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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季夫人痛苦地闭上眼,紧皱着眉头,她的脸被热茶烫得通红。
“季夫人还是不肯说吗?”皇上很满意季夫人脸上痛苦的表情,“你睁眼看看,那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之前看过了,她肩膀上有红莲胎记,现在她是在因你受苦,你真是个狠毒的母亲!”
“说出季家兵书的下落,你就会放了她吗?”季夫人问,她本就是板上鱼肉,哪有选择的余地,“进了死牢,你还会放她出去吗?”
“当然,忠义侯已死,侯府凋敝,就她一个所谓的忠义侯女还能泛起什么风浪?朕放了她也无妨。”
“小瑾。”季夫人皱眉,她的心很乱,没有什么主意,“你让我见见她。”
皇上在心里盘算着,他抓瑾兮最重要的目的是为了炼药,但是能够顺便从季夫人口中套出季家兵书的下落也好,可是,已经三天过去了,瑾兮就算是药人,也撑不了太久了,他不能够再这样毒打她了,毕竟他还需要瑾兮的血炼药。可是,皇上又怕季夫人见了瑾兮,又会横生枝节。
“让我见她,不然我绝不会告诉你季家兵书的下落!”
“好。”皇上站起身来,“朕就让你见见她。”
君易打开铁笼,扶起季夫人,跟在皇上身后,往瑾兮那处走去。
季夫人已经很久没有走动了,步子很虚,总是走不稳,君易只能将季夫人的大半个身子揽在自己这里。
“冒犯了。”虽说君易杀伐无情,但是平日里却是谦谦君子的样子。
季夫人微微皱眉,打量着君易,君易面上波澜不惊,只是扶着季夫人往前走。季夫人收回目光,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就在刚刚,君易顺势在她手心里写了一个字,那字就像是刻在季夫人的手心里一般,季夫人猜不透君易的用意,他明明是皇上最信任的锦衣卫指挥使,为何会这般提醒她?
“参见皇上。”狱卒见皇上往这里走来,赶紧上前迎接。
瑾兮没力气抬头去看,皇上与她从来没有好事,但是瑾兮在奇怪,皇上抓她不过就是为了炼药,可是她来这里这么久,都没有见过皇上,瑾兮都开始怀疑是不是皇上抓的她了,怀疑这里究竟是不是死牢。
妇人的双脚映入眼帘,瑾兮一愣,缓缓抬起头,眼前的妇人满脸都是泪痕,她看着自己,目光里除了柔情,更多的是心疼和自责。
“小瑾……”妇人喊她,伸着手似乎想要触碰她,可是手腕上的铁链很重,实在让她抬不起手。
“季夫人……不,母亲?”瑾兮没有见过季夫人,但是身处死牢,又能这样深情地唤她小瑾的人,就只有季夫人了。
“嗯,是,是我。”季夫人走到瑾兮跟前,看着满身是血的瑾兮,“是为娘对不起你,是为娘害苦了你……我的孩子……十六年了,娘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瑾兮莫名地酸了鼻子,红了眼眶,“不苦,能见到季……母亲,已经是幸事了。”
“朕没工夫看你们母女情深的戏码,人都见了,快说出兵书的下落!”
“不可以!”瑾兮听忠义侯说起过季家的传世兵书,自然知道皇上所求为何,怪不得皇上花了这么久的时间鞭打她,怪不得她总能隐隐约约听见女人的哭声,原来皇上是拿她要挟季夫人,想要得到季家兵书的下落。
“看来,你也知道?”皇上笑了,“来人啊,把季夫人吊起来,狠狠地打,看她们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狱卒领命,直接把季夫人拖到瑾兮对面的刑架上绑起来。
“现在说出来,还来得及,等鞭子落下去的时候,那就是皮开肉绽了,季夫人可不比你,她不是药人,受伤流血可是会死的!”
瑾兮看着对面的季夫人,“父亲说,宁折不屈!”
季夫人终于笑了,十六年过去了,这个女儿却从来没有让她失望过,身陷绝境,傲气不损,一如她的父亲,铮铮铁骨!
