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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们面面相觑,从中走出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国主大人,这议院中许多地方不能随意走动,您还是同我们一起回去吧。”
“我也不能随意走动?”
“是的。”
凌一帆早就明白他只是喾厉的棋子,是站台前忽悠世家的存在,但连在议院里也不能随意走动,这规矩让他憋屈。他回到办公室,负手站在落地窗前。从这里看出去,竟和站在凌家的露台上没多大区别。曾经他无数次幻想过这里的风景,怎料内城沉陷,那种高高在上的风景,他这辈子怕是都无缘再见了。
凌一帆最近用焦头烂额来形容也不为过,新政推行缓慢,各地拖延拒不执行。他知道,就连原本联合的霍白两家,在私下都没少动手脚。而林院判,居然要他把夜北矿权下放给霍家,放虎归山。若白家也效仿,神国的成立有何意义?不过是五大世家变成四大而已。
这只是对外。
而对内。
今天的遭遇无时无刻提醒着他,他不是议院的主人,算不上是神国的国主。他身居高位,也还是喾厉手中的玩物。而他现在,就是想重来一次都不行了,议院军从未真正属于过他,和喾厉,他根本无一争之力。。
凌一帆听到墨晓夜来的时候有些恍惚,问:“谁来了?”
“墨晓夜。”
“快,让她进来。”
凌一帆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官服,扯了扯衣袖,琢磨着如何才能显得他不落魄。最后,他决定原地不动,心却狂跳不止。他把感知放到最大,等待着令他魂牵梦绕的身影。
墨晓夜在离他五步以外的地方站定,拱手行礼:“国主大人。”
“墨儿,你还好吗?你……”
凌一帆极力让自己的表情柔和一些,回头一看,墨晓夜白发飘飘,白得透明的手上描满了金纹。这是霍家的族纹,却掩饰不住她周身气场。凌一帆呆了呆,自墨晓夜从山南回来,他还没见过她。没想到,她居然变成了这模样……那头发,是为霍青白的吗?
凌一帆心生酸意,竟和霍青攀比起来。当初他逼得墨晓夜跳崖,她也没气到这样!
“我应约来任职的,你不嫌弃吧?”
墨晓夜曾经拒绝了凌一帆的邀请,这次却主动提起,让凌一帆不敢相信,半响回不过神来。
凌一帆呆道:“你,当初不是不愿吗?”
墨晓夜又问:“不欢迎?”
“欢迎,当然欢迎!你开心就好。”
411国主的表白()
秦志雄和墨晓夜之间对决时,凌一帆的舍命相救让战斗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为此,墨晓夜对他不再剑拔弩张,两人的关系亲近了一些。这中间,当然也有墨晓夜体会到了那种两难的原因。
凌一帆对墨晓夜的倔强有所领悟,因为心中有情,便更加在乎,怕一说错话墨晓夜又跑了。他盯着墨晓夜的白发看了好一会儿,才由心道:“你不愿意的事情就别去做,一切有我呢。”
曾经几时,凌一帆也对墨晓夜说过这样的话。墨晓夜心境变了,对过往不愿再提,更无嘲讽。一命抵一命,她和凌一帆之间也算是两清了。若说帮助,她可能还欠凌一帆更多些。每次在夜都,总得凌一帆相护。
墨晓夜笑:“你要安排个什么职位给我?”
凌一帆理所当然道:“你想要什么都给你。”
场面有些尴尬,墨晓夜也不想要任何职位。她会站在这里,是喾厉逼的。
凌一帆眼神微闪,大着胆子拉过墨晓夜的手,说:“正好,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做决定,跟我来。”他怕她突然挣脱,话说得快,动作更快,墨晓夜没有反应过来已拉着她走了老远。
墨晓夜一愣,最终还是没有把手抽出来。又不是没拉过,拉个手也不代表什么。余三还拉过她的手呢。
凌一帆嘴角微扬,从案桌上递给墨晓夜一张皮卷道:“霍家要夜北矿权,你说,我给是不给?”
