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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月尽量放缓脸色:“冯公子是成年人,他有自由行动的权利,他女友众多,晚上召谁伴驾也未可知。”
蒋女士的眼圈都红了,她轻轻地说:“洪健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她将后面的话咽入肚中,怔怔地看着未知的虚空处,眉头紧缩。
长长的沉默。
清月暗暗想:他们姐弟,总像是有无数的秘密和苦衷,像是背着全无产阶级的苦难,却在资产阶级的奢华生活中痛苦沉沦。
所以堕落的二代们好意思吐苦水:你们这些普通人不懂得我们的痛苦与空虚!切,要是让他们一日三餐温饱,保准这些颓废的二代们比谁都正常!
宋清月撇撇嘴,有钱人的生活,她不愿过多地批评,她始终清楚自己的身份:副总也是打工仔,不过略微高级一点而已,所以她保持沉默。
蒋女士深深叹口气,又拿出了一样东西。
这一次,清月一见,惊吓地站起来:一条雪白的毛巾上,布满点点滴滴的血迹,那血迹已经成褐色,十分可怕。
☆、第九章 昭雪的彩裙
蒋玉屏的眼泪流下来:“不知道他是怎么了!电话打不通,车子也失了踪。我一大早急慌慌地进公寓找他,就在凌乱的床上发现了这两样东西。”她指一指衬衫和毛巾,垂泪道:“公寓是酒店式管理,十分安全,怎么会??????”
清月理解为何刚才蒋女士那样紧张又焦虑,她被这样的爱弟情深所打动:“查公寓录像呀,看是谁出入他的房间。”
“啊!是!瞧我,都糊涂了!”蒋玉屏擦擦眼泪,拨打公寓电话,那手指不断颤抖,拨了几分钟,才算拨号成功。
真是爱惜弟弟的好姐姐!冯洪健啊,冯洪健,你何其幸运!
公寓那边也正因为这件事而心烦意乱,经理解释说:“蒋女士,十七楼的摄像头出现了一点故障,我们正在排除技术障碍,稍后一定将视频传到您的邮箱。”
蒋玉屏用手支头,痛苦地说:“我只这一个弟弟,母亲离世时,叮嘱我要看好他,他比我小十六岁,简直可以做母子。”她擦一擦眼睛,突然问:“清月你为何不好奇我和他一人姓冯,一人姓蒋,并且年纪相差这样大?”
清月愣住了:在情绪失控状态下,人容易失常——这样的秘密还是不听为妙,免得日后麻烦不断,又是自己的上司。
于是她说:“每个人都有若干秘密,我也是呀,所以我从来不对人刨根问底。世间最毒的是人的嘴巴,一转头,张三说给李四听,李四又说给何五听,然后全世界都知道,再加上添油加醋,‘事实’就是这样被长舌人的口水淹死的。”用秘密换秘密,她才不干这样的傻事,她一口气说完,看向自己的上司。
蒋玉屏像是没有听懂,直直地看着她,眼神有点空洞。
清月忽然紧张起来:爱弟弟爱到这样的程度,她不知道怎么去安慰。
冯洪健是成年人,完全有能力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他不洁身自爱,难道要全世界的人去陪着他一同受苦?
令人尴尬的沉默。
长风将窗帘掀起,一丝一缕的阳光偶尔伸头探进这间沉默的房间,也许是觉得气氛过于沉闷压抑,又悄悄地退了出去。
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凝固住了。
电脑“叮”的一声响,两个女人都紧张起来,蒋总扑上前去,颤抖着打开邮件。
视频有点模糊,一片雪花点之后,看见一个女子的背影,风姿绰约,穿一件花裙子,贴身的设计勾勒出那苗条的身段,后背还开了细细的一条缝,若隐若现露出雪白的肌肤。
等等!花裙子!两个女人同时将目光转到宋清月身上的裙子!
一模一样!
“是你!果然是你!我弟弟在哪里?!”蒋玉屏忽然抓住清月的肩膀,拼命地摇起来。
蒋女士比她矮一个头,双手扼住她肩膀,其实等于整个人挂在她的肩颈处,坠得她透不过气来。
“冷静!冷静!蒋总!”清月一边叫,一边努力地挣脱她的手。
蒋女士颓然地跌落到椅子上,清月这才缓过气来,仔细观察屏幕一分钟,惊觉道:“你瞧她的腰身胳膊,都比我小一个码,这不是我!”
