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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如意-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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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当天夜里,李承乾在江如的殷勤相劝下,酒过三巡便醉眼朦胧的睡着了,醒来时心头一时有些慌,看到小缺躺在他身边睡的呼呼作响才松了口气。他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睡得正香的淳伯和吴命大,江家财大气粗,连地牢都十分考究,四下宽敞透气,脚下是墨色的地砖,精铁打造的笼柱手腕来粗,一般人翘是撬不开的,看样子天下已经易主,江如这是要把他当人质交给新皇了。

    李承乾坐在笼子里四下打量时,发现凤掌柜姐弟二人被关在隔壁的牢间里,也在呼呼大睡。

    他心中略略差异,昨夜江如请凤掌柜姐弟二人喝酒便让他觉得有些奇怪,他这个冒牌夔值得江如费劳心费力加害,可这姐弟二人又是如何入了江如的法眼,难道是被他牵连不成?

    李承乾正差异间,忽听地牢里阴暗的走廊尽头传来拖沓的脚步声,他好奇的伸长脖子探头去看,只见一个男人的身影从黑暗里慢慢显现了出来,走近了才发现是江元。

    李承乾做好了看热闹的心理准备,所以也不避讳和江元大眼瞪小眼,可江元从他身边经过时,只是很呆板的朝他这边看了一眼,短暂的四目相对间,李承乾觉得江元的目光空洞幽暗,似两盏熄灭了的灯柱。

    他以为江元是来找他的,结果眼睁睁看着江元孤魂般从他面前经过,停在了一旁于凤和于林姐弟俩的牢笼前……

    江元一言不发站在牢门外,空洞的眸子直直看着睡在地上的姐弟俩,最后竟然盘腿坐了下来,等了大约一时三刻,于林打了个冷颤突然睁开眼睛,恍惚了一阵子才弄明白自己身在何处,他慌忙推醒了一旁的凤掌柜。

    坐在牢门前的江元突然张口说话了,他眼眸低垂,半张脸笼罩在阴影里,五官在昏暗中几乎错乱成一幅扭曲的画面,说话时嘴巴只是微微张合,那声音竟似不是从那张嘴里发出来的。

    “你们两个醒了……”

    于林被那声音瞎的打了个哆嗦,凤掌柜却突然间瞪大了眼睛,艰难起身,踉跄两步又摔倒在牢门跟前。

    “你的声音……”她颤抖着说。

    李承乾在一旁越看越是费解,整个事件的中心人物,不该是自己吗?他们这唱的是哪一出呢?

    江元依然垂着头,面无表情正对着姐弟二人,良久才略带沙哑的说:“凤掌柜啊,你托我打听的那人,已经有消息了……”

第86章 相认() 
凤掌柜一把抓住牢门,手上青筋凸起,她不在意自己为何就被人迷晕了关在这里,只一心在意着江元对她说的每一句话,“他在哪里?”

    “死了……”江元缓缓说道。

    尽管三年来,一次次搜寻未果的失望已经让凤掌柜有了心理准备,可她还是觉得腿上一软,颓然坐在了地上。

    过了很久,她才木然的问:“怎么死的,尸首在哪?

    江元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冷冷的说道:“这个人死有余辜,你不该这么记挂他。”

    凤掌柜抬起一双模糊的泪眼,死死盯着江元,气得有些忍不住打颤,于林此刻也听明白了凤掌柜和江元对话的内容,竟也顾不上追究这地牢是怎么回事,凑上来一把扯住了江元的衣襟。

    “你胡说。”他低沉的吼道。

    江元被于林扯着衣襟,脸贴在了铁栅栏上,他不急也不气,只淡淡哼笑了一声,声音冒着一股腐朽的死气。

    “他死前名叫黑爷,其实原名叫做赵辛,是风陵渡本地人。”

    凤掌柜听到黑爷这两个字,就觉心头被把锋利的刀片划过,鲜血慢慢渗了出来。

    “这个赵辛,也年轻过,年轻就爱气盛,手比脑子要快,所以有一天他犯下一桩滔天的罪孽。”

    李承乾忽略了自己被冷落这件事,听到赵辛这个名字,便颇有兴趣的也凑过去听了起来。

    “他杀了一个好人,让一门忠烈蒙冤至今,你们说他该不该死……”江元不顾姐弟二人的又悲又怒,自顾自慢慢说道。

    “那人原是绛州刺史,名叫白卿,带兵从无败绩,曾救了风陵渡成千上万的百姓。这个赵辛却受人挑唆,头脑一热就把白卿给杀了,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这世上有些错可以回头,可以修补,可以改过自新重头再来,可有些错犯了就再无重见天日的机会了。他害白卿无辜横死,臭名远扬,那个当年挑唆通敌的叛徒却自此扶摇直上,成了贤臣忠烈。你们说他是不是该死……”