这张皮卷被凌一帆压了一月有余,起初是为了神国着想,而后为给她出气,现在却只是为讨她欢心。墨晓夜近在咫尺,连睫毛的微微颤动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他心中对职位已有安排。近水楼台,他不信霍青这次还能争得过他。
墨晓夜只扫了一眼,无所谓道:“给他吧。”
“你不怨他?”凌一帆怕墨晓夜听不懂意思,又强调说,“只要你说不给,我就不批。”
墨晓夜不动声色的把手收了回来,退后道:“给他,他和我就两清了。”
凌一帆止不住心中狂喜:“墨儿,你有没有想过……”
“没有。”
“就算没有他,你还是不肯给我机会?”
凌一帆知道此时并不是表白的最好时机,但这么多年相处,他也将墨晓夜的性格摸了个透。墨晓夜心软,有恩情做基础,水滴穿石,总有一天他能如愿。所以他不放弃任何一丝表白的机会,提醒她不要只看着别人。
墨晓夜摇头:“你并不是真的爱我,不过是因为得不到而产生的执念。”
“我不是神,我是人,是人就有执念。如果注定无法摒除执念,我宁可那执念是你。”
“一帆,我……”
也许是伤口上的嫩肉过于敏感,墨晓夜竟觉得莫名感动。
凌一帆再接再厉道:“你别说,我懂。但是我不在乎,我会等,不论你什么时候回头,我都在。”
墨晓夜鼻头一酸,眼中闪着晶莹的泪花:“可我却宁可你像天涯海角时无情,那样我便不用内疚。一帆,我的心只有一颗,它碎了就装不下东西了,你别浪费时间”
凌一帆很想说:我无情,是因为我那时不懂自己的心,给我个机会,我只要能在你身边,哪怕是看着。
还想说:试着接受我。
可他怕墨晓夜吓跑,张开手臂,坦然一笑:“墨儿,只有一个肩膀可以借给你,行吗?”
墨晓夜掩面而泣,并没有靠向他。因为知道对方无情,所以不会动心,不去动心就不会有伤害。她觉得凌一帆太过温柔,她怕自己会去奢望这是一种疗伤的圣药。
凌一帆犹豫了一瞬,伸出手去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抱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背。
墨晓夜不想在男人之间摇摆,却无法拒绝这种保有距离的温情。她一路跌跌撞撞走来,毫无防备,伤得太深,非常委屈。她缩在凌一帆的怀里泣不成声,只想放肆哭这一次就好。眼泪流干了,就不会再想,不会再痛。
等墨晓夜哭够了,两人又商量了一些新政的细节,已到次日开市。墨晓夜想去内院暂住,等人不多时再回图书馆,凌一帆不以为意,坚持亲自送墨晓夜回去。
并肩走在路上,身后的侍卫离得远远的,凌一帆不时低头说话,引得墨晓夜客气轻笑。
众人远远看着,不可思议。一个是国主,一个是弃妇,走在一起不太登对。
“那个弃妇怎么和国主走到一起去了?”
“国主不会想娶那个弃妇吧?”
“说什么呢,哪个男人会要一个弃妇!”
……
墨晓夜五感灵敏,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凌一帆想忽视都不行。他索性顿住脚步,大喝:“谁再乱说,我割了谁的舌头!”
看热闹的人缩了脖子,嘴里嘀咕:“说都不准人说么,真是的。”
凌一帆冷着脸上前几步,那人吓得立即跪到了地上。过了好一会儿,他几乎跪麻了腿,才听到头顶上,凌一帆冷冷宣布:“我护着心仪的女子,与你们有何干系,聒噪!”
他执意牵着墨晓夜的手离开,墨晓夜挣了好几次没有挣脱,便又得他去了,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再说,她就算不做,脏水也能泼到她身上。她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想搭理这些偏听偏信的人。
过了好久,街上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众人皆说国主是重情重义的男子,是可靠之人,堪为世间男子楷模。
走到学院门口,墨晓夜婉拒了凌一帆想送进去的做法。
“一帆,你不用这样,我顶着的名头太多,对你的名声不好。而且……”
凌一帆抬了抬下巴,光棍道:“我乐意,你管不着。”
墨晓夜无言以对,看到阁老从远处走了过来,赶紧道:“我走了。”
凌一帆笑眯眯对阁老拱手,还不忘嘱咐:“回见啊。”
凌一帆突然觉得日子也不是那么难过了,当了这个破国主总算是有些好处。他又精神满满赶回议院处理公事去了。
为了能让下一步工作进行得顺利,最近他都在整理各个城市的资料,从人口、兵力、税收,到特产、世家情形等等事无巨细。
他开开心心的回了办公室,却不料原本他的位置上已经坐了人。那人不耐烦,将脚直接搭在了桌子上,正还拿着他的印章左右翻看。
是喾厉。
412傀儡()
凌一帆还没开口,喾厉吊儿郎当道:“我对你好吧?”
