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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天都变了！你们谁都顾不得谁去，装什么装！”
莫晓夜没想到调岗的事对世界的冲击如此之大。原以为就算乱上一阵子，也只是世家之间相互争斗。没想到，却引得各地土匪恶霸割据，掀起一番争斗。
金甲男子说罢，还不解气，恶狠狠的往苏越身上刺去。苏越眼神闪了闪，悄悄移了脚步，错过要害，让男子刺了进去。
“苏越！”
莫晓夜听“噗嗤”闷响，仿佛刺在自己心上。乔霖如此，张勐如此，都将她当做弱女子保护，实则并不需要。她见男子似还不罢休，脚下移动，往男子太阳穴刺去。袖中暗藏匕首，定能将劫匪一击毙命。
苏越趁机往她身上倒去，用手按住她的手臂：“无事。”
这船上有好几十个水手，此时翡翠城的水军临近，无论如何都不能保证不露出一丝动静解决掉对方，确实是不是打斗的时候。莫晓夜无可奈何，却也怕金甲男子再继续动手。苏越已经受了伤，李博睿可不能再伤了。
她咬牙切齿道：“你若再敢动手，我莫爷爷定不会放过你！”
金甲男子不但不怒，反而得意地笑道：“小姐早说，你手下也不会受伤了……来人！将他们都关一起去！”
东临，还是莫家的名头才好用。
512身份暴露（）
这些人竟毫无忌惮，可见调岗一事，令人心涣散，信仰不再。
莫晓夜暗自松了口气，觉得只要四人一起，总会找到机会逃脱，也不怕落下了谁。只是替苏越的受伤不值，要隐瞒身份，不需拿性命开玩笑。最后还是靠莫家的名头才换得喘息的机会，她有些想不通。
苏越的受伤，让她忽略了先前的杀手，直到被关进密闭的船舱里，才想了起来。为什么杀手连炸弹都使出来了，却甘心让他们被人救走。就算金甲男人能对付水中的人，这事情也相当可疑。
如果金甲男子以为威武将军是几人的手下，所以才坚持不让他上船，为的是挟持他们几个看起来没什么体术的人。现在，只能祈求威武将军那不靠谱的老头还有些良心，会为了李博睿被带走而追来。
莫晓夜摸出随身携带的伤药，撒在苏越的伤口上，责怪道：“你怎么这么傻，明明可以躲得过。”
“一时心急了些，没想到其他办法，会长见谅。”苏越不哼一声，淡淡道，“我这伤可以让他们放松警惕，也算是值得。”
“你不必如此，我如今和他已经没了关系。”
他，指霍青。
莫晓夜不想和霍青之间还有任何牵扯，两不相欠最好。她觉得，霍青几次救过她的命，可能是看在她是为夜北拼过命的情分上。她不觉得对霍青有何亏欠，也不觉得霍青非要维护对她。
苏越说：“在我心中，你也是主子。”
莫晓夜看得明白，故意问：“如果要你去选，你选霍青还是选我？”
“霍家对我有养育之恩，还有栽培之恩，苏越穷尽一生都无法报答。”
“所以你不用被约束了，我是我，他是他。以后，你也不要再叫我会长。”
前尘往事，已不可追溯。
苏越是个聪明人，不会在此时去执拗，因为没有意义：“明白。”
苏越的回答在莫晓夜意料之中。主子二字，说明苏越内心对霍青的承认。他的选择，都建立在他对霍青的情义上。他不谈任务，只谈恩情，便是霍家的人，不是她莫晓夜的朋友。
白素素精神不振，窝在一旁不说话。
李博睿无奈道：“不知我们会被带到哪里，但愿威武将军跟得上才是。”
正想着，房间里腾起一阵白雾。
“不好！有毒！”
李博睿立即用袖子捂住口鼻，可惜不能闭气太久。
感知之中，墙上不知多少细如针尖的小洞，尽是烟道出口。烟气从房屋的各个角落不断往外冒。堵住了下面的，上面又溢了出来。不多时，莫晓夜便觉得胸口憋闷，喉咙好似被人割去了，不只是疼痛，就连呼吸也变得异常困难。
她抓住最后一丝希望，对门外骂道：“你就不怕莫家大长老找你算账吗！”
