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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油还不溶于水,一颗掉下水去,水面上能燃成一片。
张勐咬牙切齿:“真特么狡猾!”
李博睿大怒:“莫越之!你竟敢公然违抗圣地旨意!”
辰九也没想到莫越之还有这样的手段,波澜不惊的脸色终于出现一丝波纹。
百米距离,两米高的水闸,要想带船冲过去是不可能的了。他犹豫的看了一眼这一滩深水,皱起眉头。他不能入水,入水即沉,这是议院军的常识,只有喾厉才知道其中真相。
被植入晶体的人,动用了细胞潜能。一旦激发晶体,强化了异能,等于被压榨了原子中的能量场,也就是生命力,身体机能大不如前。呼吸微弱,体温偏低,四肢僵硬冰冷,能量场与常人迥异……都因此造成。一旦入水,没有肌肉的配合,想浮出水面几乎是不可能。
所以,他们不像活人。
秦玖儿该庆幸,她没有异能,喾厉也没有激发她丘脑里的晶体,只想控制她,不被人看出端倪。
492战东临()
水闸关闭,莫晓夜也急了。
“可能送我过去?!”她不怕水,水性还极好,只要能靠近莫越之,她自信还有办法将他抓住。
“好!”
辰九不废话,挥掌就往莫晓夜后腰推去。
张勐吓道:“少主!”
“我进去后,你们先撤去安全区域,我会想办法开门。”
说话间,莫晓夜已经靠近了闸门,眼见就要撞上去。
恰在此时,带火的磁石也砸向了小船。辰九和巳六异无法同时顾忌多方,立即收回力量,去应付飞来的火球。他和巳六配合已久,几乎在将莫晓夜送到闸门的同时,巳六已使力往后方退去。
没了异能支撑,莫晓夜直直掉进水中。
此时,闸门离水面不过半米,堪堪能过人。莫晓夜看到了从水底升上来的铁栅栏,犹如尖细的牙齿,要将不请自来的人统统咬死当场。
无忧鞭鳞片全开,绕在闸门上借力,莫晓夜一挺腰身便蹿了进去。她的衣摆和头发紧贴水面滑过,惊得张勐的喊叫声都变了调。
莫晓夜想得简单,却没料到闸门足有半米宽,那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会被闸门夹住。这时她已浸入水中,拼了命将脚蹬在栅栏上往前蹿,腿脚一收,还是被夹住了衣摆。
她惊出一身冷汗,只要再慢一点,她就残了!
莫越之脸上还挂着胜利的微笑,见莫晓夜蹿了进来顿时变了脸色。定睛一看,只有莫晓夜一人,才又笑了。
“我看你还能往哪里逃!放箭!”
莫晓夜刚用匕首隔断衣摆,就见燃着火的箭头密密麻麻飞了过来。箭上涂着黑油,一只不起作用,多了之后,却能在水面上燃起熊熊大火。莫晓夜在水里行动受限,只好往深处潜去。
这时,脖子上的水灵石沾了水,又变得灵动起来,莫晓夜恍惚觉得在水中阻力小了几分。不过,现在并不是追究这水灵石秘密的时候,水面上还有敌人。
她快速往莫越之的船底潜去,隐约听到他在上面喊:“快!倒黑油!将她给我烧死!”
莫晓夜动了杀机,蹿到莫越之船底,挥鞭便打。
鞭在水中没有威力,只缠住了莫越之的船舷。她手上一用力,从水中蹿了出去。
莫越之没想到她来得这样快,一个不注意,被晃得栽进水中。
莫晓夜一愣,又从船底潜了过去,挥拳就打,正中莫越之的眼眶。莫越之位居家主多年,没吃过这些苦头,抱着眼眶想“哎哟哎哟”的叫。他忘了自己还在水中,等呛了口水才回过神来。
这时,莫越之那口憋住的气已经耗得差不多了,赶紧往水面游。莫晓夜一把将他扯了回来,又是一拳。他几乎承受不住,又吐出两口气泡。
危急之下,什么抱负野心都成了浮云,他只想赶紧游出去,吸上一口气……
莫晓夜率先浮了出去,一手卡着莫越之的脖子,一手攀在船舷上。
她出来得及时,周围的人正要将桶里的黑油倒进水里。她急得大喊:“莫越之在我手上!谁敢动!”