清月转过头,看着黯然失神的蒋总,斩钉截铁道:“去公寓!还我一个清白!”
两个女人一路风驰电掣来到酒店式公寓,首先直奔前台。
前台小姐努力回忆道:“是,昨天十一点半左右是有一位小姐来找冯先生,她有钥匙,所以我们以为她是冯先生的女友。”
宋清月站在她面前,忽然问:“请问是我吗?”
前台小姐惊讶:“不,不是。衣服是一模一样,可是那位小姐气质不佳,不似商务人员。”
听到这一句,清月长吁一口气:感谢人证,这条该死的彩裙终于可以洗刷冤屈,重见湛湛青天。
蒋玉屏仍然紧追不放:“小姐你可以形容一下那位女子的长相吗?”
“高高瘦瘦,用一块花丝巾将头包起,并戴着一副黑超墨镜。”
等等,小姑娘,你确定不是在拍王家卫的《重庆森林》?
蒋玉屏的脸色已经发白:“他们究竟在房间里做了什么?怎么会有染血的毛巾?”
前台小姐甜美地笑着:“客人隐私不容窥探,两位可以去调走廊监控录像。”
一语惊醒梦中人,蒋女士立刻赶去保安室看监控录像:
一切寂静无声,凌晨三点三十分的时候,只见房门打开,冯洪健从房内冲出,状若逃命,十分急切。
接着一位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女子跟着冲了出来,张牙舞爪地紧随其后。
蒋女士正要命技术人员调取女子的脸部特写,可是屏幕突然陷入了一片嘈杂的雪花点中。
“抱歉,女士,昨晚三点半十七楼的电路遭人恶意破坏。”经理擦着满头大汗解释。
又是三点半!清月疑惑地想:昨晚此时,是否冯洪健同她一样,也遭遇狐仙吸取精血?
不容她再胡思乱想,身边的蒋玉屏汗如雨下,脸色灰白,看上去要中暑的样子,软绵绵地倒了下去,清月连忙开着车送她去了医院。
“去,去公司,我这里没有事。”蒋女士苍白着脸,低声地说着:“请召我的助理和律师来,我有事同她们商量。”
清月点一点头,回到公司。
公司同事都紧紧盯着她,眼光怪异。她有点疑惑:怎么了?难道是自己穿错一件衣服?可是早上已经看过了啊。不管它,她继续目不转睛地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絮絮的议论声从她背后传来,声音极小,像夏日里的蚊子,一个不好听的词眼飘进她的耳朵,她转过身,一脸冰霜地走到那对咬耳朵的女同事面前,沉声问:“谁说的?”
两人大惊失色,慌忙摇手:“不是我,不是我,我是听顾小姐说的。”
“哪个顾小姐?”宋清月脸色阴冷,口气严峻。
一个细细的声音传来:“是电视台的顾小姐。”
是她!清月咬牙切齿:仗着和她是大学同学,对她的事知道一星半点,就添油加醋地到处乱说!
☆、第十章 明枪暗贱
宋清月缓和一下紧绷的面孔,对女同事说:“以后有什么疑问,请尽管来问我,我大可告诉你真实事件,那么辛苦向旁人打听做什么?”
这样大方,摆明了不怕人议论是非,光明磊落。
女同事面带愧色地点点头,低声说:“对不起。”
清月没有理这对长舌妇,转身进了办公室。
第一件事,便吩咐助理取消和顾晓君的合作。
电视台那么多家,广告部那么多人,她看着老同学的面子关照顾晓君的生意,想不到却引狼入室,引火上身。
过不了一刻钟,助理小黄打电话来:“宋总,电视台顾晓君小姐找。”
“说我不在。”她不愿再搭理这样的人。
想忘记一样事情,偏偏有人站在一旁拼命地提醒你这件事情,等你伤口结痂即将愈合,那人站在一旁,手里拿一把锋利的刀,奔到你面前在你伤口上划上一刀,看到你血流如注,堆出满脸恶心的关切表情:“疼不疼?我帮你捉拿当初伤你的凶手?”
清月双手握拳,愤怒地猛地捶一下桌面,这种人!骂她都觉得脏自己的嘴巴,看一眼都觉得污染了自己的眼睛!
她深吸一口气,对自己说:“宋清月!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不能再伤害你分毫,你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无知少女!”