凌一帆很介意喾厉把脚放在桌子上,恨不得立即将喾厉的脚都砍了。这是对他的不尊重,甚至是藐视。他脸色阴沉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凌一帆去那钟楼前找了麻烦,最后被挡了回来。没想到喾厉还会来要说法,他端着国主的身份有些心虚。一面劝说自己不要怕喾厉,一面忍不住胡思乱想。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抓狂。
喾厉却好像并没有要追究的意思,而是说起了墨晓夜的事:“我可是浪费了一个机会才让她答应来议院的,都便宜你小子了,你想想怎么回报我。”
凌一帆这才明白过来,以墨晓夜的性格,是不可能会主动来当官的。他还以为墨晓夜想报复霍青,万万没想到,竟是喾厉从中作梗。
“你威胁她?”
喾厉把凌一帆的国主印往桌子上一丢,砸得一声闷响。沉重的印章滚了两圈,眼看就要从桌子上摔下来,却在边缘停住了。他翻了个白眼:“我不威胁,她能来吗?”
“我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连追个女人都需要帮忙,这简直就是对他人格的侮辱。
喾厉手点着桌子站了起来,面无表情道:“说得很有骨气似的,当初是谁爬到门口哭着求着的?又是谁半死不活的?你倒是拿出点实力来,每一步都要我帮,做了官不知道姓什么了是不是?”
“你!”
凌一帆气得说不出话来。凌家被秦莫两家围攻,他挺着最后一口气爬到议院求见参议长,没想到林院判却把他领到了喾厉面前。
初见喾厉,他一身白衣,正气凛然,飘然出尘。可事后,他才知道这些都是表象。喾厉冷酷,暴虐,任性肆意……和神圣的形象完全沾不上关系。
他本以为他统一暗夜后能摆脱喾厉的魔爪,但他太天真了。这魔头牢牢把着兵权,那一身实力更是惊人,武功出神入化。只要喾厉不想,莫说伤着他,就连衣摆都不会让人摸到。
凌一帆安慰自己,只要还活着就有机会。总有一天,能从这魔头手掌解脱出来,成为真正的国主。
喾厉走下台阶,一步步向凌一帆走来,冷笑道:“我怎么?没我帮你,你能坐得稳这位置?”
凌一帆心中千回百转。喾厉需要有人站在幕前。以前是林院判,现在是他,具体的原因他不知,但喾厉却是不可能对他下杀手的。世家的势力没有彻底根除,这时候喾厉动了他,就和所有世家都站到了对立面。到时候世家自危,反而和他牢牢绑在一起,当然,前提是他还活着的话。
凌一帆想通了这层,笑道:“你那么能,你倒是拿去当啊。”
“好好,你能,行了吧?话说我把她送来,你准备如何利用?”
喾厉一手促成墨晓夜进议院任职,可不是让凌一帆拿来谈情说爱的,这一点他必须要说清楚。他要的是一统暗夜,从始至终从未变过。现在的神国,只是披着当初议院的皮囊而已,算不得真正统一。
凌一帆怒道:“你说话注意点!我怎么就利用她了!”
“好吧,当我没说过,别怪我没提醒你,莫家老头可不好应付!”
“你来?!”
喾厉挑眉,嘴上的缝咧得更大了些,露出洁白的牙齿来。他用冰冷的手掌拍了拍凌一帆的脸,说:“脾气大了可不好……还是那丫头好玩儿,走了!”
凌一帆整个人都不好了。往常只是他一个人身不由己也就罢了,现在连墨晓夜也牵扯了进来。喾厉是想用墨晓夜来钳制他吗?他不会让他如愿的!
三日后,国主任命发布,送官服的人来了学院。
任命状用虎皮制成,表面用朱砂漆红,盖国主金印。内里四面雕云水纹,用金色萤石磨成的粉写字。皮卷一开,金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