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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又回到上一个问题了,本王没有证据证实王伯庸的身份。”苍寂桐道,“就算本王自立为王又如何,这场仗是无法避免的,甚至本王不占理,天下共击之。”
“王爷在等。”封梓卿道,异常坚定。
苍寂桐看着封梓卿,听封梓卿笃定地说道,“王爷在等一个时机。”
苍寂桐的笑容越发明朗,“若不是时局混乱,本王真想与封相把酒言欢。”
“你们这是打什么哑谜,我怎么听不懂啊?”
这不仅仅是太史大夫没听懂,剩下的人也没有听懂。
苍寂桐不打算解释,正好封梓卿也没有这个打算。
“行了行了,我们还是说说打仗的事情吧!”孔君浩已经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虽然我们有百万兵马,可是王伯庸若是以讨伐前朝余孽的名义邀请北牧出兵,那我们实在是没有胜算啊!”
“有。”苍寂桐道,他的目光从在座所有人的脸上滑过,最后落定在封梓卿身上。
“有?有胜算?”孔君浩急忙问,“如何做?”
“沈疏狂。”封梓卿知道苍寂桐是在考验他,考验自己有没有资格站在他身边。
苍寂桐笑了,封梓卿这人,不失为一个知己。
“沈疏狂?怎么是沈疏狂啊?他不是北牧的人吗?我们要是对上沈疏狂,就更没有胜算了!”
“定远将军,错了,你这话错了。”陈绍辉道,“当初沈家的罪证是王伯庸提供的,如今王伯庸是北牧奸细,那沈家不就是清白的吗?”
孔君浩一拍脑袋,大骂自己糊涂,“可不就是吗?那王伯庸还能害自己人啊!”
“这么说来,沈疏狂可为我们所用?”刑部侍郎不敢肯定,甚至有些顾虑,“沈氏夫妇是皇上授命诛杀的,这苍奡和他有杀父杀母之仇啊!”
“这倒也是啊……不不不,王伯庸才是他的杀父杀母的仇人,皇上只是被奸臣蒙蔽,就算有责任,这王伯庸的罪责更大啊。”尉迟修想了想又问,“王爷,这事沈疏狂可知道?”
“他不知,但是北牧皇帝已经容不下他了。”
“王爷已经找到沈疏狂了?”封梓卿问。
“本王给他去了一封信,他若是肯,会来炎凉。”
“那他若是还受北牧皇帝蒙蔽,率军攻打炎凉呢?”尉迟修问。
“楚黎已经离开边关,前往北牧了,这事瞒不住了。”今天一大早苍寂桐就收到了戚涵武的来信,说楚黎借口回家离开了边关,但是苍寂桐知道,楚黎口中的“家”指的是北牧,他料定楚翼辰会着急忙慌地召楚黎回去。
“北牧已经容不下他了,南陵被秦家把控,容不得公主,自然也容不得沈疏狂,只剩下苍奡了。沈疏狂如果要复仇,自然得借兵,而且他只能向王爷借兵,也只有王爷肯借兵给他。”封梓卿把一切都看得很明白,“沈疏狂为报家仇,必带军踏破北牧山河,为南陵公主,必将收复南陵,这正合王爷的意。”
“是。”苍寂桐大大方方地认了,“他是天生的将才。”
“王爷将一切都算计好了,我等就偷偷懒,听凭王爷调遣了。”封梓卿站起身,屈身一拜,其余的人都跟着站起来一拜,“我等听凭王爷调遣!”
