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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王爷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听书吗?”瑾兮的上辈子是十六年前的事情了,那些不管是欢喜还是悲伤的事,她都已经能够冷眼旁观了。瑾兮大抵是不自由的,上辈子为人卖命,刀尖舔血过活,这辈子魂穿阑州,寄居在启家嫡女的身体里,却又不得已化身成苍奡忠义侯的遗女,处心积虑地待在瑞王苍寂桐的身边,瑞王要的是十六年前先帝毒发、忠义侯战死、武家灭门的真相,而瑾兮只想让启家族人能够安身立命。十六年前的旧事牵扯着前朝的往事,野心、爱情、仇恨、毁灭交织在一起,那些真相再是鲜血淋漓都要公之于众。十里红妆,瑾兮摘下凤冠,她从未想过,她和苍寂桐之间会隔着血海深仇,她要如何走到他的身旁,如以前,满心欢喜地唤一声“夫君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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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此间人如玉()
“各位客官,今日咱们就说说醉生梦死的事吧。”
听风阁里茶香四溢,说书先生轻摇纸扇,醒木一拍,这故事就开始了。
“皇城里最热闹最繁华的街上有家‘醉生梦死’,美人、佳酿、骰子,这世间最叫人风流快活的事怕是都在那儿了,客官你可想想,千金一掷,醉卧美人膝,这等销魂蚀骨的滋味怎不叫人醉生梦死?
那位老板娘更是一位妙人儿,玉为骨,水为肌,朱唇皓齿,美目盼兮,眼波流转,熠熠生辉,默然静立,风骨自成,可入画也。这般女子总叫人一见倾心。
那姑娘初到皇城时,作乞儿打扮,布衣花脸,破烂不堪,只有那双眸子鲜活生动,让人移不开眼。姑娘进了皇城,直奔城里最大的赌场。守门的一见她就赶人,是啊,一个破烂乞丐来赌场凑什么热闹。可那姑娘就站在赌场门口,狂妄至极地扬言,客官猜,她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莫不是她来头不小?”
“她说,一两银子,她买下这家赌场!”
“哈,那姑娘疯了吧?不对,她不会真的只用一两银子就买下皇城里最大的赌场?”
“当真,只用一两银子,那姑娘身上也就只有一两银子。赌场的人都来看热闹,那姑娘波澜不惊,自顾自地摇骰子,她说小就开小,她说大就开大,用一两银子赢了一百两银子。
开赌场的人看她不好惹,正要叫伙计把她赶出去,巧了,沈小将军从二楼雅间下来,一眼就瞧见了那姑娘,硬是给姑娘撑场子,姑娘又连胜了三把,六百两银子!
这当儿,主事的也出面了,劝姑娘手下留情放条生路,姑娘漠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说她再玩最后一把,六百两银子全押,翻五倍,问主事的敢不敢陪她玩一把,就赌谁大。
主事的不敢啊,可偏生沈小将军乐意看热闹,也押了六百两赌那姑娘赢。没办法,主事的硬着头皮上了赌桌。
那姑娘神情倦倦,让一旁的沈小将军给她摇骰子。沈小将军微惊,心想这姑娘不怕输?沈小将军随手一摇,还未开,只听那姑娘笑道,店家输了。主事人不客气地说,姑娘也太目中无人了!
姑娘挑挑眉,玩着手指,主事的摇定骰子,胸有成竹,他看了那姑娘一眼,率先开了,说道,三个六,姑娘输了!
哦?那姑娘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扑哧一笑,主事的真不知羞,明明是两个六一个五,睁眼说瞎话可不好。
主事的低头一看,果真,一张脸羞红得要滴出水来,而周围的人纷纷起哄。
主事的气急,猛拍桌子,该姑娘了!
那姑娘慢悠悠地站起,随手就开了,众人睁大眼睛一瞧,呵,齐吸一口冷气赫然是三个六!”
“一千二百两银子翻五倍可是六千两银子啊!”
“可不是吗?那姑娘当场就买下了那家赌场,并承诺沈小将军的三千两银子,她日后一定还。”
“就这么买下了?她想买,店家就肯卖啊?”
说书先生喝了口茶,“那家赌场是沈家的产业。”
“啊,怪不得了,原来是沈家的,将军难过美人关。”
“后来呢?”
“后来那姑娘越做越大,就有了‘醉生梦死’,而沈小将军也缠了那姑娘四年,还未抱得美人归。”
“那姑娘叫什么?”
