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南宫绝面色微沉:的确,这影响不太好!有损民心。
“而且,提议这法子的几个佞臣,竟然已经开始张罗搜捕生祭的人了!”老臣越说越来气,“找了孩子,也有找了少女的……都是百姓家清清白白的孩子,据说不日就会将这些孩子接到京城……”
他越说越觉得惋惜。
南宫绝这时突然打断他:“提议生祭的人是谁?”
他对始作俑者比较感兴趣!
此人,必杀之。
“是谢然,上个月升的礼部侍郎。”
而另一边。
唐黎下了车,踩着一地的泥泞和阿柳冲入驿站,那场景真的要多平民就有多平民!
没有来迎接的官员,但朝廷也不是不闻不问,过了许久,才有个官员迟迟前来,态度很是傲慢,只是表面礼节性地和唐黎打招呼:“微臣礼部谢然,参见公主。”
这位官员也不过四十出头的年纪,体态略显瘦削,面容敦厚,但态度却很是傲慢……他在下人的扶持中走下马车,金贵干净的鞋子踩上微湿的地面,他的眉头明显嫌弃地皱了皱。
他没有穿正式的朝服,在见到唐黎的时候,也没有做拜见公主的标准跪拜礼仪,他只是表面礼节性地和唐黎打招呼:“微臣礼部谢然,参见公主。”
第80章 帮她报仇()
从简单明了的细节中,表达了他同样简单明了的不尊重。
不得不提一句……
南宫泽的那个退婚圣旨,真的是让唐黎的身价一落千丈!在梁城就已经被忽略过一次了,这次,看来是真的快被当场平民对待了……谢然,她记住了!
“恩……”
“皇上尚未回宫,在此之前,您都会住在驿站这里。”没等唐黎反应过来,对方便已经打断她,充满傲气地开始张罗指挥,“会有臣吩咐了下人过来,照顾公主的饮食起居。”
“好。”
毕竟贵为一国公主,受到冷言冷语的欺负,也要保持基本的高雅态度。
所以,唐黎只能在心中默默地磨牙,表面上也是笑意盈盈,甚至指挥阿柳:“泡两杯茶来。”
“是!”阿柳垂着头,立马就退下了。
只是没有人看到,阿柳藏在袖口的那只拳头,已经紧捏了起来。
是他!
竟然是他!
进京城的第一天,竟然就见到了害死他们家的敌人!
谢然,他当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幕僚,没想到如今也是……真是物是人非啊!
阿柳很快泡了两杯茶回来。
此时,唐黎和谢然正坐在驿站的同一张桌子上,“相谈甚欢……”基本上都是谢然趾高气昂地说几句,唐黎便兴致缺缺地反讽他几句,结果有些……不欢而散。
“公主!”正巧阿柳泡了水进来,端茶送水的一下子转移了两人的注意力,也让这种尴尬又无声的气氛得以化解。
唐黎点点头。
阿柳则弯腰送茶,可她刚要放到谢然手边时,刚刚还静坐着的他陡然一扬手,立马滚烫的开水立马飞溅出来,几乎全部泼到了阿柳的手臂上……
阿柳惊呼一声,忍着烫伤的疼痛没有出声。
谢然只是袖子上被溅到了几滴,却比阿柳更加表情吩咐,活像是被人淋了硫酸似的“活蹦乱跳”,朝着阿柳大骂出声:“怎么回事?你怎么端水的?”
“大人恕罪。”阿柳连忙垂头请罪。
谢然却是不依不饶,指桑骂槐地想要唐黎出面给个说法。唐黎对这些都不太在意,只是……
对于谢然的歇斯底里,唐黎倒是没多少在意!就当是看耍猴了。
可是阿柳的表情却让她有几分好奇:阿柳明明是低着头,神色局促的模样,但是她的拳头却是始终紧握的,从她低垂的眼底,她看到一闪而逝的恨意……
唐黎很想知道阿柳是怎么了?
可惜谢然还在旁边喋喋不休:“本官真是没想到公主这里的丫鬟这么不懂规矩,想来……”尖酸刻薄的语气,听得唐黎不由厌烦。她想打断他向阿柳问个究竟,于是……
“谢大人,她泼到你了么?”唐黎凉凉地转头询问,目光挑剔地扫过他袖口即将干了的水渍,漫不经心的态度把谢然呛了一下。
要是过去,唐黎这态度,他早下跪告罪了!
