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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你家做孙子做了这许多年,实在不愿意了!”
一声巨响从办公室里传来,像是椅子被踢倒的声音,一个气呼呼的年轻男子冲出来,电梯也来不及等,急匆匆地冲下楼去。
一个秀气的少妇跟在后面哭哭啼啼,追着他而去。
清月站起身叹口气:“既然还有感情,何必来律师事务所争锋相对?”
齐艳凝视眼前这位憔悴苍白的少妇,伸出手:“你好,是宋清月?”
清月点头,像是解释什么似的:“我与他,已经没有半点可能而言。”
齐艳示意她坐下:“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
那真是一个长之又长,忧伤无比的故事,可是清月口角清晰,不带感情地寥寥几句说完了。
清月苦笑道:“他现在反而不愿意离婚了,他要二十万赔偿费。”
“男人也索要赔偿费?”即使是专打离婚官司的齐艳也震撼了:这样无耻的男人!
“是,青春赔偿费、精神损失费以及劳务费。其实父亲的工厂月月都支给他薪水,从结婚到现在,他在我们小家庭上花的钱,屈指可数。”宋清月苦笑都笑不出,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杨冲才有余钱和余力在外面招蜂惹蝶。
早知就像一般的拜金女子,将丈夫钱财与精力榨干。
或者干脆对他颐指气使,这些年也可以过一过女皇的瘾,总好过她这样贴钱贴精力贴自尊。
不不不,最好是,她从来没有认识过他,更不会与他相恋,更不会嫁给他,更不会有英英这个女儿。
想到女儿,清月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大颗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落下。
宋清月心已经死,她心底不再有这个男人,她的悲伤源自于她内心的悔恨,悔恨自己的年幼无知。
她没有像一般女子,一开口就是历数对方缺点,种种不忠,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如何高效离婚。
齐艳同情地看她,她伸出手拍一拍清月的肩膀:“放心,我会尽全力帮助你。”
齐艳办事十分高效,仅仅一个星期便查出了杨冲的所有资料。
虽然心已死,可是宋清月看了那一摞资料之后,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她拍着桌子站起来:“怎么?!不可能!”
齐艳冷静按住她:“全部是真实情况。”
原来一切都是骗局!
原来,杨冲与那一个碰瓷的妇人是合作伙伴!
原来,杨冲曾经有过犯罪前科!
原来,杨冲与他的外室早已生儿育女!
清月咬住嘴唇,死死地盯着那张幸福的一家三口照片:照片上的男孩比英英还大个一岁左右,幸福地站在父母中间。
清月的心剧烈地抖动起来,她实在是佩服杨冲,如何在两个家庭之间穿插演戏,如何又分身有方,一人分饰多角。
她闭一闭眼睛,眼睛干涩地竟然流不出眼泪。
也许一个人心痛到极处,反而麻木,她忽然说:“这回杨冲的母亲得偿所愿,有了男孙。”
齐艳冷哼一声:“你以为那是他亲生母亲?他那样的人,有什么是真的?”
有什么是真的,都不再与宋清月有关,可是她还是咬破了嘴唇,尝到了满口血腥的味道,她镇定了许久,才沙哑着喉咙说:“不给,一分钱也不给,力争理据。我一定要让他身败名裂。”
如果,你曾经爱过我,或许我会看在相爱一场的份上,给你一点补偿,毕竟我也有过欢乐的时光。
可是,一切都是欺骗!
所有温柔的情话,含情脉脉的凝视拥抱接吻,甚至是结婚誓言,都是为了一个目的:钱。许多的钱。更多的钱。
震撼与屈辱并没有打倒宋清月,她反而挺腰吸气,重新振作起来。
宋清月像是有了无穷的力气,开始打理父亲的工厂。
第一件事,就是撤除了杨冲的经理资格。
老好人蔡秘书一直抱着“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的念头,仍与杨冲藕断丝连。
清月知道杨冲早已暗地里成立了一家小型木材厂,榨取宋家的客户与资源。
父亲的木材厂交给杨冲打理已经有几个年头,资格浅一点的客户,不知宋厂长,只知杨经理。一时间,便丢失了好几个客户。
宋清月不为所动,只问:“供货商在谁手中?”