“姑娘来自大漠,无姓,但人都叫她瑾姑娘……”
第2章 流氓遇流氓()
瑾兮在院子里窝了一个下午,翘着二郎腿,瓜子壳堆得满地都是,说书先生的评价偏了些,她哪来的风骨自成,沈疏狂看上她,不过是流氓遇流氓,臭味相投罢了,不过她还真的是个美人。
“我说,四年了,够了吧!听风阁的说书先生把我那故事说了不下十遍了,他自己都腻了,你活生生监视了我四年,你不腻,我都要疯了!”
瑾兮无奈地望天,自从她买下赌场,就有人在暗中监视她,本以为是沈疏狂的人,后来才发现沈疏狂只会亲自监视她,她也去杀手联盟请了人来,结果那杀手第二天就被当做小偷绑起来丢进了官府。
“要不是我手底下无人可用,怎会容你这等宵小猖狂!”
远远的,有几个小丫头瞧见自家主子又在自言自语,叹息又是叹息,自家主子得这病已经四年了,病情是一年比一年严重,可是主子从不觉得自己病了,年复一年地跟空气聊天。
“要不你开口陪我说说话吧?我这样单方面地跟你说话,也不是一个法子,我家里的丫头天天用那怜悯的眼神看我。”
瑾兮等了等,也不见有人回话,“罢了,罢了,至少你保了我四年的家门安宁。”要不是对方没有什么敌意,瑾兮哪敢这么淡定啊。
其实,院子里的暗卫也在无语望天,他不想干这档子事的,可是主子有令,他不敢不从啊。
明明他武功是顶厉害的,瑾姑娘半点修为都没有,可是偏生敏锐得很,他监视她的第一天就被怀疑了,按理说他应该回去受罚的,可是主子突然改了主意,硬是让他继续盯着,反正瑾姑娘只能怀疑没有证据证实有人监视她。
可这差事苦啊,瑾姑娘不是在赌坊里教人出老千,就是在自家青楼里占尽头牌姑娘的便宜,不是在药铺里研究催情药、壮阳药,就是换了男装和沈小将军到处鬼混,他心里苦啊,可是他不能说啊。
不过瑾姑娘倒真是个极有趣的人,比他那位面瘫又阴险的主子鲜活了几十万倍,有好几次他差点就忍不住现身去陪瑾姑娘磕磕瓜子,聊聊八卦了。
“姑娘,沈小将军来了,在前厅等你呢。”吴妈穿过花庭,走到瑾兮身边,瞧见了满地的瓜子壳又不由说道,“这瓜子嗑多了不好,家里买瓜子的钱比发给下人的月钱还多呢。”
吴妈有些上了年纪,啰嗦是免不了的,可心是极好的,跟在瑾兮身边四年,把家中杂事打理得井井有条,她像老妈子一样管着瑾兮,而瑾兮也尊敬她。
瑾兮又抓了一把瓜子,一边起身一边撇嘴,“知道了,这日子无聊得紧,瓜子解闷。”
“日子清闲些好。”吴妈给瑾兮倒了杯水,“润润嗓子,别让瓜子给你咸哑了。”
瑾兮接过茶盏,喝了一口,皱了皱眉,“这茶叶不好,换一种。”
“好的,下回沏沈小将军拿来的茶叶。”吴妈笑眯眯地看着瑾兮,“还是沈小将军知道你的口味,今个儿沏的不是沈小将军送的茶叶,怪不得你不爱喝。”
“得了,吴妈你别跟着起哄。走了,沈疏狂还等着呢。”瑾兮又抓了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往前厅走去,只留下吴妈独自一人笑得一脸春色,她越发觉得,沈小将军和姑娘相配。
等到瑾兮走到前厅时,瓜子已经嗑了大半了,瑾兮转身在沈疏狂面前坐下,伸手给自己和他倒了茶。
沈疏狂也不客气,伸手往她手里抢瓜子,“来,分一半。”
瑾兮白了他一眼,“亏我机智,多抓了一把。你堂堂一个将军,非得从我这市民手里抢啊?”
“这东西还是抢来的香,尤其是从你这抢来的。”沈疏狂完全抛下了将军的仪态,端的是流氓的姿态。自从他遇见瑾兮后,像是被传染一样,没事就找瑾兮嗑瓜子,再聊聊皇城里哪位头牌姑娘更水灵。
“你来找我什么事?”
沈疏狂顿了顿,叹了口气,“找你赌一次。”
“疯了吧你?干嘛这么虐自己?”瑾兮挑眉,往他面前丢瓜子壳,“还是你缺银子?”
