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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赌局分明是你的圈套!”闹事的人指着瑾兮大骂,“你骗我们的钱!”
“哦?各位既然输不起,当初就别下注。”瑾兮倦倦地走到大厅的主位上坐下,靠在椅背上休息,也不正眼看那些闹事的人。
“你说谁输不起?我是不服气,白白让你套了钱去!”
“你是说我不该赢,不能赢?”瑾兮猛地将茶盏放在桌上,“砰”的一声,人心跟着一震。
“哼,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南陵公主赢!”
“可是她就是输了。”
“一定是你觉得自己能赢才会开那样的赌局……”
“是啊,我的确认为自己能赢。”
“你肯定做了手脚,不然怎么会这么肯定你能赢!”
“我有信心啊,只要我觉得自己的胜算够大,就可以开赌局。”瑾兮嘲讽地笑了,“你买我赢不就好了吗?如今可以赚一大笔。”
“我当初怎么知道……”
“是了,当初谁都不知道结局如何,只是凭自己的感觉下注,我没有强求你下注,没有劝你买南陵公主赢,这是你们自己做的决定,自己下的注,赢了算运气,输了有什么好说的!”瑾兮的态度强硬起来,不容置疑。
那些人被噎住了,可就是嘴硬,“话都让你说尽了,我们说不过你!”
“那就请回吧。”瑾兮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快被这些人吵得要爆炸了,眉头皱起,暗五怎么还没带官役带来?
“我们今天不见到钱,就不会回去的!钱都输光了,还回什么!”一呼百应,闹事的人摆出了这么大的阵仗,他们要是被瑾兮的三言两语就劝回去了,既输了钱,还丢了面子,“钱都输光了,还回什么家?”
瑾兮按着太阳穴,想要缓解一下疼痛,“那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官府的人吧。”
“哼!你休想走!”那些人见瑾兮要上楼,出其不意地推开了小厮和丫鬟,就冲上来了。
一个魁梧的男人直接擒住了瑾兮的手腕,清脆的骨裂之声被掩盖在吵闹声中,手腕处钻心之痛袭来,瑾兮一下子就清醒了,猛地转身,她看着那个男人,眼睛里尽是杀气,那个男人一愣,但是还是不肯放手,瑾兮抽手不得,怒气大盛,另一只手握住男人的手,在穴位上用力一按,男人吃痛,不得不放开她,瑾兮受伤的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她狠狠地掐着男人的手,硬是将男人的手骨生生折断,随手一扔,那男人摔在地上,直叫疼。
“你做什么?打人吗?”男人的同伴冲上来,扶起倒在地上的男人,“没事吧?怎么样?”
“啊——疼!骨头,我的,我的手……好像断了!”男人疼得直叫唤,“疼!”
“断、断了?”男人的同伴指着瑾兮就骂,“好恶毒的姑娘!信不信我们报官啊,你……”
瑾兮看着眼前的这些人,就像在看一堆尸体,“要是在以前,你敢折断我的手,我定要了你的命!”
“折断?”吴妈赶紧跑过来,想要去查看瑾兮的手,又怕弄疼她,“姑娘,你,你的手?”
“我,我怎么知道你这么脆弱,我本来就力气大!”男人嘴硬,不肯担责任,“我就是想去拉住你!”
“让开让开,官差办案,还不快让开!”醉生梦死的门口传来官差的声音。
“果然,不管在哪里,官府的动作都是最慢的!”瑾兮愤恨地说。
围观的人群自动让开,瑾兮没有想到,走在最前面的竟然是苍寂桐,他身后跟着暗五。
“天哪,是瑞王,真的是瑞王,参见瑞王!”醉生梦死里的人齐刷刷地跪下一大片,只有瑾兮突兀地站着。
苍寂桐快步走到瑾兮身边,见她脸色苍白,像是在强忍着剧痛,不由得皱眉,“你怎么了?”
瑾兮生着气,自然什么话都不会说。
“王爷,王爷,我们家姑娘的手,断了!”吴妈最先反应过来,也最担心瑾兮。
苍寂桐看着瑾兮的右手,手腕处红肿清晰可见,“随本王回去。”
瑾兮看着苍寂桐,“我自己就是个大夫。”
“你在气本王来晚了?”若是他能早到一步,瑾兮的手是不是就不会断了?