“苍寂桐!”瑾兮在心里发疯似的喊着苍寂桐的名字,她知道苍寂桐一定会来救她的,她等得起,可是她怕季夫人等不起,狱卒的鞭子狠狠地抽在季夫人的身上,每一鞭下去都可以看见一条手指粗的血痕,顷刻间鲜血就染红了季夫人的衣服。
“你——是在等瑞王?”皇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瑾兮的神色,“可惜啊,你心心念念的瑞王这次陷进朕设下的圈套里了,落影带着巡防营的人一路往竹林里搜查,离你越来越远了,朕劝你,早早打消这个念头吧,不如痛快地说出兵书的下落,也少受些苦。”
“等?”季夫人突然看向君易,原来君易在她手心里写下的“等”字是这样的含义,“瑞王。”
君易站在皇上身后,刻意避开了季夫人的目光,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他依旧是冷若冰霜的样子。
“朕知道,你不怕被用刑,你成为药人所受的痛苦是这鞭刑的几万倍,所以区区鞭刑你不会放在眼里,可是你看看你的母亲,她已经老了,十六年前可以驰骋沙场,可是现在,就是个废物了,瑾兮啊瑾兮,你猜猜你的母亲还可以承受多少鞭,十鞭还是二十鞭?”
“母亲……”瑾兮攥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关节因为太过用力而嘎吱作响,她可以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但是季夫人的生死,她不能不在乎!
“小瑾,其实……我一直一直不敢奢望在有生之年能……再见到你,小瑾,我独自苟活了十六年,就是放心不下你,侯爷已经、已经离开了,我本就应该随着他去了……所以,现在只是觉得拖累了你……”季夫人趁着自己还有口气在,把心里的话一股脑地说出来,“我们季家从来就没有孬种!”
“季家从来就没有孬种?呵,好一句季家从来就没有孬种,那朕就成全你们!”皇上也不强求,“既然季夫人不肯说出季家兵书的下落,那你对朕而言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看在你是忠义侯夫人的份上,朕就给你一个痛快,君易的剑很快,兴许没有任何痛楚,而你已经咽气了。”
瑾兮瞪大眼睛,张着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君易微微愣住,手下意识地放在剑柄上,犹豫不决,“皇上?”
“没听清楚朕的话是吗?”
君易颔首,“臣遵旨。”
“不可以!”瑾兮的眼眶里满满都是泪水,因为剧烈的挣扎而掉落,全都洒在了她的衣襟上,“不——不可以……苍寂桐,苍寂桐,求你了……”
君易在听到瑾兮喊“苍寂桐”的时候,明显一愣,但他还在走到季夫人面前,直视着这个满身是血的妇人,这位忠义侯的夫人,这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他明明在季夫人手里写下了一个“等”字,可是他没料到,季夫人终究等不到瑞王来救。
季夫人毫无畏惧地抬起头,迎着君易的目光,她能看见君易目光里的怜悯和不忍,明明就是皇上身边最忠心的锦衣卫指挥使,居然会怜悯她。季夫人能猜到君易或许心向着瑞王,可是皇命不可违。
“小瑾,不许求人!”季夫人的声音很坚决,明明是在责骂瑾兮,可是声音里却有着强烈的留恋。
君易缓缓抽出长剑,直指季夫人的脖子,季夫人闭上眼,两行清泪落下。
“母亲……”瑾兮皱着眉,泣不成声,“母亲!”
君易的长剑动了,带起的风扬起季夫人的头发,锋利的剑刃划破了季夫人的肌肤……
第164章 夜闯死牢(2)()
“皇上!有人闯进来了!”
千钧一发之际,君易的长剑停住,季夫人脖子上的伤口不浅,但也不危及性命,鲜血染在明晃晃的剑刃上,君易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稳稳地收回长剑,回到皇上面前待命。
瑾兮狠狠地松了口气,身子顿时没有了力气,整个人都无力地挂在铁链上,看着季夫人满是庆幸,“苍寂桐……终于,我还是等到了……”
“苍寂桐!好,很好!他既然来了,就别想活着回去了!”皇上直接猜出来者是苍寂桐,“几人?”
“六人,他们闯到第四层的时候才触发了机关,但是他们攻势凌厉,机关根本挡不住他们,现在锦衣卫正在全力围堵截杀他们,御林军收到消息也正往这里赶来!”报信的是苏虞,是皇上亲自培养的死士,常年驻守在死牢中。
“一口气闯到第四层?他还真是有些本事!”皇上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季夫人,“苏虞,带季夫人下去,告诉苍寂桐,如果他要闯上来,就踏着季夫人的尸体上来吧!”
