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本是议院派来查案的,如果你们不想背着风险,就带我去城主府。到时候罪责都我一个人担了,抓了人你们一样立功,何乐而不为?”
萧帧见小队长有些心动,又口沫横飞的讲着好处。
谁不想过人上人的生活,小队长确实是心动了。这年头四处太平,大家日子都苦惯了,也没人敢生事。立功的机会少得可怜,最多也就是商户之间拌个嘴皮子他们拉拉架,或者张家的狗偷了王家的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比起这抓捕逃犯来,是不值一提。
小队长即便答应了萧帧,也不忘要敲打一番:“我暂且信你,你可别耍什么花招,爷爷手上的刀可没长眼睛!”
等萧帧几经周折到了城主府,秦世岚已经启程去西凉城了。他在门口苦苦求见,连小队长都觉得这事可能不靠谱起来,觉得自己信了个骗子,这丫根本不可能认得大小姐。小队长发火了,把萧帧扯到地上,踩着他的脸说:“妈的。骗到老子头上,老子看你是活腻了!”
“别,别啊!我真是议院来的,我真是议院来的,我是议院的文书,是官!”
萧帧怕死极了,那些年在底层混迹的时候没少看这些兵痞子欺负人,也是知道城主府今天不招他进去的下场。
他无助的嘶嚎:“大小姐,是我啊!我是萧帧啊,我是来报信的……”
他不知道喊了多久,那小队长脚却不松,踩得他脸颊在地上磨得生痛。终于,有人出来,说:“九小姐说让他进去,放他起来吧。”
这是西凉,自然是没人知道他萧帧的风流韵事。普通人不知道,秦玖儿却是清楚得很。
其实,萧帧刚到城主府她就知道了,故意拖延到这个时候才见他。秦玖儿听说秦世岚在这厮身上花了不少心思,现在却不知为何又弃用了。她以为一个人是弃子并不稀奇,但稀奇的是一个人若是尝过了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又重新站起来……这样的雪中送炭,他会感激不尽吧?
秦玖儿手下没多少可用的人才,萧帧既然都撞了来,她也没有不收的道理。她看着萧帧一身灰尘,有些嫌弃,轻轻用手捂了捂鼻子,问:“萧帧?”
“回九小姐,正是在下。”
“也不着急这会儿……你先下去梳洗,等吃了饭再说。”
“可……”
萧帧还想说什么,低头看了看自己那泥糊糊的手脚,才不甘心退了下去。
小队长见九小姐果然认识此人,心中激荡。他别说见嫡系小姐了,平时就是连管家也是没资格见着的。他赶紧跪下道:“九小姐,我等已将萧帧带到,请问小姐还有何吩咐,我等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秦玖儿正要端茶,冷不丁听到门外还有人说话,抬了半个眼皮,问:“怎么遇到他的?”
小队长眼珠一转,把抓贼缴马巧遇萧帧的事情说了,讲得他武功盖世果断神武,只是半分不提自己准备卖马得钱的事情。
秦玖儿又问:“那他刚刚说的报信可有说是怎么回事?”
小队长这才把夜都逃犯的事情说了,秦玖儿将信将疑道:“你怎么知道那几匹马是那魔头的?”
“属下也不知情,只是当时那贼子一口咬定马是从夜都人手上偷来的,小的就留了个心眼,正拉去马棚供人分辨就遇到了萧帧。萧帧也不知从哪也看出了由来,闹着要来见城主,属下才将他带了来。”
秦玖儿这才信了一半,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按理说秦世岚比萧帧也没快多少,两人怎的就没有遇上?还是遇上了故意留下来的?如果是故意留下的,若那马匹真是墨晓夜的,这份功劳还分不清是谁的了。
她赶紧问:“那小贼在哪里?”
“属下扣下马匹就被他跑了,不过那小子是镇安城中之人,又是惯偷……可要现在就去抓捕?”