    凤掌柜冷冷回道:“无凭无据,你不要血口喷人。”

    江如却不在意,继续说道:“赵辛早就该以死谢罪,可对他来说是种解脱,也太便宜了他。好在老天有眼,白卿有个女儿逃过一劫活了下来,赵辛从那以后就在茫茫人海中开始寻找起她的踪迹。有一天他终于遇到了白卿的后人,可白卿的女儿那时早已不在人世,只留下一对双生的姐弟。”

    于林和于凤听着听着,脸色开始越来越白。

    “赵辛待那两个孩子,算不上好,因为他始终没脸面对这一对孤儿。若不是他当年造下的孽,这两个孩子会生在体面的大户人家,被人疼爱着长大,今生都未必有机会尝到些人间疾苦。就算白卿后来兵败被杀,至少他们还是忠烈之后,有个令他们崇拜又骄傲的祖父,年年都能去他老人家的坟前光明磊落磕几个头,记得自己祖上的荣光。所以赵辛从来不跟那两个孩子说话,也不敢对他们笑一笑,他哪里有资格笑,他活着就是要日复一日受尽煎熬,将他余生一点一滴熬成凄苦,赔给荒冢之下白卿的忠骨。”

    凤掌柜脸色苍白,哽咽着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你如何知道的?”

    江元自顾自继续说道:“那两个孩子越长越大,对赵辛也从最开始的害怕变成了习以为常的依赖,赵辛每次从他们眼里看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感情,都恨不得遁地而逃,他是这两个孩子命中的煞星,造化弄人将他变成了这两个孩子唯一的亲人,你们说这让他每天可怎么活?”

    凤掌柜几乎不想再听下去了,她闭上眼睛,将额头抵在牢笼冰冷的铁栅栏上,一瞬间泪如雨下。

    “好在这样的煎熬不久便结束了,赵辛押镖去了风陵渡。那些年他为了两个孩子的安全,五湖四海哪里都可以走,唯独不走风陵渡的买卖。可他隐隐约约似是嗅到了解脱的味道,那是从他多年未敢回首的家乡传来的召唤,他安顿好两个孩子,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到了风陵渡,正好遇到他从前的乡亲在凑钱给渡口边那块石碑刻字。字的内容是给江如歌功颂德,这令他几乎睚眦欲裂。他疯了般的冲过去同他们理论,歇嘶底里的要把那块碑砸个稀巴烂,可没有人相信他,他被愤怒的人群扭打着绑到了江府门前。江如当着群情激昂的百姓,大度的将他放了,可当天夜里,他就被人绑到了城门外白卿的坟前,他跪在臭气熏天的坟前,知道自己这不堪的一生终于要走到头了。江如亲自操刀,将他一整张脸连皮带肉割了下来,挂在了白卿孤坟对面的一棵树上……”

    江元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弱,讲到最后几乎成了耳语,他整个人也颓然的垂下了脑袋。

    凤掌柜突然伸手抓住江元,惨然问道:“他尸首在哪,求你带我去看一眼。”

    江元嘴角勾起一丝苦笑,他张口,那声音似是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你们还不明白吗?那两个没爹没娘,要饭长大的孩子,就是你们啊。”

    凤掌柜听到那声音,突然暴跳了起来,像只惊骇过度的猫,她死死抓着江元喊道:“是你吗?是你吗?你在哪?”

    一阵让人不安的沉默,江元垂着的头突然咯吱响了两声,接着那颗头就似被人从脖子上拧下来一般,忽的在他颈上转了整整一圈,将后脑勺正对了姐弟二人。

    凤掌柜拉着于林,惊恐的退到了墙根处,惶恐无措的看着江如诡异至极的头颅。

    江元慢慢抬起手,撩开后脑上的头发,露出一张皱纹如刀刻般的面孔。

    “你……你……”凤掌柜和于林看到那张熟悉面孔,顾不得害怕,直接扑了上去。

    “黑爷……你让我们好找……”姐弟二人看着对面杂乱发丝间隐藏着的那张面孔,泪如雨下。

    赵辛慢慢睁开一双猩红的眸子,看向姐弟二人,因那目光实在眷恋至极,故而连那眸子看上去都不怎么可怖了,他额头上的皱纹极深,天生一副苦相,面皮又干巴巴的,一眼望去很像截腐朽的枯木。