但是现在不同:他是朝廷命官,唐黎只是个未来不知道会嫁给谁的朝廷命妇,有什么好客气的?
想到这里,谢然又高傲地仰头:“当然!刚刚要不是本官躲闪得及时,恐怕这声衣服……哎哟!”
话音未落,唐黎猛然扬手,将自己旁边的那杯热茶泼了上去……
她泼得快、准、狠!
大半杯滚烫的茶水,正好都泼到了谢然的脸上,又顺着他的脸流下去,沾湿了他的整个前襟。被泼得无比狼狈不说,而且脸都被烫红了,疼得哇哇叫……
“这才叫泼到,谢大人懂么?”唐黎清浅一笑,把空掉的茶杯往旁边一扔,然后指挥守在旁边的下人,就是谢然带过来的下属,“扶你们家大人下去更衣!别一副衣衫不整地坐在本宫这里!”
她看他不顺眼很长时间了!
在她面前做作没关系,但是欺负阿柳,而且还这样纠缠不休,她就不能忍了!她刚开始忍让是因为不想节外生枝,又不代表她没有战斗力……
“你!”
“还不快去!”唐黎一掌拍了桌子,让谢然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大人,今天马车里还带了朝服过来……不如我们先出去换一换?”他的手下倒是很激灵,眼看着谢然要发飙,连忙给他找了台阶下。虽然这个公主将来势必没什么权利,但是现在未得皇上赐婚,好歹还算是个青岚公主……
场面上,的确是还有些地位的!
“哼!”谢然轻蔑地哼了哼,却也找不到发泄的词,只能拂袖地站起来,“本官去换衣服!”
要不是身为礼部的人,需要在此进行“礼节性的慰问”,他才不屑在这里多呆一分一秒!
谢然出去了,唐黎才连忙扶起阿柳,撩开她的袖子要查看:“你怎么样,有没有烫伤?”
她刚刚泼谢然,眼看着他的脸都被烫红了!
阿柳果然也是如此!
袖子撩开,她原本白皙的肌肤此时红彤彤的,碰一碰就觉得疼。唐黎不忍地蹙了蹙眉,正想同仇敌忾安慰她几句,抬头却发现阿柳已经哭了,抽抽噎噎的强忍着泪意……
“很……疼啊?”
“谢公主帮奴婢做主!”阿柳哽咽一声,却在此时感激地跪了下来,“奴婢如今身份低微,有什么恨,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刚刚唐黎那潇洒淡定的“一泼”,真的是让阿柳震撼到了!
公主竟然会为她出手!惩戒了谢然那样的恶人……
“这有什么好客气?他那么仗势欺人,我肯定看不惯啊!”唐黎无所谓地挥挥手,上前想要拉她起身,却在下一秒陡然灵光一现,想到另一种可能性……
阿柳为什么这么恨他?
如果只是因为一杯水的话……这说不过去!阿柳不是那种小气的人!
“阿柳,我问你啊!”唐黎拉起她,问得小心翼翼,“那个谢然,是不是你们家族的仇家?”
能让阿柳这么恨的,应该也只有这个原因了。
阿柳一震,下一秒重重地点头,刚刚憋回去的眼泪,眼看着又要冒出来了。要不是唐黎现在还拉着她,恐怕阿柳又要“噗通”一声跪下:“当年谢然只是外面的一个县官,参奏我爹借刺史身份巡游贪污的折子,就是他第一个写的……”
后来有人不断跟风,连续几个县官参奏,终于“坐实”了她爹的罪名。
第81章 整死他()
“原来他不顺眼的地方还不止这么一点点啊……”唐黎喃喃地自言自语出声,耳边听到门外隐约传来脚步声,应该是谢然换了衣服又要过来。她连忙嘱咐阿柳,“你先到房间里去换衣服,我在这里对付他!”
“公主……您相信我?”阿柳不敢置信。
她这么指认,她就相信了?
“我会判断的!放心,走吧走吧……”唐黎把阿柳推回房间的方向,然后理了理衣服,重新走回前厅……她当然能判断,而且她还能让谢然自己说出真相!