金甲男哈哈大笑：“莫少主，你要装大长老的孙女还是方家媳妇？我专门为你准备多时，你就好好享受吧。圣子和白少主都陪着，也不算委屈你了。”
四人大惊！
这男子竟然早就识破了莫晓夜的身份。
显而易见，之前的打劫和赶走威武将军都是掩饰，为了将他们几人一步步引入这个房间，而不起疑。凭莫晓夜和苏越的身手，真打起来，除非歹徒会异能，否则毫无胜算。对方对几人的了解超乎想象，算计环环紧扣，不知和水中杀手有无关系。
这些都不是风满楼的人？
风满楼的杀手又在哪里？
莫晓夜脑海中思考着各种可能，突然喉头一甜，喷出一口血来。
“莫少主！”
苏越刚刚开口，也吐出一口血。他本就受了伤，此时牵动伤口，脸色更是惨白。
今天的事一而再超出白素素的意料，她心中本就憋屈，此时也没好了。她执意邀请莫晓夜上了船，和自己的船队走丢了不说，还接连遇到截杀。她强行将血又咽了回去，一言不发。好一会儿，才对莫晓夜说：“不是我。”
她想脱了关系，说出来却显得苍白无力。
莫晓夜没追究责任的心思，而是在想如何逃脱。
这里没有任何出口，唯一的门厚达板寸，向内开的，想踹门出去也不行。她进门的时候还特别留意了一下，这墙壁有巴掌厚度。当时她没细想，现在反应过来，应该是中空的，否则也喷不出烟雾。
出口只能在墙上，墙上薄，能划开。
她掏出飞花，用力扎了进去，却没了力气，只好将匕首抽了出来……如此反复，被刺穿的地方反而腾出了烟雾，直扑面孔。她想回头去唤，却发现三人已倒下，哪还有力气帮她。恍惚中，脸颊有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她伸手一抹，满手鲜红。
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就要死在这里？
不可抑制的黑暗袭来，门口人影闪烁。有人惊呼，厮杀，刀剑相撞……响成一片。莫晓夜仅存一丝意识，知脱了险，凭着最后的力气将飞花匕首藏在靴子里，彻底失去了意识。
黑暗中，一道光由远至近，越来越亮，仿佛白玉洗去表面的污浊。而光无论如何飞舞晃荡，莫晓夜想去抓住，却无能为力，沉重的黑色笼罩在她身上，让她不能靠近半分。她所在的地方黑暗依旧，仿佛这城主的黑是她出生便带着的，跟随她的移动而移动。
她原以为黑暗是冰冷寂静的代名词，却不料黑也可以嘈杂灼热，仿佛要把人烧起来……她努力挣扎，只想换得片刻的清凉。
终于，一股凉意从喉头流向她烤得几乎碎裂的身体……她开始急迫的主动去汲取，直到她感到身体上的疼痛才停了下来。
她睁开眼，大脑中有片刻停顿，不知身在何方。
“莫少主，我等来迟，还请少主见谅。”
白色斗篷的男子客气的说着话，他的身后，是一排站得整整齐齐的士兵。
是圣地。
莫晓夜终于记起了，她们被一群杀手伪装成强盗，骗上了船，而后关进了密闭的船舱，要用毒气将他们杀死。她身旁，还躺着白素素三人，显然他们还没有从中毒中恢复过来。
莫晓夜浑身酸软，却坚持从甲板上爬了起来，行礼道：“多想各位大人救命之恩。”
513仁义将军（）
圣主派的援军终于到了，她们得救了。
不远处，翡翠城的光芒破开黑暗，照得甲板上一人一物都清晰可见。
白衣人不是威武将军。莫非是威武将军发出信号，找了帮手？
莫晓夜问：“我们之前和威武将军走散了，不知他们现在何处？”
白衣人道：“将军大义，帮你们料理了那些躲在水中的杀手，但他也因此精力耗尽，我们只来得及捞回他的遗体。”
说完，他指了指那具被白色麻布蒙着的身体。
莫晓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甲板上还并排着六个人，正是威武将军及其下属。她想起那船开动时，威武将军要想上来也是可以的，然而他并没有。水中的杀手没有为难贼船，反而去刺杀威武将军，是一起的可能性很大。