“不敢。”瑾兮道,“暗五去了那么久,官差理应早就到了,有人在醉生梦死闹事本不应该惊动王爷,可是如今这两件事撞到一起,只有一个解释,官府不肯管醉生梦死的事,王爷才出面的,许是有人关照过了,今晚若是没有王爷出面,这档子事也不好处理,瑾兮在此谢过王爷,只是我的伤,自己可以处理,就不敢麻烦王爷了。”
瑾兮给苍寂桐见礼,然后转身上楼。苍寂桐看着这个女子倔强的背影,终是由了她去。
“谁让你这么做的?”苍寂桐转身,看着那个受伤的男人。
“草民,草民冤枉啊,草民就是手劲太大,一不小心,就、就弄伤了瑾姑娘!”男人吓得全身发抖,皇城里的人谁不知道瑞王的脾气啊,就是皇上都不敢激怒他,“草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看不得瑾兮赢的人有很多,本王要知道是谁!”之前压着官府不敢有动作的人是晋王,那指使这个男人弄伤瑾兮手的人是晋王还是南陵使臣呢?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男人硬撑着不说,“王爷,有些话说出来,对谁都不好!”
“本王向来没有什么耐性,既然你不肯说,那这辈子就不用说话了。”苍寂桐淡淡道,像是在谈论今夜的月色一般,就那样轻易地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
“王爷!饶命啊!”男人慌了。
苍寂桐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可眼睛里杀气毕现,暗五会意,走上前来,抽刀的刹那,那男人猛地给苍寂桐磕头,“王爷,小人是受了——”
“可惜,本王不想听了。”苍寂桐低头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周身萦绕着戾气,冷酷得就像修罗炼狱里的罗刹,苍寂桐和瑾兮的冷漠凉薄在很多时候是如出一辙的。
刀光一闪,男人瞬间断气,许久脖子上才浮现出一道淡淡的血痕,然后温热的鲜血撕扯开伤口,涌出来,男人倒在地上,鲜血在他身边流成了湖泊。
苍寂桐看着大厅里剩下的人,缓缓道,“这是苍奡,非我族类休得放肆!”
醉生梦死里鸦雀无声,那群闹事的人低着头不敢去看苍寂桐,瑟瑟发抖。
“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愿赌服输!”苍寂桐看着那群闹事的人,显然已经知道今夜是谁在造次。
围观的人可都听懂了苍寂桐话里的意思,愿赌之人是谁,不就是南陵公主吗,怪不得瑞王要说非我族类呢,南陵竟敢在苍奡撒野,也不掂掂自己的分量!
“看样子,是那个公主输不起啊……”人们窃窃私语,这事就一传十,十传百地散了出去。
苍寂桐望着楼上某个房间许久,他突然想起瑾兮在炎凉说的一句话来,她说,苍寂桐,你可以死,但是我的手绝不能废——这个女子这么在乎自己的手,也不知道她会气成什么样子。
苍寂桐暗自叹息,终是收回目光,安静地离开,很自觉地不去打扰瑾兮的清净。
暗五没有跟着,留下来使唤官差把尸体处理干净。
醉生梦死又平静下来,空气里没有一丝血腥气。
第69章 书·立心()
第三日,比书法,裁判是一个耄耋老人,封梓卿尊称他为萧老先生,瑾兮心想,原来这就是封梓卿特意去请的老先生。
今日,皇上依旧坐镇,满朝的文武百官都来了,都想看看连赢南陵公主两场的瑾姑娘的风采。
苍寂桐坐在皇上身边,时不时被皇上“骚扰”几句,苍寂桐没什么心情,大多是应付。
“听说,昨晚上有人在醉生梦死闹事?”
“嗯。”
“那姑娘的手受伤了?”
“嗯。”
“那今日可就难说了。”
“嗯。”
“皇弟可有在听朕讲话?”
“嗯。”
皇上被忽视得很厉害,心里那叫一个气啊,可是能让苍寂桐失魂落魄成这样,看来瑾兮的手真伤得厉害啊。
由于这两日皇上亲临,瑾兮更是早早到了,南陵公主一次也没迟过,几乎是和瑾兮一同到场的。
“今日,比书法。笔墨纸砚都由我们岳麓书院提供,以示公平。”煜城院长说话简明,动作也利落,话音刚落,书童就把笔墨纸砚端上来了。
“哪里公平了?瑾姑娘都受伤了!”台下有人大喊。
“受伤了?”南嘉这才注意到瑾兮的右手一直无力地垂着,“你怎么会受伤的?”