苍寂桐起身,既受了他们这一拜,又虚扶他们一把,“请起。旅途劳累,今日就好生休息吧。”
“谢王爷。”
……
……
炎凉,真的变了很多,可有些东西还是固守着它原本的样子。
苍寂桐兑现了他的承诺,在炎凉重新建立了季家军,虽然瑾兮已经不是忠义侯女了,但她还是很开心。
瑾兮走过曾经荒凉的戈壁,看着那些迎风盛开的野花,看着草原上自由奔跑的马群,看着低头吃草的牛羊,看着那些游牧人远远地向她招手,路过帐篷的时候,会有年轻姑娘拉住她,把编织好的花环戴在她的脖子上,瑾兮笑着道谢,一路闻着花香。
街上热闹了很多很多,有许许多多的小摊贩卖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妇人在择菜,男人在挑水,姑娘在挑选布匹做衣裳,小孩子在满街乱跑,老人就坐在屋檐下的石凳上,穿着棉衣,晒着难得的好太阳。
风车不知疲倦地跑着,馄饨面的香气弥散在空气里,卖拨浪鼓的小贩哄着孩子,可孩子又对着冰糖葫芦流口水。
有只吃百家饭长大的黄狗一直跟在瑾兮脚后头,从街的这头到那头,又从那头到这头,瑾兮喜欢这人间烟火的味道,黄狗喜欢瑾兮鞋子上野花青草的芬芳。
苍寂桐在离瑾兮不近不远的地方停住脚步,看着瑾兮垂涎着各种小吃,这丫头明明才刚刚吃过早饭啊。
瑾兮买了一份腊肠饭,老板非推说不能收钱,瑾兮又不肯白占人便宜,这铜板就在瑾兮和老板的手里来来回回,最终老板败下阵来。
瑾兮高高兴兴地领着黄狗去了桥边树下,瑾兮挑了块大石头坐下,黄狗乖巧地蹲在她面前,高兴地摇着尾巴。
瑾兮隔着饭盒就闻见了肉香,这一打开盖子,香味就更浓郁了,瑾兮尝了一口,赞不绝口,黄狗歪着头看她,鼻子被肉香挑逗。
瑾兮分了一半的腊肠饭给黄狗,一人一狗就在阳光下、清风里,分享热腾腾的腊肠饭。
黄狗听不懂瑾兮在说的话,只是偶尔也会叫几声,应和瑾兮。
腊肠饭见了底,瑾兮揉着肚子,黄狗舒舒服服地在地上打了个滚,瑾兮弯腰,捧住黄狗圆滚滚的脸,吧唧一口就亲在了黄狗的大脑门上,把嘴巴上的油腻蹭在了黄狗光滑的毛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突然害了羞,黄狗从瑾兮手里挣脱出来,慌慌张张地跑远了,跑远了又停下来偷偷回头看瑾兮,看了一眼就跑,调皮的大尾巴在风里飞扬。
苍寂桐站在石桥上,安静地望着瑾兮的背影。
金黄的树叶被风吹乱了心绪,纷纷扬扬地落着,瑾兮伸手捡起地上的树叶,举过头迎着阳光,看深深浅浅、丝丝缕缕的斑纹。
苍寂桐突然记起,那天在瑞王府的书房门口,瑾兮也是这样赏玩着梧桐的落叶。
苍寂桐觉得,那片梧桐叶是他母亲送给瑾兮的见面礼,他母亲一定是喜欢这个女孩子的。
苍寂桐低着头,眉眼里有着与瑾兮一样的温柔。
瑾兮站起身子,拍落裙子上的落叶和尘土,她晃着手,转过身,沿着河流,走到那座石桥上,站在苍寂桐停留过的位置上,眺望着远处朦胧的雪山。
瑾兮站在桥上看风景,听水漫过石块,却不知她是苍寂桐眼里的风景。
第252章 女儿家的糖葫芦(1)()
炎凉城外,茶水铺子。
灵椿换上了普通人的衣服,从城里出来,越接近茶水铺子,他就跑得越快,茶水铺子里,祭酒带着一众师兄弟等着。
“师兄。”
灵椿一屁股坐在祭酒对面,其他弟子都凑过来听他讲话。
“怎么样?找到那个妖女了吗?”祭酒问话。
“找到了。”灵椿点头,连茶水都顾不上喝,“就、在城里的街上,她,就在街上闲逛。”
隔壁桌坐着的浔茶听到灵椿的话,心里“咯噔”一声,被茶水呛到,使劲地咳。
“怎么了?慢慢喝,这么大的人了,还被茶水呛到。”坐在浔茶旁边的致远连忙给他拍背顺气。
“好。”祭酒面上一喜,又见灵椿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就给他倒茶,“来来来,喝杯茶缓缓。”
灵椿觉得自己的嗓子都要冒火星了,连忙接过祭酒递过来的茶杯,一轱辘倒进自己的喉咙,这才觉得稍微好了一些,给祭酒道了一声谢,然后抓着茶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吞下,才算缓过劲来。
“师兄,我问过城里的人了,他们都说那个女子是炎凉的救世主,炎凉所有的繁华都归功于她。”
浔茶心里又是“咯噔”一声。
“救世主?呵,可笑,真是可笑啊,那个妖女怎么会是救世主,他们不知道她是前朝余孽吗?”祭酒说这话时,并不把苍寂桐算在里面。
“他们当然知道,启武两家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天下谁人不知。”致远道。
“可是炎凉百姓真的把她奉为救世主,我们若是贸然伤她,这——”灵椿有些犹豫。
“啪”的一声,一块抹布被甩在桌子上,店家打断了无忧弟子的话,“你们说的可是瑾姑娘?”