黑暗中，远距离准确的找到一艘船多么困难。他们的船撞上来，几乎和杀手撤退的时间吻合。再者，那尸骸虽说掉了大部分在水里，但船上的血腥味却非常浓郁，金甲男子却不怕……
他们一心想逃离，躲避翡翠城的大军，明知疑点很多还是上了船……
现在想来，便觉得事情更加复杂。
是圣地和议院哪一方的人？
风满楼的杀手又在哪里？
以威武将军的性格，遇到鲛人他都不屑救援，遇到杀手，真能舍己为人？
这个漏洞百出的解释，多半是圣地为了维护自己的颜面。当事人已死，后来的只能捡尸，无法还原真相了。
莫晓夜试探道：“大人可知，水中杀手是谁的人？”
“这……没有调查清楚，我等不好乱说。我们也是看了翡翠城的船往这边来，才来查看。救你们确实费了一番功夫，不然，你们和圣子也不会伤得如此严重。再迟来几分钟，都晚了，索性无事，不然不好对圣主交代。”
他说起经过。
圣地的援军以为他们会先到翡翠城落脚，所以在城里等着人。直到大军开动，才惊觉出了事，慌忙赶来。期间，因为着急救人，还和翡翠城的大军一场恶仗。好容易仗打完了，人却没找到。援军直接放了光弹，将方圆几十里都照得雪亮，金甲男子的船当然无所遁形。
几经围堵，终于将船截了下来。金甲男子觉得时间不够，要打开门将他们全部杀死。圣使们用了异能，才保住四人。但由于中毒时间过长，只能将他们带回翡翠城先行医治。结果还没进翡翠城的门，莫晓夜便清醒了。
莫晓夜听男子的意思，多半是查出了什么，追问：“是没有调查清楚，还是调查清楚了不说？”
“总有一天查得清楚。少主是我圣地邀请的客人，他们敢对你出手，也就是对圣地出手。这事，我们定会给莫少主一个交代。”
有翡翠城这一处光亮参照，轻易便能推断出，这里已经离事发地已经很远。空气中还飘荡着淡淡的血腥味，莫晓夜无法想象战斗如何惨烈，让血腥味远在几里之外，还能闻到。
莫晓夜心想，能让圣地如此忌惮的人，大约也只有喾厉了。但若说是喾厉，他不派辰九来协助，她早就死在莫越之的手上，根本不用再另派杀手。真相扑朔迷离，她只庆幸自己还活着。因为只有活着，才能有机会知道。总有一天，她会将那些惯用卑鄙手段的人，一个个找出来灭了！
莫晓夜从甲板上爬了起来。
这艘船显然是为了运输或者打仗而用，甲板上除了挡板，和高高的指挥塔，没有房间。难怪圣使没有将他们放在床上。
说话间，船只通过水道，进了城。
翡翠城比莫晓夜想象的更大。
在城市的外围，留着港口，并排停着无数的大船，和现在乘坐的船相同。港口就像是一个套住了城市的环，没有一丝光照，在远处看去，不引人注意。像一把藏在鞘中的宝剑，一旦出招，便是致命一击。
“大人……”
“圣主赐名仁义将军，若你不介意，便跟着他们喊‘义大人’吧。”
这和“知意”一样，有了称号之后，原本名字便会被人淡忘。
这是荣耀。
原来，这是圣地三位将军之一，圣主对她还真是重视。
“义大人，庞佚他们还在城里，我这样大摇大摆进来，是不是不太好？”
“怕什么。”仁义将军哈哈大笑，“圣主让我们听你指挥，之前是不知道你如何打算，否则哪能给他机会袭击你？”
莫晓夜疑惑：“那现在呢？”
“自然是处置了，不然，二十万水军要拿下来，可不容易。正好张城主来上任，听她说你们之间还有交集，就交给她处理了。”
拉拢势力，这确实像张晓彤爱干的事情。当初在贝利学院，她就在背后怂恿过赵雪伊来拉拢她。现在，能轻易掌控住三城城主，说不定还能达成协议，制衡另外几城。她醉心权术，一定非常感兴趣。
莫晓夜原以为自己可以躲过，将这些都交给张晓彤应付。没想到转了一圈，差点丢了性命，还是注定折了回来。
到了港口，在港口内侧换了小船，才能进城。
白素素三人仍未清醒，只