莫越之此时也喘过一口气来,他眼睛已经肿得老高,眯出一条缝隙去看看,吓得大吼:“住手!都住手!住手!……”
他此时人在水里,脖子还被莫晓夜掐着,黑油倒在水里点了火,哪里还有活路。为了保命,他也顾不得了。
正准备倒油的士兵见家主被擒,大惊。
手中一滑,一桶黑油就这么飘了出去。
莫晓夜吓了一跳,赶紧翻上船来。
她一放手,莫越之顿觉得了机会,调头就往水中潜去。岸上的士兵没得到莫越之的命令,也不敢乱动,双方竟这样僵持起来。
莫越之在东临城屯兵十万,此时都在岸上。
他们见莫越之脱了险,心中蠢蠢欲动。大家都得知了议院调岗和莫家嫡系回归的事,几位城主面和心不和,各自手下意见不一。他们面面相觑,竟在这关键时刻给了莫晓夜喘息的机会。
不知是谁喊了起来:
“杀了她!杀了她我们才能有官职!”
“救家主!杀了她!否则咱们都要沦为平民!”
……
人最怕的,不是一直位于底层不得翻身,而是眼看到手的即将失去。
这几句话极其有煽动性,从人群中射出一只火箭。这一箭射人,莫晓夜还有办法,但这箭直冲冲对着水面射了过去,刚刚流出来的黑油瞬间被点燃,火焰蹿起老高。
火光燃起的刹那,有人动了起来。这时,若再有人添一把火,无数的箭凌空而来,莫晓夜纵使有三头六臂也难以阻挡。以一敌万已是艰难,可况是以一敌数万、十万。
此时,只有莫晓夜心中清楚,议院将权利收拢,不可能留着世家的私兵。这些人不论如何都将被淘汰。
放下闸门就可保无忧的办法,实则愚蠢至极。圣地的看法先不谈,喾厉手中的炸药却是不认人的。以他的狠辣,得不到的定会毁去。炸不开厚重的闸门,堵了出口的水道,东临排水不畅,自取毁灭。
此时此地,明白真相的只有莫晓夜一人。四处喧闹,她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士兵们只看见她手在挥舞,口在说话,却听不见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杀……”
莫晓夜已经做好了潜水的准备,她打定主意,只要射箭,她便潜入水底,从远处游上岸去,再谋出路。千钧一发之际,水下突然浮起一个人影,直直向船冲了过来。
莫晓夜以为是杀手,刚要挥出鞭子去挡,还没打出去,那人便“啊……”的一声惨叫。莫越之水性不好,在水底憋了一气已经受不住了。出水的时候,他头上带着黑油,火苗迅速舔食了他露出水面的头部,整个头黑漆漆的,看不清面貌。
“啊……别打!我是家主!别打!开闸门,快开闸门!我的脸……啊!”
众人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莫越之凄厉的嚎叫已经变了声调,让人不寒而栗,盖过了人声。他说完,又沉了下去。
突然,水面腾起一丈多高的水柱。
莫晓夜眼尖的看到水下那条优雅的鱼尾。
是鲛人!
莫越之胁迫了鲛人,绑架鲛人儿女,他们怎可能轻易放过他。之前不出手,是觉得莫晓夜能处理,而现在莫越之逃入水中,是自己送死。
493“神罚”现世()
水柱落下,将带着火苗的水,拍向两岸,将黑油溅到岸上。刚刚还叫嚣着、冲动着想杀人的士兵全被打懵了。黑油,遇水而不灭,落到没水的地方燃得更快。很快便有人经受不住,跳下水来,企图灭火。
莫越之终于再一次浮出水来,他头上没了火苗,但满脸红肿,头发眉毛已经烧没了。莫名的力道将他再一次推向莫晓夜。
“接住他。”仿佛有人在莫晓夜耳边轻轻说。
莫晓夜下意识的挥鞭将莫越之提了起来。莫越之心知大势已去,顾不得脸上的疼痛,也不用莫晓夜吩咐,自己嚎叫道:“开闸门!快开闸门!开闸门啊!”
百般算计,本是稳赢的局面,一刻钟不到便彻底扭转。
莫越之急得大叫:“我是家主!我命令你们开闸门!现在就开!快开闸门!”
士兵们回过神:“开闸门,家主在她手上!”
