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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无一装饰,石室石桌石椅子,就连那萤石,也是保持着最原始的不规则形状,被放在墙上随意掏的石窝里。桌与桌之间用石屏隔了起来,又加了厚厚的皮帘子,让人不能随意窥探。倒是每一个隔间外都有一只手指大的剑形装饰,内行人便会发现那剑尖指向不同,代表有人、没人、贵客的意思。
两人随意挑了一个无人的小间。
店小二是个勤快的,不论眼前的人是何打扮,立即迎了上来。这也许和风满楼本身所经营的行业有关,做黑道的本就不爱外显,来买凶杀人的更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来这里的,表面上看起来大都再普通不过了。
每一桌面前有一个石盅,里面插着很多签子。
墨晓夜注意到,有几根签子顶端有些不同,是剑的形状。祝小冉抽出来翻开一看,一杯清茶,最便宜的居然要1金,不是有目的而来的人多半会被吓跑。
小二擦了桌面,把毛巾往肩上一搭,不卑不亢道:“两位需要点什么?”
祝小冉没见过风满楼接生意的方式,好奇道:“这价值1金的清茶可有不同?”
“当然不同,价格越高,‘泡茶’的越厉害。”
“我只想找人,不想喝茶。”
泡茶明显说的是杀人越货,只是没有说明而已,祝小冉一听就是外行。
小二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嘴角不明所以地抽动了两下,到底还是没说出来,只道:“两位点菜吧。”
墨晓夜扶了额,无语至极。她掏出一块玉佩来,又抽了最贵的一把剑形签子。
小二脸色微变,赶紧拿着东西去“传菜”了。
不多时,掌柜的就亲自来请,把两人接引到了内室。
掌柜的衣摆一撩跪在地上。道:“见过少主。”
“起来吧。”
墨晓夜早已在曹旻的严格“教导”下适应了这种和下属打教导的方式,尽管她本身并不乐意这样。易稻村的人从不对父母祖宗以外的人卑躬屈膝,她也一样。毕竟,她自觉这个“少主”的名头更像是捡了个便宜罢了。
这个掌柜的她有些印象,在初到西凉城时,在曹旻的通知下来拜见过一次,叫乔纳。如她所想,这里点菜大有学问,抽了带剑柄的签就是有所求的,这是风满楼的暗语。
墨晓夜问:“还有其他地方也是这样吗?”
与西凉城那管制严格的地方不同。这里的居民以猎户居多,又紧挨着居延泽和姥姥山两大绝地,亡命之徒不知几何。只有这样的环境,才是风满楼赖以生存的土壤。
“少主英明,除了瓦口,凌霄,清城和三鬥也是如此。除了西凉,在山南那边的盛丽,东临的玄灵谷也和这里情况差不多。”
墨晓夜惊讶道:“盛丽城也是这样?”
“当然,那里背靠苍莽山,只是最近这些年没落了一些罢了。”
墨晓夜早知风满楼实力惊人,也忍不住受宠若惊。她没有刻意去问过曹旻,曹旻可能也忘了告诉她,阁老这个便宜师父是给了自己多大的礼哦!她心中又一次刷新了对风满楼的认识,毫不怀疑这刚刚发生的事己方一定有所了解。
她深吸几口气,勉强平静下来,问:“可知道那秦书珩的表弟刘文才为何来此。”
果不其然,乔纳答:“属下得到的消息是说刘文才是来抓霍家少主的。”
“他怎么会跑到这里来,霍青不在这里啊?”
“这个倒是查不出来了,只知道他出发前一段时间,每天都和秦书珩呆在一起至少一个时辰。”
风满楼简直是逆天了,才发生的事就能知晓到这些细枝末节,墨晓夜又狠狠激动了一把。
随后,乔纳又把秦家最近发生的大事仔细说了一遍,墨晓夜越发肯定了霍青的猜测,确实是有一方不明身份的人参与了其中。让她更为感慨的是,秦仲侜居然死了,而是,是被他两个儿子活生生气死的。
连祝小冉都忍不住唏嘘。
339抓捕霍青()
嫡庶尊卑,可恨又可怜,仿佛是套在世家身上的枷锁,挣不开,逃不了。
世家这个庞然大物,靠着无数人的血泪铸就,终有一天,也会在无数人的血泪中毁灭。
祝小冉说:“就该把这些不公平的条条款款都废了!”