蔡秘书擦擦汗,答道:“那几个是宋先生多年好友,一直追随在宋先生的鞍前马后。”
清月冷笑起来,她知道:杨冲的那家小木材厂完全是依附在宋家身上的寄生虫,一旦宿主决定服下打虫药,那寄生虫如何嚣张,都终将成为一堆垃圾。
果然,很快那几家流失的客户重新找上门来,并叫苦连天:“我们真不知道杨冲的真实身份。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宋小姐。”
是宋小姐,不是杨太太。清月慨叹,看来所有知情人都知道,他们已经成为冤家对头,离婚势在必行。
她微笑着接受了客户回流,并给了超低折扣。
客户纷纷道谢,一时间,杨冲的客户被宋家争得七零八落。
少挣点,无所谓。
有所谓的是,让杨冲的日子好过,她心里不舒服。更何况,这些客户本来就是宋家的,是他杨冲偷盗窃取。
她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
冬去春来,夏雨又送走春天,经过一个春天的调养,她又恢复了好身体好气色,只是那面容冰冷,与夏日明媚的阳光毫不相符。
蔡秘书同她商量过日常事务之后,见她一脸阴沉,忍不住道:“清月,你印堂发黑,恐怕这几日会有祸端,小心为妙。”
☆、第七章 逼入绝境
清月愣了一愣,很快回过神,说道:“我还会有更凄惨的命运吗?难道现在还不够吗?”
老蔡触及她的伤心事,有点不好意思,说道:“我听说那个人,在外面到处叫嚣,要你付出血的代价。”
清月冷笑一声,语气似含着森森雪霜:“让他来,我等着他。”
日子一天天飞快地过去,杨冲将宋清月告上了法庭,理由是要求财产重新分割,并且恢复他探视女儿的权利。
丑人多作怪,恶人先告状。
清月不去理会这些,将所有法律事务交给齐艳打理,而她一心一意在经济上搞垮杨冲。
她心中憋着一口气,认为杨冲之所以敢于同她叫板,无非是因为钱夹鼓了起来,腰板直了起来。
先是收回了杨冲居住的住宅,房产证上清清楚楚写的是宋先生的名字,面对法院的人强制执行,老杨太太把电话打到清月手机上苦苦哀求,清月将电话扔得远远,她嫌脏。
于是换了号码。
老杨太太纡尊降贵,到宋家门前上演苦情戏,清月闭门不见,第二天就搬了家,新家地址无人知晓。
狡兔三窟,何况宋家。
有人暗地骂宋清月薄情,她冷笑不语。
可是后来想一想,她当时仍然对他有情,如果真的无情,又怎么会费尽心思,彻夜不眠地想着点子来报复杨冲一家?
很快,炎热的夏季匆匆过去。
秋雨绵绵之中,清月迎来了第一次开庭。
她看见杨冲听说财产为零时那瞬间枯槁衰败的面容,心中没有意想之中的狂喜。
那一刻,她有一种两败俱伤的感觉。
她曾经深爱他,却因为他背叛她而苦苦相逼,像张爱玲所写那样,她用黄金的枷锁砸倒了他。
报复成功的感觉,竟然是那般的苦涩。
她准备默默签署离婚协议,不想杨家人却以英英抚养权为借口,提出上诉。
这一场旷日持久的离婚战争,时至今日,没有诞生赢家。每一个人都面目焦枯,嘴角起泡。
失眠思考一夜,清月托律师带话给杨冲:只要他放弃英英的抚养权,便对他网开一面,给他的小工厂一条生路。
第二天,杨冲的回话便来了:可以,但要给二十万的分手费。
清月气得将电话砸下,真不愧是杨冲,什么都和钱挂钩。
她挑起嘴角,同齐律师说:“二十万,我有,只是我宁愿捐给红会,也不愿给他去养他的娇妾幼子。”
齐律师与对方律师不断商谈,清月甚至想:这一场旷日持久的离婚战唯二的受益者,应该是两家律师行。
冬天的脚步悄然而至,江南的第一场雪纷飞而至。
大雪将宁静秀丽的小城妆点的粉妆玉砌,正如《红楼梦》所说:只落得一个白茫茫大地好干净!