秦玖儿想了想,说:“你派人先盯着,千万别打草惊蛇。”马市歇业,她估摸着若真是墨晓夜的话,定是要想办法找到马匹才能离开的,也一定会去找这孩子。到时,再在马市和马棚都布置了人手,好来个一网打尽。
等萧帧收拾好出来,秦玖儿已经在议事厅等着他了。她高高在上的坐在城主位上,看得萧帧瞳孔一缩。
“见过九小姐。”
秦玖儿笑道:“你胆子倒是不小,敢大闹城主府,幸而我大姐在你来时,从后门去西凉了。否则,你定要好看。”
“萧某这也是迫不得已啊……有了逃犯的消息,也顾不得礼数了,总要将功赎过。”
“那霍家少主突然插手,其实也怪不得你。只是我那大姐向来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怕要迁怒于你了……”
这一句话就勾起了萧帧的伤心事。
278藏进棚户区()
在法场上,他被白家羞辱,却不见秦世岚相救;自己千里迢迢赶来投靠,都到她队伍后面了都被赶走;如今到了城主府,她还避而不见,故意躲着自己……萧帧突然觉得自己很委屈。
当年为了拉拢自己,秦世岚承诺许得好好的,说跟着她以后荣华富贵应有尽有,说白家容不下他定不会给他帮助。确实,白鹏飞不止一次派人威胁于他,甚至还派了杀手,否则他也不会转而投靠秦家。
原本想着,只要自己精明能干,总能慢慢融入圈子。秦世岚那性格多变,一会儿对自己淡漠得很,一会儿想起来又温言细语。但现在想来,可能是自己压根就不受重视,只是被利用的棋子罢了。
良禽择木而栖,秦世岚靠不上,别人呢?
他心中一瞬间转过许多念想,趴在地上说:“萧帧愿为九小姐鞍前马后,任凭驱使。”
秦玖儿这才从城主位上下来,虚扶了一把,说:“萧大人才华横溢,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小小挫折想必损不了大人的志向。”
萧帧多年来有多努力,连他自己都觉得夜都可能没几人能比得过他。如今受了这些屈辱,原本以为自己再无翻身之日了,没想到竟然还是有人理解他卧薪尝胆的决心,当下感动不已,又是好一番表白,发誓定要为秦玖儿马首是瞻死而后已。
他再无疑虑,便仔细将马匹的事情说了,问:“不知九小姐有何打算?”
“行了,我会派人盯着的,你且去休息。”
萧帧急道:“晚了恐怕那犯人逃跑,我愿领兵前去抓捕。”
“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安排。下去吧。”
秦玖儿并没有萧帧想象中激动,他心中起了疑虑。秦玖儿说得好听,但言行不配,不会也起着和秦世岚同样的心思,利用完就把他抛到一旁吧?萧帧暗自提醒自己世家之人绝不可尽信,免得自己又遭了套。
******
墨晓夜几人一阵商议,决定还是分头行动,先找到地方安置下来躲过第一轮搜捕再说。
镇安城和其他城市一样,大户和平民的住处都分得特别清楚。若是要躲避搜捕,当然是富贵人家住的地方为上。但大户人家不过就那么些,要住进去实在是有些困难,眼下也没有什么退而求其次的说法。
四人乔装打扮,在街上若无其事地闲逛。刚到菜市附近,就被人拉住了。
小男孩抱住墨晓夜的腿说:“不准走!”
墨晓夜低头一看,可不正是那个在城门口讹人的小子,她皱眉道:“凭什么你说不准就不准?”
“你们的马被人抢了,你们得赔我。”小男孩眼里亮晶晶的,半边脸颊肿得老高,这时像一只小猴子一样四肢并用看起来有些滑稽。
“马都赔给你了,你自己看管不好就不要怪别人,可懂道理?”墨晓夜掰着他的手,想把脚拔出来。任她武功再好,这样也施展不开,还担心闹开了引人注意。
小男孩眼睛一转:“我不管,你们故意丢个烫手山芋给我,害我被打,你们要负责。”
墨晓夜四人分散开来,并不想聚在一起引人注意。此时小男孩非要纠缠,让墨晓夜头痛。她正在想办法,霍青走了过来,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缩了缩,把墨晓夜的脚抱得更紧了,似乎有些怕霍青。
墨晓夜没好气道:“你说啊,刚刚不是还理直气壮,现在躲什么?”这小子真是奇怪了,偏爱挑她下手,是觉得她好欺负么?
“我叫麦子。”
“全名!”
麦子求助地看了看墨晓夜,见她扬眉,才回答霍青:“曾麦。”
霍青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多钱?”