谢然依旧是黑着一张脸回来的。
身上的那身常服被换成了朝服,比他先前进来的模样看起来正式多了。他昂首挺胸地走入前厅,一副给足了唐黎面子,唐黎应该感恩戴德的模样。
“公主的饮食、起居都会有宫里专门挑人过来,府邸的话得皇上回来才能安排……”他机械地报着一切安排,直到被唐黎突然打断……
“谢大人!让你的人先退下,本宫有话要说。”
“让你的人先退下,本宫有话要说!”
“什么?”正说到一半的谢然被她这么打断,不由一愣。他抬头,却正好撞上唐黎目光森寒的模样,谢然顿时当场炸毛:“你想干什么?”
她刚刚还拿热水泼他的呢!
现在又是想弄出什么幺蛾子?
是要把他的人都弄走,然后现场只剩下她的人,他们联合起来揍他的意思吗?
“退下!”唐黎低喝,索性忽略了他,向其余的众人命令,低凉反问,“怎么?我好歹也是青岚国的公主,连这点小小的事情,都使唤不动你们么?”
众人面面相觑地看了一眼,暗自嘀咕:从现场的气势上,公主的气势是完全盖过谢大人的!而且谢大人还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那他们……不如就先听公主的吧?
于是,谢然带来的那几个家丁很快退下了。
“不知公主有何吩咐,非要下官的人都离开?”谢然索性仰头,中气十足地质问,力求气势上能和唐黎旗鼓相当,“有什么需要下官帮忙的,不妨就直说了吧。”
莫非,只有他的人走了,她才能拉下脸来道歉讨好?
谢然在心里如此揣测着,只是唐黎的下一句话,便直接让他的猜想碎裂成片……
“你看本宫像是需要帮忙的人么?”她挑眉,轻蔑地嗤笑出声。
唐黎慢条斯理地起身,从主位上踱步来到谢然旁边,伸手不动声色地把自己带来的下属也赶了出去,然后才继续出声:“让谢大人留下来,不过是想和大人谈谈人生,谈谈理想……”
谢然反倒是弄不懂了!
但怔然之后便是再度地轻蔑……人生?理想?他和一个女流之辈,有什么共同的人生抱负可谈?
“公主的人生理想,下官可……”
高傲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唐黎打断:“大人误会了!今天要谈的,是你的人生和理想。”
谢然的眉头一蹙,正想起身拒绝,唐黎的手却更快一步按上他的肩膀。同时,低凉平稳的嗓音传入他的耳膜:“谢然,你认不认识一个性柳的刺史?”
他一怔,瞬间就僵在原处难以动弹。
明明隔着好几层的衣物,谢然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手很凉!就这样按在他的肩膀上,像是一个冰块,正源源不断地把寒气注入他的体内,让他如同置身冰窖,忍不住想要哆嗦……
唐黎暗暗勾了勾唇角……
果然!
他在心虚!
她对谢然使用的只是浅层催眠,让他不由自主地去回忆自己的曾经,正视自己的所作所为……而现在他脸色发白,身形微颤的模样,分明是心虚的体现。
显然,他认识柳刺史,也坑害过柳刺史。
唐黎并没有急着催促谢然。
她站在旁边等着,直到谢然在他自己的回忆里“浸泡”够了,才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稍回神,淡淡地追问出声:“那个柳刺史,是怎么死的?”
“他……”谢然哆嗦着,张了张嘴巴没有马上开口。
唐黎不耐地低喝:“谢然,说话!”
此话一出,他像是读私塾的孩子,猛地坐直了身体。他的目光还是空洞的,就这样茫然地望着前方,将当年的真相缓缓道来:“柳元敬当时名望挺高,但是……但是他脑子不开窍!他巡到我管辖的地方,我想给他送点东西,他不但不要,还重重地呵斥我,说是要回京向上禀告……”
“我把贪污的银子都拿出来了,要是他上京禀告,我哪吃罪得起?所以我就施散灾民,把这些银子都分发了出去……总算是把这件事平息了下来。”
“可是我心里恨柳元敬!我本来还想让他提拔我到京城的,没想到让我钱财两失,只能在穷地方继续当地方官,继续和百姓一样过苦日子……”谢然目光涣散地陈述着,完全是本能地凭着记忆复述,而他这个人早已失去了知觉和思考的能力。
否则,这些足以让他人头落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