莫越之见有人行动,瘫软到船上,就像一只脱了水的鱼。
莫晓夜没有下手,莫越之束手就擒,她没道理赶尽杀绝,不过确实没想到莫越之会自己要求打开闸门。她非良善,也懂放虎归山的道理,不过现在有太多秘密需要莫越之来回答。比如当年夺嫡的真相,圣地究竟有没有参与,他和圣地交换了什么,圣地到底有什么秘密……
闸门外,张勐着急坏了。
那几颗包裹着黑油的磁石投射出来之后,闸门里便没了动静,就连炮口的火焰也没了。正是这种外在的安静,让他感到莫晓夜的危险。否则,他们怎么可能连顾忌外面的机会都没有。
辰九也很着急,他着急的是自己若帮不了莫晓夜,任务就完不成。到时候就算平安回到夜都,也要受罚。他有些后悔,将莫晓夜送了进去。
水面上到底还是腾起了火焰,因水面较宽,没造成多大的影响。
巳六等了几分钟,也着急了,问辰九:“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落在后面的船陆陆续续开了过来。
人多力量大,辰九眼神冷漠道:“将这些黑油给他们送回去!”
十艘船环绕而立,和闸门留出一段安全距离。张勐再一次亲眼见证了神奇,也坚定了他要学习异能的决心。
异能要搅动河水起不了多大作用,但只取表面一层浮油还是容易做到。燃着火的油仿佛长了眼睛似的,往闸门上蔓延而去,违背了水往低处流的自然规律。有人力度使不上,只有一部分黑油被重新塞回了炮口,更多的,残留在了闸门上。闸门瞬间变成了火门,而水面却恢复了平静。
一分一秒过去,仍然不见闸门重新开启。大家都知道莫越之在里面屯了兵,人数绝对超过数万,而莫晓夜只一人。
李博睿问:“怎么还不出来!”
张勐也急:“辰大人,能否把上面的炮口轰开,送我进去。”
辰九只一眼,便摇头:“不行,炮口用钢铁浇筑过,用异能没办法打开。”
炮口太小,只有这里最瘦小的秦玖儿可能钻得进去。但秦玖儿是什么人,别说不能让她看到异能了,就算能让她看,叫她一人进去对敌,她也是不肯的。
李博睿急道:“那老匹夫得罪了五皇子,现在找鲛人来,也许还有点希望。”
船只既不敢靠得太近,也不能就此离去,急得张勐就要往水里跳,被李博睿拉住。
“你拉我做什么!”
“你要做什么!下面进不去!”
“你怎么知道进不去!”
张勐甩开手又要往水里跳,李博睿赶紧解释:“闸门和栏杆都有半米多宽,何其坚固!其间又窄,除非五皇子联合鲛人,可能还有一丝机会。”
半米多厚的闸门,辰九居然还毅然将莫晓夜送了进去。那时,闸门离水面已经很近了,早知道,说什么他都不会让莫晓夜进去冒险的。张勐越想越气,眼刀子毫不吝啬的往辰九身上猛插。
不知这是张勐第几次看向闸门。
终于,在他期待的眼光中,闸门缓缓提起。
“少主!”
河道上,莫晓夜提着莫越之傲然立于船上。她浑身湿透,却淋不灭她一身风骨,在火光映照下,恍如神祇。莫晓夜正在看着莫越之演戏。他时而翻滚,时而哀嚎,像疯了一样,直到闸门打开,他终于不再乱动了。
辰九立即指挥人划船前行,为使用异能做掩护。他从加入议院以来,还从未任务失败过,莫晓夜的状态再一次让他体会到什么叫忐忑不安。
辰九低声唤:“莫少主。”
船行进闸门,两岸湿漉漉一片,遍地是火。
莫晓夜转头对李博睿眨了眨眼,示意他说话。
圣地有一门功夫,专门是为了应付在重大场合的讲话,非圣子圣女不可学习。是李博睿在夜都祈福时用过的招数。此时正是拉虎皮做大旗的好时候。李博睿清了清嗓子,说的话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里:“尔等反抗暗夜神国,意图违背圣地旨意,暗夜神将再次降下神罚!立即束手就擒,还有活路!”
刚刚巨大的水柱早将人吓破了胆,这时再说神罚,不再有人反抗。神权之下,神的形象深入人心,鬼神之说更是思想的包袱。
神罚之下,万物皆为刍狗。
荣华富贵和自己的性命比起不过尔尔。
活不下来,再多钱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