“可不是嘛,害人害己,何必呢……”
比起秦家这些消息来,墨晓夜更关注霍青。他应该是自己放出的消息,就是想吸引秦家的注意力,好让她们更加安全。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谁也没料到刘文才居然半路杀了出来,让霍青的计划流产了。
墨晓夜向着北方勾起嘴角。
霍青,夜都,不见不散!
“你去找个人,跟我们一起走。”
墨晓夜想了想,秦家的变故不知道会不会波及到这里来,毕竟这里民风彪悍不服管束。眼下未免耽误大事,还是尽快出城的好。
墨晓夜问:“小冉,你不会怪我把通道告诉给别人吧。”
风满楼的势力遍布东南西北,这条通道的存在意义重大,墨晓夜捡了个便宜少主当,也不好意思不为组织以后的发展着想。
祝小冉无所谓道:“这个秘密在你手中比我有用得多。”
不是她愿意告诉别人,而是事到如今,祝家明显因此糟了难,这通道的秘密就算她拿着也守不住。抛开两人的情分不说,她要去救人,没墨晓夜的支持也不行。这通道就当她给墨晓夜和霍青的谢礼了。
墨晓夜不知她心中已是千回百转,直接说:“我们休息两刻钟就走。”
“我听你的。”
她们刚说完,乔纳就从外面走了进来,沉着脸说:“少主不好了,瓦口已经戒严,出不去了!”
“这么快?!”
“听说是刚刚刘文才进城的时候吩咐下去的,想来应该不是知道了什么确切的消息。”
祝小冉提起刘文才,又恨又怕,她可没忘了之前在夜都的遭遇。
刘文才为了掩人耳目,要强娶她。威逼利诱各种手段层出不穷,甚至不惜以破坏她的清白相要挟,现在,她想起那日的情况心中还是一片恶寒。
乔纳想了想,说:“他应该暂时查不到这里来,你们先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神。”
不是他自信,风满楼和城主府表面上是黑白两道,但私下里没少有过交易,很多城主府明里不方便出手的事情都交到了他们手里。有了买卖交情,相信城主府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来找麻烦才是。
刘文才雄心勃勃,对自己的推测确信无疑。他一进城,就拿着兵符在城墙根儿下召见了秦家军,要求即刻起只准进不准出。做好了安排,才到了城主府。
瓦口城的城主是秦志雄的旧部,名叫雷力,是个虎背熊腰的中年男人。他穿着兽皮衣,外罩锁甲,手上缠绕着几圈并不起眼的骨片。
骨珠薄如刀身,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那是他的战力品,都是猛兽头顶骨最厚的那一点磨的。这四五圈骨片穿下来,死在他手中的猛兽不知多少。
他手臂粗壮,蜿蜒盘错的青筋在肌肉上形成鼓起的纹路。那油亮的皮肤被撑得一块一块的,看得刘文才不由的吞了口唾沫。
秦书珩都没有这么强健的体魄。那生死之间磨砺出来的锐气也不是学院派的秦书珩可比的。
“不准任何人出城?”
雷子皱了眉头,他一向不喜欢应酬这些世家的娇弱公子哥。他心里清楚得很,这瓦口城里住的不乏狂徒,真要让他们不出城恐怕要付出不小的代价。人命的代价,不是一句话几个字而已。
刘文才赶紧将霍青的事情说了。
雷力犹豫道:“你这样会打草惊蛇的。”
若不是刘文才自作主张,他甚至想先去风满楼确认了消息再做决定。但这二货一来就封了城,他现在再去确认意义就不大了。他对秦志雄忠心,不代表他也可以容许秦家其它人站在他的头上拉屎,况且这还是个刘家偏房的儿子而已,连嫡系都不是。
刘文才拍了拍胸膛,说:“怕什么,二爷三爷把其他路都守死了,我是来这里瓮中捉鳖的。”
“霍青会来这里?你有把握?”