助理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宋经理,电视台顾小姐找。”
“我不是说我不在吗?”她有点生气:这小黄,怎么越过越回去了,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啊,不是,她人来了,在我这里,我挡不住她。”小黄的口气含着莫大委屈。
清月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你让她进来。”
不一会,一个娇小女子蹬着高跟鞋,携着一股香风闯进了办公室:“宋清月,你怎么回事?大家都是老同学了,你突然取消和我的广告合作,知不知道少了订单,我是要扣奖金的吗?”
清月抬起眼睛看她:小方脸三角眼,高颧骨薄嘴唇,头发烫成大波浪,大热的天,披在肩膀上,穿一件大红色的连衣裙,那浮躁的颜色一看便让人怒火中烧。
清月忍住怒气淡淡地说:“你还需要工作吗?我以为你只要每天八卦一下别人的家长里短就行了。”
顾晓君本是打算来兴师问罪来的,气呼呼地刚坐下,一听这话便瞄一眼清月的脸色,立刻堆起笑容:“哎哟,不就上次说错一句话吗?对不起,对不起嘛。都是老同学了,你跟我这样计较干什么吗?谁不知道你宋清月大人大量,一直对人家最好啦~~”说着,探过身来,贴在清月胳膊上,撅着嘴巴撒娇。
来了,每次都是这样:先是激怒你,然后道歉,撒娇撒痴。等你原谅,继续践踏你的自尊。
清月觉得自己是那个农夫,同情冻僵的蛇,一次次被咬啮。这次她决定不再妥协,她站起身甩开顾晓君的手:“顾晓君,我们同学一场,曾经也是朋友,自然,你是了解我这人是非常重感情的。”
顾晓君翻着三白眼看着清月,她知道自己一向有本事挽回她的心——只要放低身段,热情加乞求,冷若冰霜的宋清月很快便会瓦解防线。因为宋清月是著名的水瓶,外冷里热,十分容易感动。
可是这一次,清月不愿意再客串农妇,她冷冷地说:“我离过婚,人生已经有了污点,怕玷污你高贵纯洁的形象与人生。对不起,我配不上你这样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子。”说着,她指向大门,用手摆出一个“请”的动作。
顾晓君脸涨得通红,她一声不吭地走到门口,拉开门,忽然大声说道:“宋清月,不要以为你仗着有点臭钱和一点臭权,就能怎么样!别忘记你当年被男人无情抛弃的可怜模样!”说罢,她看看门外好奇的员工,得意洋洋地昂着头,挑衅地看着宋清月。
恶毒!她有意说给公司的同事听的!清月的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把胸膛炸开了。
“怎么会有条母狗在这里狂吠?”一个懒洋洋的男声响起。
清月惊喜地转头,是冯洪健!
他一身白,金色的长头发已经剪短,整齐地贴在额前,显得面孔英俊又清爽,双手插在口袋,倚在门边,眼中闪着怒气,可是姿态仍算潇洒。
“你怎么突然出现了?”清月疾步走到他面前,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咦,完好无缺嘛。她赶紧说道:“快,快打电话给蒋总,她找你找急死了!”
冯洪健英俊的脸上满是笑意,他看一眼清月,心里暖暖的:她为他着急,为他担心了——这代表他有希望了?他咧开嘴笑了起来,将昨晚的惊心动魄抛到脑后。
可是眼光再转到门边这不受欢迎的女人时,他面容冷了下来:“小姐,你与清月关系从此结束。贵公司与‘爱家’的合作关系也宣告结束。 ”
顾晓君大怒,刚要使出她的一哭二闹三打滚的必杀技,但看一看这健硕男子,终究不敢造次,于是竖起三白眼猛地一顿脚,指向清月:“你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傍了一个大款嘛?也不看自己多大岁数,能傍多久?还是把你家女儿养大点,让她来傍吧!”
清月愤怒了,她爱女儿胜过一切!竟然这个无耻的女人这样侮辱她的心肝!她想冲上去对那张尖酸刻薄的脸狠狠扇上两下,但是多年的教养令她站在原地,她双唇发抖,说不出一句话来。
“快滚!趁着我没有破戒动手打女人之前,快给我滚出‘爱家’! 冯洪健的脸“唰”的白了,寒霜满面,眼睛里射出愤怒的火光。
顾晓君一见形势不好,立刻夹着包,一阵小跑溜走了。
冯洪健转身对同事说:“今天的事,谁再议论,一律开除。”那口气威严如君王,不容人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