“是。”苏虞领命,一剑砍断季夫人身上的铁链,攥着季夫人的胳膊就走,季夫人脚上没力气,只能被苏虞拖着走,在地上留下一道血色的痕迹。
“君易,带她上来!”
君易解开瑾兮身上的铁链,扶着瑾兮跟在皇上身后,上了第七层。
死牢的第七层,是皇上专门用来炼药的,整整一层都是草药和大大小小的药炉。
“参见皇上。”
瑾兮抬头,正好对上青崖子不怀好意的目光。瑾兮皱眉,“青崖子?呵,果然没死。”
“侯女似乎并不是很惊讶啊?”青崖子玩味地笑着。
“小人多得是摇尾乞怜、苟且偷生的本事!”瑾兮冷笑,满是嘲讽,“不就是皇上身边的一条狗吗,啊,连狗都不如!”
青崖子怒目而视,攥紧了拳头,随即又笑了,转身走到木桌上,拿起一碗汤药,恭恭敬敬地向皇上禀告,“都已经准备好了。”
皇上最后一次警告青崖子,“你那个法子要是研制不出长生药,朕就要了你的命!”
“草民要是研制不出长生药,任皇上处置!”青崖子可谓是信心满满,他敢把命赌上,就有万全的把握。
“皇上,这个法子太过冒险了,老臣有个建议。”公孙淼见这个青崖子这么轻易地抢走了他的职务,自然是不甘心的。
“说。”
“趁侯女还活着的时候,先取一碗血,以备不测。”
瑾兮皱眉,公孙淼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看来青崖子是打算要她的命了。
“公孙大人还觉得自己的那个方法可行是吗?没有七星海棠,你要药人血——”
“够了。公孙淼这主意……倒是不错。”皇上觉得可行,“按你说的做。”
“是,皇上。”公孙淼谢过,然后挑衅地看了青崖子一眼。
青崖子无所谓地笑了,端着汤药走到瑾兮面前,捏着瑾兮的嘴就灌,瑾兮想要挣扎,可是身上又没有什么力气,现在全凭君易扶着她,她才不至于跌落在地。
其实青崖子灌瑾兮喝下的不是什么汤药,而是毒,极烈的毒,一入喉就烧灼着瑾兮的内脏生疼。
瑾兮突然剧烈地挣扎起来,君易没扶稳,瑾兮就摔在了地上,整个人疼得发抖,蜷缩在一起。瑾兮白皙的肌肤上瞬间爬满了黑丝,毒药涌进她的血管里,将血管染成乌黑。
“皇上放心,这碗毒药是用来催发药人血的药性的。虽然是剧毒,但是要不了她的命。”青崖子解释。
瑾兮的唇已经是紫红色的了,黑丝已经蔓延到了她的脸颊上,蜿蜒地盛开成诡异的花。瑾兮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满身是汗,指甲狠狠地抓在地上,留下深深的抓痕,因为太过用力,指甲断裂出血,指腹也被磨破。
“啊——”瑾兮尖叫着,带上了哭腔。
君易稍稍退开几步,不忍心去看瑾兮痛苦的样子,公孙淼也皱起了眉头,光看瑾兮那样子,公孙淼都觉得疼。
皇上坐在特地准备好的椅子上,接过茶杯,慢慢悠悠地喝着茶,欣赏着瑾兮的落魄,“堂堂忠义侯女,也会落到这个地步,真是……大快人心啊。药人,终究是逃不过被抓来炼药的下场啊!”
瑾兮已经没有力气折腾了,安静地躺在地上,要不是她还在微微抽搐,别人还以为她已经疼死过去了呢。
青崖子走到瑾兮边上,踢了她一脚,瑾兮翻过身子,青崖子可以看见她唇上的紫红色在慢慢退去,“很好。”
皇上喝茶的动作一顿,他能听见楼下对峙的声音,顿时变得不耐烦,摔了茶杯,“快点!”
“是……是!”青崖子被吓了一跳,但是也不敢有任何怨言。青崖子见瑾兮身体里的毒渐渐被镇压下去,便让人把瑾兮绑到了邢架上。
“等等,让老夫取血。”
青崖子让步,公孙淼划开瑾兮的手腕,接了半碗血。
青崖子拿出一把短刀,在瑾兮眼前晃悠,一把精巧而又古怪的短刀。
……
“站住!”苏虞劫持着季夫人,站在楼梯上,大喝。
苍寂桐一身黑衣,以黄金面具遮脸,他提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