清月在办公室内目视那洁白无瑕的雪地,很快,那雪地将被践踏上无数脚印,变得灰黑残败。太阳一出,晶莹的粉白世界便灰飞烟灭,一切的肮脏又重现人间。
就像她和杨冲的婚姻,起先的一切:富家女与穷小子,冲破门第之见幸福结合在一起,剥开外衣,里面竟是脓血淋漓。
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骗局。
她正在凝神之际,助理突然推门而进,她一个惊吓,将一杯黑咖啡全数倒在自己的狐皮大衣上。
雪白的狐皮上沾满了咖啡渍,她慌忙脱下大衣。
那新来的小助理吓得面如土色,直一味道歉。
清月笑道:“这就是穿动物皮草的报应,你也不要责怪自己,赶紧拿去干洗吧。我晚上还要穿着这件战袍去参加婚宴。”
小助理忙脱下自己的大衣披在清月身上,穿起狐皮衣服准备去干洗店。
小助理身材高挑,穿着清月的衣服,乍一看竟同清月有七八分相像。
清月望着她的背影,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的感觉。
待见她从车库中倒出自己小POLO,清月赶忙跑出去叮嘱她开车小心。
小助理以为老板有什么事情吩咐,慌忙下车应对。
正在两个人隔着玻璃门对话之际,一辆黑色面包车在停车场戛然停止,一个彪形大汉指着站在蓝色POLO车边的小助理大声道:“是她!就是她!兄弟们上!”
小助理愕然站在雪中,一群大汉冲上来,她应声倒下,一朵鲜血浇筑的花瞬间开在洁白的雪地上。
清月吓呆了,她急忙推开门冲出来:“你们在干什么?”随即大声呼救,急切如同救火。
那几个大汉看见清月,俱是一惊。
为首的骂了一句娘:“见鬼了!怎么两个宋清月!”
清月霎时感觉如浸冰雪,她突然猜到这几个人是谁派来的了!
那为首大汉吐一口浓痰,粗鲁道:“操!两个 一 起 打!打完了回去好领赏钱!”
小助理抱住他的大腿,叫道:“宋经理,快逃!”不想,被那大汉一脚踢开,昏死过去。
清月惊吓得连连向后退了几步,一个不稳,跌倒在雪地上,奇怪,冰冷的身体接触到冰冷的雪竟感觉不到一丝凉意。
那几个大汉冲将过来,面容狰狞,为首的那个手上的棍子还滴着鲜血。
清月吓得战栗地躺在在雪地中,动惮不得。
可是她的脑子还在飞速地转动着,她控制住自己颤抖的唇舌,大声说:“好汉!杨冲给你们兄弟多少钱,我宋清月双倍奉上!”
为首大汉愣在原地,瓮声瓮气道:“你怎么知道杨老板?”
后面一个汉子大声道:“大哥,不要上了这个婆娘的当!”
为首大汉脸霎时醒悟过来:“妈了个巴子,着了你的道!”
清月努力镇定,大声疾呼道:“十倍!”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几个人能为金钱铤而走险,必定是对金钱极其渴望。
果然,几个大汉站在雪地中,似乎被闪闪发光的金钱所诱惑。
为首大汉摇一摇头,坚定道:“我们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如果这桩生意做不成,以后谁还敢委托我们?”
说着,那滴落着鲜血的棍子冲着清月迎头而上!
刺骨的寒风裹着纷飞的大雪迎面劈下,清月用双手抱住头颅,只能用血肉之躯迎接着当头一棒!
☆、第八章 血光之灾
刺骨的寒风裹着纷飞的大雪迎面劈下,清月用双手抱住头颅,只能用血肉之躯迎接着当头一棒!
一声呼啸声破风而过,清月感觉到一股锋利几乎贴住头皮擦过!
她只听得一声嚎叫,一个庞大身体倒地声!
她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睛,只见那大汉已经右胸中箭,倒在雪地上,一朵殷红的花再度绽放!
清月颤抖着转过头,只见蔡秘书拿着一张弩箭,杀气凛凛地站在不远处。他身后是许多厂内员工,都拿着棍子甚至是椅子。
众人一起围上来,将清月保护在身后。
清月想站起来,无奈双脚一点力气都没有。
蔡秘书扶住她,说:“我听到你的呼救声,立刻报了警,带了人手就赶来了。”他朗声对几名大汉道:“警察很快就会来,你们快点束手就擒吧!”
那几个大汉看着首领浴血倒在雪地中,先是惊愕,继而发怒大呼:“兄弟们上,为老大报仇!”
蔡秘书带着几个员工,迎面而上,而绝大多数的员工都站在原地不动,只是大声呼喊,以壮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