雷力从刘文才的口中听出了些不对劲,秦家什么时候是老二和老三做主了?他心中疑问更大了。
“你放心吧,有主家的吩咐,就算他不在也怪不到你头上,但立了功你也是有份的。”
刘文才诱之以利,终于说动了雷力全城搜索。他不知道的是,这里没有霍青,却是另外一条“大鱼”。他把注意力放在了男人身上,忽略了女人,注定没有收获。
不过好在他的心思下面的人并不清楚。听说霍家少主霍青出现在此的时候,所有人都激动了,仿佛看到了一堆金山。
瓦口城的兵比镇安城的还要痞,若不是这股狠辣劲,也很难震慑城中宵小。这些士兵每次有任务都喜笑颜开,除了不敢招惹那些厉害的,对旁人可没少搜刮。
风满楼的产业不只明面上这些,暗地里潜伏着很多不起眼的,比如哪个摆摊的小贩啊,巷子里哪个寡妇……都有可能。秦家军不知道这些,只以为是普通人,下起手来也是肆无忌惮,一时间连风满楼下面的势力也受到了波及。
墨晓夜没想到刘文才还有这手,也是头疼不已。她找来乔纳,想要给刘文才找些麻烦。
乔纳本想忍忍就过了,不赞同道:“少主,他们找的是霍家少主,咱们这样参一脚恐怕让他们警觉了。”
“他查的是霍青没错,但他封了我们的路,如果不给他找点事情做,我们难免被盯上。”
被这群兵痞子这样骚扰,她敢肯定,两天之类查不出结果来,一定会到风满楼来。就算是走个过场,她也不放心。当初她的通缉令可是遍布了全西凉,谁知道没有再多几个“萧帧”呢。万一再由此推断出她和风满楼的关系,恐怕师父多年的心血都要白费了。
再说,她不知道霍青有没有出西凉。她这样做,也可为他减少一些压力。
340酒肆谣言()
在风满楼的推动下,仅仅两日,瓦口城中便流言四起。秦仲侜病故,三房联合二房夺权,刘文才带着神器无悔出逃的消息传得人尽皆知。
雷力看刘文才的眼神都变了。
他是秦志雄的人,也知道秦志雄正在备战大选。但对他来说,秦志雄无论最后成不成得了参议长,瓦口这座城他都不能丢。这是他的根基所在,平素里为了争夺利益,也没对少对人下黑手。守城的意义已经不仅关系到他的利益,还有他的命。
若是秦志雄最后败了,西凉又被三房的人拿下,他瓦口城城主的位置还能坐得稳么?
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忧喜参半的是,有了这消息,基本也可以肯定霍青就在城中了,不然谁能有那么大手笔来制造这言论。看来他的城中,势力比他以为的还要斑驳。
刘文才被他直愣愣的眼神看得心中发毛,赶紧道:“你别看我啊,我身上什么都没有,一切都是谣言来的。”
这话在雷力眼中颇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他可是知道四大神器消失已久,但追根溯源,确实是四大世家人手一把的,这消息很可能也不是空穴来风。
雷力收回目光,不动声色道:“去查,谣言从哪里来的。”
神器和霍青的消息俨然成为了人们关注的焦点。
瓦口城中一处小酒肆,有一群想冒险者跃跃欲试。
这些人并不知道这里是风满楼用来收集情报的地方,只觉得物美价廉。掌柜的也是当年在居延泽里混得赫赫有名的凶恶之徒,连城里的兵痞轻易也不愿招惹的存在。在这里,说话吃饭没有别处那么多忌讳讲究,几乎成了狂徒的一处聚集点。
一个脸上带着伤疤的大胡子点了壶酒,也不用面前放着的杯子,对准壶嘴就咕嘟嘟的往肚子里灌。他嘴里不知还嚼着什么,被酒气一冲,连眼白都红了几分。他侧着头倾听着一旁的对话,笑道:“哪有那么容易?这次秦家下了本钱了,让表弟带着无恨来的。”
对面的人也是个剑眉飞扬指节粗大的汉子,听到他的话,不解:“什么无不无恨?”
“靠!无恨你都没听过,还敢称冒险者?”大胡子歪着嘴笑,不介意对方拍案而起。
他的肆无忌惮发而让对方摸不清底细,不敢轻举妄动。他也许是真的有恃无恐,也许只是喝多了。毕竟这家的酒可是烈得可以洗伤口的,一口下去都能呛得人流眼泪,更不要说像他这样的喝法了。
他吐出一口没嚼烂的草末来,继续道:“那是当年追随暗夜神的秦家老祖留下的神器啊,四大家族一手一把,据说凑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