“赌一局,要是我赢了,今晚你陪我逛花灯会。你该不会不知道今天是元宵节吧?”
瑾兮冷笑,“你有赢的可能吗?”
“我替你抛骰子,就比大小!”沈疏狂怒了,四年了,他从未有一次赢过瑾兮,但凭一股不服输的精神,屡败屡战。这次由他来抛,他就不信他还能输!
瑾兮由着他胡闹,可事实证明沈疏狂又输了,他替瑾兮抛了个三,却替自己抛了个二。
瑾兮不厚道地笑他,“少年,这就是命啊。”
沈疏狂彻底不高兴了,把瓜子往桌子上一拍,郁闷得不想说话。
“行了,晚上来接本姑娘。”瑾兮把茶杯往他那一推,“消消气。”这人怎么能幼稚成这样?
然而,英明神武的沈小将军只在瑾兮面前这般幼稚,可是她不知道,或是知道了也只当不知道。
“你,你说什么?”
“既然我赢了,当然是你陪我逛花灯会了啊。”瑾兮看着他,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我还没有逛过花灯会呢。”
沈疏狂顿时心情大好,执扇一摇,春风得意,眼睛里晶晶亮地闪着光。丰神俊朗的样子再次迷倒了旁边侍候的一大片丫头。
瑾兮默默地叹气,一帮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不就是一个男人嘛,不外乎出身好了些,英俊潇洒了些,温柔多情了些,其他也没什么让人看上眼的了。
小丫头们默默地瞪着瑾兮,姑娘,这还不够?姑娘你收收心吧,这多好的一个男人啊,你怎么就看不上呢?
第3章 将军出门不带钱?()
天刚一昏暗,青石长街上便燃起了烛光,橙红的花灯映在黛青色的夜色中。
沈疏狂换了一身干净雅致的衣服,墨发玉冠,他等在醉生梦死的门口,长身玉立,来往的少女时不时地偷看一眼,只一眼便红透了脸。
瑾兮一出门,正好对上沈疏狂的眼,他明明笑容温和,可眼底涌动着太深沉的情愫。
沈疏狂愣了愣,他没想到她会换男装,可他又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瑾兮很美,她骨子里自带风流,扮作男儿,通身的潇洒。她穿着绯红色的衣,鲜明张狂,长发用丝带随意束起,更添慵懒的气息。他总在想,莫不是大漠的黄沙铸就了她的风骨?
“如此良辰美景,沈公子却孤身一人,未免落寞,不如你我二人同行,莫辜负了这花灯美景?”瑾兮的声音有些哑,带着金属的质感,不像大多数女子那般清亮柔媚。
沈疏狂一直等到她走到他身边才开口应道,“瑾公子盛情难却,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瑾兮与他并肩而行,为了应景,她特意拿了一把纸扇,手持扇柄,往河边一指,“我听丫头们说夜里会有人在这河里放满花灯,许下的愿望个个灵验?”
“人们说这河里有河神。”沈疏狂随着她的目光看去,“等天再黑些,会有花船从河上过。”
“花船?揽客吗?”瑾兮也就是随口一问,毕竟她开的是青楼,尤爱美人。
“揽啊,那姑娘可号称皇城第一美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
“看样子你是她的常客啊。”
“不,我洁身自好,也就一次而已。”沈疏狂说得义正词严,“当时年少轻狂,想看看这人凭什么这么猖狂,一时冲动,就——也就一次而已。”
“啧啧,滋味如何?”瑾兮挑眉。
“比你那的姑娘有过之而不及,绝对称得上销魂蚀骨!”
“哟,行啊,晚上回去就和那些姑娘们说说,以后一见到你啊,就立刻放狗!”
“你得承认这个事实。”
瑾兮突然来了兴致,“那姑娘怎么揽客?”
“为她赢得花灯会上的灯魁——你不会想——你一个女人还想调戏另一个女人不成?”
“怎么?有意见啊?”瑾兮瞪他。
沈疏狂很无奈,“你安生些,她再美都只是风尘女子,比不得你。”
“怎么比不得?我开着青楼、赌场、酒坊,比她好到哪里去?”瑾兮的声调很欢乐,可仔细一听,这话里有掩饰不住的悲哀。
沈疏狂就着跳动的烛火,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着她,眸光晦暗不明,他很清楚地知道眼前这个女子有太大的野心,早在黄沙大漠里她救下他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个女子终会来到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