“你这店家真奇怪?我们说谁关你什么事?”
“你们辱骂瑾姑娘就关我的事,不仅关我的事,还关乎整个炎凉的事!”店家气甚,铺子里其他喝茶的客官也围过来,“对,瑾姑娘是我们的恩人,你敢在说她一句试试!”
“怎么不敢啊?”祭酒急红了眼,“她是前朝——”
“师兄!”致远连忙拉住祭酒,不让他再说下去,然后连连向店家和其他客人道歉,“初来贵宝地,什么都不懂,冒犯各位了,抱歉抱歉。”
“致远,你做什么?”
“师兄!”致远凑到祭酒耳边,“我们还没进城呢,现在就把事情闹大,会惊扰炎凉守城将的,最重要的是会惊动寂桐师兄!”
“你说得对,小不忍则乱大谋。”祭酒缓和了脸色,虽不情愿,也向店家道歉,“在下多有冒犯,请店家见谅。”
店家见他们这般诚恳,脸色也好看了些,“瑾姑娘是我们的恩人,是炎凉的恩人,你们既然在炎凉境内,就要注意你们的言行!”
“是,店家说得是,我们知晓了。”祭酒拿出钱袋子,往里掏钱,把茶水钱结了,就离开了。
店家一边收拾桌子,一边看着那群人进了炎凉城,可心里还是隐隐不安。
“店家,你说最近怎么有这么多带刀带剑的人进城啊?”
“是啊是啊。”店家没心情收拾茶盏了,“不行,我去和守门的将士说一声。”
“好好好,这样我们也放心些。”其他客人道,“那几个小子刚刚还骂了瑾姑娘,怕是没安好心!”
店家抓着抹布就匆匆跑到城门口去了,指手画脚地和守城将说着话。
……
……
瑾兮拿着风车在街上走着,一个小孩子摇摇晃晃地跑过来,撞在了瑾兮的腿上,玩过泥巴的手下意识地抱住了瑾兮,瑾兮弯下腰,稳住小孩子的肩膀,生怕他摔着。
“小虎子,哎哟——”一个妇人正往这里追过来了,着急地叫着孩子的乳名,然后看见了瑾兮,又惊又喜,“瑾姑娘。”
“你家孩子?”瑾兮问,这般自然的焦急的情状是母亲才会有的吧。
“是是是,冲撞姑娘了,真不好意思呀。”妇人上前,把小孩子抓过来,冷不丁就看见了瑾兮裙子上的脏泥巴,羞愧之色浮现在脸上,想上前给瑾兮擦裙子,可是又怕冒犯了瑾兮,把这裙子弄得更脏,“对不起,实在对不起,瑾姑娘,这小子把你裙子弄脏了!”
妇人一提醒,瑾兮才注意到裙子上的泥巴,她随手掸了掸,“没事的。”
“都是你,这么顽皮,乱跑什么?”妇人低声斥责怀里的小孩子。
“男孩子顽皮些也正常啊,没事的,衣服洗洗就好了,夫人不要怪他。”
妇人牵着孩子,又连连道谢。
瑾兮蹲下身子,与小孩子平视,摸了摸他的头,将手里的风车递给他,“小弟弟,街上人来人往的,你玩耍的时候也要注意安全,要听你娘的话,你要是乖的话,我下次带着糖葫芦去看你,好不好呀?”
“不好不好。”小孩子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妇人在他头上轻轻拍了一下。
小孩子揉着脑袋,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又看着瑾兮,说,“糖葫芦是女孩子家喜欢的,我是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会吃糖葫芦呢!”
“谁说糖葫芦是女孩子家吃的东西啊?”瑾兮被他逗笑了,抓着他肉乎乎的小手摇晃着。
“我也不知道是谁,反正是一个叔叔,街上遇到的,长得可好看了!”
长得好看的叔叔会不会是苍寂桐呢?
“那个叔叔准是骗人的。”瑾兮摇着小孩子的手,“我不管,我就要带着糖葫芦去找你——”
“咻”,飞刀划破空气,瑾兮皱眉,连忙将小孩子推进妇人怀里,然,她已经来不及躲避了!
“瑾——”
周遭人群大喊,瑾兮却只听到呼啸的风声……
飞刀在接触到瑾兮皮肤的刹那被击落,波动的空气化为风刃划破瑾兮的脸颊,浅浅的一道口子,鲜血还没来得及流出来,伤口就愈合了。
“傻子,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会喜欢糖葫芦呢?”
苍寂桐不知是怎么来到瑾兮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