瑾兮刚要开口,台下的声音又出现了,“假慈悲,可不就是你们南陵……”
南嘉回过头,看着两位使臣,想要从他们的神情中看出些什么来。
“住嘴,你们有何证据?没有证据,休要污蔑我们南陵!”两位使臣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啊,毕竟苍奡没有证据,昨晚派去的人都被灭口了,有一个还是瑞王动的手呢,死无对证,他们有何可怕?
“够了,皇上面前怎容你们叫嚣!”晋王也站出来帮南陵使臣说话,昨晚的事,他也有份参加的。
台下的人怕触怒龙颜,不敢再多话。
南嘉很聪明,也知道自己的两个使臣是什么样的人,当下向皇上请示,“皇上,不管她是如何受伤的,既然受伤了,公平起见,这比赛还是推迟几日吧。”
看来,昨晚的事,南陵公主并没有参与其中,她脸上的惊讶不是装出来的,她看使臣时眼神里的气愤和责备也不是假的。
“公主真是宅心仁厚啊,可是萧老先生的行程可不能推迟,明日他就要去稷下学宫讲课了,今日若是不比,日后可就请不到萧老先生了。”皇上话说得好听,颇为为难的样子,可是话里明显就是不想推迟比赛的时日,这瑾兮能受伤最好不过了。
“谢公主体谅,我的伤不碍事。”瑾兮见礼,“比试前受伤是我的疏忽,怎么能让各位为难?”
“好,既然瑾兮姑娘有心顾念大家,那就开始比赛吧。”皇上金口一开,无人敢反驳。
南嘉看着瑾兮,冷哼,她为她着想,反倒是瑾兮不领情了,“那就开始吧。”
中央摆着两张木桌,一左一右,上面摆着一模一样的纸笔,煜城院长的信誉还是有口皆碑的,瑾兮不担心有人敢在纸笔上做文章。
瑾兮和南嘉一人用左手,一人用右手,开始研墨,瑾兮的右手始终无力地垂着。
“你伤了右手,怎么写字?”南嘉问,正大光明,在场所有人都能听见。
不仅南嘉好奇,在场的所有人都很好奇,就连苍寂桐也好奇,虽然他知道瑾兮是药人,恢复能力极强,但是这才休息了一个晚上,就算骨头能愈合,瑾兮的右手终究是有些无力和酸痛的,而书法很需要腕力。
“公主有所不知,我的左手比右手还要灵活。”瑾兮冷傲地笑了,很少有人知道她是个左撇子,就是在现代也没多少人知道她左手开枪比右手还快还准。
“什么?”南陵使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皇上也哑然失笑。
苍寂桐突然就笑了,眼前那个女子总是叫他惊喜万分。
封梓卿也松了一口气,他难得在萧老先生面前夸人,这要是瑾兮伤了手,写不好字,他可就白费口舌了。
萧老先生本来在喝茶,听到瑾兮的话,忍不住放下茶盏,多打量了瑾兮几眼,这个被封梓卿夸赞的女子,还真的有些出人意料啊,看来封梓卿说得没错,这个女子很有意思啊,不过这样的女子能在瑞王心里占有多大的分量呢?
研墨罢,瑾兮用左手执笔,蘸墨,落笔。
南嘉回过神,不甘示弱。
一时间,风停云止,大家都翘首以待。
瑾兮写得很快,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她停笔的时候,南嘉正在写最后一个字。
“真是让人期待啊。”封梓卿感叹。
“的确。”封梓卿就坐在萧老先生旁边,他的一声感叹也是萧老先生的感叹。
“瑾姑娘先停笔,先呈上。”煜城院长一吩咐,就有书童上去将瑾兮的字呈到皇上和萧老先生面前。
书童将宣纸摆在皇上和萧老先生面前的桌子上,瑞王和封梓卿都看了一眼,至此难以移开目光。
皇上的脸色不太好看,他看着瑾兮的字,皱了眉,又看向瑾兮的人,目光里满是猜忌。
倒是萧老先生开怀大笑,“好,真是好啊!”
这下可把所有人的好奇心都给吊起来了,纷纷伸长了脖子要看,“瑾姑娘写了什么啊?”
“苍劲有力,气势磅礴,力透纸背,好,瑾兮,很好!”萧老先生很满意,“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