麦子嘴巴一撇,说:“我娘病了,要吃药看病。”他虽是答着霍青的话,却一直仰着脸对着墨晓夜,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还没等墨晓夜回过神来,霍青决定:“这位姐姐会看病,是个神医,你求求她,没准她就答应给你娘看病了。”
“真的?”麦子半信半疑,看向墨晓夜后,顿时态度一变,撒娇道,“好姐姐,你就给我娘看看病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还没等墨晓夜回答,霍青又蹲下来,对着麦子小声道:“现在姐姐在被坏人追,你如果想你娘好,就说姐姐是你娘的远房亲戚,上个月就到了镇安城打工的。”
麦子眨眨眼,拍拍胸口,说:“包在我身上。”
前一分钟明明就还是个古灵精怪的孩子,一瞬间变成了憨厚的形象,墨晓夜被麦子逗乐了,说:“那走吧。”
她看向霍青,无声道:霍少主,你这样欺骗小孩子真的好么?
霍青挑衅地看向她,说:不服你可以不去啊。
麦子仿佛能知道他们之间的对话,开口道:“姐姐,哥哥,你们是好人,之前我也是没办法了才讹你们的。只要你们帮我治好娘,我保证帮你们,我说真的,我不撒谎。”
既然大户人家去不了,中等些的商户又人多嘴杂,还不如去门槛最低的棚户。这里本就管理混乱,多个人少个人根本看不出来。
小队长带了手下在棚户区转悠,始终不见麦子回来,几乎都要放弃了才看到四个人领着一个小孩子回来。小兵定睛一看,可不正是偷马那小子,那脸还肿着呢。几人留下人手看顾,悄悄溜走回去报信去了。
城里有兵巡逻,墨晓夜四人并不觉得奇怪,而且他们和当兵的没发生过冲突,就丝毫没有发现异样,跟着麦子回了家。
这里是棚户区,是镇安城最下等的人住的地方。一个窝棚住着五六口人,男女老少都挤在一起,相比之下夜北真的好了太多。墨晓夜顿时对霍青的印象好上不少,不管怎么说,这男人对夜北百姓是真的好。
曾麦家的窝棚只有半人高,用几根铁柱子撑起一片破旧毡布,在外面用石头围了一圈,就成了家。墨晓夜和霍青低头进去,余三在外面守门,防止人偷听。
窝棚里没有一丝光亮,放出感知,墨晓夜和霍青摸黑到了床边。麦子赶紧将桌子上的灯罩揭开,灯芯是指甲盖大的劣质萤石,发着惨白的冷光,照不过五步距离,但屋里好歹有了光源,亮了一些。
279病重的曾大娘()
一个瘦弱的身影卷曲在床上,见屋子里多了陌生人,虚弱道:“麦子,你带了人回来?”
“娘,我带了医生给你看病,明天娘就可以好了。”麦子高兴地拉起母亲微凉的手,说,“到时候我带娘去城外看风景。”
女子惶恐,不停往床板里面缩去:“不,大夫,我没什么大问题,不用看了……我,我过几天就会好了。”
墨晓夜安慰道:“你别怕,我看病不收钱的。麦子都认了我做姐姐了,麦子,是吧?”
“是的,娘,这是我姐姐,自家人会看病,不收钱。”
床上的女人停下了动作,小心翼翼地问:“真不收钱?”
霍青说:“大娘,真不收钱,我们四人过来叨扰几日就走,全当诊金了,您快让大夫看看。”
三人内心感慨不已。霍青是从小在夜北长大,那里的平民不是这么困难,就连覆浪堤那种最苦寒的地方,一家一户也是有矮房子的。祝小冉从小出生商户,也是没见过这等场景。一个母亲,病着挨着都拒绝看病,可见已山穷水尽到了什么地步。
墨晓夜这才抓起女人的手,把起脉来。
这脉象,风邪入体,再加上平时辛劳又缺乏营养,久病成痼已是数十载,已经是亏得不能再亏了。再说明白点,就是长期缺乏营养,又过度劳累,肿病和风寒并发,短时间内难以治愈。就算重新调养,恐怕也要花不少心思。
“大夫,我这病我自己清楚……”
麦子大喊:“娘!”
墨晓夜含蓄道:“大娘别想太多,不是什么大病,慢慢就会好的。”麦子身体健康,可见曾大娘平时也没少花心思,恐怕吃食都用在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