    “你们……长大了。”他干巴巴的说道。

    “你……这是怎么了?”凤掌柜看到他半人半鬼的样子,一时间顾不得他方才讲的那个奇怪的故事,只觉心如刀绞。

第87章 故人() 
“你们该去给祖父上个坟了……”赵辛说着便掏出牢门的钥匙,将那牢笼打开,放了姐弟二人出来。

    “走吧,去城门外的坟前磕个头,就别再回来了,走的越远越好。”

    一别三载,这张面孔却仍像从前一样不苟言笑,也不甚愿意和姐弟二人对望一眼,还是喜欢垂着头,目光从眼皮下透出来,散乱而迟疑,仿佛永远都在迷路一般。

    “你跟我们一起走。”凤掌柜不管不顾的抓住他,害怕一松手,他就化成一缕青烟消失在自己面前。

    赵辛第一次在姐弟二人面前,破天荒的露出一丝笑容,可那笑容太过生硬,从他枯木般的脸上拘谨的昙花一现,便很难分辨出是哭还是笑了。

    他任凤掌柜和于林执拗的抓着,小心翼翼的一动不动,享受他这半生从未奢望过的温情,三人就这样僵持了很久,直到身后传来淳伯不咸不淡的话音。

    “你们姐弟俩,想把一个死人带到哪去?”

    赵辛闻言,僵硬的转过身去,看到牢门里盘着腿正襟危坐的淳伯,于是便挣脱开姐弟二人,慢慢走到牢门前,跪地向淳伯磕了一个头。

    李承乾差异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终于认清一个事实,今天晚上的主角,确实不是自己。

    淳伯一脸肃杀的表情,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只是颇为冷淡的朝赵辛点了点头,而后缓慢的开口说道:“凤掌柜啊,于林,你们两个从今往后记住,你们的祖父名叫白卿,是个忠义之士,不是风陵渡这些睁眼瞎们所说的大奸大恶之人。”

    淳伯瞥了眼一旁的李承乾,见他颇为玩味的看着自己,便对李承乾说道:“十五啊,你如此冰雪聪明的人,想必早就觉得我硬拉着你在江宅住了这些时日,定是有所图谋吧。”

    李承乾见他说的坦荡,不妨也打开天窗说亮话:“不是晚辈聪明,而是您根本就没打算瞒着晚辈吧。”

    淳伯脸上又现出平日里那副为老不尊的笑意,点头说道:“你果然还是聪明,我不但无意瞒着你,还想让你早些知晓,毕竟白卿是为你们李家江山抛的头颅,洒的一腔热血。李唐血脉凋零至此,如今只剩你一人,你是不是该替太宗皇帝感怀一下他?”

    李承乾变了脸色……

    淳伯不待他张口,挤出一脸慈祥的笑容,继续说道:“你尚是个落落寡欢的小不点时,我们就认识的,可惜我老的太快,你早把我忘了。”

    李承乾怔怔看着淳伯的老脸,努力在模糊的记忆里搜寻这样一个面孔,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他放弃了追忆,直接说道:“晚辈确实是想不起来了,还请前辈说的明白些。”

    淳伯笑道:“老夫名叫李淳风,与你师父初一真人在长安颇有一段交情,可惜缘分稀浅,你们离开长安后,老夫就再也无缘与他品茗下棋,把酒言欢了。”

    李承乾渐渐想起,师父的院子里确实常常有那么个客人,那人应该三十岁出头的样子,生的清逸俊雅,看上去比师父更有一番仙风道骨的韵味,师父在长安城深居简出,交友寥寥无几,那个李淳风在师父这里拜望的很是殷勤,经常和师父谈法论道,二人颇是聊得来。

    他缓缓朝淳伯欠了欠身说道:“晚辈这才想起,师父当年在长安确实有个朋友,这么看来要恭喜您现已悟得大道超脱轮回了。”

    淳伯笑道:“多亏了尊师指点迷津,老夫时常盼着能再见到他,可听说他被你气的伤了元气,已有百年闭关不出了。”

    李承乾听闻此言,心头有些隐隐作痛,他不想再和别人提起师父,便岔开了话题,指着外面的赵辛和凤掌柜姐弟俩问道:“您费尽心机把我带到江家,是为当年白卿的冤案吗?我相信白卿是被冤枉了,若凤掌柜和于林不嫌唐突,我也愿替李家人感谢白家一门忠烈。可这件事您何必绕这么大个圈子,当初直接告诉我岂不更简单些?”

    淳伯笑着摇了摇头,“白卿的冤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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