记者走上前,怒声呵斥道:“哪里来的泼妇!竟然敢阻碍我们电视台拍摄!你就不怕吃官司吗?”
话音未落,便被一个响亮的巴掌打散后面的话,红云收回胳膊冷笑着说:“打得就是你这种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东西!疑犯?你报警了吗?警察还没有定罪,你们急着来落井下石吗?那个泼妇给了你们多少钱让你们红口白舌的冤枉好人?”
女记者捂住自己火辣辣的脸颊,尖叫着:“你就是宋清月?”
红云冷笑着不语。
一个温和而坚定的女声在身后响起:“我是宋清月,我已经报警,我们一起去派出所把问题解决清楚。”
所有人停住争执,将目光转向清月,只见她换了一套黑色套装,黑色长卷发束在脑后,秀丽的脸上无一丝化妆,在钻石耳环的映衬下皎白发光。
那女记者愣住了:杨太太口中的那个女悍匪竟然是这样一个高贵优雅的女子,十足十的高级女白领模样。
冯洪健满腔怒火地站在清月身后,开口道:“还有我,男悍匪。”
那丰神俊朗的气质让女记者芳心一动,继而叹息:这样一对璧人,怎么会是雌雄大盗?
她的脸容立刻垮了,真是上了顾晓君的大当了,说什么有火爆新闻让自己来采访追踪,自己不想一下平时雁过都拔毛的顾晓君怎么会给自己这样一个好机会来建功立业?她后悔不已,眼泪都流了出来。
宋清月开口宽慰道:“摄影机你不用担心,我们会照价赔偿。有什么话我们去派出所讲清楚。”
正说话间,警车呜呜打着闪灯驶进小区,一个高大的警察走下车发问道:“谁报的警?”
“我。”清月上前承认。
年轻警察看眼前这秀丽女子,再看一地狼藉,愣了一愣道:“去派出所?还是街道办调解?”
女记者捂住自己仍然滚烫的脸颊,支支吾吾地说:“调解,我要求调解。”
“不,去派出所,好让我沉冤昭雪。”清月轻轻地坚定地说。
一行人转到派出所。
冰冷的钢制长椅上,清月口齿清晰并简短地说清了这一日的经历,但她隐瞒了罗咏春吸毒的事实,不知怎么,她真心怜悯这个孤弱的女孩,想为她再争取一点做人的尊严。
最后她说:“警察先生,我们所经历的就是这些,二院的医护人员可以为我们作证,小区的熊师傅也可以作证。‘小妹卤味店’老板娘,我会起诉她诽谤。至于电视台的记者小姐,由我的朋友和她交涉。”她欠一欠身,便沉默不语。
冯洪健坐在一旁,表情凝重地一言不发。
红云拿了一只烟灰缸放在面前,一支接着一支地抽着烟。
俊秀的值班民警对清月微笑一下,转脸向红云皱眉道:“太太,请不要抽烟了。”
红云笑起来:“不抽烟干什么?我是女烟枪,多少年了。”
民警生气来,走上前伸出手:“请把香烟给我。”
红云叼着烟,眼角闪着怒火,微笑凝结在嘴角,眼看一场狂风暴雨就要再起。
清月走上前,拍拍好友的肩膀,温柔细语道:“红云,把烟熄灭了,抽多了对身体不好。再说,不好把火气往无辜的人身上发。”
红云这才熄灭香烟,狠狠地睃了那民警一眼。
那年轻民警不为所动,转头问女记者:“为什么会发生争执?”
那女记者可能是第一次因打架来派出所,吓得声音微微发抖:“今天早晨,前辈顾晓君小姐告诉我有重要新闻交给我报道,我才一路跟着案子采访过来,今天的特别新闻滚动播出疑犯——”
话音未落,红云便猛地一拍桌子,怒斥道:“疑犯!疑犯!我看你那一巴掌还不够!”
女记者捂住犹有五根红印的脸颊,嘤嘤哭泣起来:“不是我,是顾晓君交给我这个任务的。你们都恨我干嘛?”
清月心中却是寒凉一片:顾晓君母女究竟为了什么,要这样置她于死地?
正想着,冯洪健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站起身道歉,走到走廊外接起电话。
年轻的民警疑惑地望着眼前这一奇怪的组合:貌似情侣的宋小姐和冯先生温文尔雅,却有个性情彪悍的女友卓小姐,还有懵懂的女记者还有那未出面的杨太太顾小姐,究竟是怎么回事?
冯洪健走进来,俊朗的面容上的阴云散尽,他轻快地说:“我的律师很快就会赶来,我们可以离开了吗?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一刻,我明天要上班,我的未婚妻——”他指一指清月疲倦的脸容:“她已经连续几天没有休息好。”
民警起身,点头道:“等律师一来,你们可以走了,但是这位卓小姐,因为破坏他人财物,暂时还不能走。”
清月一惊,看向红云,只见她仍满不在乎地打着哈哈。
红云反过来安慰女友:“别担心我,我不相信他还能吃了我不?”她转脸对向那年轻男民警,眯着眼睛勾起嘴笑:“是不是,小帅哥?”
那年轻男警脸腾地红了一下,继而正色道:“小姐,请你自重。”
红云闻言一愣,哈哈大笑起来。
红云的手机也响起,是一个稚嫩小男孩的声音:“妈妈,电话!妈妈,电话!妈妈,电话!”红云赶紧抓起电话,温柔地“喂”了一声,那语气中的万钟疼惜与爱怜让小民警和女记者都吃惊起来,那年轻民警重新审视起这位彪悍女子。
红云继续温柔地哄着儿子:“熊熊乖,熊熊不哭啊,和阿姨一起睡啊,妈妈在店里有事,很快就会回去,好好好,回来给你带小笼包包,好不好?嗯嗯,妈妈唱《摇篮曲》给你听。”她清清喉咙,用柔美的女声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